《[综神话]百鬼日行》吉尔吉加

56、李成的理想

　　孔宣震惊地瞪李成：“我的徒弟怎么会如此心性恶毒？”

　　李成：“……”

　　李成如梦初醒，他的大脑刚刚正在美食的梦想之中徜徉。

　　其实现代人也时常会做一些穿越的美梦，比如说回到古代当大将军，回到古代当文豪，回到古代来种田等等。李成有时候也会看看，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像是当将军当皇帝的，一般作者都不拘于什么时代，从古至今都可以，只有美食种田这一类的，作者会更加偏好唐宋以及之后。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更早之前的人食物非常匮乏，很多外来的食材都没有传进来，而后世才驯化的一些食材也都没有成熟。

　　比如说西瓜，现在的西瓜籽多，内有隔膜，就没有后世看起来那么喜人。

　　再比如说茭白，就是在宋代由于感染细菌还是什么的原因，全都变了个样，成了大肚子的样子，人们也不再吃它的籽，转而吃它的“躯干”。

　　这些都是短时期内无法改变的。

　　然而穿越到了殷商末年的李成却不愿意被时代局限住——他也很难被时代给局限住，毕竟他现在也不是人，而是个妖怪呀。

　　有现在的身份，他的人脉可比普通的平头百姓……乃至一些所谓的大人物都广多了，单看他能弄到西边的葡萄干，就足以印证这一点。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种放不开手的感觉……

　　他没有时间思考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而是忙着安抚被他吓到的师父：“老师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如果在公猪母猪中只挑选出少数的优质猪作为繁育猪，其他的都割……就是剥夺其生育能力，这样猪会更加温驯，而且肉质也会更好吃。”

　　“怎么这样？就算是猪，对它们做这种事也太过分了，”孔宣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而且猪中也会有猪妖，虽然我从来不喜这些丑陋生物，嫌弃他们长得笨，未辟谷时也吃了不少，但故意折辱其……”

　　他纠结地说了一会，说得李成都心生愧疚了：是啊，就为了口腹之欲，就要剥夺其他生灵的本能，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呢？

　　如果他是人，不知道猪也能成精，那也就罢了，可他自己都是板蓝根成精，这就……

　　以己度人，就不得不接受道德的谴责。

　　他这么想着，就看到孔宣犹犹豫豫地夹起一块羊肉，咀嚼之后，只觉肉味香浓，不见腥膻，肥瘦适中，又舀起一勺有肉，有饭，还有胡萝卜以及葡萄干和少许坚果组成的抓饭。

　　这一勺子入口，就连对生活极有讲究的孔宣，也不由得眼神一亮。

　　他以前不是没有吃过羊肉——实际上，这年头的妖怪在饮食这方面比人类的选择可要多多了。

　　深山老林里一些稀缺的食材，人类无法取食。而像是牛这种稀缺的大型劳力，尽管并没有被律法严格保护，但也没有人会去吃。

　　妖怪就不一样，那是逮着什么吃什么。

　　孔宣就记得自己刚刚具有灵智时，最常吃的是山里的野猪，因为数量多，但他最喜欢的是鹿肉，因为味道更好，也更嫩，皮也更软一些。

　　这导致他现在每次看到李成的朋友阿斑时，都会想到幼鹿柔嫩的质感。

　　但是和李成做的食物比起来，就算是刚出生的小鹿都不够看了！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一想，他也没吃过刚出生的小鹿，那也太不讲究、太缺德了。

　　孔宣本来是比较嫌弃肥肉的，他觉得肉一肥就很容易腻，尤其是他这种辟谷已久的，口感上更不适应太油腻的食物。

　　但这一口饭中，肥腻的油香味已经被软糯的米饭吸收，又和胡萝卜融合出一种新的鲜香，葡萄干为其增加一抹异国风情，坚果又平添酥脆的口感——他居然一丁点不适感都没有！

　　这种从未吃过的饭甚至比之前李成做的烤肉更得他心！

　　孔宣回味再三，忍不住把一锅手抓饭吃了个精光（李成：……），看徒弟的目光也柔和起来：他有个这么有才华的徒弟！而女娲等人却没有，哈哈哈哈哈！

　　李成并不知道他师父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内，思维能拐多少个弯，他只听到师父用前所未有的温和声音问他：“——所以，猪在经过了……之后，也能变得这么好吃吗？”

　　李成：“………………”

　　随即孔宣便清醒过来，端着架子凶巴巴地道：“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亲自上手去做！不然让你师父我如何直视你呢？！”

　　李成：“……哦。”

　　他也突然明白他刚刚究竟在纠结什么了！

　　——他只有一个人，想做什么都不方便啊！如果能培训出一群训练有素的工人，那不就可以撒开手去正式地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