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梨落落

7、七，我还能喜欢你吗？

　　七，我还能喜欢你吗？
　　想到马晓，想到他为我承受了那么多，我做了什么呢，心里的难过像洪水一样，波涛汹涌，势不可挡。
　　我跟林姐，一杯一杯不断地喝酒，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神智不清，林姐也早已不省人事。我趴在吧台上，用我仅存的一丝丝清醒，翻着手机地电话簿，想着能找谁来把我们送回去呢。手机屏幕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我拼命地甩头想看得清楚些，一不小心手机从手中滑落。我急忙下去捡，由于起得太急又喝了酒，起来的一瞬间我就摔倒了。一脚把手机踢得更远。我晕晕乎乎地四处找，在我慌乱之间，手机竟被我拨通了号码，手机那端传来一声“喂”。可是我还是没找到手机在哪里。好在服务员帮我接了电话，他只当是我的朋友就接说：“您好，这里是**酒吧，您的朋友喝醉了，麻烦您送她们回去吧。”
　　我也不知这是打给了谁，也真是倒霉了，大晚上的骚扰他。无所谓了，上海我一个熟人都没有。谁也不会来的。
　　我昏昏沉沉地趴在吧台上，林姐早已昏睡。迷糊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马晓站在我家门口叫我去上学，我赖在床上不起来，他一直在门口喊。喊了很久我才跑出去，他却不理我了。大声骂我：“你天天这样，我不要你了。”然后转身走了。我站在门口慌了起来，大声地喊：“马晓。马晓，马晓，你别生气，我改还不行吗？”
　　可是马晓头也不回地走了，上了他们家的车，呼啸而去。我追着车边跑边喊：马晓，马晓······跑着跑着忽然一个趔趄，我摔倒了。
　　我立马惊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直直地看着那一张脸。黑黑的瘦瘦的，五官清楚分明，刚毅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像一汪潭水一样，深不见底。这双眼睛我曾经是那么喜欢，很多次我都会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发呆，跌入那一汪深潭，无法自拔。这样一张脸，不是标准的美男子，但却是那般与众不同，好安心。我伸出手，好想摸一摸这张脸。手触到微凉的皮肤，手立马蜷缩了起来。我不敢，这好像不是梦。刚要收回，一瞬间一只大手握住我的小手，他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闪烁着泪水。我的手又重新伸过去，看着他说：“我还能喜欢你吗。”说完我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我揉揉发痛的头，慢慢坐起来。这时马晓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东西。看到他进来，我蒙了，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来的。
　　马晓端着碗坐到床边说：“头痛吧，喝了那么多酒。我让厨房住了醒酒汤，喝点吧，会舒服点。”
　　我木木地接过碗，喝了一口，我有太多话想问，嗫喏了半天只说出了一个”你“字。
　　马晓说：“昨天酒吧给我打了电话，刚好我在上海出差。本来是要今天来得，因为有些事要做，就提前一填来得。现在看来，我这么做是对的。”
　　原来昨天不是梦，我竟然给他打了电话。也是，我手机里本就没几个朋友，按姓氏笔划马晓在最前面。
　　“昨天你问我的问题，答案你想知道吗？”
　　我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我问了他：我还能喜欢他吗。可是这不是个问句，是个陈述句。我知道我不能，我再也不能喜欢他了。
　　我抬起眼看着他，他低着头沉沉地抛下一个字：“能！”
　　然后他抬起头又说：”我决不可能让你喜欢上别人，你相信我。“
　　“可是，”
　　“你不信我了？”
　　“不是，我信你，可是我不相信自己。”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的父亲。”他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摸着我的脸颊，细细地看着我，”你信我就可以了。“
　　然后慢慢地靠近，唇与唇越来越近，那份温暖与柔软似乎一下子打开我的心房。是啊，我担心什么呢，有他呢。他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还要担心呢，那么多年不堪的岁月，他都能陪着我，我为什么在他需要我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却落荒而逃了。
　　终究是我欠他的。想到这些，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个男人，我还是要的。这三年来我满不在乎的冷漠，不过是伪装，不过是强迫自己忘记。这个吻像打开内心的闸门，那埋藏深处的思念如洪水一泄如注，瞬间冲走了那些我想当然的伪装。
　　我喜欢马晓，不管了，管它要面临的是刀山火海还是荆棘密布，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做逍遥于江海的鱼，马晓我们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