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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五节 真相背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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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鸿,你坚持住啊。你还要陪我喝酒,你不是说你最喜听我弹琴,我,我……我今晚就……”
见那商靖鸿一动不动。允年脑袋一懵,她倨傲自负,鲜少交朋友,怎会死了樊湘,又死商靖鸿,她眼神错乱地看着商靖鸿。“靖鸿,我不是故意伤你……”
下一刻,还没等允年反应过来,商靖鸿的身体起了变化,有一些光点随着他的灵力流失而从他身上流了开来。
眨眼间,她因灵源溃散而露出了原本的样貌。她的手上飘带由冰刃化作柔软,一双粉色绣花鞋,一头及腰的长发,一根淡红色的腰结,和一直深入心间的眉眼。“你!”希允年看着商靖鸿身上的伪装退下,欲哭无泪地惨叫了起来,“荻秋!”
我想用完整的姿态回到你的身边,商靖鸿只是我的伪装身份。我不是贵族,也不是龙族,虽然如此,我也曾水术独步天下,少有敌手。我有我的故事,也有我的自尊。商靖鸿的心情你不懂,因为那是我想见你,却又不敢见你,想爱你,却又爱不得你的心情。
允年抱着一身是血的荻秋,不可抑止地痛哭起来,吼叫着,“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啊!天你不要这样戏弄我希雁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一定叫我失去她!”
“如今我与‘时之谜’溶为一体,璞玉子是我的父亲。”
“我确实是水族人,唉,家父性情古怪,旧事你就别提了。”
“希雁,你下不来手吧。我帮你杀掉希缘凤。”
“你为何不怜惜眼前人,和柳沐灵在一起?”“忘了荻秋。”
“忘了荻秋。”
“你怎么可以杀掉爱你至深的柳沐灵,你怎么下得了手?”
“大哥我不胜酒力。”
商靖鸿受了希缘凤一箭的同时,荻秋也卧床了一个月有余。
允年抱之怀中有些发冷的身体,浑身都颤个不停,她不断地回想着商靖鸿的一举一动,之前一直觉得他反常,可如今……
“秋,这疤可是两年前商靖鸿害我留下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他愧疚地跟我说的。
允年狠狠咬住了下唇,却忍不下悲伤。原来,璞玉子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早就回来了我的身边,原来,你一直不曾离开。
“为什么你不早说,你爱上了我?”
要如何说得出口,自己伤她这般深,辜负她的信任。她以朋友的身份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宽恕。四年不开口,默默守在自己身边,每月十五都来看望自己。凡是有约战,他都会出现。
“希雁,我们为什么不做朋友呢?做朋友,或许是我的极限。”
“水族最强一招是‘寒雪一击水龙鸣’。费尽全力,水族之人也可以唤出水龙元神吧。”
“她为什么要吃这种药?在梦里更好吗?”
“哼,她一直都喜欢去偷看你。每次看完回来,就要吃苦莲心麻醉自己。梦里好不好,我怎么知道?”
自己的那些风流韵事,荻秋这么多年都看在眼中。知晓了,她却说,“我不怪你。”不仅如此,她真的以商靖鸿的身份、用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守在了自己身边。难怪自己不曾察觉她回来,竟然,这样近在咫尺!
“你实在要纠察,我是荻秋的表哥。”
“凤焰秘术必须一男一女修习,靖鸿就帮你啦!”
“女人修这术法,是会损伤功体的。第六层开始就会出现走火入魔,筋脉逆转。”
“你练到第几层了?”“第八层。够不够杀她?”
“我冬日里身体欠佳,初春我们动手吧。”
允年颤抖地伸手拉开荻秋上衣,果见半年前的那穿胸而过的箭伤还留着疤痕。再看着此刻胸膛淌血,身上还插着自己‘敛烽’剑的荻秋。她手足无措地、哭泣得像个失去了珍宝的孩子,“快来人!来人啊!”
“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和朋友在一起,你似乎更率真。跟与荻秋在一起有些不同。”
“秋是我的爱人,当然有不同。”
“爱人不能同生共死地作战吗?
“秋太柔弱,我也舍不得。”
“她不柔弱。她可以为你变得很坚强。”
“身为凤首,竟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妻子吗?”
“身为凤首夫人,只敢躲在危险之后吗?”
允年看着手中的荻秋,最后的伤心变作了怨恨,“荻秋,商靖鸿,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你不准死,你不准死啊!你欠我,你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欠我啊!我的刻骨相思,你还得清吗?你给我起来,你要不断爱我,不断地爱我,你必须还我感情、还我幸福!”
希云空急急跑来,见允年流泪不止。“凤首?”
“救……救她……一定要救她!”允年说完这句,也应声厥了过去。
若是知道商靖鸿是你的化身,我怎么会同意玉石俱焚的招式?允年的唇因为干涩而翻起来皮。她从噩梦中醒来,浑身无力,云空听见响动连忙冲了进来。“凤首?您感觉怎样,您伤的很重,已经发烧一日一夜了。”
“秋呢,她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尽全力救她?”她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扶着床柱站了起来。
“她已经死了。”一个声音毫不留情地杀了进来。
“啊——”这一刀往心上扎的可太狠了,允年双膝一软,差点自己也跟着去了,嵇远连忙把她扶了住。
然后,嵇远给了她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你刺的好狠,她哪里还有命。”
虽然这个答案是呼之欲出的,但希允年怎么接受毕生挚爱的过世,尤其是,知晓那人爱得深沉,自己却无以为报。“我……我不知道是她。”
“知道你就不刺了?全碎了,好惨!”
“啊……”允年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心里痛苦得要命,这眼泪又开闸了。她能想象,心脏全部破裂的惨况。最不能忍受的事——是自己的敛烽刺进去的。
嵇远拨了拨自己手中的扇子,看着允年。允年此刻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扑到他身上,“你怎么可以借她疾风扇,你怎么可以借给她!你若不借给她……”
“那你就会认输,放弃你的凤首之位吗?”嵇远看着允年,“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更重要?希雁,这已经是第二次,你用荻秋去换你的荣誉了!”
“我……”她脱力跪倒在地上。“我说了,我不知道那是荻秋。”
“牺牲商靖鸿,和牺牲荻秋是有区别的?商靖鸿的死你可以忍受,但荻秋不行?”
“不,我当然不想商靖鸿死。”
“希雁,我并不是指责你。你应该自己也明白了,以后的道路里,只有顺应天道,私情都是那么渺小。凤首之位不轻,也不是一时争强意气,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