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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冠冕 ...

  •   生活从不肯给人多一丝期待,你也是善待它,它就对你越是残忍。芙勒尔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伤痛欲绝,中了“埃斯梅拉达的魔法”走回家中,她装作无事的样子,对阿洛伊丝夫人,说:“妈妈,我要在房间绣壁毯,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她不敢一回家就倒下,曾有幸享受过一次的“先进”放血疗法教会她,即使是真的生病也绝不要让家人发现,否则小病变大病。

      芙勒尔在房间焦虑的打转,时不时照镜子看自己的容貌,唾弃着自己的自甘下贱。她深知自己对克洛德的依恋并非正常,她是巴甫洛夫的狗,得了忧郁症的斯德哥尔摩病患,而克洛德是铃铛,是药,是该死的罪犯。
      恐慌总是时时刻刻侵袭,没了他就不行,没了这种狂热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呼吸困难。

      人们都说金发蓝眼是□□,他也会这么觉得吗?因为她不是金发褐眼,不显得谦逊吗?那埃斯梅拉达呢?那该被绞死的女巫呢?!她可是黑发绿眼!还不是、见到就喜欢上了……芙勒尔的指甲深深抠入掌心,脸上神色痛苦至极,她仰着头跪倒在地,流泪望着房内钉着的十字架祈祷着。
      [神啊,是否我祈求他时就犯了罪?求您宽恕我,我不想遭受这一切,我那么的敬仰、渴望、爱着他啊!我宁愿他谁都看不上,为什么不是我啊,为什么他不爱我……]

      这个聪明的姑娘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哭过一阵后,她又换上低调的衣服,朝着圣米歇尔桥走去。芙勒尔告诉自己,散散心然后祝福他。她要忘记这个人曾对她多么好,多么仁慈,多么善良。他不会是她的救赎、她的光,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料圣米歇尔桥那有成群的孩子拿着花筒和冲天炮到处奔跑,将她逼退。

      +
      “天啊,这参赛者那悲惨的脸一点都不丑!哪里有丑人皇帝!我们的愚人教皇在哪找!”
      “他必须要丑得令人发抖,丑得令人憎恶,丑得难以生存才好啊!”

      “是他,就是他了!”
      “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我们的丑人皇帝!愚人教皇!”

      克洛德代理主教的养子卡西莫多,那位著名的钟楼丑八怪被诗人甘果瓦(圣迹剧的作者)选中了。一群狂欢的暴民抬着他四处游行,卡西莫多坐在特制的座驾上,竟能从他那悲惨的脸上看出庄重和神性。

      “你们在做什么?”克洛德阴沉着脸堵在人群的前面,他怒斥道:“卡西莫多,瞧瞧你的样子!”
      克洛德的兄弟约翰也混在人群中,当他意识到这群无法无天的人会给他哥哥好看时,他就偷偷溜走了。不然就太尴尬了不是吗?

      人们愤怒极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的皇帝说话?哪怕你是我们害怕的魔鬼巫师也不行。但卡西莫多会允许这群人的不敬吗?绝不!
      卡西莫多慌张地滚下座椅,双膝跪倒在男人面前乞求原谅,他弯着身子去请问克洛德的黑袍。而恨他出风头的克洛德将这怪人一生悲惨、难得获得的荣耀冠冕从头顶取下,丢到了一旁。
      而卡西莫多,这条主人最温顺的狗没有丝毫反抗。

      “让我们离开这。”克洛德厌恶地看着人群,他那仇恨的视线射向那位波西米亚女郎,吓得那年轻女孩后退躲了起来。卡西莫多乖乖跟在主教代理身后,他没有哑着嗓子比划手势,因为他知道这是无用功。

      被赶到和狂欢人群聚在一起的芙勒尔看到了主仆二人的离去,便偷偷地跟在两人身后。她的心怦怦乱跳,慌乱而甜蜜,之前想好的决绝又成泡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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