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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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很烦躁。
非常烦躁。
他平日里一直自认为是一个冷静的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判断，自从四年前那个夜晚开始，他也是一直这样不断的磨练着自己，要求着自己，但是偶尔的意外也常常会让他冲破自己的一贯作风。
或许这也已经算不上是意外了。
……自从那个女孩出现不久，他就一直被这种情绪所困扰。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并不会这样。
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血脉相通的族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张满了随时准备迸发的弓，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他能够感受到温暖，回家以后可以看到做好的晚饭，里面放着他喜欢的番茄，家里来回走动的声音，时不时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
虽然只是仿佛而已。
哪怕是那一瞬，他复仇的意志确确实实的被动摇了一点。
烦躁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虽然仅仅只是一点，就已经让佐助如临大敌，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他，宇智波佐助，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他还没有杀死那个男人……宇智波鼬，每当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要碾碎在牙尖，摩擦的同时泛起一种铁锈般的涩意，当年，如果不是莎拉娜拦下了他，我是不是也会和大家一样死在……他的手下。
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就松懈了…佐助紧紧握住了拳，眼神冰冷，他是不可能忘记那一天的……他开始从上复仇者道路的那一天。
他突然又想起那天跟莎拉娜的争执。
女孩坐在桌子对面，镜片下的目光冷静，眼神像是带有穿透力似得直视着他，她说：“冷静一点，你会后悔的。”
……既然不准备要报仇，就不要阻碍我。复仇这种事情，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不需要其他人来插手。
后悔？佐助暗自冷哼了一声，没有亲手杀死那个男人才会让他感觉到后悔。
但是他讨厌那个时候莎拉娜的目光，让他想起鼬曾经教育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用着一种你怎么就是不懂呢的眼神，当时的他觉得温暖，现在的他只觉得憎恶。
这个女孩，有着跟他一样的眼神。
总是让他回忆起过去，然而回忆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负担罢了。
墙上挂钟咚咚咚的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去，时针正指在数字八的位置上。已经这个时候，那个笨蛋怎么还没回来。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找那个吊车尾去了，白天还兴致冲冲的…也不知道那个吊车尾有什么厉害的。真是笨蛋找笨蛋玩……佐助像是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嘲笑似的冷笑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表。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还是第一次那个笨蛋这么晚没回来。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担心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想这么多，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需要吃饭，都不需要告知别人。一个人的生活，非常简单，管好自己就行了。但是现在…莎拉娜来了以后，他需要告诉她，他的训练时间，等到莎拉娜做饭的那天，她就会提前准备。
……还是，不一样。
佐助忍不住啧了一声，像是说服自己似得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暗器也不多了…出门看看哪家还开门买一点好了。
……然而实际上他还有一背包的暗器，放在那里没有用过。
晚上除了饭店，开门的商铺并不多，只有几家比较热火的店铺在做生意，佐助随意的在几家卖暗器的店铺里绕了几圈很快就出来了。对面的一乐拉面几乎灯火通明，他远远便看到一个一头金发的脑袋在那里晃来晃去，立刻走了过去，抓住对方的胳膊“那家伙呢？”
被突然抓住的鸣人回过头一看是自己的小队队友还愣了一下：“咦佐助……难得见你这个时候出来啊，那家伙？？你是说莎拉娜吗”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下午倒是见到了……不过没说几句话她突然就跑了……我拿着东西怎么也追不上。”
岂止如此，他后来发现追不上准备改道回家的时候，几乎都是拖拽行回家…那袋子东西真是太沉了，莎拉娜到底是怎么拿起来的呢。
佐助并不理会他后面絮絮叨叨说些多余的话，听说下午就没见过这句以后，他松开鸣人的手臂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鸣人的喊声，哎佐助你去干嘛啊——
到底能跑到哪去呢…
这会路上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四处打听，将自己一开始为了出来而找的借口完全抛之脑后，满脑子全是这个笨蛋到底跑到哪去了。他心里的烦躁更甚，为什么他要为了这个家伙这会还要出来。
往日，这会他大概还在院子里训练着。
不间断的，训练着。
没有人在，不需要说话，一个人吃饭的话，开始训练的时间可能会早很多，一个人的食物非常好准备。他吃饭的速度也不慢。快速的吃饭，然后用剩下的时间进行训练。简单而有秩序。
但是两个人的话……会更加……
佐助跑的有点气喘，他找遍了各处，终于在快到村口的位置，看到了那个还在慢慢向前走的身影，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他强压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走了过去。双手插兜，用尽量冷漠的语气开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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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又陌生又熟悉。
那是她年轻爸爸的声音。
莎拉娜猛的回头，看见对方气息有些不匀却又强行镇定下来。双手插兜，皱眉看着她。
“这里已经快出村了，你知道么。”
莎拉娜愣愣的看着佐助，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又酷又拽还时不时要跟她吵架的少年会来找她…
看到莎拉娜没反应，佐助忍不住啧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说：
“走了。”
然后自顾自得就往回走，莎拉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这一刻跟以前一直跟在爸爸身后的时候无比的重叠，呆了片刻，佐助站在前面偏过头催促道“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他的语气非常不耐烦，却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她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她忽然想到今天晚饭好像是轮到自己……顿时有点良心谴责。
“爸……佐助君晚上吃饭了吗？”
“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的完成，你觉得呢。”
佐助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略，但是此时莎拉娜听起来却跟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明天中午吃番茄全宴怎样。”
“随你。”
回答一如既往，但是莎拉娜却已经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性格那么糟糕…或许她早点发现就好了。
这个人，就是她年轻时代的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