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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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坂田银时此时考虑的正是把座右铭“Just do it”换成“Impossible is nothing”。
毕竟，死鱼眼都能当主角、猩猩都能当漫画家那还有什么不能的。
不可能它就是个P啊。
银时的属性是懒，没事他不会出去晃；除了实在无聊想看个电影洗个桑拿。但是最近看电影洗桑拿都会碰到某个混蛋警察——他便乐得窝居在家中。
但毕竟生活大事是必须得解决的。指望让神乐乖乖听从上级指挥出门买东西还不如指望去听阿通演唱会的新八突然回来，银时这么坚信的。
所以他捡起全身的懒骨头，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银时注意到那个少年的理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少年只是静静地站在街边，静静地望着一幢房子。他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他就站在那里，在人潮之中，飘然，零乱，似魔似幻，仿佛只要一动，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这种透明感，这独特的气质，让银时惊讶。
不，修改一下。是震惊。
银时只觉得一瞬之间，有电流划过自己的身体。他颤抖着，伸手扶着街边的墙面。是他了，就是他了。
银时费了很大力气，才阻止自己叫出声来。
但是，在心中，他已经不知道呼喊了多少遍了。
无声，呼喊——
“鬼啊啊啊啊啊！”
喂喂喂，别顾着文艺啊口胡，刚刚又有一个人穿过他的身体了啊啊！银时大吼，在脑内。
坂田银时，活到现在，负面形象很多，弱点却不多；怕鬼，却是其中的死穴。
难怪他现在全靠扶墙才能支持自己。
也许，真的是物极必反原理在发挥作用；又或者是全身抽搐动弹不得以致在长时间面对之后渐渐适应。反正，最终他竟也觉得“这个鬼也没那么可怕、看上去没有缺胳膊少腿”，开始大胆地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少年。
接下来，银时了悟了一件事。
这个少年，他见过。不在别处……就在《少年JUMP》。
他不会认错的。因为，某猩猩正是和某作者传出了JQ谣言。
银时可以毫不费力地说出那个少年的名字。那就是——
亚莲•沃克。
……这不是银时一护文吗！别告诉我中途改成了银时亚莲文！
……cast表也是有出错的时候的！
改正。是黑崎一护。
不管怎么说，银时是《少年JUMP》的忠实读者；他对黑崎一护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清楚。
何况，他多次为黑崎做了广告，也曾COS过他。一个叫亲切感的玩意儿终于战胜了对鬼的恐惧。
他便直起身体，走了过去。
“哟。”
那便是开始了。
对着空气打招呼，大概会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然后妈妈说“不要看那个怪叔叔”吧。所幸，如果真的在意别人的眼光，银时这个天生白发红眼的人早郁闷到自杀了吧。
“你看得到我？”
对方怔愣一下，显然想不到会有人对他说话。
“啊，你这是在COS《Bleach》里的黑崎一护吧，完成度真高啊哈哈。”果然像银时这种废柴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搭讪。
幸好，对方显然比他更有常识——
“啊，你是在COS《银魂》里面的坂田银时吧，完成度真高呢。”
喂到底那里常识了！
和《JUMP》的忠实读者银时不一样，一护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过《银魂》这个占据了黄金时间却大搞中年式猥亵的动画。
让两人互相相信对方并不是在coser而是真货的过程持续了一定时间。一护这方面比较好证明——毕竟他的死神状态本身就是很好的证据。另一方面，一护却一直认为此人不过是个脑子坏掉的动漫otaku份子；直到与对方交谈一段时间之后。
他相信此人是个脑子还没有坏的动漫otaku份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叫了他“银桑”。对方也一口一个草莓，啊不，一护。
“卍解真帅呐。要是我也会卍解就好了。”
不着边际的话很快就到头。没有共同语言的话，果然不怎么好沟通吧。
何况，银时的好奇心和亲切感也差不多用完了。
“我说，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死神不都是有一个个砍不完的敌人要解决吗？”
本是想着问了这句话之后对方大概会拒绝说明毕竟两人都是陌生人然后他就可以走人，却想不到这个少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便陷入沉默之中。
啊喂你这样我怎么接话然后走掉啊，银时想。
这本就是一场奇怪的相遇。本就是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发生在这个奇怪的空间。
一护觉得自己也被这磁场同化了。
“万事屋，是无论什么都肯帮人做吧？”
竟然会想开口请求一个不熟悉而且也许不可靠的人，果然是奇怪了呢。
“啊，是啊，无论什么。”
这么爽快的回答，果然也是被奇怪的气氛影响了吧。银时搔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甘心地补充：
“只要有钱。”
“那么能不能请你……杀了我妹妹？”
一护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
那天回到尸魂界之后一护在黄金档时间端端正正地坐在电视机面前，仔仔细细地把一整集《银魂》看完了。
若要问尸魂界怎么会有电视……天人都来了尸魂界还不赶快与时俱进，小心被天人的尸魂界攻占哦。
他好像明白这部漫画之所以在《JUMP》而不是其它杂志上的理由了。
他拿出斩月，轻轻抚摸。
“凭着一把木刀行走江户不也很帅吗，银桑。”
第二天，银时来的时候，提了一小壶酒。
“虽然你还未成年……不过这种时候还是要有酒的吧。”他停顿了一下，“或者你想等结束之后一醉解千愁？”
一护咧开嘴笑了。
“如果是后悔到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事情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做。”
银时便坐下来，先给自己倒了一小碟；将碟子边缘抵在嘴边，他笑容懒散：“果然年轻就是好呢。”然后仰头一干而尽。
一护学着他伸腿坐下，自己也倒了一小碟。
“银桑也还年轻嘛。”
银时瞟了身旁的人一眼，装模作样地摇头：“喂喂，就算你奉承我，报酬也是不能少的哟。我可是为了死神黑崎一护真人版独家照片才来的，你可不要搞错了。”
一护盯着半碟子的酒，忍不住笑了：“我知道，银桑。”
说完，他也学着银时，把酒干尽。
可惜，却不像某个老酒鬼；他呛得咳嗽连连。
但是，现在他开始相信，这个人不是什么脑子没坏的动漫otaku了。其实是个脑子坏掉了的万事屋老板吧。
喝到酒壶里剩下一半，银时忽然把酒和酒具都收了起来，寄放到团子店里。
“剩下的，等结束之后再喝吧。”这么说着，银时把木刀扛在肩上，“不是为了解愁，就当是为了祭奠吧。”
一护点点头，右手握住斩月的刀柄。
“那么，银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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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里的老居民，再加上平时懒懒散散，银时对歌舞伎町本该不怎么熟才是；之所以会混成现在的老油条，大约还是因为他那招事的体质和招事的职业。各种各样的奇人怪事经历下来，便变成了好像到处都有见着他时能打声招呼的熟人。
那时一护站在大街上望着的房子，据说是有一段日子没有人住了。
歌舞伎町的人，某种意义上非常善于接受外来事物，但又在某些地方莫名其妙地坚守着自己的传统。
这大概是这房子免于被拆迁的原因了。
而至今没有人重新使用它，则是因为传出了关于房子闹鬼的传言。自从听到那个“夜半的叹息”的故事之后，即使是大白天，银时经过这屋子的时候也要保持一条马路宽度的距离。
“喂，难道鬼魂就不会穿过马路来吗？”新八曾这么吐槽。
“笨蛋！鬼魂会看红绿灯吗？在过来之前就会被车子撞飞了！”
“等等，我不认为能被车撞到的鬼还能算是鬼。”
“白痴，是气场啊，气场你不明白吗？到了马路这边来，就是气场范围以外了，安全了哟！”
“我不明白的是这是什么漫画里面GJM来的说法……”
不管银时有没有打赢这场舌战，他还是不改对这房子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些黑崎一护自然不知情；尽管他多少从十番队副队长那里听说了关于这个天然卷怕鬼的事。
“呵呵呵，他害怕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正适合把头埋进我的胸前。这可是最激发母爱的哟。”
松本乱菊如此说着。一护心里确实是想着如果这样那原本可能还吓不死的现在就要被你的胸闷死了，但考虑到自己对此女的波澜壮阔也很没辙，就没说出口。其后松本还补充说当初第一眼就萌上这个自称少年心的大叔是因为他的发色。黑崎听到的时候，有什么念头闪了闪。然后松本又悠哉地说，她其实看好外表装乖实则腹黑的冲田攻。黑崎的心念又是这么一动。最后他问出来的话却是和这两个念头完全不搭边的。
“攻是什么？”
松本豪放地笑了一把，忽然止住，靠近，神秘状。
“天下无攻。”
一护觉得自己被空气噎到了。
但是，就算知道银时怕鬼，他却不知道这房子有鬼屋的传闻。所以，他不知道来之前，银时怎样地心理挣扎。
最终银时腰里别着木刀手里挠着头发嘴里唠叨着结城亚那准备出门的时候，神乐勉勉强强地从电视机上移开了视线，聊表对名义老板的关注。
“银酱要出去吗，好难得啊居然一副‘我有事要做’的样子啊。”
“混蛋，我一直都是这样子。”
“不对的说，银酱明明一直都是‘啊，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啊，午餐前我要怎么活’的样子的说。”
“我的脸天生就是这样子的！”吼一通之后天然卷把小指头插进了鼻孔里，“总之，我有事要出去，你和新八要好好看家，不准让定春再在我的JUMP上小号！”
“大号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啊混蛋！”
新八这时候从里屋出来，以温柔贤惠的主妇表情询问：“啊，银桑要出去吗，好难得啊居然一副‘我有事要做’的样子呢。”
青筋终于冒出：“你们是串通好的吧故意的吧！”
新八给自己倒一杯茶，一派平和地坐下：“因为，银桑很少这么主动地办事嘛，即使是工作。”
喂，你们无视主角大人几乎每集一次的活跃表现吗！
“这个嘛，”银时摸着下巴，闭上眼，“就好比半夜起来，你面前摆着一颗草莓，你想吃，却又担心这个是酸的；可是，不去吃又不会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酸的；你想吃甜的，可是如果是甜中带酸吃起来又有别种风味；但是，纯粹的甜味气息，又是你梦寐以求的味道。这种时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这成了一个问题。你的心在煎熬，你的胃在尖叫，你的大脑在发烧。一半是你的理智，一半是你的情感；双方不停斗争着。最后，你终于决定，遵从你的——”
“等一下！”神乐喊咔，“银酱，你确定是你‘吃’？”
这是个多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管那狗屁答案是什么，总之银时是来了。
大概是因为一护的那段话吧。
这也不过是个陈词滥调罢了。至亲的人，变成了自己不得不消灭的对象。
一护的一个妹妹变成了虚。即使知道变成虚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妹妹，任谁也都会对下刀充满犹豫；何况是那个一向疼爱妹妹的哥哥。但是，一护知道自己非消灭她不可。虚会找自己至亲的人下手——而他还有一个妹妹。
保护一个妹妹，杀掉一个妹妹。
银时几乎每隔几天就能听到这样的故事，关于守护的故事。不管是守护自己的家人还是守护自己的信念；他周围总是源源不断地聚集这样的一群傻瓜。他自己也是个傻瓜，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吃那颗草莓；就好像明明总是友情努力胜利永远不变的三个关键词银时君就是一看将近二十年。何况，拼尽全力地守护着一个在别人看来也许可笑的东西的他，也是个傻瓜。
银时来的路上对自己摇头。“我的武士道能卖几个钱呀。”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用一切去守护的嘛。
站在那个散发鬼气的屋子前，一护忽然回过头来。
“我改变主意了。”
“嗯？决定让别的死神来解决了？”这次，是一护极力要求尸魂界把这个虚交给他来处理的。否则，这种事让片儿死神解决就好。
“不，我要自己来做。”一护把斩月举在胸前，“我不能逃避。井上面对了，露琪亚也面对了，我也必须面对。”
他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知道，如果不这样，今后我就会活在怯弱的阴影里面。”
他说，“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所以更要亲手保护另一个。”
银时微笑：“哎呀，这么说，是契约解除了吗。”
“不是，”一护说，“如果待会在战斗中，我犹豫了半点的话，请你给我一刀。”
“把你捅醒吗？”银时望着对方，声音柔和，“我可不是在你背后时不时用爱之鞭来管教你的老妈哟你这家伙。”
“嗯，我知道的。”
说事情的过程非常顺利，那是不太贴切的。有银时在的地方，永远有意外性。不过幸好，这次他除了进屋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三个花瓶踢翻了一把椅子还撞到墙，以及在看到虚之后被压倒性地恐惧控制以致从头到尾只能苍白着脸僵硬着身子站在角落里不动之外，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坚定了心念的一护异常强大。银时早在听到那番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不会有上场的机会了。何况他自认JUMP忠实书迷，对一护的性格不会没有了解。
然后他们一起去团子店取回另半瓶酒。银时就在来往路人诧异的眼光中倒满了两只小碟子，把其中一只递给空气。
“不是要死神黑崎一护的真人照吗？”
银时咽着酒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反正我这次也没帮上什么忙。下次可不会放过你咯。”
一护点点头，不由得笑了。他自然知道，银时一开始就没有带相机来的。
“银桑，下次还一起喝酒吧！”
银时斜着眼：“喂喂，你还未成年哟。这次是破例而已，不要以为大人的世界这么简单！”
一护却指指自己：“我已经快四十岁了。”
银时差点把酒吐了出来。不等他说话，一护继续解释：
“似乎当上正式死神之后，外表就没有长大了。啊，幸好看上去还是比小白大一些。”
“啧，随便你了。”
说完，两人好像很有默契地都安静了。他们一起抬头望着天空。
过了一会儿，银时低头，看着被风吹动的碟中涟漪。
“天气，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