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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长安诡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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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河西受降后,霍去病战神之名便传开了。如今霍去病在朝堂中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昔日长安公子,今日骠骑大将军,战功卓越。当今之世,唯有卫青才可与他想比肩。浑邪王已经亲自撰写降表,将当日黄河西岸所发生之事向大汉天子详尽禀明。汉天子并未责怪,为安浑邪王等降众民心,封浑邪王为漯阴侯,划分封地赐予浑邪一族,其子女部属等皆有所封赏,尽显泱泱大国气度。
“额……”我眨眨眼,还是不停的往嘴巴里塞东西,好久没尝过长安唐记的桂花糕,四方斋的南瓜饼金香酥……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些美味,我的馋虫早就造反了,现在终于可以慰劳慰劳了。
“思彤,你听到我说话没有?!”霍去病捧起茶盏,抿了一口便放下,危险地眯起双眼问道。“嗯嗯…咳咳…当然听到了啊。”我一口气噎住,忙使劲的拍拍胸脯。好不容易咽下去了。瞄到霍去病面色不善,马上安抚答道:“不就是说皇帝给浑邪王不少好处收买人心撒……”
“……”霍去病听了我的话,虽然面色难看,但还是按捺住性子,静待我后文。
我连忙清清嗓子,发表我的高论:“我觉得嘛,我亏大发了。浑邪王以前起码说也算个王爷,按你们的算法,我也算是郡主级别的,现在只是个侯爷,我是不是跌份了?!”
“你可以去了。”霍去病的眼角直抽搐。
“去干吗?”我不自觉接口道。
“去猪圈,跟猪一起。”霍去病毫不留情地说道。
“为毛?”我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寒毛迎风颤抖中,怨念的问道。
“你们属于同类。”
真冷~~~什么时候霍去病学会说冷笑话了。果然压抑久了,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只已经接近变异级别了。
霍去病此时已经懒得征询我的意见,以免被我气死。只见他揉了揉眉心,说道:“浑邪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提亲的事情我着手让人去办。”
“那个那个……”我欲言又止。
霍去病一枚眼刀刷刷扫过来,我说话立马利索了,我斟酌着语言:“你娘今天来过了……”
“她来干什么?”语气中透漏着除了冷淡还是冷淡。霍去病挑眼,勾唇:“又来为难你了?此事我已经禀明皇后姨母,一切还轮不到她自说自话。”
虽然这母子两人相处模式奇怪,但是毫无疑问,霍去病说对了。这位夫人,卫皇后的二姐,陈掌的夫人,卫青大将军的姐姐,骠骑大将军的亲母。这位尊贵,头衔众多的女性啊,恰恰看我不顺眼,几次三番来霍去病暂时修养别院里闹。每天都要来点名让我接待,杀我个下马威,喝喝茶放放火,准备让我这个匈奴的野女人滚蛋,让他的儿子和京城名媛成就一段世纪佳缘。不过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骚扰,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今天那位夫人带来了胖娃娃,说是霍去病的乖儿子,这就有点令人琢磨了。
“算了吧。我们现在还小。干嘛急着成亲啊……”我可不想直接升级当后妈,那个孩子的事情都米弄清楚呢。事情太多了,混乱中。
“砰——”刚才还在霍去病手中的茶盏,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霍去病满脸的怒色,眼睛盛满了怒火:“还小?!你到底有没心啊……”
我无奈,这就是代沟啊,二十岁未到(按霍去病和阿诺兰的年纪来算),本来就没达到婚姻法的法定年龄,不是还小是什么?
可是这种东西跟霍去病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我再呆下去,也只能刺激他,越说越气。感情真是个麻烦的东西。我叹了口气,干脆转身离开。等霍去病冷静了些再谈谈。
可是还未迈出两步,身子就被霍去病紧紧抱住,半步都挪不开迈不动。我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思彤,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我只想给你最好的,让你幸福。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妻。可是我却不知道你要什么?你的心到底在哪里?……”霍去病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渐渐转为呢喃,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话让我深深的自责,原来我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这样让他无力。
我转过身,本来想说的话却生生咽了回去,映入眼帘的霍去病眉目紧闭,冷汗直下,他像是忍受着痛苦般,眉头紧蹙,肌肉僵硬,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双手越来越冰冷。
霍去病的情况越来越不对,我连忙将他扶起,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却找不出任何病兆。顷刻间,霍去病已经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迷。按照蛊毒发作的规律来看,霍去病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霍去病自祭台那次回来后,我便深深忧心。之前以为霍去病只是中毒,是毒必有解药。可是霍去病中的是蛊,除了施蛊的人知道解决方法之外,其他人是毫无对策的。而那个黑袍法师已经翘辫子了。霍去病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平日里发作之时,咬牙硬撑住也就过了。每次发作之后,他便像生一场大病般,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这样下去,不是他疯,便是我疯。
“呜……呼……”
又来了,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是霍去病每次发作之后,就经常能听到这种如泣如诉的鬼叫声,一开始我并不在意,但是后来发现霍去病似乎每次听到就反应特别奇怪。根本不理人,梦游般到处乱走。
我不住的擦拭着霍去病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心情愈发沉重。那呜咽声越来越近,似乎是一种关外的乐器所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是呼叫离魂的哀泣声,余音袅袅,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感受到霍去病的不安躁动,我迟疑地停住了擦拭的手。突然隔壁的房间突然响起“咚——咚——咚咚”轻轻的敲击声,这是约定好的暗号,显然某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不舍的从霍去病的脸上抽离视线,拿起水盆和汗巾便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