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果果猪

9、009（捉虫）

　　她颤声说了个“不”字，他的舌又窜入，堵住了她剩下的话。刘晓盈还在跟服务生喋喋不休着，就在门口，而她在门内被他的唇舌俘虏。

　　这种宛若偷情的状况，让她变得敏感，紧张，呼吸急促，神志不清。

　　“对 ，就这样。”他低声赞赏，放开了她的手。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去。他的胳膊在她背后交叉，托住她的身体，大手扶住她的后脑，让她迎向他。

　　他吻得更加深入，掳掠她的呼吸，直入她的灵魂。

　　在这个屋子的角落里，他下了某种禁制的咒语，她越来越柔软，心浮气躁，头昏脚软，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每一丝呼吸都让她震颤，这感觉强烈到她无法承受。

　　“晓盈，徐歌怎么了？”是杨念的声音。

　　徐歌整个身子猛地一震，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忽地抓住他的胳膊。

　　沈流年停下了。

　　“你还没走？”刘晓盈问。

　　“先别说那些，徐歌呢？”杨念问。

　　“餐厅的服务生说看见她已经走了，可她也没跟我说一声。”刘晓盈说。

　　“不可能，我一直在门口，没见到她出来。”杨念说。

　　“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门口？”刘晓盈惊讶。

　　杨念没有回答。

　　沈流年略松开她，却仍然是抱着她的。徐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喘。

　　他附到她耳边，小声咕哝：“你未婚夫？”

　　杨念他不是……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也这样吻过你吗？”他问。

　　她咬着嘴唇不肯出声，也不敢出声。

　　“还是说……他做得更多？”他说着，右手摸到她的衣领，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她惊吓地握住他的手。

　　“宝贝儿，别挣扎，我不想再撕坏你的扣子。”他在她耳边呢喃，含住她的耳垂。

　　徐歌浑身发抖，把呜咽压在嗓子眼里。她不敢出声，也不敢挣扎，杨念跟刘晓盈就在外面，她却跟一个刚刚对她示好过的男人躲在这间屋子里，耳鬓厮磨……

　　她已经被逼入绝境。

　　杨念的声音传进来：“你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这个倒是没有。”刘晓盈恍然，说，“我这就打。”

　　杨念拦了她，说：“我来吧。”

　　徐歌心惊，下意识去摸裙兜里的手机。她不敢想一旦手机响起来会是什么后果。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沈流年已经从她兜里摸出了手机。她伸手想把手机拿回来，他放开了她，退了一步，滑开她的手机。

　　紧接着她手机屏幕亮起来，出现了杨念的名字，却没有声音。她想他动作真快，一瞬间便把她手机切换到无声状态。

　　沈流年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到他的脸上，形成诡异的光影，他就像个从地狱升上来的魔鬼，有一双蓝宝石一样剔透的眼睛。

　　“打通了没？”外面，刘晓盈在问。

　　“她不接。”杨念很烦躁。

　　“可能她在路上吧，所以听不到。走吧，咱们去问问这餐厅还有没有其他出口。”刘晓盈建议。

　　接着房间的门被踹了一脚，吓得徐歌一哆嗦。

　　“杨念你别这样。”刘晓盈劝，“徐歌她只是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吧，我知道怎么回事！”杨念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等了她十几年，最后还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唱一首歌！”

　　“行了你别瞎说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你在这儿跟我置气有用吗？先找着她再说。走吧走吧！”刘晓盈有点不耐烦。

　　“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点儿让她不满意！”

　　“走啦！找着她以后你自己去问行不行！别在这里丢人！”

　　刘晓盈推着杨念走了，听到他们脚步声远了，徐歌才松了口气。

　　“看来我还有机会。”沈流年打趣一般地说。

　　她觉得狼狈，匆忙系好扣子，只压低声音说：“把手机还我。”

　　沈流年在她手机上摁了几下，才把手机递给她。她伸手去拿，他反握住她的手，手机落到地上，他将她拽入怀里。她奋力挣扎，他压制住她，低声说：“宝贝儿，乖一点儿。你看，那边恰好有一张床，我不介意把你压到上面。你该明白，我很想那样做。”

　　徐歌霍然停止动作，匆匆在屋里扫视一圈。在屋里时间久了，眼睛适应了光线，借着外面的灯光，可以看到窗边有一张单人床，是这房间唯一的家具。而他话里半真半假的，她分辨不出他的心思，可她真的不敢乱动了。

　　她只是忿然地看着他。

　　“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沈流年勾起嘴角说，“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个下作的流氓，上帝作证，我并不是坏人。”

　　徐歌虚起眼，眉尖蹙起。

　　他低头，脸又朝她压了下来，她身子往后仰，躲他。他笑出了声，不紧不慢地说：“宝贝儿，别拒绝，你明明很喜欢我的不是吗？就像我喜欢你那样。”

　　被他直截了当地说破心思，徐歌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头，脸上发烫。她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就像被扒光了扔在大庭广众之下。

　　“放开我！”她企图重振声势。

　　“在意大利，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就抱她。”沈流年握紧徐歌的腰，把她往身上一带，“那就是我现在要对你做的。”

　　“这里是中国！”她反驳。

　　“无关乎在哪里，宝贝儿。”他低沉地笑，“这本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没有必要给它附加无谓的道德属性。”

　　徐歌愤然，还想说什么，沈流年用手挡住了她的嘴。

　　“嘘。”他说，“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你用这张嘴巴跟我接吻，而不是说话。”

　　他地胳膊倏然收紧，她紧贴到他身上。他又向她压迫下来，她用手挡住他的唇，他借机舔吻她的掌心，她发出抽气声，急忙拿开了手。

　　眼看着他又欺了上来，房门被敲了两下，他们停下了，同时扭头看过去。乌列的声音传进来，他用的是意大利语。

　　“女士先生们，打扰一下。”

　　沈流年没动，徐歌也没有。接着门又被敲了两下，乌列继续说：“流年，如果你再不出来，岳先生就该派人来找你了。

　　沈流年放开了她。

　　徐歌看着他走过去，开门，然后乌列闪了进来，把门关好，开了灯。骤然而至的亮光让她闭上眼，接着听乌列吹了声口哨，说：“这里情调不错。”

　　她睁开眼，乌列脸上暧昧的笑让她觉得异常刺目。而她压根不敢去看沈流年。乌列朝她鞠躬，说：“抱歉女士，我不是有意打断你们。”说着，他走过来，弯腰捡起手机，递给徐歌。

　　徐歌接了，乌列伸手朝门口示意了下，说:“徐小姐，我想跟流年单独聊聊，您是否可以暂时回避？”

　　徐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乌列，没想到自由来得如此轻易。

　　乌列耸肩:“当然，如果你不想走的话，我也不介意。”

　　徐歌忙摇头，闷头往门口走。沈流年拉住她的胳膊，她惊恐地看他，挣扎了下，这时又听见乌列说:“流年，拜托绅士一点，你表现得像个色鬼。”

　　沈流年扬眉，终于放了手，徐歌匆匆逃走。

　　屋里便只有两个男人了。

　　“是个不错的猎艳对象。”乌列摸着下巴说。

　　“确实不错。”沈流年用拇指揩了下嘴角，唇上还残留着她的触感跟味道。

　　“你一向喜欢东方女人。”乌列砸吧着嘴说，“我却觉得她们太清淡，不够主动，缺乏热情。”

　　“这个或许会让你改观。”沈流年说，“或者，你也可以试试。”

　　乌列摇头:“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谈论女人。”

　　沈流年环起胳膊，看着乌列:“我想不出还可以谈什么别的。”

　　乌列下巴样外面点了下：“流年，你放着正事不做，藏到这里抱一个女人，这不像你的作风。”

　　“你放着正事不做，到中国跟着我，像只讨厌的臭虫，这也不像你的作风。”沈流年缓缓说。

　　“我说过，我是被人雇佣。有人出钱让我跟着你，价格相当合理，我没有理由拒绝。”乌列耸肩。

　　“什么人会想到让你来当保护人？那也是疯了。”沈流年嗤笑。

　　“当然是不希望你死的人。”乌列手在空中一挥，“比如……你的父亲。”

　　沈流年的嘴角绷了起来。

　　乌列走了过来，站在离沈流年一米的地方，说：“流年，你的家事我不感兴趣，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对岳家的态度，还有……”他俯身过来，语带暧昧，“你是否再次陷入情网。”

　　沈流年斜了乌列一眼，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乌列直起身子，手指在胳膊上敲打着，“我觉得你对岳家抛出的橄榄枝不感兴趣。”

　　“哦？”沈流年虚起眼，“说原因。”

　　“岳家想要的，是你有的。而你想要的，岳家却没有。”乌列耸肩，“这世界永远这么不公平，就像你生下来就是你父亲的儿子，而岳家那个老家伙，要靠几十年的拼搏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头来还要拉拢你。”

　　沈流年脸上有了笑意，继续问：“那，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流年。”乌列哼笑一声，“其实你我想要的是相同的。”沈流年看着乌列，乌列低声吐出三个字：“下地狱。”

　　沈流年微笑。

　　乌列接着说：“不过有一点我跟你不一样。”

　　沈流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乌列退了两步，跟沈流年拉开距离，才缓缓道：“我没有弱点，而你，却在重蹈覆辙。”

　　沈流年脸色一沉，捏起了拳头。乌列得意地笑，眼睛发亮。他想来中国也有些日子了，身上骨头闲得发酸，早想着跟沈流年打一架松松筋骨。可末了，沈流年却松开了拳头，转身拉开了门。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乌列回头说。

　　沈流年握着门把停住了，没有回头。

　　“初心来了。”乌列说。

　　沈流年的手倏然收紧。

　　“其实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这是你一向的行事作风，岳俊他没胆子责怪你什么。”乌列说，“当然，如果你还是旧情难忘，倒是可以去见一见她。你来中国快一个月了，她一直在欧洲，这也算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我刚才看了看，她除了变得更美之外没有其他变化。不得不说东方女人真是个奇妙的物种，岁月对她们好像是失效的。”

　　沈流年关了灯，跨出去，把门带上。屋里重新漆黑一片。

　　“这家伙……”乌列自言自语，接着又笑起来。

　　徐歌啊……

　　这下子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