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娘娘咱要矜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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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剧《阑珊》的女主角风波在一个万里雪飘的上午平息了，一场乌龙真相大白。
原来是皮卡丘在勾搭上燕女神献声下一部剧之后和陛下告知他要自己选女主角之前发过一条微博，大意是：《阑珊》女主角CV暂缺，有意者可进群参加考核。这条微博后来被皮卡丘删掉了，陛下打算亲自选CV的事情却并没有及时公之于众。因此心心念念着陛下的青梅煮酒妹子不辞辛劳地软磨硬泡了策划群的小管理许久，终于被放了进来。至于这妹子刚进群就以女主角自居什么的，只能怨她双商负数了。
误会解释清楚之后，风定无沙也在向策划群里所有人公布了《阑珊》女主角CV人选，如此决定大家算是喜闻乐见，连带着前段时间微博上的那段暧昧小插曲也重新被拎了出来。
眼看势头不对，段霏直接匿了。
广播剧的录制被提上日程，和水妹约好的新年合唱也迫在眉睫，水妹的干声早已在她硬盘里放得发霉了。段霏仔细掂量了一下，决定先把歌录了。
两人秀恩爱的新年合唱是前段时间大红大紫的网剧主题曲，《可念不可说》，和其他人相比，她们俩过年才发这歌是妥妥的落后于潮流。不过没办法，全民《不可说》的那段日子她们正被期末考虐得欲生欲死。
因为之前有一个多月的洗脑，有意无意的练习，歌曲录得很顺利。段霏摘下耳机的时候，才发现右下角ＱＱ的位置上一排钢琴键不知疲倦地闪烁着。
直觉告诉她这头像已经闪了许久了，段霏赶紧点开对话框查看。
陛下：新年有约歌吗？
霏凉凉千岁：有，和水水约好了。
陛下：好吧，那可惜了。
可惜？段霏脑子转了一大圈，才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难道陛下想跟她约合唱？
要死了，心跳加速什么鬼？期待的泡泡什么鬼？娘娘喂，咱要矜持不能这样！
霏凉凉千岁：那个……要不然下次吧。
陛下：好，那就下次。
霏凉凉千岁：嗯嗯。
陛下：我看了日历，下次是情人节，唱《缘生意转》吧。
段霏望着屏幕瞬间晕菜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下一个节日是情人节？
她说的是下次过年好不好……
颇生无可恋地呆坐良久，段霏才又敲了一行字发过去：情人节……不合适吧？
陛下：哪儿不合适？
霏凉凉千岁：哪儿都不合适。
陛下：我觉得哪儿哪儿都挺合适的。
霏凉凉千岁：……
陛下：说定了，乖。
霏凉凉千岁：……
你才乖！你一户口本都乖！
*
新年的前一天，段霏过得颇不平静。
早上起得有些晚，因为大姨妈造访，头也昏昏沉沉的，她步履沉重缓慢，经过餐厅的滑门时，第一下没滑开，于是第二下蓄足了力气去推。然而这下力道没控制好，只听见“嘭”地一声，右侧滑门直接撞上了左端门框。
彼时吴晴正坐在餐桌前喝稀饭，闻声眉头紧皱，不满道：“这么大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
段霏拉开椅子坐下，嘟哝：“我又不是故意的。”
吴晴冷哼：“是故意的还得了，反了天了。”
段霏还想顶嘴，忽然被刚走过来的段玉拍了拍肩膀。
“大清早的，都少说两句。”
段霏噤了声，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
自从她上了大学，每次寒暑假回来都这样。彼此经过十来天的甜蜜期，就开始相看两厌。
都说他们这一代孩子叛逆心尤其严重，但她总觉得是吴晴更年期了。可每次一提到，吴晴都坚决否认。
“就算所有女人都更年期了，我都不会。我很注重保养的。”瞧瞧，这自信也不知道哪儿来的。
吴晴解决完最后一根面条，边洗碗边问段霏：“洛家那孩子说你最近不搭理他？”
段霏用力咬断嘴里这根面条，心底一阵烦闷，语气冷淡：“我干嘛要搭理他？”
“我怎么跟你说的？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要有起码的涵养，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我不允许再发生。昨天晚上洛宇说请你出去吃饭，一会儿你收拾收拾就去，别给我耍花样。”
段霏甩了筷子满脸无语地站起来，“妈——”
“再胡闹，皮给我长紧点儿。”吴晴在墙边挂的干毛巾上擦了擦手，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去后院了。
段霏顿时挫败感和怒意叠加，颓然坐下，表情不豫地望向段玉：“……爸，我不想去。”
段玉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还是去一下吧，啊？每次都拒绝人家多不像话。”
“可是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他啊！不喜欢不拒绝该吊着？真搞不懂我妈什么意思，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插手我谈恋爱。前几天说得倒好，不逼我不强迫我，你瞅瞅她现在——你干脆让她把我塞麻袋里送给人家算了！就当没养过一场！”
段霏方才刚要爆发吴晴就脱离范围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此刻只好暂时荼毒好脾气的段玉。
想想去年学车的时候也是。段霏讨厌学车，不明缘由地就是讨厌。段玉当时老跟她开玩笑：“我当年学车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到晚抱着方向盘，吃饭睡觉都抱着，呵呵，你瞅现在这孩子咋就反着来呢……”
段霏不配合，吴晴就放话说考完科二让她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天天去练车了。段霏有了短期目标以后总算不事事跟她对着干了，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去驾校蹲上一整天就为摸那么三四次方向盘，早点解脱。
可后来段霏好不容易熬过了科二考试，吴晴却说话不算话，从第二天又开始当起床铃。
虽说是自家妈妈，虽说是为自己好错不了的，但她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守承诺。
当时说得好听，“又没要你跟人家谈又没要你跟人家谈又没要你跟人家谈”，翻脸就不认账了。见人家儿子一表人才，内里是金子还是棉絮都还没弄清楚呢，心头一热就恨不得把自己姑娘打包送出去，也不管姑娘愿不愿意。
这跟古时候的盲婚哑嫁有什么区别？横竖她不喜欢，不想了解，上次见过一面现在作死也想不起那人长啥样了。
段玉无奈叹气：“不喜欢也去一下吧，就当道个歉？上次的事情的确是你不对，对人态度要好点儿。别担心，爸爸支持你，我闺女不喜欢的，坚决不行。我看上次那个陆师兄就比他好得多。跟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师兄？”
段霏大窘：“不喜欢！是我师兄不是你师兄，爸爸。”
“呵呵，不喜欢就不喜欢，急什么，没人跟你抢师兄。听话，去一下，嗯？”
“好吧。”
谁让段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每次家庭矛盾最终还得段玉好声好气地解决掉。谁让吴晴向来只管扔炸弹，却从不收拾残局。
*
已经快好几年没来过这种四处油腻腻的中式菜馆了，段霏感觉整个人都没地方落脚，纠结许久才在靠窗的椅子上落座。右侧窗框缝隙里也不知道是陈年老灰还是陈年老油，一片黑乎乎油腻腻的，看着就令人作呕。
段霏不是矫情人，可也架不住脏兮兮的环境和对面越看越让她烦心的男人的双重刺激。
“霏霏这些天都很忙？”洛宇一脸殷勤。
段霏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嗯。”
“在忙什么呢？都没时间和我聊天。”
“就算不忙，也没人规定我必须和你聊天吧？”段霏如此想着，就直接说了出来。
托此人的福，她都快对聊天这俩字有心理阴影了。
“多聊聊天可以增进了解嘛，你看，以后日子还长呢。我也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我对你没兴趣。”
“我知道。”
“……”还不算睁眼瞎。
“以后会有的。”
“……”谁给他的自信？
“你爸爸妈妈挺喜欢我的，所以你就算现在不喜欢我，以后也会喜欢的。”
段霏已经彻底无语了。她话本就不多，尤其对于不熟的人，更懒得开腔。她向来只阐述事实，这种歪理，她当真无力反驳。
“我觉得我妈也会喜欢你的。你漂亮又单纯，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我相信你会为了我而改变。”
苍天呐！求求你收了我吧！啊不，收他！
“我爸妈现在还在农村，虽然我在城里上班，但每个月会回去几天，帮他们干农活，以后你就跟我回去一起帮他们种田。对了，我每个月工资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给了我妈，以后如果我们结婚了，收入应该更多，百分之七十给我妈妈，你没意见吧？”
阿西吧！这是哪里来的奇葩？！
见段霏不说话，他似乎也感觉到有点不妥，琢磨了几秒才继续：“百分之七十不算什么的，你爸妈不挺有钱的么？能看着我们不管？……算了，如果你不好意思问你爸妈要，为了孝顺我爸妈咱就稍微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
段霏无语至极，此刻心情已经异常平静，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问：“那敢问你现在住哪儿？”
“公司宿舍啊。公司有提供单人公寓的，虽然条件艰苦了点儿，可也能住。再说了，住什么房子不是住？你家装修那么豪华，不也就是个房子吗。你不用担心，我们宿舍允许家属进来同住。结婚的时候在外面临时租一个套间充充样子就好，没必要买房。”
“ＯＫ，我懂了。”段霏单肩挎上她的黑色背包，拎着手机站起身，“洛……宇，是吧？我告诉你，咱俩不可能。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也请别骚扰我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娘娘咱要矜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