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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月色 ...

  •   一夜缠绵,但早朝还是照常上的。
      怀楚素来着白衣,大历朝服太子也无特殊规定,只不过要比平常更加华贵些。
      白色金边藤蔓纹络锦袍,束白玉腰带,上嵌深紫色宝石,脚踏黑色蛟龙金纹锦靴,身体颀长,虽显清瘦,但风姿如竹,一番傲骨不可折,不得不说怀楚虽十八岁,但身高体格已显成熟,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如果说以前的楚太子纯良无害,温润如玉,不染人间烟火,那么现在的楚太子便是清贵绝伦,沉稳平和,却总是带着一股清冷疏离。
      但人总是犯贱,你待他好时,他以为你别有用心,你疏远他时,他又眼巴巴贴上来。
      怀楚熟稔地跟凑到他身边的大臣打招呼,这几日大臣们似乎格外热情,怀楚也有心交好,往日他与大臣也是相处的极好,但以前他待他们是同事,如今却是上下级关系,有眼力劲的都纷纷明的暗的投诚,只是却又有几个人还在外围谈话,似乎并不想参与进来。
      一个便是严太傅,严格上他是怀楚的老师,他一向看好怀楚,更是保皇党,严家的家教不允许他长歪,自然也是乾德皇最看重的臣子之一。
      另一个却是杨瑜,为人清高耿直,不善也不愿攀附上级,但太清高也让他一直没升官。
      杨瑜摸着自己的胡须,挑眉略有不悦:“太子南巡回来,倒是变了个性子。”
      严太傅看了几眼,微微一笑:“的确,人总是要变的,就看怎么变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语,又闲聊几句告别。
      怀楚并不理会他们,只是回宫换了身衣服出宫,他的阎殿有些事还是要他亲自处理的。
      中午在醉仙楼用餐,倒是偶遇秦风吟。
      秦风吟支着下巴:“大侄子,好巧啊!”
      怀楚黑眸扫过周围,笑的温和:“皇叔可曾用饭?不如跟侄子一起?”
      秦风吟眯眯眼:“却之不恭。”
      进了隔间,怀楚亲自斟酒,“会不会无聊?”
      秦风吟轻嗤一声:“才不,本王最喜欢游山玩水,没事溜溜狗,杜衡那妖精呢,去风满楼都没看见他!”
      “他不在风满楼?”
      怀楚挑眉,将夜寒召出来,声音有点冷:“杜衡呢?”
      夜寒一怔,这阵子忙阎殿的事,杜公子的事的确有些疏忽了,不会真的跟烈王厮混在一起了吧,主子会宰了他的!
      见他答不出来,怀楚声音更冷了,“赶紧去查,如果在烈王府把人给本宫绑回去!”
      “是。”夜寒一脸羞愧地出去,作为一个优秀的暗卫,他就是连主子皱皱眉在想什么都应该知道,而不是主子交代了还没做好。
      怀楚揉揉眉心,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抬眸却看见秦风吟眼睛不眨地看着他,漂亮的脸蛋倒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但怀楚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果然,秦风吟欺身上前,脸凑过来亲他,还拿牙齿磨了磨他的嘴唇,静静的包间里只有两个人唇齿相交的声音。
      突然,秦风吟推开他,粉唇泛着光泽,道:“怎么不躲?”
      这个包间并不严密,可能旁边就有其他人在偷窥,更可能是他的政敌,怀楚不应该小心点吗?就这么放心?还是,这厮真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
      特么的是个大历百姓都肯定不是最后一种!
      怀楚倒宠溺地捏捏他光滑的小手,说的理所当然:“我媳妇亲我我干嘛要躲?”
      秦风吟下意识去看两人的手,手指上的巳锦花图案红的耀眼,他有点别扭地别过脸,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因为怀楚太紧张杜衡有点吃醋,可怀楚就直愣愣地告诉他,他们是有见证有誓言的,没有人会愚蠢地挑战雪山的灵术!
      所以一切都是他小心眼?
      怀楚倒不介意,如果皇叔这么担心一个男人,他也会吃醋,说不定直接把人弄死了一了百了,他喜欢皇叔对他使小性子~~
      有力的大手将红衣男人搂到自己腿上,使劲亲了亲他:“皇叔吃醋,阿楚很高兴。”
      “谁,谁吃醋了?”秦风吟咬牙,就杜衡那妖精,他跟自己能比吗,有可比性吗?
      怀楚笑开:“嗯,皇叔说什么就是什么!”
      媳妇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不对请参照第一条!
      秦风吟挑眉,捏捏他的脸,大侄子越发没脸没皮了。
      两人腻歪着用过午膳便各回各家。
      夜寒驾车,怀楚出宫用的也是太子专属马车,车厢佳楠木打造,周围玄色车玮是用盐州上供的鲛纱,上用金线绣着九天腾云,很是轻盈,透过两边不大不小的窗口,车内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不能看到里面,两匹马也是精神极好的枣红大马,没有一根杂色。
      怀楚本有些犯困,在车中闭眼小憩,到宫门口时,却被一阵喧哗吵醒,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皱。
      “夜寒,外面怎么了?”
      夜寒扫了几眼闹事的少年,着青色布衣,但衣料还算不错,只见他狼狈地跪在守门侍卫面前,不住地哀求:“求求大人行行好,让小的见见太子殿下吧,求求你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侍卫不耐烦地看着他,“滚滚滚,离这远点,否则把你抓到牢里去,太子殿下是你这种人能见的吗?”
      夜寒扭头:“主子,好像是闹着找您的。”
      马车停至宫门前,侍卫皆单膝跪地行礼,青衣少年也跟着转过身,哆哆嗦嗦地低着头。
      修长的手指撩开车帘,露出张绝色清贵的脸,怀楚看着少年,温和地问:“你要见我?”
      少年猛地抬起头,相貌仅是清秀,但气质很干净,跪着挪过来:“太子殿下,小的是青竹啊!”
      怀楚一怔,本宫怎么知道青竹是什么鬼?
      青竹见怀楚没反应过来,赶紧又说:“小的是月色公子的药童,给殿下熬过药的……”
      月色?
      怀楚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赶紧下了马车,未站定便问:“你怎么在这?你公子呢?”
      青竹“哇——”地一声哭了,本就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见着熟人委屈都倒了出来:“公子非要去京都找太子,宫门进不去,公子他就……他就跟着敬事房公公走了,现在恐怕……太子,您可得救救公子啊……”
      简直是晴天霹雳!
      怀楚脸色瞬间惨白,月色,怎么会……
      他把他留在豫州就是想让他好好安生地度过余生,有一个正常的生活,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前世他为自己而死,今生又为他失去男人最宝贝的东西,他要拿什么还?
      月色!
      怀楚施展轻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去敬事房,希望还来得及……
      绝色少年白衣如雪,在空中掠过,只是现在是大白天,一些不长眼睛的御林军以为是刺客,叫嚷着追了上去,夜寒也赶紧追上,天上飞着两人,地上追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敬事房。
      而敬事房内。
      玉兰花少年正颤巍巍地坐在木板上,缓缓褪去自己的外袍,长长的睫毛轻颤,美好的如蝴蝶的翅膀,绝色的脸上苍白无力,他是打了赌,赌阿楚会来,如果他不来,也可以博得阿楚怜惜,怎么看他都不赔,不是吗?
      可还是有点……不甘啊!
      老太监浑浊的眼里尽是经验,乖乖,这小少年比一些宫妃的皮肤都好,姿色更是上乘,真是可惜了。
      月色褪去上衣,手指停在腰带上,看似犹豫,老太监想了想,“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要不给咱家说说……”
      月色看了他几眼,嘴唇动了下,黑珍珠的眼睛突地看向门外,决绝地躺下:“开始吧……”
      老太监摇摇头,拿起刀,使劲擦了擦,唉,自己选的路咬着牙也要走下去,小伙子,自己好自为之吧。
      突然,一个白影蹿了进来:“住手!”
      老太监一惊,紧紧地握着刀,看向来人。
      白衣少年气喘吁吁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狭长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木板上的少年。
      众人赶紧下跪:“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色一惊,坐起身来,呆呆地看着少年,眼里欣喜一片:“阿楚~~”
      怀楚深呼吸,平复了下躁动的气息,走到木板床前,下意识看向月色跨间,伸手摸了摸,还好还好,还在。
      小月色被大手覆盖,男子还在他耳边喘着气,月色身体陡然一颤,灵魂都在颤动,苍白的脸染上红晕,长长的睫毛眨啊眨:“阿楚~~”
      怀楚很快收回手,担忧过后便是浓浓的怒气,一巴掌糊了上去:“慕容月色,你找死是不是!!”
      “啪——”
      月色实实在在地受了,被怀楚的手劲打的歪过头,白皙的脸上五个手指印十分明显,眼泪一下子用了出来,一颗一颗地掉落,却不肯发出声音。
      怀楚是又气又怒又心疼,刚巧御林军赶来,看到是太子殿下,皆是一惊,早知道就不来了,哪个龟孙子不长眼睛,太子也敢追?
      怀楚扫了一眼,声音说不出的暗沉阴冷:“都没长眼睛是不是?给本宫滚出去,所有人三十大板,滚——”
      御林军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夜寒也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暴怒的太子太可怕,尤其是平常温和的太子发起火来让人心里有种重重的愧疚感与心虚感。
      月色也从未见过这般暴怒的怀楚,但莫名地心里有丝甜意,大胆地跪在木板上抱着怀楚的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阿楚,月色知道错了,阿楚不要生气,月色知错了,阿楚……”
      “你怎么会……如此?”
      月色将人抱得更紧了,嗫嚅着道:“月色想见阿楚,阿楚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求求阿楚,月色害怕……”
      巴掌大的小脸,哭的一塌糊涂,怀楚心中也是愧疚,怎么就不听话呢,十五岁的少年能知道什么呢。
      手指抚上他的脸,黑眸闪过一丝愧意,月色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一直流,却不敢发出一点哭声,殊不知这样更让人心疼。
      怀楚帮他穿好衣服,月色始终都紧紧地抱着他,身体一直在颤抖,似乎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怀楚想了想,伸手抱起少年,月色赶紧紧紧搂住他的腰,似乎又怕他把他丢了。
      怀楚额角一阵头疼,只好一路把他抱回东宫。
      于是,皇宫沸腾了。
      有传言说,太子的小情人为了进宫不惜去做太监,还好太子及时赶来,保住了小兄弟。
      有传言说,太子向来不近女色,原来是断袖。
      也有人猜测,太子江南遇险,被美少年救了,两人日久生情,可惜太子要回宫,少年追来了。
      最奇怪的是,流言竟慢慢传开了。
      东宫偏殿,怀楚虽不住,但日日有人打扫,只是平常当做花房,还好花盆不多,很快卧室,正厅腾了出来,花盆都被放进了书房。
      宫殿建的很高,是皇室惯有的风格,青色素帐高高挽起,宽大的无栏黄梨木罗汉床上白色锦被里,玉兰花般的少年坐在上面,黑曜石般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锦衣少年。
      怀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里托着药膏,坐在床边拿着自制的棉签给他的脸上药,唇角紧紧抿着,显然还有些怒气。
      俄而,怀楚阖上瓷瓶,淡淡地看着他:“月色,你以后断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也不可因为我自伤分毫,否则……我便封了你的记忆,把你送走……”
      月色脸色又是一阵惨白,黑眸一片复杂,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阿楚,你不要赶我走,月色再也不敢了……”
      怀楚皱皱眉头,月色似乎很喜欢抱他,正欲把他推开,却感觉几滴泪落在后颈,手指再也不能挪动分毫,罢了罢了,月色也是受了惊吓的,今日便随他吧。
      月色近乎贪婪地嗅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梅花香味,脸颊贴着怀楚的脖子,那是他一辈子的温暖,他要好好守着。
      怀楚知道传言时已经晚了,不过他有自己的考量,但夜寒不知道啊,这不就急了。
      白衣少年清冷高贵,俊俏异常,正坐在案前看文件,夜寒踌躇了半天,上前问道:“主子,可听到宫里的流言?”
      怀楚手中的朱毫一顿,他自是听到过,是在两个小宫女兴致勃勃地讨论时听到的,说的神乎其神的,让他哭笑不得,不过倒也没惩处她们,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但此时夜寒说出来显然有些不妙了。
      “怎么回事?”
      “只一天时间就在宫里传遍了,说得……很过分,最重要的是除了皇后娘娘并没有人阻拦,反而都在推波助澜,尤其是紫宸殿的眼线……”
      紫宸殿?
      怀楚的脸沉了下来,带着努气,却硬生生压抑下来,夜寒也发现不管什么事一跟紫宸殿扯上关系,主子就控制不住发怒。
      夜寒接着说:“昨晚主子去了一趟偏殿也……被传了出来,奴才觉得……”
      怀楚冷笑:“东宫是得好好清理一下了,这事让听雨去做,尤其是儿时父皇赐的人,一个一个的查,先不要打草惊蛇,死死地盯着就好。”
      夜寒拱手:“是。”
      这时,门外传开秦怀泽的吼声:“让开,不长眼的奴才,连本王都敢拦?本王要见皇兄!!”
      听雪柔柔笑着,语气很是坚定:“奴婢参见晋王,是殿下让奴婢守着呢,晋王不妨等一下,容奴婢通报一声,殿下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秦怀泽更怒了,他听到皇兄抱回了一个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守了十五年的宝贝被人抢了,这怎么可以?不过他想着可能只是流言,而且他也不想让皇兄觉得自己在监视他,可是如今宫里都传成什么样了,都怪这个狐狸精非要迷惑皇兄,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狐狸精究竟有多美!
      长袖一挥:“让开,本王见皇兄什么时候要通报了?滚开——”
      听雪倔强地不肯挪开,秦怀泽又是一怒,不会那个狐狸精也在里面吧?
      这时,怀楚清冷的声音传开:“听雪,让晋王进来。”
      秦怀泽赶紧跑进去,大声嚷嚷着:“皇兄,皇兄,那个狐狸精呢?”
      怀楚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狐狸精?阿泽,你的教养呢?看看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王爷的样子?以后来东宫,就要守东宫的规矩,听到了没有?”
      秦怀泽凤眸睁大,总觉得自己的心被皇兄这番话扎得伤痕累累,暴怒的小狮子委屈地很:“皇兄你变了,你以前才不会这样对我的,皇兄你不要变,你还我以前的皇兄!”
      怀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难得地沉默了,变了吗?怎么会不变呢?不变的下场只有死,他已经学乖了。
      “阿楚,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色白衣锦衣,跟怀楚的白衣很相似,一人清冷高贵,一个空灵柔和,看上去很协调很般配。
      秦怀泽则是要气疯了,心里莫名地暴躁,这个少年竟如此美丽,就是他用这张脸迷惑了皇兄,抬腿挡在他面前,语气更加不善:“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怀楚嘴角抽了抽,月色也是无语,出于礼貌,他还是拱手行礼:“月色参见晋王殿下。”
      怀楚寒眸扫过去:“阿泽,怎么说话呢,月色是本宫的朋友,月色,出来怎么不多添身衣服,京都的冬天还没过去呢,着凉了就不好了。”
      月色温柔地笑笑:“月色哪有那么弱,阿楚是关心则乱,更何况月色就是大夫,知道自己的身体,无妨的。”
      最见不得两人腻腻歪歪,秦怀泽扑到怀楚怀里,紧紧地抱着怀楚的腰,大声宣布:“皇兄是我的,皇兄是我一个人的,不准你抢,你敢抢,本王就杀了你!”
      凤眸里的疯狂看得月色心头一跳,莫名地他看懂了少年眼里的东西,恐慌,害怕,迷恋,疯狂,似乎是另外一个自己,黑眸却愈加温柔:“阿楚,晋王跟你兄弟感情真好。”
      兄控?
      怀楚无力地扯扯嘴角,他可不想被兄控,拍拍熊孩子的脑袋:“再乱说话,本宫就把你丢出去。”
      “不要,不要……”
      秦怀泽死死地抱着,生怕怀楚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小时候就霸占皇兄,长大了也想这样霸占着,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对,可皇兄一直纵容他,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可是皇兄南巡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迁就他,不再纵容他,皇兄会被人抢走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没有皇兄,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
      “好了,本宫还要看文件,阿泽,你去一边儿玩去。”
      怀楚扒开他的爪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完全无视熊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秦怀泽凤眉皱了皱,抿着唇走了出去,月色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你跟着本王做什么?”
      少年气势汹汹地怒吼,凤眸凌厉,带着不符合年龄的重重戾气,看得
      月色心头一跳,随即淡淡一笑:“月色只是看到阿楚跟王爷感情好,羡慕而已。”
      秦怀泽扬眉:“你羡慕?切,本王与皇兄是十几年的情谊的,自然跟外人不同,皇兄一时对你新鲜,你也不要得意忘形了,小心命丢了,可再也没了。”
      月色柔柔地笑着:“王爷这是吃醋了?”
      吃醋?
      秦怀泽敛眉,他怎么可能像个娘们一样争风吃醋?
      唇角勾出一抹邪肆,整个人张扬而倨傲:“你配吗?”
      月色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的怒气,黑眸精光闪烁:“王爷这样倒是让月色想起一个人,他也是个世家公子,从小跟在自家大哥身边,习惯了大哥的宠爱,慢慢的,竟然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月色渐渐逼近,声音如鬼魅:“他想独占他的哥哥,不准任何人惦记,他想霸占他哥哥的全部,身体,灵魂,每个气息,嗯?是不是?王爷?”
      秦怀泽握紧拳头,肌肉因紧张紧绷起来,又听月色似低喃,似讥讽:“可惜啊,这种喜欢,这种爱,叫做,乱——伦——”
      □□?!
      “你胡说!!”
      秦怀泽再也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跑,像发了狂的小狮子,玉兰花般的少年微微扬唇,这就受不了了?
      晋王从东宫愤怒惊慌逃走,把自己关在屋内整整一天一夜,任谁来劝都不行,最后童贵妃求了皇上派暗卫潜入,晋王已昏迷不醒,嘴里满口“皇兄,皇兄——”
      新流言再次传了出来,说太子为了男宠伤了晋王的心,男宠果然是祸水啊啊啊!
      夜寒再次来报,怀楚起身,打开竹窗,初春竟下了雨,看来春天真的要来了,只是晚上听着,心里竟很空荡。
      突然,从窗口跳进来一个红衣男子,绷着脸站在窗口瞧着怀楚。
      怀楚黑眸亮了亮,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怎么亲自来了,外面下雨了,可淋着了?”
      自从秦风吟来到京都,怀楚很少在东宫就寝,一般都是去寒王府,除非处理公务太晚,也会派人跟皇叔说一声。
      秦风吟的脸立刻缓和了不少,回搂回去:“用膳没?”
      “用了。”
      “没有!”
      一个是怀楚,一个是夜寒,怀楚晚上还真没用膳,公务繁忙啊。
      怀楚眼扫过去,夜寒摸摸鼻子,秦风吟掐掐他的腰,“敢不好好吃饭?胆挺肥啊你!”
      怀楚摸摸肚子,好吧,的确有些饿了。
      朝夜寒摆摆手,夜寒赶紧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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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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