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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一节 灵岛传祭(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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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牢没有净炎谨的带领还真是不好找到。穿过了下有密咒的竹林盾,山石后隐藏的机关下才是通往牢房的大门。一下到地下,顿时一股恶心的霉味飘了出来,让人几欲作呕。荻秋抬起丝帕捂住口鼻,前方净炎谨倒是走得泰然自若。她心道,希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地方?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喏,给你见。”净炎谨在一间牢房门前停了下来,用脚踢了踢那牢门,惹得铁链一阵哗哗声。荻秋立刻冲上了前。不过牢门锁着,她双手抓着那牢门,又进去不得,就探着脖子,真是恨不得自己脖子此刻能变成了秘洛大蛇,又细又长。
很快,她就察觉到了前方那团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躺在肮脏牢房里的人,全身血迹斑斑。右脚怪异地扭曲着,果真是被打断了,乌黑的长发已经散开,很多处因为血渍而粘在了一团,看来确实伤的不轻。
也很快,荻秋就从此人的身形上发觉了——是个男生。
“喂,”净炎谨扔了一个石头进去,“曲六夜,喂——”
那团脏污动了动。阴湿的牢房中回绕出一个不屑的,“哼!”
“六夜公子,几世修来的福气呀。姐姐都不让我吃饭,就说要见你呢。”
那少年转了个身,目光投了过来,脸动了动,睨了荻秋一眼。
荻秋并不认识他,被他瞅了一眼,心觉不大舒服。见此人并不是希雁,方才紧张的心已经消去许多。
“假慈悲!”那曲六夜不屑地扭过了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只有兴趣看牢墙。
荻秋低下头,微有尴尬。
“哈哈哈哈!”净炎谨大笑几声,“姐姐见了这曲六夜,现在,我能回去吃饭了吗?”
“你为何要抓他?”
“他偷我东西,我当然打断他的腿!”
荻秋看了看囚牢里可怜的曲六夜,刚想劝两句。
“不许求情,否则,我还会剪了他的翅膀!”
荻秋知晓这是净炎族的事,自己恐怕是不要多嘴的好。虽见那小凤凰可怜,但……自己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河,确实爱莫能助。就在她几步踏出,即将离去的时候,忽然一道低沉的秘音入耳,“荻秋,我们找得您好苦。六夜会遵凤首命令带您出去‘传祭岛’。您切勿担心。”
荻秋心头一跳,立刻转过脸又去看那人身形。曲六夜此刻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牢墙。荻秋回头望了一眼净炎谨的背影,握紧了手中丝帕,跟随着她的步子离开了这牢房。
荻秋回到房间后,辗转反侧思考如何将再与六夜谈话一次。就算是知道一些最近希雁的消息也好。既然六夜敢传信于自己,当然是希雁有备而来。可如今六夜一脚受伤,又如何能够带自己逃离?
她半夜起身,唤侍女送来碗热羹,竟喝了起来。
净炎谨忙完大宴,已是夜深。一脸兴奋地来找她。“姐姐一直吃的极少,今夜竟有了胃口。早知道就让姐姐与小谨一起去吃那大宴。”
荻秋放下汤勺,“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有什么好参加的。”
净炎谨坐在荻秋身边,伸手按住了她。然后端起那碗,递上勺子,“小谨喂你。”
荻秋盯着净炎谨,“你做什么?”
“喂饭!”“啊——张嘴!”
荻秋别过了脸,“我不要。”
净炎谨撅起小嘴,“哼!”她放下那粥,“真小气!”接着她又站起来,俯视荻秋,“每次跟我在一起,你就非要整这么多不高兴?”
荻秋并不睬她,自己端起那碗,又吃了起来。她看到了离开这里的希望——怎能不补充体力!
净炎谨瞧她吃的开心,就吩咐人,把大宴上多准备但尚未被动筷的菜也给搬来了暮雨楼。她刚才吃的饱,所以看荻秋现在胃口好,也吃不进去了。就撑着双手看着荻秋,脸上都是幸福的色彩。
“这个吃吗?”净炎谨还不忘给她加了快大肥肉。
“这么大一块肉,拿开!”
“荻秋,在我的行宫里,也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了。”净炎谨小声又哼了一声。
荻秋吃得八分饱,便叫人撤了那酒菜。
“你要是吃得太胖,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荻秋站起身,瞅了她一眼。“凤首喜欢就行。”
净炎谨忍了忍,“你就继续怄我吧!”
“是你自找。”
“荻秋!”净炎谨真的来了点火,“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你以前总是那么温和,为什么现在……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六夜偷了你什么东西?你要打残了他的腿。”
“我的宝器。”
“什么宝器?”
净炎谨眉头弯了弯,她走上前头,挽住了荻秋的胳膊。“你抱抱我,我就告诉你。”
荻秋转过身低头看了看她,没有怎么去犹豫,便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去抱净炎谨,她心中除了难受就只有难受,所以,她很快就松开了手。可净炎谨却趴在她怀里不肯动了。
荻秋想狠心把她推开,但又想要答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别以为天地间只有嵇尊主的圣银火才能灭凤凰烈焰。”
荻秋心间一紧,真该死,怎么这么多人针对希雁。净炎谨得意道,“净炎氏也有不输给凤凰族的武器,那就是我的法宝——诛魔焰。”
“又是以火克火?”
“和嵇尊主的水火交融的圣银火不同,诛魔焰力量虽较弱一些,却是纯火。”
“什么悬机?”
净炎谨微微一笑,“你要肯做我夫人,我当然全盘拖出我族的事。”
荻秋这下是实在忍不住,把净炎谨从怀里扯了出来。“他为何来偷?”
“几大凤凰族,谁不想把自己的弱点早点毁掉呢!”
荻秋很不高兴,脸拉得老长。
“哟,怎么?姐姐该不会也想偷我的宝器吧?”净炎谨笑,“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就是怕我有朝一日拿这‘诛魔焰’伤害你心上人是不是呀!”
荻秋目光有些不善地瞪了净炎谨一眼,并未作答。
“哼,她希允年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你对她念念不忘。”
“在我荻秋眼里,她什么都好!对也是好,错也是好!她做出任何决定,我都会体贴她的心情。你净炎谨脑中描画的我和她的模样,并非真实。希雁感情深沉又体贴温柔。”荻秋这下对话了。
“感情深沉?体贴温柔?我怎么看见的是她风淫性野,贪欲失控的丑陋模样。”
“少用这些污言秽语丑化于她,出自你口的这些下等言语,因妒生恨,丑陋的人不过是你自己罢了。”荻秋冷厉地说道,“她勤勉刻苦,精通政局战略,善于归纳人才,并且从不停止专研与学习,亦未曾因凤首身份而自满自负、目空一切。更不似你这种背德弃义、背后捅刀的小人性子。”“你化妆樊涴,深入神寂岭,算计她,不与她出战希缘凤,陷害于她。她可曾怪罪过你背义之举?甚至在庆功宴上仍给你面子,接下你的敬酒。可你呢?你才是真正好坏不分,竟利用她的容忍,对她下情毒重药!”
“哼,若不是她自己风野……”
“够了!净炎谨!”荻秋打断她的话,“想想也知道,花月愁是被你扔上希雁的床的。你想离间我们,故意这般做作!棒打鸳鸯是事是你做的,欺朋盗友的事,也是你做的。希雁不过是对樊湘愧疚,从而对顶替身份的你百般忍让,不彻查你的身份,而导致惨失一局,可这一点都不代表她不如你!”
“荻秋!你溺爱她,你对错不分,混淆公平待人。”
“溺爱如何?我自己喜欢,你管不着!对错是什么东西?我和希雁为何要按照你眼中的对错去过活我们的生活?!”
“哈哈哈!”净炎谨得意地笑了笑,“是~!说得好荻秋,这些话,你留着吧,你省省吧。你可有本事出去这传祭岛?”“传祭岛地处魔界,入口一天几十个变不说,我的结界又固若金汤。希允年即便是本事通天,也妄想轻易找到你。”
“魔界?”
“当然!”净炎谨自信满满地说,“一级神神格的希允年,下到魔界不在一个时辰内被这里的空气给毒死,我算她厉害。”
荻秋双拳握了握,心道,‘糟糕!看来,我一定要想办法自己出去!’“那你怎么会完全无事?”
“哇!荻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净炎谨怪叫一声,“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