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扰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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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收到消息。”
纪子煜冷笑一声：“好样的。”
“按计划行事，既然他们不要脸，那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领命！属下三日之内会让粮食药品到位！”
元辰有些担忧纪子煜的身体，“大人莫要动气，陆大夫说您不能动怒，得好好养着。”
“放心，我有数。”
元辰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若是平时纪子煜或许还会听一听他的劝，这种时候他说话是决计起不了作用的，只能说：“那些州府敢公然违背皇帝的旨意，不怕被革职吗？”
有纪子煜派过去的人给皇帝出谋划策，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皇帝拿回一部分权柄了。只要有足够的证据，皇帝是可以直接动他们的。
“届时我治水失利，首先要治罪的就是我，他们只用将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半点不会影响到他们。”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无妨，我早知他们会给我找事，就是不知最后是他们给我找事，还是我给他们找事了。”纪子煜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让人背脊发寒。
接下来，他们一路遇上了不少逃难的灾民，由纪子煜派人领着朝合适的县行进，避免全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超过负荷。
有了石永县的县令当那只被宰的鸡，剩下要经过的县都十分安分乖巧，毕竟这个钦差大臣像是个愣头青，谁都敢得罪，他们可千万别撞在枪口上。
所以他们一路顺利的到了安县，这里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
安县土地相对平缓，站在山丘上往下看去，靠近青河的地方已经成为汪洋，不时还能看到水面上飘过的尸体。水位还在不断的往上涨，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周围的县也要遭殃。
南州知府杜国利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得到消息赶来迎接，他早就得到消息，纪子煜赶路十分快，所以才能及时赶过来。
“纪大人一路劳累，不如先吃点东西？”
“不必了。”
现在的情况确实比较麻烦，幸好纪子煜带了有经验的人来，而他也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治水，只要现场勘察过地形，他就能绘制出图样来。剩下的交给有经验的人来操作就可以。“先去看缺口。”
杜国利一看纪子煜的年龄就知，是个不知“人情世故”的年轻人，倒也不打算马上教他人情世故，毕竟洪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来日方长嘛。于是笑呵呵的应着：“好好，下官这就带您去。”
看过决堤的地方，纪子煜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匆匆回营地绘图。“云县青县的百姓撤走了吗？”
“已经撤走八成。”
“让他们尽快！”
“是！”
“纪大人这……为何要云县青县的百姓也撤离？”
纪子煜似笑非笑的看向杜国利，“为什么让他们撤离，你不知道吗？”
一股冷意从背后爬上，杜国利差点以为他的事情都已经被纪子煜知道了：“下官愚笨，未曾想到。”
“没想到就多想想。”说完也不打算继续理他，进了帐篷开始绘图。
杜国利没有跟进去，只是撤了脸上的笑，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就见还没进去的元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眼神锐利让杜国利一僵，“没……没说什么。”
杜国利好歹是一州之长，却被一个侍卫吓成这样，脸色有些难看。
元辰看他一眼，跟着纪子煜进了帐篷。
当晚，杜国利嘴里长满了疮，大夫看了之后只说他上了火。
纪子煜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六张图纸画了出来，交给负责建造的人。
“灾民那边情况怎么样？”
“大夫们已经开始治疗伤患，短期内药物足够，尚算稳定。带来的粮食已经交给粥棚煮好进行分发，刚开始的时候出了点乱子，很快就解决了。”
“一部分灾民已经听劝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大部分不愿离开，供他们居住的地方已经在搭建，已经有一批人已经住进去了。”
“让杜国利把所有粮食和药材都拿出来，算一算能不能撑到附近州的物资到。”
“是！”
“我之前写好的注意事项都分发到位了吗？”
“已确认全部都看过记住。”
纪子煜虽然没有治水的经验，但是几乎所有方面都已经考虑到，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岂有此理！嘶……”杜国利捂住嘴巴，他说话嘴张太大，扯到嘴里的疮了。
吏房官吏低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接下来杜国利不敢再大声说话，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在呜咽。“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大人何必生气，他不按照惯例来，若是除了差错，所有事情都得他自己背着，大人何必同他计较呢？”
“他一点儿规矩不懂！”
白日里，杜国利同纪子煜说了往年治水的惯例，无非就是那点弯弯绕绕，得去打点打点乡绅，还有地方小吏，届时好做事。
都是惯例，结果被那小子明里暗里讽刺了一番，现在想起来都气的肝疼。
“大人也知道，他这般年纪，放在其他人身上，还在招猫逗狗呢，自然不懂这些，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也就懂了。”吏房官吏低头应和道。
杜国利冷哼一声，“也是，他就是头强龙，到了我这儿也得猫着！”
“这南州皆是我说了算，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他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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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阴雨连绵，青城派却是艳阳高照，韩笑寻了个阴凉的地方练剑，剑气扫过，几篇落叶竟是被从中一分为二，然后才缓缓落地。
韩笑收剑，额角划过一滴汗，他随手一擦，抖了抖被汗湿的衣服，打算回去洗浴一番，换件衣服。
刚转身就看到了靠在树遍打量他的林清清，那眼神似是看好戏又似是嘲讽，让人不大舒服。韩笑一顿，和她擦身而过。
“你不想知道你小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吗？”
韩笑一顿，他之前收到了纪子煜的信，上面说他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数月都不会回来，所以书信会变少，需要的东西，会由纪母给他送来。
果然，那之后信件就变少了，而且信的内容也变得简短起来。
韩笑皱了皱眉，他小哥哥怎么样，还用不着别人来和他说，如果小哥哥想让他知道，自然会告诉他。
“你知道青河涝了吗？几十年不见的洪涝啊。你家小哥哥去治水了哦。”
韩笑愕然转身，看向林清清。
林清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韩笑：“这个你小哥哥没和你说吧？也是，他怎么会说呢？毕竟这么大的洪灾，和你爹爹可脱不开关系呢。”
“什么？”
“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毕竟这次洪灾会这么大，和你爹爹也有关系呢，够清楚了吗？”
韩笑愣住。
“纪子煜这一次去青河，不仅是为了治水，也是为了搜集证据，等他一从青河回来，等待你爹爹的，就是人头落地啊。”
“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是胡说你爹爹克扣银两，用劣质材料修堤坝？还是胡说你亲爱的小哥哥是要去置你爹爹于死地？”
韩笑脑袋有些混乱，忽然想起云菲交代过他，林清清的话不要轻易相信，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她。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问云菲。
“你想去问云菲？她之前都不告诉，你以为你现在去问了她就会告诉你吗？”
韩笑停下脚步，看向林清清：“你想和我说什么？”
“她就算告诉你，也不会告诉全部的真相。只要纪子煜从青河拿到证据回来，皇帝会大肆奖赏他，兴许还能再升一级……比如说替了现在的工部尚书？”
韩笑：“……”
林清清笑看着他：“啧啧，他会踩着你父亲再上一层。”
“来，告诉我，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说着，林清清笑了起来。
“真是可怜。”
“你知道一旦定罪，韩家会怎么样吗？”林清清凑近韩笑，看清了他现在的表情。
矛盾，复杂，不敢置信，难过，还有脆弱。
林清清看的可开心了，“会被抄家灭族哦，灭族是什么意思？是韩家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你哦。”
“哈哈哈哈，你的小哥哥根本不在乎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清清的笑声传的很远，笑声里充满了畅快和恶意。
云菲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韩笑低着头，林清清在一旁笑得十分开心。
就在她皱眉要说什么的时候，韩笑抬起头来：“我不信你。”
林清清倒是不在意韩笑的话，“无所谓你信不信啊，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而已。”
林清清朝着云菲一笑，然后离开。
云菲皱眉看着林清清的背影，“她和你说什么了？我不是说不要和林清清多说吗，她只会扰乱你……”
韩笑忽然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小哥哥是不是去赈灾了？”
云菲一愣，点头道：“是，皇帝钦点，他不得不去。”
“赈灾……危险吗？”
云菲沉默了一下，“如果和你说不危险，那肯定是在骗你。”
韩笑双手紧了紧。
“不过，你放心，主人很有本事，而且身边跟了很多人，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早就知道皇帝会让他去。”
“他知道？”
“对，皇帝无人可用，所以只有让他去。”
韩笑迟疑了半晌，“他……这次去青河，除了赈灾，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云菲看了韩笑一眼，“据我所知，应该是要着手对付秦翰，应该是可以通过这次洪灾找到一些秦翰的把柄。”
闻言，韩笑松了一口气，“秦翰啊……我知道了。”
“小哥哥缺不缺人手，我可以去帮他！”说着韩笑就要进屋去收拾东西，被云菲急忙拦住。
“你就别去添乱了，你安安全全的呆在这里就是对主人最大的帮助了！”
“可是我害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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