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不完全生存手册》祈鸣

13、商微胡璃番外——所谓习惯

　　商微胡璃番外——所谓习惯
　　所谓习惯，就是你习惯了照顾，而我享受之余奉上最好的时光陪伴。
　　商微初见胡璃的时候是个叛逆期的逃家少年。母亲早逝，父亲只沉迷工作，把他丢回族里跟着爷爷长大。他商氏一族自称殷商后裔，朝歌故人，族人血统与常人有异。商洄，现任的商氏族长，商微的爷爷原本对于自己儿子外出求学还娶了个外面的女人很不满，认为那会使商氏血脉稀薄，但在看到商微后这种不满被欣喜冲刷干净。
　　尚且的年幼的商微并不明白血脉之纯净的意义何在，在他成长懂事的十多年里商洄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商微，那真是恨不得把血脉二字揉碎了刻进他脑子。
　　被叨念烦的商微也曾质疑老爷子说法的不科学，被关了三天的小黑屋，从此不在发表任何言论直到大学闷声不响的和父亲串通后去了外面读量子物理。而商微的逃家也和这事儿有关。
　　彼时因血脉纯度远超所有族人而被寄予厚望的商微在又一次被罚抄族规后和老爷子闹了绝食。他是真狠得下去，说不吃就不吃。商洄这下慌了，再严厉那也是宝贝孙子，无关乎血脉。从那么一点大，养到青葱少年，老爷子绝对比养儿子用心多了。思考着是不是教育方式哪里不对，弄得孙子三天两头闹叛逆。突然两个灵光一闪，老爷子觉得孙子可能是缺个玩伴了。也是巧了，老爷子的亲妹妹要带着孙女来主宅举办及笄礼，回想着几年前见那孩子时候粉雕玉砌的模样，老爷子就和孙子说，过两天有妹妹来玩，妹妹长得可可爱啦，你做哥哥的要拿出点哥哥的模样来巴拉巴拉。
　　商微那时候是真有点中二，打游戏看漫画但凡老爷子看不上的他都能玩两手，尤其是还把自己玩成了十足的萝莉控。可惜主宅里连个同龄的小孩都没有，更别说小萝莉了。于是商微犯下了他自认为的人生最愚蠢的错误。他，信了。
　　是的，他信了。然而事实给了他一个残酷的打击。他看到的不是想象中软萌的，可爱的，身高不及他胸口的小女孩，而是......
　　“这是猩猩吗？”商微震惊的脱口而出，而小女孩，好吧就算人家壮了一点，咳，很多，不过内里还是14岁的小女孩被刺激的“哇”一下哭了出了，声音那叫一个洪亮。商微感觉到他满满的少女心破裂了。“在哭也不是梨花带雨，我见犹......”“你闭嘴！”在商洄的咆哮声，其他人的安慰声和依旧震天响的哭声中，商微决定拯救一下他马上要碎成渣的美好想象。于是他离、家、出、走了。走到了河对面的小凤镇上准备打个游戏，刷刷漫画好好安慰自己。
　　商氏一族经历几次迁移，如今在江南之地安居数百年。主宅在凤城古镇，背靠凤鸣山，镇中禄水流经，禄水以东皆是商氏宅邸范围。禄水以西就叫小凤镇。本来政府是想开发这里作旅游景区的，但项目被无故叫停。后又转而开发了小凤镇边上的仙林乡，没几年仙林乡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漂流圣地和避暑胜地，而小凤镇则彻底搁置了。和富裕起来建设漂亮的仙林乡相比小凤镇就显得破旧而沉闷。那些青砖红瓦也许曾经也充满了古典而雅致的韵味，但日复日，年复年的的雨淋日晒，风吹霜打让无人维护的它们只剩下斑驳与残破，更别提狭窄的街道和没有规划的街店让小镇古不古，今不今，一眼看去只有拥挤和杂乱。如此即便有偶然来到十几里外的小凤镇也没了游玩的兴致。小凤镇再过去的商氏主宅也也就不怎么出现在世人眼前。只有土生土长的小凤镇人偶尔会说起河东的大户人家。
　　来到一水之隔环境却天差地别的小凤镇，商微熟门熟路的找到曾去过几次的小网吧。在吧台没看到记忆中的老板却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皮肤却是异常白皙，比他那个据说曾经粉雕玉砌的堂妹还白，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占了大部分面积。就这么看着他，那一刻刚被打击到的商微觉得他内心的创伤被抚平了一些，看这才是小萝莉的样子嘛。如果不是小女孩穿着洗的不怎么干净的碎花裙子，扎着不太整齐的麻花辫，商微觉得他能填平全部创伤。
　　商微正愣神的时候，老板回来了，他给了替他看了一会儿店的小女孩一个棒糖把小女孩打发走。得了糖的小女孩道了谢，一蹦一跳的走了。商微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小女孩是事情，网吧老板估计也是闲的蛋疼，给这个穿着不菲的少年八卦起来。
　　小女孩叫胡璃，是胡强家领养的闺女。“他家亲闺女不是前两年让人拐了嘛，两夫妻又没有养了，他女人想孩子想的不行，胡强就在城里福利院领了个算年纪和他亲闺女差不多的女娃回来。也是他运气好，那孩子原来是和一个老太一起生活的，老太死了没人养才让送了福利院，要不然长得这么好的孩子哪里轮得到他到这个年纪才带回去，早几年就给人领走了。”
　　商微本来以为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不曾想到后面才是重点，“哎呀，刚领会来那阵夫妻俩对那孩子也是不错的，当成个寄托嘛，家里条件再不好，那吃的用的也是先紧着孩子。不过这事也是奇了，半年以后全国打拐，他家亲闺女找回来了。夫妻两个这个又惊又喜啊，但是他家供一个孩子还行，供两个孩子就有点紧了，亲的那个又是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当爹妈的自然就偏心了，领养的那个比亲的那个大点，就用着姐姐要让着妹妹的名头，只给小的买东西。”老板侃侃而谈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讲别人家的八卦，“亲疏有别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夫妻两个做的也太明显了，看到那丫头身上穿的衣服了没，那都是她妹妹不穿的的旧衣服。你说小姑娘哪有不爱鲜的，我都好几次看见妹妹穿着新衣服姐姐在一边看的，那眼神可怜的。我要有这么个灵秀的闺女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大抵如此，对于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都是说的容易。不过老板一定没想到，他无意中的话却给商微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结束了自己最短的一次逃家的商微回主宅时还能赶上午饭，要不是管家给老爷子报信，老爷子还真没发现孙子出去过。当晚商微就让针线好的仆妇赶制了一条缀着蝴蝶结的白裙子。然后找了个日子，带着裙子愉快地去找了小萝莉。
　　这次是在禄水下游边上看到人的。小萝莉穿着洗的看不出颜色的短裤T恤站在水桥边上发呆。他走过去是才发现小萝莉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胡璃是刚从家里跑出来的，因为她吃了妹妹的巧克力，妈妈说她馋，不知道让着妹妹，她觉得挺委屈的。她以为那是妹妹不要的，而且里面只剩下一点碎渣。她一直知道自己是领养的而妹妹是亲生的，所以对于爸爸妈妈偏心妹妹的事情她大都选择不看，这就养成了闲暇时间她大多在外面自己玩的习惯，不回家就不会看见爸爸妈妈宠爱妹妹的样子，不会看见爸爸妈妈给妹妹新买的裙子和零食，不看见就不会觉得难过。而妹妹经常把不吃的东西堆在桌子上，她回家时偶尔赶巧能吃一点，这一次也是如此，却不想被妈妈斥责了。她不敢反驳，怕被送回福利院，她不喜欢那里，阿姨整天凶巴巴的，还老有人拉她辫子。
　　自觉在外面待够了时间，妈妈妹妹应该消气了的胡璃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少年。比她爸爸还高，而且长得很帅。10岁的小女孩，没见过世面，可能不懂分辨人的穿着打扮但是对长相已经能够形成独有的审美。
　　水桥很小，只能容一人走过，现在少年挡在路上她就没办法走了。“你能让一让嘛？”
　　商微没有动，他突然发现他的计划有个很重要的环节被遗漏了，他要怎么让面前的小萝莉接受他的衣服并且穿给他看？在零点几秒间，商微说了这辈子最拙劣也最成功的谎言。
　　“我是来捐衣服的，我不放心那些机构就想自己来看看。”说着把手里的带子递给了胡璃。
　　胡璃看着眼前这个薄薄的袋子，又想到不久前仙林乡举办过的捐款捐物活动，有些迷茫：“啊？我们镇不是贫困镇吧。”随着仙林乡的发展，镇上大多人的活计都有了着落。小凤镇虽然穷但还不至于被划成贫困镇。而且捐衣服就捐一件？倒不是说少，就是为了一件衣服特地跑过来不至于吧。
　　“给需要的人。你衣服都看不出颜色了。”商微的话让胡璃脸色微红，她也知道自己的衣服不好看，在学校里她就老穿校服，总被同学说没衣服穿。
　　“可是......”胡璃还在迟疑，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商微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大步走了，“我家里衣服多，下周再给你带。”
　　自觉计划通的中二少年回家后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又让人准备了几件新衣，正直盛夏，清一色都是的裙子。商洄老爷子听着汇报，琢磨了半天，感情那小子给自己找了个玩伴？得，鉴于最近表现良好，就没管他。
　　然而商微送的第一条裙子却没能在胡璃身上看到。看着比上次要厚上很多的袋子，胡璃坚决的推了回去：“你找别人捐衣服吧。”商微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不喜欢？”
　　胡璃很想说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喜欢也穿不了啊。”软糯的语气中透着懊恼和失落还有羞愧。她早该想到，那么漂亮的裙子，拿回去一定是妹妹的。爸爸妈妈甚至在知道裙子是别人送的之后还问她有没有其他的，妈妈一边看着裙子一边叨念着这料子有多好。
　　商微稍一想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由庆幸好在不是策论课上不然这么大的漏洞一定会被先生数落得生不如死。脸上神情却放缓了些，轻声诱哄着道：“那你想穿这些裙子吗？”
　　胡璃是想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无故拿人家东西不好，就算眼前的人是以捐赠的名义给她。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眼前的人是骗子，然而又想到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好被骗的，就把这个念头放下了。“还是...不要了。”
　　商微眼神沉了沉，开始瞎编：“可是，我想要你穿上这些裙子。我想有个妹妹给她穿漂亮的裙子，扎小辫子。”商微还不犹豫的把自己那个“伤害”过他少女心的堂妹卖了，“我其实有个妹妹，但是她长得太大了，完全穿不下我准备的衣服，所以我只好把衣服都捐了。你不忍心伤害一个哥哥想打扮妹妹的心吧。”
　　尚且单纯的涉世未深的胡璃就这样踏进了商微的圈套，几年后逐渐知道啥叫养成的她回想起当年，商微根本就是个哄骗小萝莉的怪叔叔嘛。但那时商微已经习惯了把她带着身边，而她也习惯了享受商微的照顾。面对商微极强的掌控欲，她适应良好，连从小跟着商微身边的护卫都吃惊于有个小女孩能毫无压力的呆在少爷的身边。
　　因为我渴望的关心宠爱、享受的华服美食都是你给予的；所以，我愿意奉上我最美好的时光陪你玩一场游戏，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