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景惑

36、2

　　示警鼓已经擂过三遍，华丽而压抑的城墙边缘落了不知名的大鸟，羽毛乌黑的光泽。鸟的头顶是明晃晃的蓝天白云作背景，在光明与阴暗、美丽与丑陋的缝隙间，有什么久违的环境切合入一双清蓝的眼睛。

　　“主办方，冰帝公会，代表是会长跡部景吾，军师忍足侑士。
　　“青学公会，代表是会长手冢国光，……盟友不二周助。
　　“六角公会，代表是副会长佐伯虎次郎，盟友不二裕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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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立海公会，代表是会长幸村精市，副会长真田弦一郎。”
　　台上忍足念完与会名单，笑了一下：“冰帝是主办方，公平起见今年仍然不参与。”

　　不二的目光从黑鸟和蓝天移到会场上，又移到手冢脸上：“要开始了吗？”
　　手冢点点头，神色凝重，却没有看不二的眼睛。

　　如果事情一切顺利的话，佐伯他们一定会帮这个忙。虽然所有人都精打细算，只把不二蒙在鼓里这种事情让手冢做起来很难受，但心里最明白的还是他自己。若果不是这样，天晓得不二的禁断法术解开之后会怎么样。

　　在祭典召开的一个月之前，手冢与当年的三大护法会了一次面。大家的意思都是，这一次的祭典将会是个很好的机会，让不二身体中流淌的夜猫之血苏醒，从而回想起曾经的一切。

　　千年的逃亡中，盘羊，藏獒和角蛇都曾为这一对坎坷的恋人提供过不少的帮助，把黑日的消息及时向两人通气，暗中摧毁黑日派出的寻剿兵，给两人的逃跑路线作晃，让黑日无从追寻等等，当然也少不了一起切磋。最近的一次是在两个人被抓之前不久，五个人混战了两天三夜，最终夜猫以绝对优势胜出，其余四人不分上下。

　　幸村声音温和：“白月大人，我觉得这一段在夜猫的脑子里应该属于浅层的记忆，稍加点拨，他就可以记得起来。”
　　手冢佐伯相视点头，裕太双手背在脑后：“附议。大哥平时总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最知道了，他喜欢这种打打闹闹的人生，所以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忘了。”
　　佐伯瞪他：“说喜欢，他不是更喜欢白月大人？”
　　“……”手冢脸色一变，幸村急忙咳了两声提醒某个神经大条的阳光少年。
　　“我觉得，我们可以按照当年的顺序安排一下，这样更贴近夜猫的记忆。最好向冰帝的人通个气。”幸村转移话题。“他们会长人不错，又不把这个祭典当一回事，我想应该是没问题。”

　　“第一场，银华对六角。”手冢的回忆到此被截断。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场上，但没有两分钟就没戏看了。佐伯不紧不慢走出去又不紧不慢走回来，敏锐的动态视力让他一眼看破对方招式的规律，直接下手，轻松解决。

　　不二一收随便的态度，专心致志起来。手冢感觉到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小手有一点神经质的紧张感，看了不二一眼，没有说话。栗色的额发下面，是少见的认真眼神。手冢知道，一定有什么触及了爱人的记忆。
　　考虑片刻，手冢调整了一下表情，故意问：“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呐，国光，我认得他这种打法，我也知道怎么破解。”不二正色，但随即又笑开来：“这么一来我们就不怕他了！”
　　“那你说怎么破解？”手冢看进不二蓝色眼睛。
　　“当然是用燕回……闪……”不二的话卡了一下，小嘴张了张还是说出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看到预期效果的手冢满意的低头吻了吻不二的眼睛，又拉起不二的右手：“赶快让我看看吧，你的武器，你的燕回闪。”

　　“第二场，立海对湘南。”
　　紧接着，幸村以柔克刚的打法，裕太干净利落的超级半截击，还有手冢左手上有力的白色短剑和惊人的零式削击，几乎每一个招数，都可以让自己想起回击与破解的办法，不二知道，不仅仅是自己的实力问题，而是的的确确，他这样想过，更这样做过。
　　越到后来，每一个熟悉的招数，都让不二眉心一点点的灼热。不同于从前回忆回来的剧烈头疼，这一个月与这些知道自己过去的人的交往，让不二时常有这样的反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封闭的门。

　　……
　　预赛结束时间已临近中午，剩下的果然只有青学，六角和立海三所公会。
　　手冢看到幸村和忍足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忍足便邪气地笑道：“下一场，立海对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