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梨落落

3、第 3 章

　　三，这一切，从头来过吧。
　　第二天到公司，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人事部。我以为我这空降兵，怎么着也得受人尊敬，被人景仰吧，谁知见到那个张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张姐穿着利索的贴身剪裁的小西服，蹬着一双恨天高，戴着黑边粗框眼镜，斜斜地眯了我一眼：“来了是吧。听说是要来学习的。我不管你学不学习，不要觉得有点资历就了不得。像你们这种人，说着是来学习，做起事来推三阻四，偷工减料。拿着学习当幌子，最不尽心。记住，只要你在未来一天，你就要为公司效力。你是最后一个，你若不好好做，未来将再不会接受所有合作公司的任何人才培养计划。”
　　原来是这样，来学习还真不是个好差事。但我没得选择，只得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我心里下定决心，在颍州这个地方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好工作，好好做人，绝不出什么幺蛾子，安安静静到谁都不知道我回来了。
　　跟着张姐到了企宣部，企宣部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张姐指着一位松松散散绑着头发的青年女性说：“这是企宣部头，林越。以后你就跟着她好好学。”然后又跟林越交代了几句，大概是让她对我严厉点。因为她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眼光里闪烁着不屑与不欢迎。
　　林越是个讲究的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最新款的时装，言谈举止中透漏着不容侵犯的高贵与孤傲。但也正是这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
　　林越指指最后面靠窗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说：“你就坐那吧。”然后指着旁边的年纪较轻的男孩子说：“小王，你教教她该做什么。”小王是个干干净净的男生，企宣部向来男的就少，没想到这里竟有个如此标志的男人。这么看来，来学习也不是件坏事。但他似乎没怎么在意我，头一不抬得说，我王暖阳。第一天报到，自己先熟悉熟悉吧。那一天，企宣部在准备一个非常大并且非常重要的案子，我初来乍到帮不上忙。看着大家忙得脚不挨地，我一个人坐在窗边吹风，似乎太不合适。在我的一再央求下，小王终于给了我一份差事，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差事，我宁愿坐在那里吹风。
　　小王很不耐烦地瞟了我一眼说：“你要真想做事，还真有。我这里有份设计稿，马总亲自要的，马总催的急。我昨天刚弄好，今天一直没时间送过去，你去送吧。”我愣在那里，不是吧，我此刻很不想看见他。小王却看都不看我说：“马总办公室知道吧，出门直走上电梯，最高层。”
　　没办法自己求着人家给的，不做似乎太TM欠抽，纯属没事找事。我只得拿着设计稿迅速的出去找电梯。楼层越来越高，我越没有勇气。电梯叮的响了一下，门开了。我站在门口深呼了一口气，敲门。
　　“进来。”
　　我推门而入，马晓正非常认真的看着文件。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竟这么热爱工作了。
　　“马总，您要的设计稿。王暖阳太忙了，所以让我来送。”
　　听到我的声音，马晓抬起了头，往后靠在椅背上，腿也翘了起来，看起来舒服极了。两只眼睛很平静的看着我，眼神里有那么一点疲倦，还有一些我也说不上来的东西，就那样看着我。我站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说了声，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然后作势要跑，刚到门口，听见一个声音有点有气无力地响起来：“你就那么着急，一刻也不想见我。”
　　我握着门把手，愣了足足有五秒，然后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倚在电梯亮的发光的墙壁，看着自己，不断地想：马晓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想痛苦的生活，也不想让别人痛苦，更不想让你痛苦。如果因为我们的坚持而让那么多的人难过，这种爱情我宁愿不要。我已经没有了爸妈，我不想你也从此没有了父亲。你为什么不能向现实妥协，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很好吗。
　　之后的每天，我都跟着王暖阳，从头学起。打版，画样，色彩搭配，所有我都认认真真地学。我这才知道，年少的时候不好好用功，长大真的要徒伤悲的。那些东西，如果大学的时候跟着老师好好学，现在也不至于一个小问题，我都要想很久才弄明白。好在王暖阳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教起人来还是很有耐心的。他可以容忍我不断地提各种问题，而且一直鼓励我，慢慢来总会好的。只是我若不小心弄坏了他的大作，肯定要“大发雷霆”，生气很多天的。然后我就得想各种方法，才能“冰释前嫌”。之后依然非常热心的教我各种东西。
　　偶尔林越姐会来检查我的学习成果，虽然没有夸过我，但也从没骂过我。看我的眼神也逐渐和善了好多。暖阳说，这就是最高的评价，她从来不夸人的，尤其是你这种小公司来得。
　　听了这些，我心里还是挺美的，只要别招惹到上司，把我捅到马晓那里就万事大吉了。我也为凭借我的，踏实能干，日子一定会安安静静地过满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可以回去了。然而，我终究是命不好，没有那么的我以为会发生。

作者有话说

　　马晓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想痛苦的生活，也不想让别人痛苦，更不想让你痛苦。如果因为我们的坚持而让那么多的人难过，这种爱情我宁愿不要。我已经没有了爸妈，我不想你也从此没有了父亲。你为什么不能向现实妥协，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