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眩

36、获麟者王·妾身薄命

　　获麟者王（１４）……妾身薄命……

　　ＰＳ：大家可能开始对我写‘雁姬’这个无关情节的人觉得很奇怪，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

　　因为龙天音对于加入大队人马的疯癫行为——整天的东奔西走完全是兴趣乏乏，所以在‘衍’郡的疯狂狩猎潮流中，成为了一个编外的闲人，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欣赏玛瑙的新歌，同时还利用自己对历史中各朝各代诗歌的了解而顺手背出一些婉约缠绵的诗歌来做歌词……
　　“如意君殿下，上次你为我写出的那首词好是好，但是意境太过于忧伤，不适合在宴会上歌唱，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首《春日宴》——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自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因为经历了一番风雨，更为悠扬纯净的嗓音轻轻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此时的玛瑙不再是宴会上那个怯生生的小歌者。
　　“是么？笙歌乐舞，一派热闹的贵族夜宴上的确不适合这种悲切的词，但是《春日宴》却属于闺阁小令，气势上却没有上次那首高雅……”龙天音只是背诵着《唐宋名家词选》上对这首《春日宴》的评价，看着玛瑙为自己所谓的学识而感叹不已的时候，为自己剽窃‘前人’的成果，脸上微微飞起红霞。
　　“殿下，何不再写一首欢快的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呢？听阿喜说，王上他……”玛瑙误以为龙天音因为回忆起所写带着‘一词双意’的诗词而不好意思，他也希望这位善良温和又在文学上见识不凡的大人能永远的留在东国，陛下因为心思缜密且具有摄人容颜，让人总有一种不似人的恐怖感觉，若这位大人能站在陛下身边，多少能减少这种让人惧怕的感受……
　　“我和慕容瑶……”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左思右想，好不容易从三人纠缠不息的痛苦深渊逃开的龙天音即使心头的懊悔不断撕咬着、盘旋着，终究还是决绝的说：“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玛瑙毕竟是风月场上经历过的人，看着这般情景，乖觉的转移了话题，再也不提起。
　　“玛瑙大人！我们雁姬夫人因为身体不适不能来了，夫人说还请大人见谅些须。”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婢女前来告罪。
　　“是你们府里的大夫人又……唉……还请你们夫人多多保重身体，不要和哪个刁妇一般见识！！”总是微笑着如同寺庙中慈眉善目的菩萨一样的玛瑙微微露出忿忿不平：“都是禄大人太偏心……”
　　“这？！”龙天音看着婢女离去，好奇是什么事情让玛瑙生气的骂出‘刁妇’这种贬义刻薄的词语而问起。
　　“本来答应找一个人来教大人弹琴，就是这位虽然出身娼家，但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雁姬夫人，可是他们府里的大夫人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对雁姬百般刁难，万般折辱……”说着想着自己这个知音好朋友的遭遇，玛瑙眼圈一红，呜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如果只是玛瑙提及一次，龙天音虽然也会为这位雁姬感到可怜，但是也仅仅是脑海里有一个浅薄的印象——雁姬是一个薄命的红颜……
　　但是龙天音在几日后，再度走近这个薄命的女子的生活……
　　起因是和慕容瑶亲信——福、寿、喜、禄四人中的前三位一起去参加后一位姚禄提升为‘正一品’的庆贺宴会。
　　此时虽然并非是东国新都——‘新敛’都，但是很多官员都随着慕容瑶来到‘衍’地，因此除了国宴以外，带着家眷前来的官员们的家宴也很热闹。
　　姚禄在新贵里和老臣里都很有人缘，因为他本身就是新贵——‘东’国新君慕容瑶亲信中的一员，但是他又娶了三朝老臣‘熙’郡王的幼女——长乐郡主，因此两边皆喜，很容易的成为一品大员。
　　宴会大厅正中，长乐郡主年轻貌美，又气质高贵，站在意气风发的姚禄身边分外般配。
　　此时的龙天音早忘记雁姬的故事了，只是看着宴会中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和这些人都能亲热的说几句话招呼周全的长乐郡主——这位郡主娘娘不一定是‘入得厨房’，但是看着她在贵族交际圈中的圆滑手腕，‘出得厅堂’这半话一定是满足的。
　　“如意君殿下。”在繁杂的人声沸腾的宴会大厅里，龙天音远远的看着玛瑙招手叫他。
　　“找我有什么好事？？！！”看着玛瑙叫他，龙天音巴不得早点脱离吵得要命的大厅。
　　“我们去看看雁姬！”然后玛瑙就拉着龙天音熟门熟路的穿门入巷，走进了一道古朴陈旧的小小院落。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还未敲小院里小屋的门，就听到鹦鹉饶舌的叫嚷着。
　　“玛瑙大人！！难得你还想着夫人。”梳着双环髻的来应门的正是前几日去告罪的小婢女。
　　“你们夫人还好么？病的严重么？”玛瑙柔柔的问，亲切的问候在他甜美的声音演绎下更让人觉得感人。
　　“玛瑙大人，难为你还亲自来看妾身。”还未等小婢女回答，一个窈窕娇柔的女子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微微的侧身行了个万福。
　　“雁姬姐姐，你还是歇歇，禄大人和喜大人亲如兄弟，我们又在声乐上是知音，这种虚礼还是不用了。到是这位如意君大人，你可别怠慢了！”玛瑙忙扶持起那个女子。
　　这个雁姬完全和那位郡主娘娘是两个极端，大家闺秀的高贵雍容和小家碧玉的温柔妩媚。
　　呵，禄大人艳福不浅——龙天音带着坏笑想：“今天我和玛瑙一起来，主要是曲径通幽寻知音，我虽然不如玛瑙和夫人对音乐有那么高深的造诣，做一个欣赏的人还是有资格的，就别多礼了！”
　　推却一番以后，雁姬也并非局限于虚礼的浅薄女子，也就大方的陪着龙天音和玛瑙落座，带上假指甲，开始拨弄多弦琴——这种琴在龙天音的印象中因为和中国古代的古筝相似，所以分外有好感，特别想学。
　　看着雁姬双手在琴弦上如同穿花蝴蝶一样纷飞跃动，只听见琴声流动，犹如高山流水一般……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龙天音完全沉浸于音乐的幽怨悲凉中，不能自己的背诵出这首李商隐最享盛名的《锦瑟》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玛瑙随即配着雁姬的琴声，把《锦瑟》唱了出来，其中一波三折的音调，如同走过了山穷水尽又柳暗花明，洪波涌起后又细水常流……
　　“好诗好歌，只是小女子浅薄，不明白‘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又是何典故？”琴声呜咽终于停止，雁姬随即问道。
　　“呃……”龙天音刚刚从绝世好琴音配绝世好歌咏的绝美震撼中清醒，就遇到雁姬的问题。“这……”思虑良久后，终于决定把中国古代传说故事说成‘良’边境民族的传说，反正‘良’国是出名的民族多，又不会有人那么无聊，一个一个的去查问。“‘良’国有一个仅限于边境民族中流传的寓言典故说的是一个叫庄周的人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而下句中的望帝，是传说的一个远古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
　　“原来如此，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一切真的就如同在梦中……”雁姬神情也变的哀怨凄悲。
　　“雁姬，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龙天音再迟钝也看的出自己背诵的诗歌让雁姬勾起伤心事了。
　　“我自伤悲痛，又与他人有何干系，又有何人能怜……”雁姬摇头，自语，正应对了‘佳人锦瑟怨华年’的一句。
　　呃……龙天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不说话只背诗也会错，果然闭嘴才没错。
　　“官人来了！！官人来了！！”鹦鹉饶舌的叫声打破了一屋子的无言沉静。
　　“雁姬，我回来了！如意君殿下，您也在啊？啊！玛瑙！阿喜正到处找你呢！”正是本应该和郡主一起接受贵族高官们的祝贺的姚禄。
　　雁姬的神情是惊喜中又带着三分幽怨。
　　既然雁姬的‘官’人回来了，自然闲杂人等就要退场。
　　打扰别人恋爱的人可是会被马踢死的！！天天和马打交道的龙天音自然不想死的难看，于是马上拉着玛瑙离去，不打扰别人情侣亲热了。
　　隐约听到甜蜜的话语随风飘来。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多亏了郡主，怎么可以冷落她……”
　　“……我宁愿还是在街头被人随意打骂的‘小禄子’，被人欺负了还可以找我的雁姬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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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天音再次见到雁姬却是在她生命之灯将要熄灭的时刻。
　　大雨之夜，龙天音正要庆幸明天其他人不可能出去猎麒麟，可以找天乐他们去聊天或者去听玛瑙唱歌……
　　可是雨声中急速的拍打木门的声音来，龙天音开始还因为是幻觉，这么晚，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还有客人来……
　　可是仔细听了听，隐约还夹杂着焦躁的人声“如意君殿下！殿下！！”
　　是玛瑙！！那种特有的清越的声线只有玛瑙才发的出。
　　“玛瑙！怎么了？这么晚？！！”急忙拉开自己住的别殿的大门。
　　“救救雁姬姐姐，求求您，只有您能说服陛下，只有陛下才能救雁姬姐姐了！！”满脸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浑身湿透的玛瑙冲进门来，急促的说。
　　“啊？！！”龙天音虽然决定无论如何不去接触慕容瑶，避免可能发生的任何麻烦。可是当他听完玛瑙焦急的说出的话，咬了咬嘴唇，还是决定无论如此要救雁姬的命。
　　那个郡主不是出身高贵冷静自持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狠毒？？！！
　　居然收买一名雁姬以前的恩客，然后让人抓了雁姬，捆在一起，硬是说他们私通！！
　　雁姬一着急，就吃下了种在花园里的夹竹桃，以死明志，瞬间，剧毒发作，眼看就要不活了。
　　可是屈于郡主娘娘以及她的娘家的势力，除非是宫里的御医在东君陛下的命令下去救治，谁也不敢救她。
　　出乎龙天音的意料，慕容瑶居然没有说任何刁难的话，马上就下令御医去救治雁姬。
　　可是还是晚了，雁姬已经奄奄一息了……
　　龙天音和玛瑙拉着雁姬的冰冷的手，这双再也无法弹曲子给他们听，这佳人再也无法和他们一起谈论诗词，探讨乐曲……
　　“我好恨，真的好恨，凭什么……凭什么……如此对我，就因为她高贵，我低贱，我若……若投生于王妃娘娘的肚子里，也是一个……一个郡主……”雁姬颤抖着的灰白色的唇急促的张合着。
　　“姐姐，你好傻，为什么要寻死。”玛瑙只是低低的哭泣着。
　　“我不傻……若我不死，她会放过我，只有我死了，再没法和她争了，她才会安心，才会……”雁姬费力的凄惨的一笑。
　　“你其实不用死，远远的逃开，等着，终究会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龙天音的眼泪如珠子一样无法抑制的滚出来。
　　“等着，守着，若我是男子，我也会等，也会守，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我的命运，去得到不输给她的地位、权势……可是我的那样的出身又是女子，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雁姬突然笑的极其诡异：“我死了，被她害死的，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都会永远恨着她，她的一辈子也毁了……哈哈……”最后凄厉的笑着死去。
　　雁姬一个乱世中悲剧的女子，她的命运就这样戛然而止。

　　ＰＳ：不知道，大家看明白了没有，这一段写了一妻一妾争斗的故事，妻子出身高贵心狠手辣，为了对付妾身，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手使出来了……这个是隐射某人。
　　妾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她是女子，无法去用自身的能力去争取和妻子一样高贵的地位，只能拿自己的死去害做妻子的哪个女子一辈子不幸。……这个狡诈的妾也是隐射某人……
　　幸好我们的瑶瑶是男的，有条件去争夺权夺势，要不然，以瑶瑶那种狡诈阴毒的个性……不说了……好可怕……
　　要是大家觉得不好看，我还是把这个做番外好了……

　　可能大家都被我误导了，虽然猫猫在第一集的番外里说是大老婆，但是是依据他的个性，让他排在瑶瑶之下，绝对会出人命的，瑶瑶才是先遇到天音的，‘原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