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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四节 毒巫血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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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甩脱了净炎谨,那边厢摆平了柳沐灵。这对苦命的情侣,似乎终于能成眷属了。不过还得看老天给不给这个运气。(关键还得看江小焉后妈给不给这个运气~哦哈~—)
荻秋随着六夜翻过了狼妻崖,走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差不多耗去了两个时辰,日近晌午,日头大作,她浑身冒汗。时间越长,身体越觉劳累,越是往前,荻秋越是觉得古怪。
希雁一向温柔体贴,说是来接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长途跋涉去见她?这……太不像希雁。
她看着曲六夜的背影,和他手中的剑,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道:“六夜,凤首在哪里呢?”
“狼妻崖与魔界交界,凤首神血纯净,不喜这里的气候。等我们越过这道水谷,就在前面了。”
荻秋心下有些懊恼,被希雁宠得习惯,自己竟然变得这般娇气了。险些忘了希雁的身体是入不了魔域的,自己居然怀疑她,太不应该。荻秋连忙点头,继续翻山,“嗯,好的。”
曲六夜跳过前方小溪,便回身伸出了手,“荻秋,把手给我。”
“嗯。”荻秋借着他的力道,一并越过了小溪。
曲六夜带她又走过一片松柏林,然后,他停住了脚步。
荻秋抬眼一瞧。打量了一眼前方插满了一片片的棕色战旗,“六夜……这里是……”
“跟我来。”
荻秋没有马上跟上曲六夜的脚步,她盯着那些迎风微动的旌旗上巨大的“曲”字,就站定在了原地。这——根本就不是凤焰族的旌旗。颜色不对,族徽不对,文字不对,哪里都不对。曲六夜——他在撒谎!骗自己来此,有什么目的?
荻秋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倒退了两步,立刻转身就往后跑了起来。前方曲六夜回过了身,右手高举指向天空。大喊了一声,“拿下她!”
“是!右护法!”隐秘的丛林中出现了训练有素的兵将。
荻秋运起灵力,双足一点,轻身朝半空中飞了出去。同时双手凝出了两把冰剑。已有轻功姣好的人挡在了她的前头,长斧一劈,荻秋只得侧身而避,改变方向。可朝下换了位置,仍旧有人从前堵了上来,荻秋把心一横——不行,好不容易让净炎谨放了我,我一定要回去见希雁!慢慢地,周身凝聚了力量,她沉下心来,双剑迎上,开始全力抗敌。
他们从半空中打到了地面上,人海战术,荻秋虽不怕,但情况对她却是十分不利。她的右肩已有刀伤,左腿和左踝也都有负伤。
曲六夜看着前方的混战,面上浮出成功一笑,“呵。”
“曲六夜!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你!”荻秋一边应敌,一边高声喊话。
“哼。”曲六夜冷笑一声,插起双臂。
“你抓我奉了何人使命?你想要什么,我尽力为之就是。”
“我需要的,就是你的命!”
“什么……”荻秋双手又是一抗,挡住前方两把长矛,“荻秋之命,对你有何价值?”
正在荻秋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曲六夜转身,朝身后信步走来的一位翩翩公子行了个大礼。那公子气质沉稳,也带着一股深幽的阴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他凤眼细长,正中带邪,曲氏亦是闻名火系的凤凰族,凤首曲怀瑾曾来过凤焰族,那般英雄人物是与希雁交好的,荻秋也是见过的。可……这人又是何人?见到曲六夜朝此人点头哈腰的做派,让荻秋好一阵鄙视。曲六夜恭敬地喊道,“凤首。”
“六夜,辛苦你了。”男子的声音有些冰冷,他稳健的步子朝前迈了两步,棕褐色的繁服上的华丽腰坠微微在他的下摆上动了动。
“属下职责。”
什么……荻秋心中一冷,凤首?
“曲六夜,你骗我!从一开始,你就骗我!”
“我哪里骗过你,我本就是带你来见凤首的。一路上我逼迫过你吗?怎的,见到我家凤首,你不高兴?”
“你明知我要见的是凤焰族的凤首——希允年!”
“哈哈!我是说带你见凤首,是你自己误会成希家凤首的。怪不得我!”
“这人怎会是凤首,曲氏是以曲怀瑾为尊!”荻秋长剑再展,右方和后方都有进攻,她有些吃力地又挡开一剑。此刻她脸颊滴汗,胸前压抑难受,已逐渐灵力难续,体力不支。
“曲怀瑾……”男子深沉的眼眸一凝,压抑怒意地冷哼了一声,“道行不足百年,算什么东西。”“以为有了周川弓、月疆弩就能统领曲氏了吗?”
“曲怀瑾不过是宗家最后一点血脉,能为怎可与我们的凤首相提并论!”六夜轻蔑道。
荻秋一怔,“你……你是曲氏分家的凤首?”她心中大叫不好,缠上这样的狼子野心的人,能有什么好事。
“这婆娘有点见识。”
“哼。”曲佑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他右脚点地,一个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荻秋身边。双手一幻,抓住荻秋命门,又往后死死一拖,右手盘上了荻秋脖子,然后大力一捏,是掐了住。
荻秋不是他的对手,瞬间被制了服。“放开我!你敢动我!希雁不会放过你的!”
曲佑杰把荻秋拖到地上,仰天长笑,“哈哈哈……你最好别抬出希允年。否则,我会搅得凤焰族一并,上下鸡犬不宁。”他言语至此,松开荻秋脖子,然后拧着她的左右手扭到她背后,再用自己的手横穿空隙,架住那双手,又一用力,就锁住了她所有动作。“啊——”她痛得的脸色立马苍白如纸。
“我可不懂怜香惜玉。真是对不起。”他双手一扔,荻秋便摔倒在地,这片刻间,她还站不起来,只肖用软绵绵的双手撑住了地面。顿时有两把长枪交叉架上了她的脖子。
曲佑杰望望天空,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手。“六夜,殷血术都学会了?”
荻秋咬了咬牙,六夜对曲佑杰又是一参,“拜荻家最后传人不吝赐教,六夜已全部学会。就欠祭品了。”
曲佑杰缓慢地移了移眼珠,“祭品……”然后,他冷笑一声,“呵呵呵。”便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荻秋。
荻秋心头一沉,瞳中露出恐慌,“你……”
再说这玉勾天,被心上人毫不留情地甩了以后,是真正尝了情伤的滋味。以前她总觉得力量够大,霸道地留下对方自己就开心快乐,也算是一种得到。而如今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不得到对方的心,没有互动的感情,根本就是单相思,完全不幸福。
之前的欢乐此刻都化作了痛苦,一点一滴的甜蜜都成了硫酸般残酷的毒,熬噬着她每一寸皮肤。堂堂一族之王,被打击得坐在阴暗的回廊中,半晌也是站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玉勾天听见船尾处细碎的脚步声,好似有人登船。她只能收敛破碎情绪,警惕地站起身,右手战戟已出。她在黑暗中窥视着不知死活的偷袭者,好似凶残的猎豹一般屏住呼吸——发威之前的安宁。
来人脚步声逐渐转大,开始朝黑暗的长廊中走了过来。
玉勾天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非常安静,仿佛她此刻的气息已与这一片黑暗溶为了一体。
前面的人似乎嗅到了若隐若现的熟悉杀气,试探地喊了一句,“王,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