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质疑·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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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他的鼻子道：“好！”
拉着他的手站起来，“阿玛！”弘晖有些害怕的喊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抬起头，四阿哥就站在我们的面前，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盯着我，我慌得连忙放开牵着弘晖的手，俯身请安，他在我们面前站了有多久了？
我一直俯着身子，他却不叫我起来，我僵硬着腰，看着脚下的青青绿草，我又惹到这位未来的皇帝了，他的儿子岂能像我这样对待，“姐姐”我是不是哪根筋抽住了，还有那个故事，我实在揣测不透这位爷的心思，时间像僵住了，我忍耐着，告诉自己他是老板，你是打工的，你必须忍受。
眼光偷偷往上瞟，他的海拔太高，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正当我忍无可忍要站直的时候，“阿玛！姐姐！”弘晖又喊了一声。
“起吧！”四阿哥似乎现在才知道我的存在，淡淡道。
我直起身子，弘晖的教养嬷嬷也赶来了，请了罪，四阿哥让她把弘晖抱走了。
四阿哥面色如常，迈开步子往书房走去，我跟着后面也进了书房，歉声道：“奴婢一时忘了时间，小阿哥是有口无心。”
他看着我，听着我说完道：“难道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我一时怔住，别的？什么意思？要我向他磕头轻罪吗？我宁愿立马走人也办不到这样，我道：“没有了？”
他忽然抬起我的下巴，眼中疑惑重重，打量了我半晌，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被迫与他对视，他的强硬的动作让我愤怒，但他疑惑的语气又让我好笑，他或许只是对我的来历感到奇怪。我面无表情道：“奴婢自然是从娘胎里来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立刻又恢复如常，松开我，道：“伺候茶水吧！”
我默默地退了出去，端来茶水，他一直在写奏折，我把茶轻轻放在他的手边，他头未抬，只是握笔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写。
弘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在皇家虽然只是阿哥的孩子，但仍然大部分时间是有奶妈带着的，所以弘晖对他的额娘反而不如奶妈亲，四阿哥对孩子一向都是板着脸，所以弘晖对他多是畏惧，不敢亲近，小小年纪就要到书房去念书，所以这个孩子是很孤独的。
自那日以后，他经常拉着教养嬷嬷过来找我，但是他不许教养嬷嬷靠近我们，只是让她在远远的地方候着，其实这是不符规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嬷嬷很听话。
我经常在湖边的石凳上讲故事，唱歌给他听，他喜欢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喊：“姐姐，姐姐！”
弘晖是个很乖巧的小人儿，我喜欢他，有时候也带他趁四阿哥不在的时候溜进书房，用眉笔画画给他，他会眨巴着大眼睛问：“这是什么呀？”“这是……”我笑着对他说，每次他都会拿着画端详好一阵子，道：“为什么我没有见过呢？”
我抓着他的手一笔一笔的教他画卡通画，他总是不耐烦的扭动着身子，我就放下他的手假装不理他，他立刻又扭股糖似的粘着我，软声软气道：“姐姐，你教我画画呀！”
他多是喜欢缠着我讲故事，这个年代的孩子听到的故事太少，没有安徒生童话，没有格林童话，没有一千零一夜，只有孔融让梨，司马光砸缸。
我把记忆中的故事拼凑起来，一个个讲给他听，在我单调的生活里，他是一抹明媚而色彩斑斓的阳光，又像欢快的溪水，叮咚着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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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午后，我搬了一张椅子在树荫下坐着，看阳光从叶隙里漏出来，地上一个个圆圆的小太阳，小时候喜欢坐在奶奶的怀里，看着头顶茂密的银杏树冠，透着生命的张扬与力量。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更喜欢绿叶的生机盎然。
一双小手捂住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稚嫩的童声自然而好听。
我笑着道：“弘晖，不要闹了！”他会闷闷不乐地松开手：“姐姐为什么总是能猜出我是谁？”“因为你总是用这一招。”我笑着拉过他的手。
“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害我好找。”他撅着嘴问。
“你的阿玛在休息，所以姐姐就到这里来了。”我拍拍他的脑袋道。
他主动爬到我的腿上来，搂着我的脖子道：“姐姐为什么总是说我的阿玛，不喊贝勒爷呢？他们都喊阿玛贝勒爷。”真是个磨人的小家伙，我抱住他，笑道：“难道他不是你的阿玛？”
他看着我点点头，而后神秘兮兮的抱着我把头挨近我的耳朵，轻轻道：“他们说阿玛喜欢姐姐。”我一愣，柔声对他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知道了吗？”
他放开我，大大的眼睛闪着不解，而后灿烂笑道：“姐姐不喜欢，晖儿就不说。”
“姐姐今天给晖儿讲故事吗？晖儿好喜欢美丽的白雪公主！”
我把他抱好坐在我的腿上，道：“姐姐教你唱歌。”
“好！”他拍手，高兴道。
“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闻花香，我想起年幼时光，我的家，那甜蜜好似蜂糖，幸福呀，小妹妹一起唱。我今天陪阿玛，带着全家去玩耍，池塘边荷叶下，躲着一只小青蛙，我快要长大了，不要叫我小朋友，车窗外，雨好大，青蛙一个人在家，山青青，水蓝蓝，看日出，看云海，拨浪鼓，咚咚咚，妹妹笑得脸通红，彩虹桥，路弯弯，牵着手儿不怕摔，阿玛说，我们是甜蜜的负担。”
他跟在我后面一句一句的唱，童年的不知忧愁，童年的欢快无忧，随着脆脆的童音响在午后灿烂的阳光里。
“阿玛为什么不带晖儿出去玩呢？”弘晖皱着小巧的鼻子问。
“那是因为，弘晖的阿玛太忙了，等他不忙了自然会带晖儿去玩的。”我捏捏他的鼻子，道。这个孩子对他的阿玛充满了爱慕崇敬还有畏惧，权力的斗争真的比陪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生在这个环境中的孩子注定了缺少爱。
“还有昀儿和茹儿。”他笑呵呵的说。弘昀和绣茹是四阿哥的另外两个孩子。
“是的，还有昀儿和茹儿。”我笑道，他有着所有孩子都拥有的纯真和善良，乐意跟弟弟妹妹分享快乐。
“你倒是惬意！”十三爽朗的声音。
弘晖从我身上跳了下来，跑过去抱住十三，撒娇道：“十三叔，你什么时候带晖儿去骑马呀？”
我站起身，腿被弘晖压得还有点酸，弯腰捏了捏小腿的肌肉。
“这么不懂规矩，见到十三叔不请安！”四阿哥严厉的声音，我连忙站好福下身子请安。
“没有外人，虚礼就免了吧！”十三笑着说。
弘晖向十三和四阿哥请安，四阿哥道：“该去书房了！”弘晖有些局促不安的答道：“是！”一溜烟就跑了。
看到这个样子，我忍不住说了句：“小孩子，不要对他这么凶！”
“养不教父之过！”四阿哥严肃地说，好似与我斗气一般，我一扭头不理他，这个老古董就知道凶凶凶！
“十三阿哥，有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我笑问十三。
“出去了一趟，是不是想我了？”十三嬉皮笑脸地说。
“是呀！”我巧笑倩兮，似乎也在跟谁斗气，偷偷瞄向四阿哥，他的脸色阴沉，本来还想再说说的，都咽到肚子里去了，蓦的想起弘晖的话“他们说阿玛喜欢姐姐”，脸莫名的发烫起来。
四阿哥抬步沿着原路往回走，我和十三跟在后面，十三靠近我，悄悄说：“今儿皇阿玛赏了一坛好酒，改明儿带来和你一起饮。”
“我不会品酒，到时候不要说我糟踏了好酒！”我轻笑道。
“用心品就行！”十三说着又偏离我，保持一段距离，我冲着他真诚一笑，有这样的朋友真好，真心相待，却无关风月。
“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四阿哥的声音把我脸上的笑吓得僵住，十三满脸笑容的上前两步道：“没什么！”
四阿哥掉过头与十三并肩而行，我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四阿哥总是冷不丁在关键时候来句话，可怜我幼小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质疑·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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