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渊【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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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遮黎看着重渊，脑袋上方缓缓冒出六个点并且打出一个门号。
“联姻？但我并无女儿……”迦遮黎懵逼的回了一句。
“不，我说的是你。”重渊微笑着答道。
“哈？”迦遮黎愣了一下，下意识就的拿出一面镜子看了看，嗯，很好，还是伪装的那个样子。
不是我的错，所以……
这人眼瞎吧？
重渊看他的反应，只觉的有趣，正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觉得迦遮黎可爱。
迦遮黎：……
迦遮黎很不解，问道：“为何是我？我并非女性。”
“除了我之外，魔界之中只有你堪为我的对手，与其敌对不如联盟，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至于你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渊答道。
“那也没必要联姻吧。”迦遮黎皱眉道。
“有必要的。”重渊答道：“再也没有什么盟约比灵魂血契更为稳定，不是么？”
灵魂血契，魔族至高禁术，一旦契约成立，便是灵魂绑定，一方毁约的话，就会魂飞魄散，可以说是非常狠辣的契约了。
可是迦遮黎想不明白。
你说好端端的这是为什么呢？
系统69也不懂。
系统69就感觉天下金雨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除了满肚子的卧槽，已经无话可说了。
迦遮黎思考了一会，问了问系统：你那边任务进度多少？可以撤了吗？
【系统69：不能，你现在扯，主角得疯。】
迦遮黎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拒绝你的话，似乎会有麻烦。”
“你讨厌麻烦是吗？”重渊反问。
迦遮黎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这么做的真实原因，不过我向来惫懒，也就这样吧。”
重渊看着他，面上带着浅笑，俊美的面容看起来温柔极了，也无瑕纯净极了，这模样就像是冰雪雕琢的精致雕像，哪里像是魔族，更像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神的模样。
迦遮黎垂眸，淡淡的说道：“你似乎很了解我，可是我却并不了解你。”
“你以后会有很多时间了解我。”重渊答道：“毕竟魔族的寿命很长。”
“但大部分魔族总是死在半路，尤其是那些颇有野心的人。”迦遮黎缓缓接了一句：“我相信你的实力，契约就算了，我并不打算交出我的灵魂，不论你是谁，都一样。”
“那可真是太令人遗憾了。”重渊微笑道：“但是并不影响我们的盟约什么？”
迦遮黎伸手。
重渊拿出一个卷轴递过去，放在他手上，不可避免的看到他手掌上的红色图腾，妖艳，精致，鲜明。
赤.裸裸.的昭示着某人的印记。
重渊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甚至还称赞了一句：“真是漂亮的花纹，天生的么？”
“当然不是。”迦遮黎拿过卷轴看了起来：“我以为你会说明卷轴的内容而不是关注我手上画着什么。”
“说的也是，只是过于明显，难免有些在意。”重渊笑意更深，不过没有追究下去，因为他在这一刻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迦遮黎不喜欢他。
比起迦遮黎对他的看法，一点小小的醋意不算什么。
他都无法获得迦遮黎的认可，又凭什么去吃醋。
于是便跟迦遮黎说明了卷轴上主要的几点内容。
其实就是个契约，当然是一般的契约，而不是灵魂契约。
这种契约对于重渊几乎没有约束力，迦遮黎也知道就是顺口说一说罢了，就算知道他也要装作不知道。
这份盟约的唯一作用大概就是让重渊有借口来见迦遮黎。
除此之外，上面给与迦遮黎的条件算得上优渥，却也鸡肋。
毕竟迦遮黎真没心思去争霸天下，他想做自己就能完成要什么主角。
可问题是他不能做，这条线必须得主角去做。
啊，心好累。
迦遮黎签上了‘迦黎’这个名字，契约消失，这代表契约成立。
迦遮黎看着一边坐下的重渊，疑问道：“阁下很闲么？”
“近来无事。”重渊答道。
迦遮黎沉默了一会，想了想递过去一坛子酒，自己则拿起另一壶接着喝。
重渊结果酒坛子，拿过酒碗给自己倒了一碗，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用余光看着迦遮黎。
他不敢盯着他，怕被讨厌。
重生回来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呢？
莫过于当年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此刻还是陌路。
重渊不喜欢回忆，因为回忆太暖，所以现实变得格外凄冷。
一个人独活真的好难，习惯了依偎取暖，想要再找一个人爱却发现期望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在别人身上重演。
多少穿越者口口声声爱他，又或者自以为是的付出，到头来却说他不懂爱情。
哈。
他是知道迦遮黎曾经有过一个爱侣，爱他入骨，所以他习惯了被爱，也习惯了接受爱。
所以迦遮黎对他并无爱意，只是纯粹的友谊。
可是他的心却变了质。
他妒忌又羡慕那个在迦遮黎手脚上绘上名字的人。
却又在即将得到是失去。
好容易得到了迦遮黎的回忆，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忆，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最后更是亲手扼杀了对方。
重渊的手有点抖，心有点慌，他咽下酒水，放下酒碗，愣愣的不说话。
好半天才缓过气。
每一次想起迦遮黎死去的画面，他总是会这样，那是一种窒息与恐慌的感觉，不受控制，心慌意乱。
半响他才吐出一浊气，缓了过来，看向一边的迦遮黎。
凭心说，迦遮黎的样貌并不美，甚至连顺眼都算不上，只能说普通。
魔族又太多的美人，迦遮黎的外表在其中并不抢眼。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迦遮黎才获得了他的信任，因为那些穿越者无不是美貌的女子和男子。
他并不是那种会以貌取人的人，虽然长得好看的人会给人极好的印象，但是同样，长得丑的人也往往会第一印象恶感。
可是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他重生之前，还是个懵懂稚子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美丽的东西有时候会更恶。
看似丑陋的人却善良的多。
后来遇到的各种穿越者多了，更是深信这一点。
重渊也好，镜渊也罢，终其一生在追求的都是安稳，都是平静，是生存而不是快意江湖。
他不需要快意。
他需要的是平淡。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
漂泊的久了，长期生活在一种你争我夺的争斗状态，早就让他心焦力疲。
迦遮黎的出现，给了他喘息之机，犹如溺水的人终于抓出了一块浮木，得以浮出水面喘口气。
穿越者总以为，他为至尊，呆惯了高处，喜欢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日子，殊不知他所渴求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活。
没有争斗，可以休息的日子。
至尊之位好坐吗？
不好坐，多少人盯着，多少人算计。
明里暗里一波又一波，应付的人心力交瘁，还得防备着手下反水。
穿越者总以为自己是雪里送炭，付出是在帮他处理麻烦，被冷落了就不高兴，被误解了就要打脸。
却不知道他所想的，是恨不得这些穿越者立刻把自己踢下去取而代之。
当他发现穿越者的秘密，知道了所谓的系统、剧情的时候，更是想笑了。
你看看，你们都知道我的命运了，居然还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缺女人么？
我缺爱吗？
我缺的是自由。
放下可以很容易也可以很难。
比如说责任。
每次他好容易培养出一个可以继任的人，就等着对方篡位，自己好假死功成身退的时候，穿越者就会横插一脚，以救助的姿态出现打断这场政变强行给他保位，好像是帮了他天大的忙一样。
而他只想骂娘。
重渊盯着迦遮黎，想得入了神。
什么时候认识迦遮黎的呢？
大概是某个穿越者被迦遮黎杀了的时候，他好奇过来看看，发现这个外表与实力不相符的人，一个不曾出现在‘剧情’里的人。
他观察了他很久，确认了他不是穿越者，也不是攻略者，虽然足够强，却过得比他自在多了，让他很是羡慕。
于是，就有了接近的想法，一点点的拉近距离。
然后他就掉马了。
迦遮黎似乎并不意外，也没说什么，照旧。
迦遮黎似乎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把持一个度，从来不干涉他的权柄，只会在他跟穿越者闹矛盾的时候帮他。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久违的松了口气。
不再有那种被压榨的感觉。
而迦遮黎也从来不问他做事的理由，他曾经问过迦遮黎，难道不好奇么？
迦遮黎答道：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好奇心省下，多思无用，因为只有麻烦没有结果。
重渊回过神，发现迦遮黎已经睡着了。
无声的轻笑了一下，眼睛从他脸颊掠过，再一次看向他的手。
真的有点不甘心呢。
如果能更早一点遇到就好了。
他起身，强迫自己离开，不再多做停留。
不着急，时间很长，不能惹他厌恶，不能强迫。
缓缓图之。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让迦遮黎习惯他的存在，而不是排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渊【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