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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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这么早就有委托人了？”
约翰·华生听到门外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疑惑的放下报纸。
“不，不是。”
正躺在长沙发上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下子跳了起来，近乎是亢奋的盯住门口，不假思索地答道。
房门被轻柔地推开。
刚刚在前一天完成分手大业的爱丽莎德拉·福尔摩斯拎着行李，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面前。
“分手了？很好。”
夏洛克用难得的耐心，将来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神奇的只用简短的语句说出他得到的结论。“看来你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
“那栋公寓本就是临时租下的。”虽然住进去也快一年了……爱丽点点头：“我没受伤，看来你也是。”
“你的身手从不用担心。”夏洛克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只有胖子会想那么多。”
“因为他是哥哥。”
约翰·华生左顾右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茫然。这种永远只有自己不在状况中的感觉真是……好吧，其实他可以说他已经习惯了，真的。
华生默默的同情一下自己存在感，心平气和地问：
“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吗？夏洛克？”
“爱丽莎德拉·福尔摩斯。华生医生，你好。”
“呃。你好，请问你是夏洛克的……”
“我是夏利的姐姐。”
“别说那个称呼，爱丽！”
夏洛克不满的抗议。随后一如既往的，用快人一筹的语速说：“你跟他终于分手了，很好，简直不能不说，这真是太好了，爱丽。如果他真的敢再次作为你的男友登堂入室，我很难说我会用一百种还是一千种方法来解决他。”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做饭？你以前从不下厨。”
她的兄弟看到她熟练的举动，感到有点难以置信的眯起眼睛盯住她，对于姐姐举动的惊讶甚至超过了化学仪器被动的不满：“为什么？是他改变了你？哦不，爱丽，这一点也不像你。你现在看起来真像个……”
“可我现在会了。”爱丽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没吃早饭，要吃吗？华生医生呢？介意再来点饭后小零食吗？”
“你怎么知道……算了。”华生反应过来，福尔摩斯总是代表着不科学。他首先礼貌的道了谢，才说：“他的确没吃。”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爱丽。”
“你永远不必怀疑我的逻辑思维能力，夏利。”爱丽轻松的对答，“咖啡，两块糖。你总是这样。”
“食物会影响我思考。”
“当然，我也觉得进食没有意义，但是为了维持生命，这是必备过程。”爱丽语气轻松地反问道：“你也不希望我强迫你吃吧？”
“……”
大脑自动过滤了兄弟毫无意义的抱怨，顺便无视了冰箱里以及各处摆放的那堆身体器官，爱丽强调：“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那是个强劲的敌人，非常擅长伪装，反复无常，甚至成功骗了我一段时间。”
“这么说……有趣！太棒了！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抓到他的把柄！”
听得云里雾里的华生医生忍不住问：“你们在说谁？”
“金·莫里亚蒂。我的前任男友。”
“爱丽甩了他。”
夏洛克补充了一句。
福尔摩斯小姐淡定的补刀：“就在昨天。他给夏洛克下过战书之后。”
“嘿，爱丽，别说的好像你是担心我一样！”福尔摩斯先生重重的“哼”了一声，盯着她挪开自己仪器的手，泄愤般的抿紧嘴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他玩得很开心。”
“开心？你还是那样愚钝，夏洛克。”在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中，也包括了和福尔摩斯们交锋的日常，因此爱丽毫不意外他的针锋相对：“我想构造出我人体的四大组织八大系统中从未有过流淌这个单词的时刻。”
“哦，当然，你的神经组织几乎坏死。”
“这么说并不精确，夏利。起码我的膝跳反应完好无损。”
“得了吧，那种低级反射类型真亏你记得那样纯熟。”
保持着“……”状态的华生震惊的瞪住爱莉莎德拉的背影，表情一直在“上帝快出来看奇迹”以及“该说不愧是福尔摩斯吗我早该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之间徘徊不定。
这种被两个福尔摩斯（或许是三个？）夹击的感觉……该不该同情一下莫里亚蒂呢？
还是不要了吧，嗯。
“原来当时你和莫里亚蒂说的就是你姐姐。”
“我早就说过——你真的该好好检讨一下不爱思考的坏习惯，约翰。动动你可怜的脑袋瓜吧，它已经生锈了。”
再一次被嘲讽智商的华生已经懒得跟他生气了。
“夏利肯定不说好话。”
看到这两人的互动交流，福尔摩斯小姐对性格一直都很欠揍的弟弟说：“看来我们的改变都很大。”
“不，当然不。”福尔摩斯先生反驳：“只有你。”
“是吗？”
爱丽莎德拉打开水龙头，将餐具按部就班的洗干净，将自己来时拎着的蔬菜放到一边。
空气中流淌起了优美的乐声，那是夏洛克——爱丽的弟弟在拉小提琴，他怀着兴奋又激动的心情，做好了一切能够与对手展开一系列激烈角逐的准备。他甚至连抱怨爱丽“染指”他厨房都顾不上了，一心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不知何时，福尔摩斯家的大哥在福尔摩斯女士身后开口了：“爱丽。”
“迈克，你来了。”
爱丽捕捉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沉重气息，她有些困惑，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爱他吗？”
爱丽停顿了一瞬，拧上水龙头，放下餐具，转而迷茫的问：“爱……是什么。”
“是生理缺陷。”手上缺乏有趣的案子，如果不是有莫里亚蒂出来顶缸，几乎无聊到炸的夏洛克不甘示弱的抢答：“当然，我早就说过，追求这个毫无意义。爱丽。”
麦克罗夫特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威胁：“闭嘴。”
“这么说，你有爱？”爱丽问。
“……”
正要开口嘲讽兄弟的夏洛克终于舍得闭嘴，保持了可贵的沉默，不说话了。
旁观了一会的华生医生简直能看到空气中迸发出的各种刀光剑影，他默默的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神奇的福尔摩斯们。
“我真的很想知道，也许这是我唯一的好奇心。”
“老实说，你的小毛病没什么不好，爱丽。太过在意可不是什么优点，起码你不会为此受到伤害。”
“也许。”
“别再见他。”麦克罗夫特的脸上失去了一贯游刃有余的假笑，非常严肃地强调：“别再见莫里亚蒂。”
“嗯。”
她一如既往地，用堪称冷淡的态度对待兄长。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很抱歉，爱丽，连累了你。”他欲言又止，两双相似的眼眸互相凝视着对方：“这本该是我和夏洛克的事。”
“今天的你不像你，迈克。”
“你说得对。”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她的模仿课程里，似乎没有囊括这种情形下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福尔摩斯小姐眼神茫然的看着福尔摩斯先生。
她想了想，张开手臂抱住了兄长。
麦克罗夫特甚至有一瞬间感到受宠若惊，但是理智以及观察到的一切都告诉他，这个动作是爱丽从跟那男人相处中学到的。
他顿时觉得牙更疼了。
“迈克？或许你该考虑换个牙医。”
爱丽敏锐的观察到他脸部肌肉的变化，得出了符合逻辑的结论。
“那是因为胖子又重了三磅。”
夏洛克迫不及待地插话，在嘲讽麦克罗夫特时，他简直具有天生的使命感。
“一磅，夏洛克。”
福尔摩斯兄弟又开始进行日常对话，剩下习以为常到早已将这些当做背景音的福尔摩斯小姐困扰的想“感情究竟是什么？”这种世纪难题。
就像这根胡萝卜，在没吃到之前，你永远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什么味道。
爱丽曾仔细观察过那些人在不同场合、不同情形下，所发生的事。他们都会对外界环境的刺激产生不同的感情，形成心理以及生理上的各种变化。
她可以模仿一切，却无法模仿内在——感情。
在福尔摩斯先生们无伤大雅的互嘲告一段落时，爱丽莎德拉说：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我打算离开伦敦，搬回家去住。”
“这非常好。不得不说，福尔摩斯先生和夫人将会非常高兴你的陪伴的，亲爱的。”
麦克罗夫特挑动了一下眉峰，尽量矜持的表达自己欣喜的内心，就连夏洛克都忍不住掩饰了一下翘起的嘴角。
对于这兄弟两个来说，陪同父母看歌剧简直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了。而爱丽不同，她根本感受不到“痛苦”这种情绪，几乎丧失了所有作为人类理应天生具备的能力。
“我会记得帮忙转达夫人催婚的亲切问候的，迈克，夏利。”
“……这个就不必了。”
“胖子说得对。”
难得的，夏洛克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兄长的战线上，拒绝来自传统老派女士的摧残。
“也许他们可以催催你。”
爱丽语气淡薄的回击：“我的感情刚刚受到伤害，我的尊严被践踏，有人欺骗了我。这种时候，又有谁会忍心逼迫我呢？”
迈克and夏利：“……”
“很好，我现在终于确定你没事了，完全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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