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十五 ...
-
浴室里烟雾弥漫，水声哗啦，月华站在莲蓬头下，任温热的流水冲刷，带走受风的微凉，温热皮肤的温度。
门外隐约传来几声敲门声，月华关掉流水，声音在水声静止后清晰起来，月华对门外人问：「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我们在餐桌那里。」
「我知道了，换好衣服会到那里找你们的。」
「那我先过去了。」
「恩。」
月华换好衣服后也朝着餐桌前进，三人就各自在餐桌上解决自己的晚餐，没有人发现客厅里她们进门时所开的电视并没有关。
空荡荡的客厅里寂静的只剩电视寂寞的声音。
「台风最新动态，今天下午转成中台的菲因斯台风在傍晚时刻再度放慢脚步，登陆时间预估从晚间六点延迟至午夜，请民众做好防台准备。」
电视上的画面闪了闪，报导就跟散落在空气中的声音一起消逝无踪。没多久，谈话声由远而近，当月华三人回到客厅时，早已上演别的节目。
切掉电视，月华三人开始做起每逢周末就多一倍的回家作业。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哗啦啦的水声也从略带节奏转为吵杂，一开始的柔和的风已激动的略显狂暴，写完作业的月华此时才想起该给母亲报平安。
拿出手机的月华此时发现，自己因为上课的关系而将手机关机却忘记在放学时开机，那现在母亲必然是很担心吧。
才开机，月华就收到一封提醒自己未留言来电的简讯，一看不得了，母亲竟打了十余通电话过来，月华赶紧回拨回去。
才刚接通，月华就听到母亲着急的声音：「你怎么都不开机？」
「对不起，下课以后忘记开机了，母亲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你快去看看门窗关好没、还有…你们有没有买吃的、手电筒有没有电……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答应了让你去了。」
「等…等等，母亲妳别紧张，门窗已经关好了，买了两天份的干粮和一些泡面，也买了一些备用电池，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过轻度台风应该是用不到吧。」
「月华，你都没看电视吗？气象预报说菲因斯已经转为中台了，而且还有往强台发展的趋势，我才会这么担心。…听着…你们绝对不准出门，乖乖的待在房子里，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
「还有手机不许再关机。」
「是。」
「…那…我先挂电话了…你要记住我的话。」
「恩。」
切掉电话，月华看向另两个人，问他们手机在哪。千夏说她放在自己房间了，纭织则是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没电了。月华让两人赶紧打电话报平安，自己则再去巡视一次门窗。
把整间房子的门窗都巡视过后，月华额外确立了千夏家的地势，确定不在低洼区时松了一口气。等月华再次回到客厅看到的是千夏和纭织尴尬的脸，问清原由才知道她们也被父母训了一顿。
月华微微一笑接着提议道：「不如我们今天晚上睡在客厅吧。」
「睡客厅？」
「对阿，三个人一起。」
「好耶，房间的床铺根本没办法三个人一起睡，到客厅就可以聊天了，月华这真是个好主意。」
「纭织觉得呢？」
「很好阿。」
「那就这么决定了。」
千夏话才讲完，眼前忽然一暗，原本明亮的客厅瞬间陷入漆黑，对客厅最为熟悉的千夏马上摸黑到开关处，在反复切了几次不果后，对月华和纭织道：「看来是停电了。」
「恩，千夏把你们家的手电筒拿出来吧。」
「恩。」
待千夏将手电筒拿回来后，三个人经过一番协商越发觉得睡在一起是最安全的，就靠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往返楼上跟客厅将被褥都拿了下来。
等三人都躺好后，一阵沉默蔓延。
黑暗中，强风吹的门窗震动的厉害，每一下撞击都像是有人要破门而入，让人担心玻璃随时会碎裂，而狂风会就此扫入。
然而除了呼啸的风，还有倾盆的雨。暴雨不停的落，哗啦啦的给人一种不会中止会一直下到永远的感觉。
月华不清楚纭织和千夏害不害怕，这样深沉的黑夜她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是当年她很害怕，一个人听着无止尽的风声和雨声，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她悄悄的伸出手，握住千夏和纭织的，想让她们知道大家在一起。两人皆在反应过后回握，一时间狂风暴雨似乎就这么离去，只留存淡淡的温馨。
三人在这样的温馨中渐渐睡去，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一晚风雨最强时候的声势究竟有多吓人。
早晨，月华醒来听窗外狂风暴雨依旧，而身边两人则似乎还睡的很沉，轻轻挣脱两人的手，拿起手电筒准备再将门窗巡视一遍，看有没有在昨晚的风雨中破损，只是没想到这样些许的动作还是将千夏惊醒了。
千夏睡意蒙脓的嗓音就这么传了过来：「月华，你要去哪。」
「没事，你继续睡，我上个厕所而已。」
「喔。」
千夏翻个身再度陷入深眠状态。
再巡视一遍，大致上状态是好的，只有不知道哪里漏水，渗进了一小摊水来，不过在月华的清理下很快就回归于无。
不久，另两人都清醒随意填饱肚子后，三人只能在这样的台风天说说话聊聊天，原本想要念书的计划也因为停电光线不足而作罢。
时间过的很快，在风雨渐渐没有那么吓人后，三人也在傍晚迎接明亮的生活。
用过晚餐，想知道台风情况的月华等人，打开了电视。
「…今天经专家抢救后，终于在傍晚让各用户恢复供电。日本也约莫在明天早晨完全脱离菲因斯台风的暴风圈，不过由于此次台风所带来的强风豪雨吹倒了许多人行道上的树也吹落了许多招牌，还有一些仍在墙上摇摇欲坠，各处低洼地皆积了不少水，严重的地方还有整个区域都陷在水里的，现政府已派出各专家处理事项，也请家中安好的民众为了自身安全不要随意出门。」
「没想到…这么严重。」
「是阿，本来以为是轻台的，结果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转为中台还在登陆前变成强台，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诡异的很。」
「我想搞不好这是新的现象呢。」
「千夏，你还真会想阿。」
「那当然。」
「真是的，我们还是念书好了。」
「知道了。」
后来的整整一天，听从父母话的三个人并没有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念念书和打打闹闹，但是即使是这么平凡不特别的的事情都让三个人笑的很开心，结果让她们对这样的时光依依不舍，弄得三方家长只能叹息。
回程，月华在车里对母亲说：「就说了可以自己回去的嘛，干麻又让司机走这一趟。」
「不行，现在随时都可能有东西从头顶掉下来，我才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而且你自己看。」
月华在街道上看到无数残败的叶、树枝，以及只剩下半部树干的树，还有倾斜的、摇摇欲坠的招牌等等，才发现街道到底被破坏到何种地步。
而这时母亲又说了一句话：「你明天放假，这是学校老师通知我的，说你们学校有不少东西倒塌，虽然已经整顿一半了，不过为了学生着想，明天还是停课一天，所以你明天不需要去上学，明白吗？」
「知道了，多放一天假耶，赚到了……等等，不对阿~明天就是菊丸学长的生日，居然放假，那要怎么庆生阿。」所有人的父母都不可能同意自家孩子在这种时刻出门吧，又不是大学生在外面租屋可以不受管辖，这下麻烦了。
「月华，我看你们还是取消或延期吧，明天我是不会同意你出门的。」
「我知道了啦。」虽然这么说，可是从月华的声音里还是可以听出些许的不情愿。
「乖，我是不想你受伤。」
「我明白。」这回的声音已经回复平静。
「对了母亲，家里还好吗？」
「没事、没事，我们家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
回到家中之后，月华马上给不二打了个电话。
「不二，是我，月华。」
「呵呵~是月华阿，有事吗？」
「是有点，有件事想问你，妳知道学校明天停课吗？」
「恩，刚收到过通知，怎么了，明天停课有什么不对吗？」
「那菊丸学长的庆生会怎么办？」
「没错，还有英二的庆生会，怎么办呢？不然干脆取消好了。」
「不二，你再说什么阿，怎么可以这样。」
「呵呵~开玩笑的，月华，大家已经决定把庆生会延到周末了。说是既然要延期就干脆找个可以好好玩的时间，所以一延就延了五天以上，可以接受吗？」
「嗯嗯，没问题阿，那还有什么其它要注意的吗？」
「有阿，就是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庆生，原来订的蛋糕也为了避免坏掉要直接吃了，所以还要去重新定作，所以现在希望大家思考一下庆生的地点跟这次要订蛋糕的地方，最好是希望可以在庆生地点附近。」
原来如此，等等…蛋糕跟庆生的地点……不是有这么一个好店铺吗？
「不二，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庆生跟领取蛋糕的距离非常近，不过地点是在神奈川有点远。」
「神奈川吗？你把地点告诉我，我询问完他们再给你回复，可能还要让她们考虑一下，所以回复时间就定在明晚好了。」
「可以阿，那我就先预约位置好了，你们的结论出来后再告诉我要不要取消，毕竟这间店只要一到周未就几乎客满，不早点预约会没机会的。」
「好，那月华地点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
隔天，因为不二的回复是肯定的，于是月华没有取消预约。而她也另外约了纭织和千夏，想让她们一起去玩。
作好了所以有的准备，月华就暂时把这件是搁到一旁去了。
开始上学的那天，月华等人看见的是跟平常不一样的学校。虽然听说已经整理过了，但学校仍然有许多地方看的出来有台风肆虐的痕迹，结果第一天上课并没有学习到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拿去大扫除了，不过学校也在学生们的努力下恢复旧观，一切就像没有经过那场风雨一样。
学生恢复作息，依旧是对考试能免则免，对游戏能玩则玩，该吵架就吵架，该团结就团结，是很平凡且规律的生活，却让月华情有独锺。
本来以为这一周就这样平凡下去，但月华却在星期四的中午接到一通电话。
「你好，忍足学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咦~是这样子吗？好…好的，这个周末吗？是、是，我知道，请问可以知道准确时间吗？」
「…阿~这个时间阿，恐怕…什么，你说地点在那里……喔~不…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那个时间和地点没问题…只是…唉~算了…没事，真的没事，恩，就这样了，期待跟你们见面。」
挂掉电话后，月华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被纭织和千夏看在眼里，千夏马上问道：「月华，怎么啦，电话里有什么重要的是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有认识的人这个周末生日，他们邀我去庆生。」
「这周末？不会跟菊丸学长的庆生时间冲到吧。」
一矢中的，月华苦笑着想，点点头道：「同一个时间。」
「咦~怎么办，还是月华帮菊丸学长唱完生日快乐歌再赶过去，可是赶得及吗？哎呀~好烦阿。」
「千夏，你不用烦，我不用赶过去。」
「可是…你刚刚在电话中不是答应了。」
「没错，我是答应了，但是我根本就不用赶，因为…他们选的庆生地点就是雪之月。」
「这么巧，那很好阿，可以一起庆生，会更热闹吧。」
月华苦笑给千夏和纭织看，早知道她就不提议到雪之月去了，现在想取消也不行，临时不可能找到地点庆生的，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想象当青学网球部的人跟冰帝网球部的人撞在一起的情景，她真的开始怀疑这生日还庆祝的起来吗？
叹了一口气，月华想如果当初不要买雪之月的蛋糕去给冰帝网球部的人吃，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不过千亲难买早知道阿。
看月华的样子让千夏很是不解的问：「怎么一起庆生不好吗？你怎么又是苦笑又是叹气的。」
没有马上回答，月华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之前帮我澄清谣言的冰帝的学生吗？」
「记得阿，闹的这么大，怎么会不记得，不过…你提他们做什么？」
这时在旁边听了很久的纭织若有所悟的问：「月华，你的意思不会是…另外要庆生的是他们？」
千夏马上大叫：「不会吧。」
月华肯定的点点头：「就是他们。」
这时纭织微蹙眉头的说：「我记得当初他们说是以冰帝学生会跟网球部的名义过来青学的，那不会…」
「没错，全部都是冰帝网球部的，而且还是…正选。」
这话让千夏的脸垮了下来问：「月华，他们碰在一起以后，这个庆生还会好玩吗？」
「所以我才在烦恼阿。」
「喔~~」千夏有气无力的回应。
「算了，别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事实，到时候再伺机行动好了。」
「恩。」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