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申衣

4、测验和舞会

　　“什么！等级测试？”一个月的闭门思过期后，恢复上课的第一个美好的早上，一大早我就站在宿舍前对着早就等在那里的佐伯大叫。对于身边的注目礼，我经过十多天的‘闪亮人生’的修炼，已经达到了视而不见的程度了。就在刚刚，对今天的魔法实习课充满着期待的我，在宿舍大门前看到了我的难兄佐伯。对于招呼他去上课的我，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并顺便告知，今天我不需要上课，因为我要参加魔力等级测试！魔力等级测试，据我收集到的情报显示，是学生离校前进行的，相当于职业等级划分的一个考试。不会吧？我还什么都没学到，连魔法都不会使用，就要被人踢出学院大门了？
　　“是呀。那天在院长室，你不是已经在测试申请书上签名了吗？”佐伯对于我的惊讶，不以为然。
　　“申请书？”什么东西？我有见过吗？努力回想，嗯……当时好象是在什么文件上签名了的样子，不过，那好象是处罚通知书之类的东西吧？“难道……”不是？我把期待否定的眼神，定在面前的如救世主般存在的佐伯身上。
　　“没错。”佐伯见我显然是想到了，肯定的点着头，迅速确实的击碎我的痴心妄想。
　　“能不能不参加？”满怀期望。
　　“因为是通过正式的申请程序而获得的机会，所以，不允许中途放弃，否则……”
　　“否则？”
　　“按欺骗罪论处，永远放逐于魔法师协会之外。也就是说，不止会被学院开除，还不能以魔法师的身份找工作。”佐伯说完，好笑的看着洛伊瞬间失去一切生气的样子。“呵呵，别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个小小的测验而已。走吧，走吧。”
　　“……”呜呜，看魔法那么有用，人家才下定好好学习的决心，却就此没有机会了，好不甘心哦！不情不愿的，我拖着脚步，跟在佐伯身后，向测试场地走去。

　　所谓测验，其实就是由‘迷失的森林’进入，到达‘虚无的界’，最后通过‘真实之镜’所在的房间离开。
　　第一关，‘迷失的森林’。
　　“这里只有一条通道是正确的，可以到达‘虚无的界’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条通道。”站在森林入口处之前，佐伯对洛伊解释。
　　“哦。也就是说，第一关是迷宫游戏。”我用最直白话的表达出我的理解。
　　还以为是跟巨龙战斗，或是跟小矮人打游击，最不济也是魔法闯关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恶俗语无聊的游戏。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测验，我失望不已。呵呵，走迷宫可是我的强项。想当初，为了能在不管多复杂的环境中，都确实而无美的完成任务并撤离，光是模拟训练就做了不下万套，更别说实战中遇到的真正的布阵迷宫了。连闻名世界的米克里特地下迷宫我都闯过了，这种青天白日下的有明确方向指示的迷宫，还不是小ＣＡＳ。
　　结果，由我领头，三十分钟终结了‘迷失的森林’，基本上一点冤枉路也没走。不能怪我太厉害，只是，该怎么说呢，就像动物天生有着找到回家的路的直觉一样，对于该走的路在哪里，我都有着很准确的直觉，也可以说是第六感啦。

　　而另一边，通过远视魔法，监视着考试进度的人，一脸哑然。
　　他，他，他居然走直线！他没发现路边的金银珠宝吗？他没看到旁边翩翩起舞的美丽精灵吗？他没听到那惨绝人寰的求救声吗？以前最快的，也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期间基本上都会救助求救被困的人，多数会被一两样美好事物吸引。而他……那么多引人步向歧途的美好事物，他居然都视而不见不说，连那能打动最冷硬的心肠的求救声都熟视无睹！黑线。
　　呵呵，他们不知道的是，‘红月’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对任务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理会的。

　　第二关，‘虚无的界’。
　　由森林走出，眼前什么影像也没有，一片灰沉沉的雾气，连路也看不到。嗯，这还有点恐怖片的气氛。我满意的边点头，边大步前行。
　　“别乱走，会走散的。”佐伯紧张的拉住洛伊。
　　“安啦，安啦。你只要跟紧点就好了。”目标正前方，前进。完全把这个当游戏的我，笔直前行。
　　“洛伊，洛伊…洛……”当我再度回头时，已不见佐伯的身影。嗯？是回去找他呢，还是往前接着走呢？
　　“！”反射性的一下侧滚翻，避开了一个闪亮亮的东西。“这是……冰刀？”小心的移回刚刚站立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一枚冰凉的利刃，是由冰制成的小刀。凭着直觉，躲过几个冰刀、火球之类的东西后，我火大了。敌暗我明，连是谁出的手都看不到。“……伟大的光明之神……”名字是什么来着？忘记了 -_-b 。算了，这个就省略不计了。“我以洛伊之名赞美您，请将您的力量借予我，光明！”
　　…………
　　果然……没反应 -_-||| 。因为分神闪躲不及，左臂被划破了一点。这种时候，就不要管什么魔法不魔法的了，为了获取胜利，必要时不择手段！在下一个火球来袭的同时，我把刚刚捡到的冰刀按推断的发射轨迹回射出去，接着附赠一枚前两天刚刚在卡拉奇医生试验室出炉的，大约五十ＮＴ的微型炸弹后，迅速卧倒。
　　“轰！碰！咚！”
　　响声过后，迷雾散尽。当我爬起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百十坪大的房间中，佐伯正躺在离我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房间的一侧，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自然的风吹拂之下，不时掉下几块碎石片。在那个洞旁，躺着一个全身黑透的不知名物体。本着与任务无关的原则，我并没有去查看那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径直走到佐伯身边，把混身伤痕（衣补充说明：里面大概有百分之八十，来自于刚刚的爆炸，被碎片、气浪所伤）的佐伯叫醒，走向显然是出口的门。
　　用时一小时十六分。

　　另一边，观看考试的人增加中，全体石化中。
　　……天啊，又损失了一个魔法阵！吐血。
　　可是，明明任何魔法攻击对由黑暗和光明两种魔法力击荡而形成的‘虚无的界’都不会造成伤害的啊，怎么会被完全破坏掉呢？要说是物理攻击，即使是强壮如巨龙的生物也不可能单打独斗的瞬间破坏掉‘虚无的界’的魔法阵的。而且，前提是在魔法阵外对魔法壁做出有效攻击才行。在魔法阵内，根本看不到魔法壁，也就无法做出有效的物理攻击了。那，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由于魔法阵的屏蔽效果，看不到内部发生的事情的众人，对这个结果，猜测纷纭。
　　当然，对于拥有相当于炸弹效果，甚至比炸弹还有用的魔法的人，是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炸弹这种东西的存在的。

　　第三关，‘真实之镜’。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面‘顶天立地’的镜子，而门，应该就在镜子的背后。
　　我看着镜子，好看看我的发形有没有乱，脸上有没有沾灰。结果……
　　就见在‘真实之镜’前面，并肩站着两个少年。
　　一个少年满脸傻笑，如痴如醉的死盯着镜子看，甚至坐了下来慢慢欣赏。
　　而另一个金发少年，先是面露震惊、不信，然后惊慌、无奈。接着脸色越来越差，眼神越来越惊恐。最后，别开脸去，抓起地上的同伴，夺门而逃。
　　“啊～不要拉我，我还要看～”
　　“碰！清醒一下，白痴佐伯！”
　　“呜呜，好痛！你干嘛打我呀，洛伊？”
　　“你、找、打！”
　　“洛伊啊，你这是要拉我去哪里？”
　　“不管是去哪里，总之是离这里越远越好。”
　　“为什么……”
　　……
　　在存放‘真实之镜’的房间的门口等待着迎接受试者出来的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团光影。再看，就只剩打开的门和滚滚的尘埃了，远方依稀送来几句争吵声。

　　另一边，被施了远视魔法的镜子前，沉默。
　　通过‘真实之镜’所在的房间的所费时间的最短纪录，好象是由现任奥古斯都的首席大法师的瑟恩·亚当在凡帝沙学院求学时创造的，是三天。而基本上，能在十天之内离开房间的人，后来都成为了亚迪斯大陆上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他们只用了……十分钟……还不到。
　　‘真实之镜’有着显示人们潜意识中最渴望的梦想的作用，大多数人都会沉迷于梦幻中不可自拔。刚刚那两名少年中，叫佐伯的那一个的反应，完全正常。可是，另一个叫洛伊的……震惊、不信还算是正常啦，可是惊慌、无奈，甚至惊恐？最后甚至被吓的夺门而逃？这就，不得不让人好奇，他所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象了。或者应该说，这个少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梦想，居然会让他那么害怕。

　　测验的结果，佐伯和洛伊被调到了高级魔法精英班，相当于现代学校所说的尖子生试验班。在这里的，都是魔法天分极高的学生，基本上在血统和身份上也比较高贵，比如某国王子之类的人物。在这里，是不分什么光系、黑暗系和精灵系的，只要感兴趣，什么系别的魔法都可以自由学习。
　　而直至此时，我才了解到，我所参加的级别测验，不是职业等级测验那么简单，而是能力级别鉴定之类的，通常只有最上层的贵族才能获准参加的测验。而我和佐伯，不知幸还是不幸，居然不止获准参加了，还被定为最高等级。在建校以来，刚刚入学的初级魔法学生，一下被定为最高等级的，这还是第一次。而平民学生入读高级魔法精英班，这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总之，完全不会使用魔法的我，这样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魔法优等生。继‘黑暗之渊’破坏事件、‘闪亮人生’事件之后，洛伊·罗兰的大名再度在凡帝沙岛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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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举办了欢迎我和佐伯加入精英之列的舞会。参加者除了魔法精英班的学生外，还有骑士精英班和书记精英班的学生们，也就是年轻一辈的各国上层贵族云集的舞会。
　　佐伯穿上了绣有休特家族徽章的墨绿色骑士装，我才知道，原来佐伯家也算是历史悠久的贵族骑士家族了。在佐伯的监督下，我换上了上次在礼堂希卡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没有收回的银白色精灵骑士服（呜，没收回的还有由身体内自然散发出的银白光芒。我的‘闪亮人生’究竟还要过多久啊）。根据佐伯的说法，在这种场合，男士身穿绣有家徽的骑士服装是一种传统。可惜，因为海难，我的全部行礼都已失去，我现在所穿所用都是学院统一安排的，比如服装就是校服。而我又‘失去记忆’，洛伊的注册登记信息中，也没有明确标明所出身的家族。所以，我只能穿没有族徽的骑士服了。幸好，虽然我本人没有骑士服，但我的朋友希卡路‘送’了我一件。

　　舞会会场金碧辉煌，宛如十八世纪欧洲宫殿的再现。一角放置着纯白的三角架钢琴，旁边是小型的现场演奏乐队；旁边有着休息区和食品区，正中是舞池。佐伯看起来有参加舞会的经验，从容淡定的拉着我跟前来打招呼的人交谈。而虽说没出席过这种类似宫庭舞会的场合，但以前出任务时所出席的商业酒会，跟这个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只负站在佐伯身边，微笑点头。
　　“怎么，你们不跳舞吗？”明嘲暗讽的总用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面对我的佐伯的亚迪斯大陆最强国奥古斯都的第二王子休伊特·奥古斯都带着虚假的微笑问。
　　“这个，我并不擅长跳舞。”佐伯苦笑回答。
　　“是吗。”休伊特向旁边使了个眼色。
　　“我有这个荣幸，和奇迹创造者共舞一曲吗？”不一会，就走来一位美女向佐伯邀舞。
　　“这……”佐伯为难的看着美女，休伊特眼中有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当然。能与这么美丽高贵的小姐垂青，是身为骑士最大的荣耀。”我由佐伯身侧上前一步，边微笑着说，边行王子式问候吻手礼（就是右手抱胸，左手轻执对手右手，躬身轻吻手背）。“我叫洛伊，洛伊·罗兰。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由你玫瑰花瓣般的芳唇中，得知女神的名字？”
　　“呀，我……我叫纱罗，纱罗·丽迪亚。”纱罗双颊泛起了粉红色，柔声说出名字。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名字。那么，丽迪亚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舞？”我保持微笑，有礼的躬身做出标准的邀舞动作。
　　“当然，你可以叫我纱罗。”纱罗的眼神中已充满着梦幻般的色彩。
　　“遵命，纱罗殿下。”边说着，我边有技巧的把被我逗笑的纱罗带往舞池中，顺便送给休伊特一记挑衅的眼神。
　　由于从入场开始我就扮演着沉默的紧跟在佐伯身后的角色（不能怪我，当保镖留下的职业病），所以，对于我们两个的嫉妒、不满，全都冲着佐伯去了。本来，我是乐得轻松和看戏的啦。不过，佐伯毕竟是我的朋友了，我不可能看他被人欺负而不出声的。带着纱罗轻舞的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休伊特那火热的目光之剑。
　　说起来，还真有些怀念呢。有多久没做这种全程王子表演了？快十年了吧，从‘她’离开时起，就再也没有过了。优雅熟练的带领着舞步，温柔的微笑，幽默的低语，纱罗·丽迪亚已完全沉浸在我纺织出来的，被王子喝护的美梦中。一曲终了，有礼的把她带回到休伊特和佐伯站立的地方，欣赏到了休伊特眼中冲天的怒火之焰和佐伯赞叹的眼神。
　　“你的舞姿真是优美呢，宛如最完美的贵公子的典范。”佐伯真心的赞美着我。
　　“谢谢称赞。”我别有用心的微笑着看向休伊特。全场女□□慕的眼光，基本上已由他那里转移到刚刚表演完何谓‘王子风范’的我身上来了。当我拒绝了第三十七个邀舞的女性，休伊特的妹妹伊沙时，休伊特忍无可忍的向我提出了决斗的要求。
　　伊沙的荣誉只是个借口而已，休伊特的目的只在于将我和佐伯驱逐出舞会，驱逐出魔法精英班！
　　“洛伊……”对着面露忧色的佐伯微笑示意，我接受了休伊特的决斗要求。
　　决斗是在骑士的名义下进行的，这一方面顾虑了我根本不会使用魔法，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场地和人员安全（毕竟我和佐伯已经破坏了两个魔法阵了）。有人立即拿来了两把剑，看来是早有准备。这个，我用剑的话，我个人比较擅长中国的长软剑啦。不过……摸摸一直系在腰际的黑色精钢腰带式软剑，还是算了。看休伊特做热身时比划的几下，跟现代的花式击剑相仿，只是加入了挥砍等动作。回想一下以前看过的《佐罗》、《亚瑟王的圆桌骑士》、《黑郁金香》等描述欧洲中世纪骑士的影片中，剑术的基本动作，我自信满满的上场立定。
　　右手握剑，将剑高举过额，以剑柄贴额头后，垂直下落至剑柄到达前腹正中。然后，向右侧下方斜挥出去，剑尖指地站定。忘记是由哪里看来的了，这好象是骑士对敌前的敬礼动作。作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好象一定要做的样子。
　　“圣骑士之礼！”结果，我的动作一完成，大厅中就喧哗起来，惊叫一片。
　　“……圣骑士吗？哼！看剑。”休伊特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了许久，才出招。
　　“当！”唔，不能硬接，休伊特这小子的力气蛮大的，这一下我的手就麻了。于是我开始灵活的闪躲，并找寻着休伊特招式中的破绽。跟长软剑的守本固原，攻守兼顾的圆滑打法不同。休伊特的剑法大开大合，在每个动作间，身体要害会有几秒钟时间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不要只是躲，拿出你圣骑士的真本领来！”对于我的闪躲，休伊特显然很不满意。
　　圣骑士？那是什么，我只听过‘圣斗士’。不管不顾，我继续寻找着机会。
　　“你……啊！”就在休伊特越来越焦躁的当头，在他的剑又一次落空的瞬间，我闪身到他的身后，把手中的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赢罗。”我轻挑的在休伊特的耳边小声而清楚的说。
　　“……哼！你杀了我好了。”休伊特丢掉手中的剑，撂话。
　　“唉呀呀，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干嘛喊打喊杀的嘛。” 小声对他说完，我把剑撤回，站到休伊特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肩，做出哥俩好的样子。转头大声说：“你的身手真不错呢，休伊特王子，我差点招架不住。呵呵，你要是再进步下去，我就不能做你的练习对手了。走，我们去喝一杯。散开了，散开了，余兴节目结束了。”边说着，边勾搭着休伊特向休息室走去。而众人，除几个亲眼目睹休伊特向我提起决斗并详知内情的人之外，基本上都认定是我跟休伊特在做剑术表演了。
　　“你在搞什么鬼？”休伊特小声而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问。
　　“你说呢？王、子、殿、下　　。”留下这句话，我向佐伯走去。
　　“洛伊·罗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休伊特看着洛伊离去的背影低吟。

　　后记：这个……汗~有大人问起《醉红尘》来，这个，那个有空再说吧。目前衣的全部热情都放到了《王子殿下》里来了（喜新厌旧，反复无常 -_-||b ）
　　‘红月’系列的《天使》其实衣已经写好久了，只是总是不满意。《王子殿下》的灵感则是来自于《醉红尘》，写天界篇时，有好多有趣的想法都没法用，于是有了《王子殿下》的诞生。这个，随便看看吧，基本上学院篇是很轻松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