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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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过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
小小的别扭惹人疼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
小小的身躯轻轻颤抖，小小的拳头缓缓握起，小小的嘴唇倔强紧抿。
小小的骄傲不复。
烨……我们初次见面。
你的爸爸妈妈在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我没听到，也不想到……
我只是固执的看着你，眼里，全是不甘。
而你那似装了漫天星辰的漂亮大眼睛不休止的扑闪眨着，诉说着无尽的好奇……
天真单纯是你，幸福美好是你。
当时的你……可知我有多么嫉妒。
父母的去世给我打击很深，他们带走了我所拥有的全部温暖，
大千世界，无数众人，可于我来说，头顶上仅存的一片天空如同坍塌了一般……
那种失重的感觉让我陷入全然恐慌中，整个人在黑暗里不停的往下坠着……摔着……我茫然的望着远方的光源……它们离我好远，它们……都好陌生。
寸寸光亮从我手间缓缓流逝，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挽回些什么……
可是无论我哭我喊……
家不在了……爸爸妈妈不在了……笑容不再了……快乐不在了……
我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你面前……我可以那么迅速的出现在你面前……
都只是因为你爸妈的善良美好。
我是很幸运的对吧……在父母逝世后就可以有这么好的人把我收养……我的童年除了一次痛击，剩下来的……都是欢快愉悦的回忆。
我的无数个四季没有因那次而陷入寒冷，还有什么不满呢？最好运的就是我了吧！
新的书包，新的课本，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学校……新的家……新的爸爸，新的妈妈，还有……新的他。
事情过去的很快，我的新生活很快降临，甚至没有时间去喘息……我就要接受这无比陌生的一切……
即使这些都很完美，即使我不可能再有什么需要……
漂亮的公主裙，闪亮的黑皮鞋，堆积到消灭不完的小零食，日复日增加的零花钱……
还有我向往的温柔，还有我想听的轻语……
有太多太多……
我纵使得到了远比他还要多的关怀……
还是很陌生啊……
我会在新的爸妈送上晚安吻后，灯光熄灭后，一切都陷入黑色后……
死死的睁开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灰白的天花板，死死的咬住唇，死死的留下泪水。
习惯了，喜欢了，爱上了……
叫声娴熟的没有任何瑕疵。
爸爸，妈妈。
我的嘴会咧开的大大，抓住每个可以用到的机会……
叫一下，再叫一下，还想要……叫一下。
但每到夜晚来临，我又会特别害怕。
胡思乱想，无声哭泣。
为什么呀……我的心如此不安……
恐慌什么？
失去呀……
怕有那么一天……会不会……所有的这些美好，又要消失了。
尽量在他们面前做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尽管自己的内心藏着一个怎样不安的灵魂。
可是和他相伴出门后，
那一声‘爸爸妈妈，我要上学去了。”消失在尾音的时候……我会沉默，无由来的沉默。
不会笑，不合群，不多说话……
走出那个温暖的房子，我就像离开了水的鱼。
忘记呼吸，不会呼吸。
和同学关系不好，在老师面前假作乖巧，逃避麻烦。
他们……都是不用在意的。
哈，在意什么呢？
我管他们去死。
只要紧紧握住他们给予的温暖就好……那样就足够好……
“秋添……”微微侧转过身，看向叫住我的男生。
同班的，往来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他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在班里人际关系挺好的样子。
他的头斜低了一点，我还是看清了他脸上的一丝不自然，他有些无措的抓了抓头，眉毛拧了一下，很纠结着急的样子……
“我……喜欢你。”他挣扎小许，还是抬头说明了来意，稚嫩的童声里有着浅浅的坚持。
我仍对男孩此时局促的神态面无表情。
“这样啊……还有呢？”
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的身子有细微的晃动。
“喂喂……这样好吗？！你对我的妹妹大人做了什么！~~”连抬眼看此刻突然挡在我身前的来人的兴致都没有。
呲！妹妹大人……我和你很熟吗？！不要乱套关系才好吧！
小男生的面部表情更加生动不安了……
他平时和男孩走的也近，两人关系也很好。
“秋添是我的妹妹！”
我斜睨他一眼，啊啊，他还演得挺过瘾……
我低头换上一副无害乖巧的摸样。
平常都没在学校看到我笑容的两人的脸立即呆住了。
“我也很喜欢你呀！”恶心到自己的声音……是我说的吗？！果然，对象不一样，自己听了都不自然。
我从那个男孩的眼瞳里发现了自己天真烂漫的无暇笑容。
不过……还真是欠抽呢！
难怪班里大部分人都讨厌自己，
那么……现在这个呢？！
“可是怎么办呢……”卡哇伊的脸上露出十分困扰的表情。
“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呢~！谁都知道，我的哥哥……可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王子呀！你和他完全一点可比性都没有吧~！呐，不对！应该说……”我用轻轻软软的语调说出来的……已经足以让男孩的瞳孔急剧缩紧……
“连一根小指头都算不上吧……”我伸手扯出他的小手，望着男孩，缓缓摇晃。
嘴角的弧度也早已不见，果然……面无表情最适合我了。
嘁！这样就受不了了，男孩的脸颊被涨得通红，他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他的人僵硬的骇人，像是没有反应了一般。
“你们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呢……”无趣的摇摇头，我嘴里这样嘟嚷着。
放下他的手，瘪嘴离开。
“秋添……你！”他愣住的身子，如梦初醒……赶忙不弃舍的抓住我。
没有丝毫犹豫，我狠狠的甩掉他又提起的手。
重新走向他，
“不要再来管我，讨厌你，妹妹什么的，别再乱叫了。”
我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
我们那年，是六年级了吧。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他明亮晃眼的笑容在触碰到我时，变的有些胆怯哀伤。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他极力阻拦着其他人对我的不满，着急着辩解还会为我道歉。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他会在考试前，细心找好资料，让我有个完美的名次去他的爸妈面前撒娇。
我一直都知道。
我的‘控诉’不断，陷害他，诬赖他，或许都是些小事，可是看着他被爸妈责怪，我就会好开心好开心，因为……都可以笑出眼泪了呀。
我一直都知道。
我的不安他们都明白，他们的故意纵容，他们的全部关心。
我一直都知道。
我……只是在唱着可笑的独角戏。
还自得其乐的很。
我故意在学校更加嚣张起来，我故意对老师反抗起来，我故意和同学争执起来。
我喜欢看着他急迫无奈的摸样。
我故意在家里欺压他更多，我故意利用爸妈的心理，我故意看着他被责骂次数越来越多。
我讨厌看着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温柔摸样。
好像施舍……一切都是……
他好像要把他的所有都推开到我面前。
他越这样，我就越愤怒，他越这样，我就越无力。
超越不了他，我想在他们眼里变得更重要，最重要……唯一重要。
有过一段这样的时间啊，
……
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
习惯了依赖，习惯了秋叶，习惯了家。
可是后来，我放弃坚持。
接受了依赖，接受了秋叶，接受了家。
不再可笑的去‘争宠’。
因为……
我有了他。
我突然发现，有他陪伴在身边陪伴着，我会忘记去怕。
或许，不如歌中的美好。
我是自私的，偏激的。
可是，终于在一日……
不小的我，和不小的他……
……
烨，我有告诉过你吗？
有你陪我，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