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二章 宫宴 ...
-
题约：
花影遮清颜，
佳人歌残韵。
惟有拂袖去，
方是两全时。
次日，清风暖阳。初夏蝉鸣。
夏晚定定地站在铜镜前，伸手抚上苍白的面容。脸上依旧平淡无波，没有不安和失望，如同看陌生客般冷淡而疏远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复前世自己的精致与光艳。五官平淡无奇，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看似平凡得毫不起眼，只是，如今她的眼眸中却有着深深的骄傲与淡漠。
轻执起案上的木梳，理顺了满头的青丝。就着一枝玉钗便将散挽的头发绾起。
“吱呀———”一声，筱儿款款而来。“晚姐姐，刚才宫人来报，十日后有一场盛大的宫宴，每个宫里的嫔妃都必须出席参加。而且。。。晚姐姐您还要献上您拿手的《樱之舞》。”
“什么？”夏晚停下手中的动作，失声道。舞蹈，她可是从未接触过！从小学的只是父母安排学习的各种功夫和商业知识而已！还有，什么时候轮到‘她’的份了！宫中不是佳丽三千么，又岂会在这时侯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理了理思绪，冷笑道：“为何？”
筱儿疑惑地不知如何开口，而后又似明白其意。恍然到：“在天启王朝，但凡是司徒家的女子，必定是个个超群的。或绝色天资，或才情出众。而小姐便是以舞技超群而被选入宫中的。因这次宫宴中还有许多外来使节，所以特命您献上一舞。”
夏晚未曾料到这司徒婉居然还有这么一出，难怪以她如此平凡的容貌怎能入宫。舞技超群么？莫说她不懂那闻所未闻的《樱之舞》，即是最简单的舞步也是一窍不通，教她如何能舞！冷然道：“我说过，我不是司徒婉。说我因病失忆，已不懂什么《樱之舞》了！”
“当初小姐的舞技已是众所周知，如此禀明皇上乃是欺君之罪！”筱儿眸光一闪，转而道：“但是，真正见过小姐容貌的人甚少，连皇上也未曾招过小姐侍寝。晚姐姐，筱儿自小便在小姐身边服侍，也略懂一二。可否让筱儿一试？”
夏晚略一思索，便道：“若如此，随你。”
自此，筱儿便日日起早练习。时舞时歇，竟不似从未跳舞之人！舞若飞，停而忧。
午后，夏晚见筱儿在院中起舞，不禁抱来古琴，坐于浓荫之下。手指起落间，曼妙舒缓的音符便从纤纤素指见倾泻而出。和舞而歌：
“粉白季节的天空
散着点点的幽香
伤花自枝头飘零
划开优雅的弧度
铺成满地似忧伤
我唱着樱花
听你如雨地凋落
。。。。。。”
十日后。
傍晚时分。
筱儿坐于梳妆台前，精心地摆弄自己的青丝。今夜，她就要以司徒婉的身份献舞。成败在就此一举难免会有些紧张。弄了半日，终于将青丝绾成流畅的发髻。正欲着手施脂粉时，便从铜镜中见夏晚朝她而来，走至她身后，问道：“可要我帮忙？”
筱儿淡笑着递上胭脂。
夏晚接过，细细地为筱儿上妆。画眉，点唇，敷腮。在她的眉心之处亦描了朵若隐若现的樱花，使原本就美丽的脸上更加地精致脱俗。拈起一对紫玉钗，插入右侧的云鬓之中。
“可以了。”夏晚轻拍掉手上的脂粉，轻声说到。
筱儿应声睁开双眼，也为自己今日的妆容而惊艳！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而后又褪去了身上的宫服，换上一袭粉色抹胸束腰的轻衣。长长的曳地裙摆和及腰的长发，更在其飘逸，自然的气息之上增添了几许妩媚。真是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回旋之飘飘兮，若飞若扬。
临行前，夏晚淡淡地说了句：“可想清楚了？”
筱儿并未作声，只是怔怔地看着夏晚。
天上星光熠熠，地上觥筹交错。
御花园内。百花争相斗艳，妃子巧笑嫣然。
夏晚独坐在无人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圆中台上那些或起舞，或高歌，或抚琴，或赋诗的女子，心中冷笑。此时做在远处高台上举杯的皇帝，应是用一种玩味而轻蔑的目光看着这些为他争风吃醋的嫔妃罢。她不是不明白筱儿此举的意义为何，只是不愿道破。既然筱儿执意欲成为这后宫三千中的一员，那便随她。
悠扬舒缓的琴音响起，筱儿翩然而舞。粉色的曳地裙摆灵动地翻飞回旋，似樱花漫天飞舞。情动处，如泣如诉；幽怨间，竟又翩若惊鸿！举手投足，回眸顾盼之间，竟似瑶池仙子！
一舞罢了。《樱之舞》赢得满堂喝彩。外来使节无不赞扬天启女子之绝色，仙姿之袅娜，才华之出众乃是天下女子之模范！转而又大赞天启国之富强，民之安生也是难能可贵！
皇帝豪爽地大笑几声之后，大声说：“各位爱妃有赏！”
随后的晚宴，也是在谈笑间度过。夏晚本就无心于此，反正筱儿也已达到她的目的，正欲和筱儿回晚清殿时，便有宫人尖细的声音传来：“今夜由婉御女侍寝。”
呵，该是离去的时候到了罢。夏晚淡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