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骄阳（美国队长同人 盾冬）》栀子飘香

5、第五章

　　五
　　在神盾城郊至山脉之间是一片风景如画的平原，遍布着农田、葡萄园和橄榄树林，肥沃的土地滋养了牧草和庄稼，使神盾城成为一个富饶而美丽的地方。一直通到海岸线的比弗利山长满高大的冷杉和榛数，灌木浆果丰富，是各种飞禽和温顺走兽的家园。山林气候凉爽，地下温泉众多，神盾城的贵族们很早就在山里搭建别墅供消夏休闲之用，渐渐就形成了颇具规模的一大片私家花园和温泉别墅。

　　皇家流水别墅无疑是别墅群落中最迷人的一座，它建立于菲利普二世时期，不但占据了可以俯瞰大海的最佳位置，包括多座充满奇花异草的迷人花园和人工湖，还拥有极具想象力的建筑，富丽堂皇，设备完全不输于都城的大小厅堂和房间，甚至有数十个天然温泉浴室。美尼亚王国历经几百年的经营，皇家财富已经足以支持各种奢靡甚至荒唐的享乐，但当国王把这迷人的别墅送给他的王子时，史蒂夫一再拒绝，最终他接受它只是因为喜爱它宁静的环境和紧临的狩猎场，这可以让他在繁忙的政务中偶尔来泡泡温泉放松一下，并和他的好友们无拘无束打一场猎。

　　“我觉得来近郊别墅是为了放松和享乐，好好品尝葡萄酒……”克林特巴顿大大喝了一口精美水晶杯里艳红的葡萄酒，不以为然的看着在案桌前奋笔疾书的史蒂夫：“你为什么还在整日工作？好像在神盾城里一样？”

　　“我只是想避开施密特，他北征大胜，国王对他赞赏有加，他现在对各项政务都有横插一脚的势头，我不想当面和他对着干。但我也不能对我的职责放手不管。”
　　他停下笔看向巴顿：“北方不能没有可靠的守将，我已经向国王推荐了你继任凛冬城主，你看……”克林特耸耸肩，“你都向国王开了口，才和我商量不觉得太晚了吗？”史蒂夫歉意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知道那地方不好待，你的两个孩子还小……可我觉得让施密特的人镇守总是令我不安，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既然这样，只要国王批准我就去。我不在乎那里是苦寒之地，我是个鳏夫，没有老婆会抱怨在北境不能穿纱裙，娜丽和内特虽然还小，但他们是两个小勇士，他们喜欢雪，一直想看看麋鹿和雪狼长什么模样……”克林特笑着说。 “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巴顿……”史蒂夫感激的拍了拍好友的胳膊，“谢谢你……”“这是你叫我来的真正原因吧，罗杰斯殿下？”巴顿调侃说，史蒂夫抱歉的笑了，“我是个差劲的朋友巴顿……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包容我。”

　　克林特满不在乎的笑起来，“得了吧史蒂夫，别对我忏悔，也许真如佩姬所说，你是我们的信念？”“北境出美人，也许我会有一场好艳遇？”“也许我现在就该给你安排两个好女孩……但是我这里……”史蒂夫尴尬的笑了笑。

　　“你邀请我来度假，可你这里既没有酒宴也没有姑娘，简直乏味透顶……”克林特哗然大笑了起来，“也许我该去托尼的金红花园做客。天啦，他为什么给自己的别墅取这么个名字？”克林特又喝了一大口酒。“听说他本来打算取名钢铁城堡……因为里面放置了很多他奇思妙想的……装置？”史蒂夫推敲着措辞。

　　“托尼一直令人惊讶，而你一直很乏味，所以我倒现在还不敢相信，你生平第一次主动买下了一个奴隶……”克林特话锋一转。史蒂夫的脸可疑的红了，“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托尼还没有把他带来给我，我……”

　　“别催他，史蒂夫，我知道你很心急……但托尼已经忙得马不停蹄的了……施密特可不好对付。”克林特揶揄说，意味深长的微笑起来：“那个冬日战士还真的抓住了你的心？我听说他本来是北境反抗者，是尼克弗瑞的属下？”史蒂夫的表情有些难过：“是啊，国王把全部俘虏都赏给了施密特作奴隶，我在角斗场就想起来了，施密特回城的那天，我在俘虏里面见过冬日战士一面。”“哦？”克林特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史蒂夫皱着眉，似乎为了什么而烦恼，而脸上又莫名的染上了一丝绯红，欲说还休的叹息了一声：“当时虽然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但他在俘虏堆里仍然引人注意，仿佛有某种气场……施密特还让我随便挑几个俘虏呢……”
　　“天啦！”克林特跳了起来，“如果你当时挑了他……”
　　“没有如果……”史蒂夫懊恼的说：“任何事情都无法用如果来假设，所以想要少一些后悔，至少不能再次错过。”

　　“你这话说得简直象个大情圣，史蒂夫……”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贯的快活和戏谐的调子。史蒂夫和克林特循声看去，门口出现了托尼史塔克的身影，史蒂夫一看见他身后被随从簇拥的熟悉的人儿就立刻站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向他们跨了一大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满的喊了起来：“我想我并没有要求你把他捆绑在枷锁里带来啊，托尼……”

　　“嗨，史蒂夫，我和施密特多番交易，花了我足足十万金盾才替你买下了他，当我去接手你的小猫时，他正在施密特的地牢里带着重铐淌血呢，不得不说我错误的估计了施密特对他的摇钱树的态度，他并不珍惜他，反而象要置他于死地般的折磨他，我猜不透红骷髅打什么算盘。”史蒂夫的脸色变得难看，托尼完全感受得到他的怒气正在心中酝酿着风暴。

　　“我看到他身上还带着在角斗场留下的，明显没有经过处理的可怕伤口。觉得如果把那样的他带来，你不会高兴，于是我想解开他的锁链替他医治一下，结果我一靠近他，他就跳起来差点要杀了我，要不是贾维斯和一干侍卫在我身旁，我就要牺牲在你光荣的任务中了……”托尼举起了手，向史蒂夫等人展示自己包扎着纱布的手臂，“可他还是给我留下了一点纪念……”他挑起眉吹了一声口哨。

　　“托尼，你不要紧吧？”克林特连忙表示了对他的慰问，史蒂夫显得十分沮丧，“抱歉，托尼……”他嗫嚅道。托尼走到餐柜边自顾自地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大口后一副托尼似的看好戏的表情笑道：“我还是找班纳替他治疗了伤口，洗涮干净。但是我不得不担心你殿下，你买的是一只桀骜不驯的野豹子，你得时时把铁勒和鞭子拿在手里，否则被咬伤的就会是你。”

　　史蒂夫怀着满心感激看了他朋友一眼，托尼和克林特，还有在场的仆从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举动，他转向冬兵，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悸动从腹中涌起，他几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能正眼打量他：冬兵身上穿了一件干净的、奴隶的亚麻布短衣，露出结实匀净的双臂，和修长笔直的双腿，他的脚上是麻布的绊鞋，宽厚的脚镣沉重的套在他纤细洁白的脚踝上，一根铁链连住脚铐和手铐，锁在他脖颈上的铁圈上，他全身都被枷锁束缚，却仍然充满一种崇高的矜持。

　　托尼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说：“你知道，我总得把你要的小猫了解得清清楚楚，毕竟是你要的人，他是尼克弗瑞的下属，在凛冬城之战时被俘，听说他让施密特吃了很多苦头，在尼克弗瑞死后才花大力气抓住了他……施密特本想招募他为自己卖命，但他不肯，施密特便强迫他做了角斗士……”托尼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说：“但是施密特杀了他幼小的弟弟，又把他妹妹卖到了妓院……”他又故意清清根本不痒的喉咙，用来掩饰他怜悯，托尼史塔克公爵是个善良的人，但他羞于承认自己的好心，认为那样不够刚毅会有损他男子汉的形象。他常常故意用大声吆喝喋喋不休等手段来把自己塑造一个不羁的贵族，而其实他从来没有虐待鞭打过自己的任何奴隶，仆从们都爱戴他，当然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强调那些家伙是因为怕他才尊敬他，他并不想知道他家最有威慑力的声音来自于管家贾维斯的温和语调。

　　他在看见冬兵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恻隐之心，加上史蒂夫的拜托，他竭力从施密特手里把他买下，又打探他的情况，以便能让他完全脱离施密特的控制。史蒂夫的脸上不动声色，但作为他多年的好友，史塔克知道哪些话能打动他们的王子，史塔克怀着一种微妙的情感暗自希望冬兵能够在史蒂夫手里找到一些幸运，而他那外表温柔，内心隐忍的好友如果能在冬兵身上获得一些真正的乐趣他也乐见其成。

　　“我把你的新奴隶交给你了，我想你们想单独相处。”史塔克戏谐的挑眉，对克林特道：“走吧朋友，我们还是去我家里喝酒吧。”克林特笑道：“当然，我们的王子并不想我们打扰他。”他们说笑着打算离开，史塔克把一把精巧的铜钥匙丢给史蒂夫，再次强调说：“我的王子，记住你面对的是一头野兽，你得先征服他。”史蒂夫似笑非笑的点头，低声说：“我会记住你的忠告……”

　　周围恢复了平静，史蒂夫终于能够无所顾忌的靠近他，端详他：褐色的头发柔顺得垂在脸颊两边，胡髭被刮干净了，洁白的脸颊显示出一种柔和的圆润，他本来是长了一张秀美可亲带点孩子气的天真的脸。他那象水晶一样亮的杏子似的大眼睛周围妆点着一圈伶俐柔软的长长眼睫毛，他的鼻梁直挺而鼻头微翘，他的嘴唇象玫瑰那样丰满、熟樱桃那样红润，如果他挑起嘴角微笑的话，那一定是个顽皮又迷人的笑。他俊秀得让人怜惜。但他漂亮的眼睛被阴霾笼罩，一种严峻而冷硬的冰冷火焰在里面燃烧，他紧抿着的嘴唇充满坚毅又漠然的力量，让人觉得他与亲吻隔着深深的鸿沟。他戒备而疏离，就象被枷锁勉强控制的猎豹。

　　冬兵的左手臂上烙印着奴隶的黑色条纹印记，阳光穿过珍贵的织着花纹的东方纱缎制成的窗帘，把花影绰绰的瑰丽剪影投在他简单的浅色亚麻布包裹的肩头，水晶玻璃花瓶折射出的流光溢彩给他的侧影勾勒出一个钻石镶嵌般的轮廓，他的每一根发丝都象在闪光。他那么美，就象被阿芙洛狄忒吻过的宠儿，黎明河畔的月桂。又象是众神之王圣坛前的牺牲，洁白无辜的牡牛。

　　他激起的爱怜之情和征服之欲同样强烈。他就那样沉默的站着，似乎注视着史蒂夫，又似乎把目光穿过了他不知落向何方。史蒂夫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似乎是被闪电猛然间击中了，眼前仿佛蒙了一层白雾，一种陌生的灼热的战栗从脚跟一直传到头顶。

　　“众神之父啊……我对一切神明起誓，我想要这个人渴望，比我自己认知的还要来的殷切……”史蒂夫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