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规则X菲斯特的想法X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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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边的众人，笼罩在一股莫名的寂静中。
迪妮莎靠在树边，淡金色的发随意散落，银色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跳动的篝火，微笑的表情与平时无异。伊尔谜坐在对首，青丝垂在身后，玛瑙样的瞳早已闭上，然而紧绷的身体却说明了杀手世家出生的他，即使是处在睡眠中，依旧保持着极高的警觉性。西索坐在伊尔谜旁边，哼着小曲的他把玩着扑克，时不时还百无聊赖地看一眼迪妮莎和伊尔谜，金色的眸中有反射进来的火光跳跃。金侧躺在几人旁，尽管他试图以讲述经历来稍微活跃一下气氛，但遗憾的，周围没有任何人理他。
于是，四周安静。于是，万籁俱寂。
“吧嗒”——
火焰忽然跳动了一下，原本轻微的响声在此刻极为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绷断。
树叶沙沙作响，却依旧是沐浴在无边沉寂之中的。
迪妮莎闭上了眼。
菲斯特凝视着面前的孩子，阴影中，小杰只能看到那一双鹰隼般闪亮无情的眸。伴随着某种野兽般的寒光，像出鞘的宝剑一样看着他。
“你抓我们来到底想做什么？”小杰也回瞪他，童稚的声音铿锵有力。
菲斯特低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而且，是你把我们抓来的！”小杰不服输地吼道，提着他的帕西法莱特蹙了蹙眉，加重了提他的力度。然后清晰的，传来骨头被折断的响声。小杰咬紧了唇，眼神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菲斯特站起身，衣角摩擦着地面，隐隐约约的，轮廓也渐渐变得清楚。
但是，黑暗却没有消停，再无法透过咫尺的距离，看到任何。
小杰目光灼灼地看他。
菲斯特勾唇：“不说也无所谓。不过，那双眼睛。”他顿了顿，脑海里似乎有影像浮现，很久很久之前的影像，“还真是像呐。”
“啊？”小杰一愣。
“呵，算了。”菲斯特却摇了摇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抓我们到这里来是想引诱迪妮莎小姐？”酷拉皮卡抬起头，火红的双眼夺目的鲜艳。
菲斯特看他一眼，淡道：“啊啊。”
酷拉皮卡冷笑：“那你大可不必，迪妮莎小姐即便没有我们也一定会来。那么，你抓我们来的原因就一定不是因为要引诱她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菲斯特再次走下，这一次停伫的地方是酷拉皮卡身边：“哦？那么，你说说看，我抓你们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酷拉皮卡一怔，竟然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本来就并非强者的他们被抓除了作为诱饵就没有其他的作用，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探究的眼神望过去，酷拉皮卡望着面前觉醒者的头领。
菲斯特眯眼，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平凡不过的事：“你很聪明，可是，难道不觉得为这个无聊的剧本再增添一点余兴节目会更有趣吗？”
酷拉皮卡动了动口，奇牙却猛地故作凶恶地喊道：“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一定会来救我们！你就等着被打败吧！混蛋！”
菲斯特玩味地转头：“混蛋……吗？呵呵，那有趣的小鬼，我问你。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实？什么是虚？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回答我。”
奇牙愣住，凝视着顶上的那双经历了世间百态沧桑的眸，巨大的挫败与恐惧感在心中缓缓升起。酷拉皮卡和小杰也同时愣住，就连帕西法莱特，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菲斯特冷漠地扫视着所有人，连最强的太阳也无法融化的寒冷在瞬间将室内充盈。他回过身，眼神透过玻璃窗逐渐飘远，月光没有映照进来，现在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
长衣伴随着长发同时飞起，那人如同即将飞离的仙而非妖魔的头领。
“人类总喜欢自以为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绝对的黑与绝对的白，却不知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颜色。呵，真是讽刺呢。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人类，最后做出一副救世主模样的也是人类。人类永远只凭借自己的喜恶来作为评价一切的标准。假使杀人是邪恶的，那么，为了正义而杀人的人，又能说是正义的吗？”
酷拉皮卡和奇牙再次怔住，小杰却一字一顿地道：“但即使是这样，依旧存在为正义而努力的人，如果因为片面而放弃所有，那么未免太过武断。”
菲斯特侧首，此刻天刚刚泛起鱼肚白，天边云霞万千，七彩光同时映照着那抹身影。孤单不群的身影冰冷得仿佛严冬中缥缈的白雪。
小杰眯了眯眼，这才真正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几乎是瞬间的，他感觉到一股晕眩，连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
齐菲亚特城里，迪妮莎熄灭了燃烧一夜的篝火。
阳光笼罩着再度与清晨见面的城市，昨日的妖魔尸首依旧横亘在四周。血腥味却已经伴随着夜风消逝。大剑背在背上，淡金色的卷发扬起道道弧度，美丽的弧度如同虚空中的剑刃，尽管外表柔美，内里却刚强得如同缝锐的刀子。颈间的白色丝带微动，身边的人熟套地笑：“迪妮莎，休息的好吗？”金精神抖擞地问。
迪妮莎勾唇：“休息好了。差不多启程吧。”
金点头，看一眼仍旧坐着的西索：“喂，西索，走了。”
西索抬头，刚堆起的金字塔再度倒塌，低叹一声，他站了起来。
金光在城镇里的各处流淌，空无一人的城市，讽刺的独立的建筑，四溅的紫色干涸的血迹。
伊尔谜走在最前面，快速迈动的步伐似乎是在逃避什么，绸缎样的黑发在身后不断舞动，白皙的面孔，仍然沉寂若古井。
迪妮莎眯眼，看向旭日的她若有所思。金走在最后，闲适的模样似乎并非去战斗而是去参加朋友的聚会。西索有趣地注视着迪妮莎和伊尔谜，时不时爆发出奇特的笑声，惹得周围树枝上的鸟儿齐齐飞离。
旭日东升，阳光灿烂，白云苍狗交错变幻。
时间在别墅里停止了流淌，万物在别墅里化为黑白。
菲斯特静静地看着小杰，一边是纯金，一边为深紫的异色双眸绽露出刀锋样的冷淡。漆黑的发随意披在背脊，似乎绵长到了脚踝。胜雪白皙的面容樱唇微勾，左耳戴着星，右耳戴着月。式样独特的白色披风和黑色里衣穿在身上，他忽然眯起了眼，登时，妖异中就多了分魅惑。
“小鬼。”菲斯特站在小杰的面前，“你知道你们人类的内脏是觉醒者和妖魔的食物吗？”
小杰蹙眉：“当然知道！”
“那么。”纯金的眼眸陡然放出耀眼的光，菲斯特看着他，“人类吃动物的时候不曾感到任何后悔，我们觉醒者吃人类内脏时也从类没有后悔。大家只是各取所需，而所需的东西不相同罢了。”
小杰愣住：“可是……就算是这样，杀人也是不对的！迪妮莎姐姐说过，你们以前，不也曾经是人类吗！”
菲斯特轻笑，阳光在他身后散开，似乎在背后形成了天使一样纯白的羽翼。而他吐出的话，却如同撒旦般萦绕在心中激起深重的凉意。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上原本的原则。动物是如此，人类，同样如此，而觉醒者，更是如此。这世界的所有生物，所有存在的，都是如此。人类也是动物，可是人类就握有生杀大权，将所有的杀戮都看做理所当然。但却绝对不允许人类的死亡。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可笑么？还有。生命的存在本来便是平等的，人类，又有什么资格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是所有生命的主宰？”菲斯特说，逐渐飘远的目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那面容竟也如同天使。
但，转瞬即逝。
小杰呆呆地看着面前人，连带着酷拉皮卡和奇牙。
从来没有在除他之外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悲哀与孤寂，像是被所有的东西舍弃了一样的孤单无比。
小杰讷讷启口：“你……”
时间缓缓流逝，静默的别墅里，只有方才的余音未曾离开。
菲斯特没有再理会他：“帕西法莱特，把他们带下去。”
“是的。大人。”帕西法莱特恭敬地颔首，眼里的尊敬又渐渐深了一层。
“还有，让伊兰提斯过来。”菲斯特吩咐。
“是的，大人。”大门缓缓关上，帕西法莱特提着小杰三人走了出去。
菲斯特坐回自己的位置，接着就是大门再度开启的声音。伊兰提斯自外走进，紫色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如同从不真切存在过。
“菲斯特大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伊兰提斯单膝跪地，问。
菲斯特的紫眸闪了闪：“西亚尔差不多也应该恢复了吧？”
伊兰提斯微怔，赶紧答道：“是的，大人，西亚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是吗。”菲斯特看向玻璃窗外，此时太阳已经升到高处，莹白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凭空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微笑的迪妮莎’，真是期待你的到来呢。”
“下一站，应该是帕马狄高原，诺兰斯，让身为第49期的眼的你带领着你的部下去吧。”
“是的，菲斯特大人。”角落里，响起一句恭敬的回应，然后，一抹米色的影子迅速闪过。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规则X菲斯特的想法X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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