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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争吵 唱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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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马鸣,我掉头,一匹马横冲直撞而来,眼看就要撞上马路中央的小孩了,那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吓得呆住了,忘了闪躲。
我来不及思考,飞奔而去,抱住孩子就往边上滚过去,马儿在我身侧乍然停了下来。我抱着那个孩子,爬起身,十四也赶过来了,拉着我的手焦急的问:“没事吧!”
我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衣服脏了!”孩子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连忙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不要哭了!”孩子愣愣的看着我,眼泪还是往下滴。
我起身对那个骑马的人,怒吼道:“你是不是不长眼睛呀?这个马路是让人走路的,不是让你飚马的!要是把人撞倒了怎么办!”
十四却拉住我,示意我不要说了,我甩开他的手,愤怒的看着那个人,他看起来非富即贵,是个极有身份的人。
“九哥,晓雨是一时无心说的这些话!你不要见怪!”十四对着那人道。
“什么无心,我就是有心,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大声说了这些,忽然哑口了,目光投向十四,问:“他是你的九哥?”
十四看着我点点头,九阿哥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眼睛都要冒火了,道:“不知死活的丫头!”说完就要往里走。
我一听,火气就冒上来了,这个人差点撞了人,还理直气壮地骂人,我揪住他的衣服,道:“这样就想走人!你撞了人连声对不起都不会说!”
“晓雨!”十四拉着我,眼中隐有央求之色,我撇过头,就是不理他,皇子怎么啦?皇子就可以当街撞人拉!
“要我说对不起,你也不去看看,当今天下有几个人配得起我说对不起的!”。他冷笑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急着想要离开,我偏偏拉着他不放,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不管皇子还是贫民,总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他拼命的想甩开我,我就是不放,他眼中的怒火足够燃烧整个北京城,我的那股拧劲也上来了,与他对视着,就是不肯放松,他怒道:“爷把你送到大狱去,你才知道什么是规矩!”
我冷笑道:“是吗?感情皇上的儿子都是拿监狱吓唬老百姓的!”我的话一出口,立刻得到围观的人的应和,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一声声辨不出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的和声,已经让他很难堪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恼怒的看着我,话虽似有软化,但语气却想要嗜人,“又没有撞到!”
十四在旁边为难的看着我,要让这个皇子道歉我估计是不可能了,退一步,我看着他说:“你得给人家赔精神损失费!他被你吓着了,也该去看看大夫了!”
他怒瞪了我一眼,对身后的奴才示意了一下,一张银票飘飘荡荡落在了地上,这是什么态度,我愤怒的看着他,他厉声道:“还不放手!”
我放开他的衣袖,又恨恨得瞪了他一眼,捡起银票塞到孩子的手里,柔声道:“你的家人
呢?”孩子抽抽泣泣的用衣袖擦着眼泪,一个妇人忽然冲了进来,抱住孩子,嚎道:“宝儿娘担心死你了!”
“以后不要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街上了!”我柔声道。
孩子的母亲,感激的看着我道:“谢谢姑娘!”
看着他们母子团聚,我笑着站起身,十四还站在我的旁边,近乎傻傻的看着我,我嫣然一笑,道:“走啦!”
他也冲我一笑,却有些苦涩,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让他得罪了他的九哥,我歉然道:“对不起!”
他释然一笑:“本就是九哥不对在先!”
一起进了湘蓝楼,果然如十四说的,京城第一家,里面金碧辉煌,极尽奢华!宾客盈门,楼下已经坐满了人。
十四领着我上了楼,走进了一间靠窗的雅间,名叫“若兰轩”,未踏入就已经知道此名的来由了。
一股淡淡的兰香在屋子内弥漫,一眼就看到靠窗的桌子上一盆兰花,挺拔潇洒,风度翩然,姿色俊秀,幽艳吐芳,清雅沁人,洁白的花瓣上有着点点红斑,与茶花种类里抓破美人,有
异曲同工之妙,花中奇品,想来这间酒楼的主人也不是尘世中人,以兰花自喻,当为一翩翩君子。
“九哥,十哥!”十四惊讶的声音提醒了我,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好像还是那个蛮横的九阿哥。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十四问。
“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了,你借了我的雅间请人,我就想过来看看请的是哪个仙女,没想到竟然是她!”九阿哥的话不急不慢,极尽邪魅,又极尽不屑。
我拔腿就往外走,原来这是他的酒楼,刚刚还在心里赞了一把,却原来夸的是这个纨绔子弟,自己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
“怎么看到我,就不敢进来了!”九阿哥挑衅的语气,再次激怒了我,我想我前世与他有仇,转过身,迎上他挑衅的目光,道:“谁说我不敢的!我赴的是十四阿哥的宴,自然与旁人无关!”
“这张嘴还真是厉害!”九阿哥啧啧称道。
“不敢当!哪比得上九阿哥恐吓老百姓的本事!”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你……”他怒道,忽而又笑道:“果然是有些不同!”
十四就站在我的身边,对九阿哥道:“九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笑泯恩仇!”现在的十四还是很嫩的,刚刚结婚有了自己的府邸,凡是还得仰仗这些哥哥们,大概再过两年就不是这样子了,历史上有名的大将军王该有的杀伐果断,历练老城,只是还未磨练出来。
“皇家的颜面,是你说一笑就了事的!”九阿哥怒道。
“这是唱的那一出,能不能有人告诉我?”十阿哥二丈摸不着脑袋,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出来,急道。
九阿哥道:“十四弟请了这个丫头来我的湘蓝楼吃饭!我却在楼下被疯狗咬了一口。”
我听这话又气又怒,道:“感情不是九阿哥先咬上我这条疯狗的!”
十四厉声道:“晓雨!哪有你这样跟主子说话的!”
我一愣,感情还真是兄弟,我冷笑道:“奴婢看错了十四阿哥,奴婢先告退了!”
“这里岂是你说走就走的!”九阿哥冷笑道。
我停住迈出去的脚步,道:“那九阿哥想怎么样?”
“十四弟说你曲儿唱得很好,今儿给爷唱两首曲,若是唱得好爷就放你走!”
这九阿哥今天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我看像十四,他表情复杂,对我有愧疚,对九阿哥有兄长的规矩,看着九阿哥道:“九哥……”我心念一转,截住十四的话,道:“这酒楼里听姑娘唱曲,也要给银子的!奴婢这曲可不能白唱。”
十四不解的看着我,九阿哥不屑的看着我道:“想要银子,说把要多少?”
“九阿哥是主角,看着给吧!十四阿哥和十阿哥勉强点一人一百两!”我笑道。
“这曲唱得不好呢?”九阿哥邪魅的眼神盯着我看。
“有三个人,一人一票。”我抬起下巴,道。
“好!不要说银子,唱得好爷的这家酒楼都归你!”九阿哥豪爽的说,或许没有刚刚争执的光景,我会喜欢他邪气的性格。
窗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架筝,我抱起那盆兰花,放在案几上,坐定,轻轻拨弄琴弦,叮咚之声,清脆悦耳。
“猗猗秋色兰,布叶何葱青。爱此王者兰,着花秀中庭。幽芬散缃帙,静影依疏棂。岂必九畹多,侈彼离骚经。”我轻轻念来,似漫不经心的说:“九阿哥想来只得其形,未得其韵!”这是康熙作的一首兰花诗,我就是要借你老子的诗煞煞你的锐气。
我一直低着头,一副专心操琴的样子,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我的歌声: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到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唱完一曲,我低头弄琴,十阿哥先嚷道:“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调子怪怪的!”我一笑,已经有一票了。
我的琴弹得不好,总共就会几曲,偏偏就会这曲.
抬起头,九阿哥眼神奇怪似乎在打量着新大陆,我与他对视着,现在才细细打量他,鼻若悬胆,丹凤眼,面若粉施,好个俊美的人!
我站起身,笑得仪态万方,道:“九阿哥觉得奴婢可以离开了吗?”
他眸中含着丝丝笑意,我想这个男人现在应该是在重新认识我,十四一声不吭,拉着我往楼下走去。
马车里静静的,听着车轴“吱呀吱呀”的声音,十四问:“还生气吗?”
我笑道:“我知你是帮我,只是他是你的哥哥,长幼有序,你不能冒犯他!”
他也笑了,道:“我就知道你会了解的!你是个聪明的女子!”
第二日十四和十阿哥都差人送了一百两银子来了,即是正当所得,我也却之不恭,大大方方的手下了,十四还送来一架筝,很为他的这份心思感动。九阿哥没有任何反应,正中我下怀
,遇到这样的爷最好是能躲多远就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