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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六节 真相背后(8) ...

  •   荻秋回到床边,看着面色绯红的允年,在梦中也睡不安稳地辗转。荻秋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她怎么样?”
      “这‘无悔情毒’甚是厉害,无色无味的,让人防不胜防。老生用金针先封住凤首一些血脉,缓解她失控的欲望。”
      “怎么解法?”
      “此毒甚狠,中毒着会渴望不断行房,直到过劳而死。整个过程完全没有自身意识。至于解法,老夫,还需要再想想。荻神官,得到解药之前,凤首或许会一直这样失控。”
      荻秋焦急地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她一向谨慎,怎会被算计呢!”
      “老生刚才说了,此毒确实防不胜防。若是有人落在了凤首饮食、酒水中、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开始毒发。”
      “她所有的餐饮都有人试毒,到底是哪一步不对?”荻秋反复回忆起来,“她的伤呢?”
      “还好裂开的不是很厉害,老夫已经重新为她上药和包扎。”
      荻秋已经束手无策,她只能守在允年身边,一夜未眠。所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接近报晓的时候,她的病可谓是按时来犯。喉头不可抑止的燥痒,让一阵阵猛烈的咳嗽直击她的肺部,身体猛然虚弱了下去。允年折腾一夜,这会好不容易睡熟了,荻秋就怕扰了她休息,便用帕子捂了口,起身走出了天穹宫。
      她屏退左右,走到凉亭旁,坐了下来,看着远方太阳拉出的第一缕微光,就把背靠在了大柱上。等待着胸前的不适感慢慢消失。允年说那凤血归而乃神药,可以去自己的旧疾。
      荻秋思前想后,柳眉之间的那些担忧逐渐散了,她又站了起来,“凤血归是不是也可以帮她解毒?”她揉了揉胸口,想压下去那一阵阵窒息的难受,“我的病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再拖个几年又如何。但她贵为凤首、万金之躯,不能耽误。”她心意一定,便想着,不若回去与医官商量此事。不过她方才咳得厉害,这一夜又体力消耗过度,她有些眩晕,下意识地立刻伸了一手撑住了大柱。身后有人,踮起了脚,给她身上加了一件披风。
      荻秋本让希云空跟着自己,但凉亭这带,她想自己呆会。希云空怎会放了人进来?她警惕地一回头,眼神不善地盯住了来人。她看着这狡猾的樊涴平静的脸,想着希云空是怎样被她说服,荻秋的眼神渐渐有了些变化。
      “凤首英勇,涴儿自叹不如。这杯酒,涴儿敬你。”
      “这毒无色无药,要是落在凤首餐饮中,难以察觉。毒发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要做的事我都帮助。可,你不许打秋的主意。”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天真,远离她。”
      “凤首,涴儿敬你。干!”
      “干。”
      那杯酒——
      荻秋俯视着这身形娇小的樊涴,她是那样天真善良,如何……如何可以?荻秋眼中开始有了更多挣扎和不可置信,她干燥的唇挪了挪,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又有些失望地说,“是不是你做的?”
      樊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垂下眸子,却没说话。
      荻秋加大了声音,“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在凤首酒里下了毒?”
      樊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把目光放向了远处。
      荻秋见她那个神态,心中更气了,对着樊涴的后脑勺说,“把解药拿来。”
      “我并没有说不救她。”
      “你……”荻秋后退了一步,她撞上了柱子,背上有些吃痛,可心里更痛。不仅为此刻希雁受情毒所扰,更是因为自己错信了这少女而难过。“真的是你!”
      “就是我!”樊涴不甘示弱地板起了脸,她又转过身来,眼中有怨地瞪着荻秋。“你怎么样?”
      “涴儿,毒害凤首此事非同小可,快把解药拿来。”
      “她如此□□,你为何护着她?”
      “你为何如此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樊涴冷笑一声。“荻秋,不可理喻的人是你。”
      荻秋没有力气跟她吵架,一心只想怎么救允年。“我求你,涴儿,樊家与希家一直交好,你怎可做出这样的事?念你年幼……”
      樊涴冷声截断了荻秋,“我身材不高大,可不代表我年幼!”
      “……”
      “樊家确实是跟希家一直交好,真是该卖希允年一个面子。”樊涴转过身来,那结了冰的眸子露出了阵阵杀意。她一步慢慢上前,明明是那么娇小的身材,偏非气势强大得压住了荻秋的气息。荻秋这会看着她的眸子,浑身竟然瞬间动不了了。樊涴话声极慢,一字一顿地,“可姐姐看看,我是樊家的人吗?”
      她一边说着这话的时候,小脸微微侧了侧。与此同时,她的周身冒出了些绿色的小光点。从短靴到长裙,最后是羽帽,瞬间全都换了模样。一张熟悉、美丽却又让人恐怖的脸露了出来。她虎牙尖尖,粉唇总带着邪气十足和残忍的微笑。“很难承认,我也再三确认。可没有办法……我净炎谨……确实仍对你荻秋,旧情难忘。偏非,你不愿让我用樊涴的身份爱你,是你逼我变得不择手段了。”
      荻秋心头一沉,面色已苍白成了纸,她好似突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不……不可能……”那几个字只有口型,却没了声音,“你……你把……你把涴儿怎么了?”
      “涴儿?”她嘴角邪邪地勾了勾,“你真的见过樊涴吗?”她一边说这话,一边让自己的全身都压在了荻秋身上。双手环住了荻秋的背。
      荻秋本就因为惊愕动不了,此刻更是被钳制住。其实,她的武功倒不至于差劲到此刻不能动弹,但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或者说,她的感觉都全在下降。她非常害怕,这个天地间,她荻秋可以丢却武功,可以失去灵术,可以久病不愈,可以忍受相思,她从未害怕过,可唯独这么一人,只要出现,她的身体就会本能、不受控制地害怕。从每一寸肌肤到每一个毛孔的惊悚、恐惧。
      “姐姐,和小谨一起离开这里吧。”
      荻秋微微张开了口,耳边听见的竟然是自己急速的喘息。“呼呼……”净炎谨四年前暴尸荒野,早就死了啊!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死了,死在了水族最强之招——寒雪一击。虽然,虽然不是自己下的手,但自己亲眼所见!不可能,这个人是假的,是假的!可,哪里是假的,这般活生生站在眼前,分明是真的。
      “哼哼,”净炎谨轻声笑了笑,满是讽刺意味,“小谨一眼就看出商靖鸿就是姐姐,可这蠢笨的凤首,可是永远也看不出来呀!”“姐姐那么想小谨死。小谨只能死给姐姐看。怎么?姐姐不满意?”
      荻秋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你……”不一会,荻秋的鼻尖和额头都已经是一片冷汗溢了出来,她本痼疾缠身,加之一夜劳累身体虚弱,这下被刺激得一阵阵窒息从她胸前蔓延,紧紧压住了她的心口。
      “哟哟哟哟……”净炎谨温柔又危险地扶住她的手,把她扶着坐了下来。“快休息一下,这见到小谨,竟然怕成了这样,怎么还是这么可爱?之前怎么不怕,还跳到冰湖里救小谨,抱着小谨,关心小谨。姐姐那模样,果真让小谨对姐姐已经死去的心全都复燃了。那之后小谨心里日日都念着姐姐,大哥的仇也不想管了,要杀希缘凤,希允年自己杀去。小谨就想着要和姐姐在一起。不、得、到,就没法开心!”说道最后几字,她的口气变得严厉,带着威胁和恐吓。
      云空就在长廊前端,“来……来人……”荻秋发觉自己居然吐不出声音喊人。
      净炎谨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口,面上一副很关心的神态,可那手分明图谋不轨地摸着荻秋。“姐姐喘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快喘不上气了?小谨给你揉揉。”
      荻秋浑身抖个不停,她软弱无力地抓着净炎谨的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净炎谨凑到她耳边,轻笑一声,极为挑衅,“今夜,你的宝贝凤首,救不了你了。”
      “解药,对……解药……”荻秋想起这个名字,转过脸来,拉住净炎谨的袖口,“解药……把解药给我!”
      净炎谨冷笑,“跟我回去,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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