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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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加了苏念微信，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对方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反而是把他拉进了一个群里。
这个叫做“咸鱼翻身”的学习小组总共有七个成员，苏念那个文静的同桌据说是没有智能手机，所以没法加入。
盛时对这个学习小组毫无兴趣，手机仍在一旁，开了一局排位。
四十分钟过去，盛时依旧是大杀四方，carry了几个瓜皮队友，赢了下来。
再打开微信，消息提示源源不断地跳出来，盛时扫了一眼，并没有卡通兔子。
“咸鱼翻身”群在最上面，班长钟梓辰跟其他几个人聊了不少，盛时翻了翻聊天记录，所有人都有参与，苏念也时不时插上几句。
盛时嗤了一声，甩开手机，又回到电脑前。
对于不缺钱的盛同学来讲，何以解忧？怕是唯有五杀了。
***
钟意难得有空送两个孩子上学，她懒得理她那别扭的亲儿子，把人晾在一旁，跟苏念有说有笑。
都说女儿贴心，像小棉袄，钟意深有感触，她真的很羡慕隔壁啊。
早上学校门口车来车往，钟意停在了另一侧马路，两个孩子说了再见，一前一后地过马路。
霍心妍早上来得早，在校门口买了刚出炉的早餐，刚付完钱，一转头就看见了苏念和夏夜路。
路上车有点多，其中一辆不想减速，狂打喇叭，“滴滴滴”的声音震天作响。
苏念离得有些近，夏夜路习惯使然，想也不想拉了她一把。
苏念没忍住，笑了出来，月牙眼弯弯，笑容很甜。
夏夜路说了些什么，霍心妍听不清，就看着他们俩走了。
“路路路路。”苏念最喜欢这样连着两声叫人，每次都能喊到夏夜路不耐烦。
这一次也一样，夏夜路无奈地问：“干什么？”
苏念笑眯眯地逗他：“不生气啦？”
“还在考虑。”夏夜路敷衍地答，“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先去教室吧。”
苏念混在学生中走向教学楼，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喧哗，还有女生兴奋地尖叫。
她回头，看到盛时单肩背着书包，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
他表情不善，所以没人敢走上前，路过苏念的时候还奇怪地看她一眼：“愣着干什么？不上课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念等盛时先走，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才跟了上去。
盛时走了两步，没看到人，回头就看到苏念像只小兔子似的磨磨蹭蹭。
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表，提醒苏念：“还有两分钟，乖宝宝也会迟到？”
他这么一说，苏念忽然反应过来，盛时今天竟然按时上学了。
这可是个稀奇事，不过确实快迟到了，苏念也没别的心思细想，加快脚步赶向教室。
盛时却叫住了她：“喂，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鬼？”
霍心妍不了解内情，但盛时还记得开学那天夏夜路曾经叫苏念“念念”，这两个人分明是认识的。
苏念微微扬起唇角，小梨涡若隐若现，她看向盛时，带了点恶作剧的心思，故意吊人胃口：“不告诉你。”
这对话一来一回，上课铃响起来，两个人只好一前一后地走到班级门口。
苏念喊了一声“报告”，而盛时一声不吭，直接走回座位。
老秦没说什么，苏念他用不着批评，至于盛时，来上他的课他都觉得受宠若惊了，自然也不会罚他。
没过一会儿，夏夜路也跟了进来。
这一连三个人都迟到，老秦只好将课堂纪律又强调了一遍，只希望其他的同学们不要学习。
从早上碰见了苏念和夏夜路，上课的时候霍心妍还在想这事，那两个人站一起也不能说是不配，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自己家养大的水灵灵的小白菜忽然被猪拱了，虽然是一只好看的猪，但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她是一个憋不住的人，等到体育课的自由活动，她把苏念拉回了教室。
教室里人不多，零零散散有几个在自习的刻苦学生，还有一个就是趴在桌子上补觉的盛时。
霍心妍本不白皙的脸庞憋得红扑扑的，收敛了一下，怕吓着苏念，纠结着措辞问：“念念，我问你件事，我很好奇，但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
苏念不知所以，点点头：“你问吧。”
“那个……夏夜路，你们俩在一起？”
苏念先是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噗”地笑了出来。
见霍心妍懵懵的，苏念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
她想了一下，推测道：“你早上看见我们了？”
霍心妍点点头，也反应过来了：“那你们早就认识？”
“对啊，他家住我家隔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霍心妍尴尬地摸摸头，“以为你才转来几天时间，就被他拐跑了。”
苏念忽然说：“是喜欢啊。”
“啊？”霍心妍被她绕晕了，只好不再猜测，闭嘴等苏念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苏念想了一下，“他小时候救过我，又是青梅竹马，所以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苏念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手指定格在一张年少时的照片上，画面里的她比夏夜路高一个头，两个人一样的傻笑。
苏念讲给霍心妍听，她与夏夜路是青梅竹马，两家又是邻居，小时候他们两个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四处嬉戏玩耍。
有次路过一个网球场，旁边是漂亮的荷塘，荷花盛开，娇艳的颜色衬着翠绿的叶，密密地铺在水面上。
她觉得好看，就蹲在没有护栏的池边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突然听得球场的里的高中生惊呼，明黄色的小球越过球网飞来。
夏夜路急退几步想接住，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她，猛撞了她一下，接着她脚下一滑，掉入水中。
她不会游泳，更是怕水，当下便挣扎起来，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池水，意识渐渐模糊，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跳入水中，惊得清醒了几分。
夏夜路也不识水性，只凭着一股本能，拽着她的身体就往回拖。
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很高，没有足够的力气，止不住地下沉，那也无法阻止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能量。
“我不能让你有事。”
获救后，奶声奶气的男孩目光坚定地说。
那一年，她十岁，被七岁的他拽上岸，她的命是他救的。
霍心妍的青梅竹马是夏浅帆，是从小打到大的，不是很能理解原来还有和谐友爱的两小无猜，更别提救命之恩了。
“所以你才转学到我们班来？”
这个又说来话长了，苏念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来讲述：“六月初碰巧我爸妈和他爸妈都在出差，当时是把我们两个交给他婶婶来照顾。我高考前一天，路路淋了雨随便用凉水冲了一下，结果半夜高烧转了肺炎。我担心路路，又觉得医院离我考场更近一些，就跟着去了医院，打算第二天直接从医院去考场。”
“没想到路上遇上了连环车祸，堵车堵得厉害，后来就迟到了。”
霍心妍依稀想起高考那天新闻里是报了那条路发生了重大车祸，提醒市民绕行。
“少了一门成绩，分数自然不够上我心仪的学校，我选择了复读。”苏念叹了口气，“而路路很内疚，觉得是他的错，一直不愿意面对我。”
“……行吧。”霍心妍想起刚才苏念的神色，疑惑道，“你对他真的不是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不是啊，偷偷跟你讲，夏夜路初中那会儿就背着我勾搭小美女，我才不喜欢他呢。”
霍心妍豪气云天，揽着苏念的肩膀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你就跟我一起做两只快乐的单身狗吧！”
苏念被她逗得“哈哈”直笑：“朋友，我只是没有碰到喜欢的人，可没说不谈恋爱，说不定我会和世界上最好看的男生在一起呢。”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嗤笑，盛时抬起头，唇角带着笑意，不遗余力地打击她：“我想你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霍心妍不满地叫：“盛时你偷听我们讲话？”
盛时掏了掏耳朵：“你们声音那么大，不聋的人都听到了，我还没说你们吵我睡觉。”
苏念转过身问他：“为什么不可能实现？”
对上她疑问的眼神，盛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世界上最好看的男生，不就是我么？”
霍心妍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苏念无奈地摇摇头：“想不到你这么自恋……”
“我是不是自恋，你看看那些女生的眼神不就知道了？”他对着门口探头探脑的两个学妹轻轻一笑，那两个小姑娘爱慕的眼神愈发热烈，头重脚轻地飘走了。
盛时早已习惯于此，他生得太好看，从小到大遇到的女性不分老少频频对他示好，而他却无动于衷。
苏念也在看他，男孩的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眼尾细长，加上一点泪痣，黑玉般的眸子很亮，光华流转，分外勾人。
盛时似笑非笑，得意地瞧着她，想听听看她的结论是不是会改变。
没想到苏念就多看了几眼，然后淡定地把头转回去了。
盛时：“……”
盛时无往不利的颜值败下阵来，霍心妍笑到肚子疼，一抬眼看见夏夜路走进来，出声叫人：“夏夜路，念念有话跟你说。”
霍心妍起身让座，强行把夏夜路按在苏念旁边。
苏念朝她感谢地笑了笑，又问夏夜路：“路路，小时候你救落水的我，不是为了要什么回报吧？”
夏夜路否认：“不是。”
“那我也不是为了让你愧疚。”
夏夜路顿了一下：“我知道。”
苏念朝他伸出手：“所以，我们讲和吧，行吗？”
夏夜路没动，刚想要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盛时支着下巴，觉得好玩，笑着问：“他是小朋友闹别扭吗？”
“讲和就讲和。”夏夜路顿时炸毛，扯过苏念，瞪向盛时，“不要你管。”
夏夜路跟盛时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学生，一个接连跳级，成绩优异，绝不惹是生非，另一个打架斗殴，不学无术，从没把上课放在眼里。
虽然两个人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却依然互相看不顺眼。
夏夜路从课桌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苏念桌上：“给你的。”
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念念，对不起，我不该跟你使性子的。”
那是一个粉色的糖罐子，是苏念最喜欢吃的一款。她拈出一颗，拆开糖纸，放进口中，牙齿咬破厚厚的糖衣，内馅草莓味的香甜溢满味蕾，仔细品品还有一点点酸。
苏念十分满足地笑了：“我原谅你了。”
午休的时候夏夜路加入了苏念和霍心妍的午饭小组，聊过几句之后，霍心妍发现夏夜路还满好相处的。
原本以为是苏念一直在照顾他，其实夏夜路一样有求必应，苏念不爱吃的配菜丢给他吃掉，苏念犯懒不愿意去买饮料也使唤他去买。
看得霍心妍忽然心生羡慕。
夏夜路拎着两瓶饮料匆匆放到苏念桌上，自己埋头在书包里找东西。
苏念扯他衣摆，问道：“路路，你怎么了？”
“没事。”夏夜路没有回头，“刚才被人撞了一下，鼻子流了点血，你别过来。”
苏念关切，想让他转过来看看：“路路……”
一本数学书从天而降，遮住了她的视线。
相亲相爱的青梅竹马戏码让盛时很是无语，他冷哼一声——
“看什么看？不是晕血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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