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一章 心有所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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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真儿，你醒了？”
真儿缓缓睁开眼睛，灵儿的脸映入眼帘。
“灵儿，我……”
“嘘，别动，你现在很虚弱，好好躺着。”
“唔，我头疼的厉害。”
“恩，师傅说了，因为妖气太强所以会冲头，是正常的，你忍一忍啊。”灵儿边给真儿擦汗边说道。
“灵儿……你变温柔了。”真儿仔细望着灵儿的身姿，幽幽地说。
正在给真儿擦汗的灵儿，一听到这话手马上停了下来，“是吗？”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继续为真儿擦汗道，“以前的我不温柔吗？”
“额，这个，”真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赶忙低下头来瞟向一边。
“噗——”灵儿看到真儿的窘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比以前温柔了，也成熟了。”
“灵儿，你恨我么？”
“以前，也许恨过吧，但是现在，不恨了。”
“你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苦吧？”
“也说不上。跟随师傅一起流浪，一起采药，挺好的……”
“真的是她救了你？”
“怎么，你不相信？”
“嗯，太突然了，一想到当年去捉的妖怪是她，我就有点……”
“呵呵，起初我也这样想，不过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其实师傅很善良的。师傅因为接了你娘的胳膊，有的时候妖力爆发会不受她自己的意志控制，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师傅也忍得很辛苦。”
“灵儿，你真的变了。”真儿看着灵儿轻声说道。因为她发现灵儿说起那蓬莱仙子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神色也柔和起来，那是一种，眷恋、崇敬、自豪的表情。就像，自己想到肖云时一样。
“是啊，我是变了。”灵儿淡淡一笑，退却了小女孩的羞涩和稚嫩，变成成熟而有味道。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陪伴师傅左右，流浪、采药、救死扶伤。”
“你没有再回武当看看吗？”
灵儿听了，明亮的眼睛一下黯淡下来，缓缓才说了一句，“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太爷爷……”
“灵儿，你不要对不起，你并没有错啊！”真儿有些着急，“一切错都在我，是我不好，我的错！”
“真儿，我们都不要责怪自己了，好吗？”
“灵儿……你就不想偶尔回武当看看他们吗？”
“想，特别特别想，可是、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完全放下了过去，我会回去的，我会带着师傅一起回去的！”
“那她，对你也是一样的吗？”真儿虽然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可是她还是想知道，想确认灵儿是真的幸福。
“她啊，我不知道。”灵儿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那你甘心吗？”
“灵儿做这个决定，是心甘情愿的。”
“灵儿……”真儿望着灵儿坚定的目光，没有说话。
“对了，飞儿都变得我不认识了呢！”灵儿转移话题道。
“飞儿？啊，它现在在哪？”真儿差点忘记了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小家伙。
“它啊，在河里抓鱼呢！”
“啊？”
“师傅说它是赤鹰。”
真儿突然记起来，木刹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有个人也这样说过，赤鹰是什么？”
“师傅说是掌管天上人间的火焰之神。”
“啊？飞儿是神啊？”真儿一百个不相信。
“是啊，我也不相信啊，可是飞儿真的会操纵火焰哦！”
“怎么操纵？”
“它故意在水底放火，河水都开了，将鱼儿都煮熟了！”
“啊？不会吧？”
“是真的啊，我刚才亲眼见到，那小东西可真是出息了！”灵儿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甚是好看。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真儿感慨道。
“师傅说赤鹰喜欢自由，不会随便臣服于谁。当初能被咱们抚养，估计是被你身上巨大的妖力吸引所致。”
“可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我哪会有巨大的妖力？”
“你忘记了，你不是有明阳玉和泪冰石，再加上飞儿的悟性吧，可能看到了你自己都未发觉的巨大妖力也不说定啊！”
一说到泪冰石，真儿便想起了娘，想起了肖云。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呢，让肖云选中了娘的遗物，让自己对她更加不能忘怀？
“对了，真儿，云姐姐现在……”
“依然杳无音信。”
“你说，她是否真的……”
“不会的！我相信她还在这世上某个角落，等我去找她！”真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她！”灵儿握住了真儿拳头，紧了紧。
真儿在灵儿的悉心照料下，休养了一个多月。每天深夜，她都会因胳膊的剧痛而疼醒，甚至疼得满床打滚。更要命的是胳膊的妖力仿佛是要将她吞噬一下，真儿经常会出现幻觉，乃至神智不清。
这天，真儿又出现幻觉了，她看到灵儿和蓬莱仙子都拿着剑要取她人头！
“杀啊！”真儿抽了桌上的剑开始挥舞。
“真儿，你怎么了？”灵儿急得在一旁团团转，却又不好出手，毕竟刀剑无眼。
“灵儿你闪开！我来应付！”蓬莱仙子左手拎了见向真儿扫去。由于她现在只剩下一条胳膊，所以接得很费力。况且真儿是妖性大发，使出来的劲都是平常的好几倍。蓬莱仙子少了那条胳膊的支撑，妖力已经降到不及原来的一半了。
蓬莱仙子和真儿缠斗了一会儿，突然一个空档，被真儿的剑直直刺中了腹部！
“师傅！”
“不要紧！”蓬莱仙子伸手从流着鲜血的腹部抹了一把血，甩向真儿的眼睛。
“呜！”真儿突然被迷了眼睛，一下松了手。
就是现在！蓬莱仙子一下打掉真儿的剑，几步冲上前点住了真儿的穴道。真儿瘫倒在了地上。
“真儿！”灵儿赶忙上前扶住她。
“她没事，你扶她去休息吧。”蓬莱仙子说完，就往外走。
“师傅，您的伤……”
“我自己会处理，你好好照顾她。”
真儿昏迷了三天三夜后，苏醒了。右臂巨大的疼痛感比以前减少了许多。真儿拉起一件袍子披到身上，缓缓向着门口走去。
“你醒了？”蓬莱仙子察觉了背后的真儿，头也不转地问道。
“嗯。这几个月，给你添麻烦了。你的伤……还好吧？”
“呵，突然这么客气我还不适应了，恩，我没事，那点小伤早好了。”
真儿又说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哦？是什么？”
“我娘，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呵，就猜到你会问这个。”蓬莱仙子想了想，继续道，“你娘，是个完美女人。”
“完美女人？”
“嗯，绝色的容颜，强大的妖力，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这样的女人，你说能有缺点吗？”蓬莱仙子捋了捋额前的长发。
“可娘既然是金月，怎么又会跟我爹……”
“哈，那就是他们之间的纠葛了，我怎么会清楚。只是我知道，你娘和你爹是真心相爱的。”蓬莱仙子的眼中闪现出羡慕的光彩。
“你也爱着我娘，是吗？”
真儿的话刚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是啊。”蓬莱仙子却很直接的给予肯定。
真儿被蓬莱仙子的直接搞得不知所措，这对话尴尬得无法继续。
“你娘，能妖惑众生呢！”
“放肆！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娘！”
“呵呵，”蓬莱仙子又笑了，“接近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不是妖惑是什么？”蓬莱仙子看着真儿又问道，“你是不是也继承了这一点啊？”
“我、我哪有！”
“说得好没底气哟。有什么好害臊的，这也是水月妖气场的一种特性罢了。”
“妖气场？”
“嗯。修炼到水月程度的妖怪都会有妖气场，妖力越强大，妖气场就越强。但这种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内功深厚的人或者妖力强大的妖怪才能感觉得到。你也有的，而且从出生起就存在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所以一直隐藏着，但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在不知不觉中，你就会吸引别人靠近你，这种吸引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怎么样，很奇妙吧？”
“竟然、竟然会这样？”
“所以说，妖惑众生，是确有其事的！”
真儿一时间还难以接受，妖惑众生？自己是妖……
“你也不用想不开，谁规定妖怪都一定要迷惑众生，扰乱尘世了？哼，只不过是那些肮脏的人类为了脱罪的托词而已。”
“仙子很讨厌人类吗？”
“讨厌已不足以形容我对人类的仇恨，我恨不得，杀光天下人！”
“那你要杀的第一个，是不是我爹？”
“哈，恰恰相反，我不会杀你爹。”
“为什么？你既恨人类又喜欢我娘，那第一个人要杀的人当然是我爹了么？”
“我虽然憎恨人类，但好恶还是能分清的。你爹是个真正的君子，也是一个好皇帝……只是，后来误入歧途了。”
“误入歧途？”
“恩。当今的皇太后，曾经是前朝的妃子，十分受你爹的宠幸。”
“为什么？爹不是有娘了吗？”
“你忘记了我刚才说的话么？有妖气场这种东西存在，善良的妖怪当然不会用它胡作非为，可是那些内心邪恶的就不敢担保了。”
“你是说，当今的皇太后也是妖怪？”
“对！她是火月，跟你娘相克，再加上你娘心慈手软，会败在她手下也不足为奇了。”
“是她，杀了我娘吗？”
“这个，你就要自己去问她了。”
真儿捏紧了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当今的皇上，也是个半妖呢。”
啊？真儿忽然想起了赵宏，确实，他的母亲是文君皇太后，那他……
“不知道该为你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呢。”
“为我？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亲人啊，你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亲人？谁？”
“现在的皇帝。”
“你说……赵宏？”
“没错，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啊？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的。”
“怎么不可能，赵宏比你年长，他出生的时候文君可还是你父皇的妃子呢。”
“那赵谅怎么会认他作儿子？”
“你别忘了，文君可是火月，她随便使点小手段就可轻易让赵谅相信了。再说了，赵谅那脓包，哼，真想废了他！”
“文君为什么宁可喜欢赵谅，也不喜欢我父皇？”
“笑话！文君只是为了找个傀儡皇帝而已。你想想，有你母亲在，她能爬得上去？”
真儿听了，没有说话。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实，令她有些缓不过来。
“唉，”蓬莱仙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如果心被仇恨所掩盖，那你将看不见真正的眼泪。好自为之吧。”
“等等，”
“还有什么想问？”
“仙子，你喜欢灵儿吗？”
“唔，你、你怎么这么问啊？”
“灵儿是我师姐，我当然要关心她啊！”
“她、她只是我徒弟而已，你、你别胡思乱想了。”
“仙子，”
“嗯？”
“好好对她，灵儿是个好女孩。”
“喂！我没说我喜欢她啊？”
“她以前受了很多苦，我希望你能好好爱护她，保护她。”真儿不理会蓬莱仙子的话，自顾自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自说自话啊，我没说我喜欢……”
“仙子，灵儿就交给你了！”真儿抬起头，望着蓬莱仙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原本激动的蓬莱仙子也一下平静下来，“嗯，我会的。”
两个人随即相视一笑，心知肚明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关于金月自身的问题。”
“是什么？”
“就是……”
………………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一章 心有所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