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最后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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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如既往的宁静。
林妆子侧着身，静静地坐在窗边。这个持续了十几年的动作，林妆子最熟悉的动作，仍旧那么安静。和夜色融入到一起。
不自觉地弯了弯手指，想象着手中应当触摸到的纸张的温度。林妆子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人的时候，她总会希望自己的手里捧着一本书，和以前一样祥和的时间里，一页一页，贪婪地汲取着书本里的精华。
只是没有了呢。这个时间，图书室是封闭的。
林妆子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干净的双手。将两只手掌贴合在一起，关闭上书本的动作。林妆子只是木然地重复着开书，翻书，合书的动作。纤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跳舞。
自己曾经这样翻过多少本书了呢？林妆子早已不记得了。
而后，耳边响起了她熟悉的声音。“恩哼~♠里面很热闹呢。♦小妆子还真悠闲~♥”林妆子卷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侧过头，对上西索银色的双眸。
“恩……”林妆子轻轻地将手合上，动作那样的自然。不经意间竟有合上书的感觉。
手里面已经没有书本了呢。但还是会有那种看书被打断的，不悦的感觉。原来自己已经这样喜欢成为学习的机器了吗？习惯地已经悄无声息地住进了她的生活。
于是陷入一片沉默。
林妆子说：“今天……是猎人考试的最后一天了吧。”他们的赌约也到期了呢。明天就可以算是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了吗？
西索点头：“恩哼~♦是呢，我还没有成功地让小妆子笑出来。♣”眼睛微微地眯着，让人无法判断出他的表情。林妆子点头算是默认：“恩……”
沉默就如此蔓延开来。
林妆子只是看着西索的脸，默不作声。
“呐~~♥如果今天晚上小妆子还没有笑出来的话，♦我就输了哟。♠”西索的手中不觉多出一张扑克牌来。林妆子也仍旧用一个字回答：“恩……”
林妆子并不是刻意想要压下气氛，只是话一出口，便迅速地冻结了。
目光就一直安静地停在西索的脸上，林妆子直接无视掉了那些叫做杀气的东西。其实，西索是个很认真的人呢。对于自己的爱好，很执着。
就像她对责任这个词的执着一样呢。她出生所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父亲，亦不是母亲。而是责任。她只看到父母的唇齿摩擦着，耳边是轻柔的声音。
责任，责任……
人的一生都是为了责任存在。要对一切自己应该负责的事物，负责呢……妆子。你的责任有很多，读书，上课，必须全部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必须做到最好呢。
林妆子生命中安排的是满满的课程，她需要学会的有这些那些，刚开始的确像其他孩子一样厌恶过，抗拒过。知道她已经把那种责任深深地埋进心里，从此，操纵着自己的脚步，跟随着责任进步。她的父母希望她学到的，其实也不仅仅是责任呢……
她知道的，从来都知道。
但是得不到第一，也同样得不到家里人的承认。
所以她很认真很认真，直到遇上一个同样认真执着的人，竟流天。再然后是那个人，西索。小杰的确是很执着的孩子，但林妆子不喜欢那样的任性。
小杰的宁死不屈或许是一种叫气节的东西吧。但那对于别人来说，是为难。并不是只有他想要获得猎人呢。那个叫半藏的忍者也想，到了这一步，谁都不想要放弃。他可以任性的说，死也不放弃。半藏也是有良知的人呵，不可能杀了小杰，于是便陷入了为难。
尽管最后是小杰生胜了，尽管最后半藏也赞许了小杰，尽管林妆子喜欢小杰那样甜甜地叫她，姐姐。但林妆子的确不喜欢那种任性，会为难到别人的任性。
还有……炸弹魔那时候。小杰明明应允了他们，只是引到陷阱。最后却任性地和炸弹魔放手一博。最后的确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那种任性，不觉得会让身边的人担心吗？
林妆子欣赏西索的理由便是那么简单。他只是在简单地执着着。虽然是一种伤害，但如果没有对方的心甘情愿，也无济于事呢。
“没有什么想做的了么……天一亮，赌约就正式生效了呢。”林妆子就那么看着西索。西索轻笑两声，说道：“恩哼~♠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下这个赌约的理由么？♦”
林妆子说：“因为我欣赏你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西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玩味的笑容爬上的菱角分明的脸：“呐~♥难道小妆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成为我的女朋友？♣”将脸逼进林妆子的。
眼眸又轻轻地垂下，纤软的睫毛垂帘般滑下，林妆子说：“或许吧。这些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里。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很残忍的事情，但我相信之于你，不会。”西索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呢。
“你怎么知道不会呢？♦恩哼~~♠”西索呼出的热气拂动了林妆子脸旁散碎的黑发，只是林妆子仍旧镇静。像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便再不会第二次中招。
林妆子面无表情地述说着，十只手指贴合在一起，撑起了手心的空隙。她说：“恩，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猎物，永远不会。”西索挑起了纤长的眉毛，笑语：“呐呐~♦小妆子那么确定？♥”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对她产生过兴趣。从来没有。
抬眸，西索看见满满的冰蓝在她眸中缓缓地流转，那种静谧得让人不自觉变得冷静的蓝。“我不会习念。即使会，也只会保持在硬的程度。这是我对自己的许诺。”
“恩哼~♥”这个问题似乎问过呢。她也同样安静地回答说自己不会习念。“改变初衷了么？~♠还是决定习念了？♦”林妆子点头：“恩……在不会变成任何人猎物的范围内。自保。仅此而已吧。而且不会用念的，永远不会。”
末了，林妆子合上了眸子。“这是对于自己承诺必须负起的责任。”
西索只看到那张恬静的脸，白得干净。
林妆子……吗？不想习念，又分明敏锐地可怕的女人。没有一点野心呐~真可惜，如果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会和团长一样可怕吗？西索勾起了嘴角，笑得好看。
呐，明天就要成为他女朋友的人~~
西索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从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从来没有放在林妆子身上？
不过，林妆子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最后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