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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如果以为准正选会比新生的基础体力和纪律训练要轻松,那就大错特错了。无论是真田还是幸村,都是从国中起就贯彻“律他严、律己要更严”的原则;如果没有能够承受严酷训练的觉悟,就不要想爬上来了。光是真田的“拳头教育”中就能看出来。
      越前对此欣然接受。训练的强度如何,他从来不在意。再怎么困难,他都可以当作挑战来看,露出自傲的笑容。
      除了一件事。
      早上起床。
      连续三天晨训迟到之后,真田似乎已经打算使出拿手绝技“拳头教育”了。尤其是前两次越前被训话时低着头诚信忏悔的样子,今天被发现原来是打瞌睡,真田是真的生气了。
      最常被真田拳头伺候的切原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他心想,到最后关头出场、潇洒地替这个一年生挡下来的话,这家伙一定会把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正想着有的没的的时候,一旁的幸村已经把真田劝开了。
      “毕竟是刚调上来,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何况他还小。”
      喂喂!切原不满起来。明明自己一年级的时候一次迟到就挨一次拳头!
      抗议的不只切原一个。当事人自己也不服起来了:“部长,什么叫‘还小’?”好歹也是个高一学生了。工藤X一失踪时也和他差不多大。
      幸村微微一笑,目光把越前从头到脚扫一遍,然后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
      “头才到我胸口嘛。我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把你的手腕圈起来。”
      越前不吭声了,闷闷不乐地甩开手。
      最终真田决定放他一马。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丸井,朝其它队友招了招手。
      “喂喂,你们说如果没有人阻止,真田下不下得了手?”
      他咬着其它人的耳朵,小心地不让真田听见。
      切原装模作样地笑起来:“还用说嘛,幸村不来,越前肯定要挨上一拳。”
      “如果挨了真田一拳,说不定越前一上午都训练不了哟。”仁王说。
      “怎么会,当初我的球都没有把他打趴下!”切原呲着牙说,“那家伙虽然很嚣张……不过的确很有骨气——”末了补充,“和我一样。”
      “但比你可爱!”仁王往切原脑袋一拍。
      柳生扶了扶眼镜,开口道:“你们还记得吗,国中大赛时候,越前曾经失忆过,听说是因为头部受到猛烈冲击。”
      “啊!柳生你的意思不会是——”
      “说不定被打之后,越前会失忆。”
      ……柳生原来你可以这么八卦。
      丸井赶忙喊停:“离题了离题了!真田到底会不会打下去?来,我们赌一赌吧!”
      “怎么赌?”
      数据狂柳出声了:“不如我来坐庄。”
      大家一想,以数据分析出的结果一向很接近事实,要是柳也一起来赌,那对其他人是不太公平。
      “那么桑原先来下注。”
      “啊?”被点名的人一愣,“为什么我第一个……不是,问题是这件事没办法证实呀!”
      “也对……”
      柳却摇摇头,“只要明天越前继续迟到,今天的情况就一定会重演。到时候把幸村叫到别的地方去。”
      好损!众人不由得想。但是很不错。
      “根据我的数据,明天越前迟到的概率是83%。”
      接下来就是讨论如何让幸村离开。其实也不难,只要说新生那边出了点事情,身为部长的他就会过去看情况了。只是谁传话呢?
      大家看向除了真田以外幸村最信任的柳。柳看向切原。
      “你比较像是会和麻烦扯上关系的人。”
      口胡这是赤裸裸的陷害!
      “放心,明天那边会出现一场小纠纷的。”
      柳大人,您是不是太神机妙算了?
      “因为有数据表明,有两个新生因为口角,打算明早用网球决胜负。”
      丸井心有戚戚焉地拉过切原:“惹谁也不要惹柳莲二!”
      解决好问题,就是愉快地下注了。
      桑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那么,我赌会打。”
      “赌多少?”
      “呃……呃……一百元。”
      “小气!”丸井拍着他搭档的肩膀,“我赌真田不会打!三千。”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别看真田这样,其实他很喜欢小小的东西!”
      “啊?”桑原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另一边柳生和仁王也下注了。两个人都赌不会打。
      切原哼哼笑着,一握拳:“真田怎么可能放过任何打人的机会!一万,我赌他会打下去!”
      那个……桑原听着,心中不由得想,赤也,你好像对我们副部长有着很大的误会……
      大家下注完毕,丸井凑到柳面前:“呐呐,如果是你,你会赌什么?”
      对这个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使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的问题,柳合上自己的记事本,不慌不忙地作了如下回答:
      “你们没有听说吗,乾曾经说的话。‘越前总是不断超越我的数据。’”
      然后他扬长而去。
      现场呆滞了三秒。
      “也就是不知道嘛!”丸井和切原同时大喊起来。
      他们话音刚落,另一个人的吼声就响了起来。
      “还聚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去训练!”
      拿着网球拍,众人赶忙逃命去了。

      假设越前每天迟到的机率是83%,那么连续三天不迟到的机率是多少?
      答案是0.4913%。
      “这种机率小于百分之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下好注的第二天,越前没有迟到;幸村在心情极好的状态下处理了新生的纠纷,并成功让自己的领袖魅力进一步传播。几个好事者的小小阴谋没有得逞。
      等待着机会的一群人连着接下来的两天也都失望了。虽然是一脸的不满、眼皮随时会耷拉下来的状态,越前还是很准时的出现在训练场上了。
      据说切原因为揉眼睛以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幻觉而导致一上午处于红眼状态,被红眼恐怖后遗症的越前暂列为拒绝来往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放学后部活前,群聚在一起的正选们开始相互咬耳朵。把找出真相的希望寄托在柳身上,他们的信任没有被辜负。
      “因为幸村这些天都打电话叫越前起床。”
      居然是morning call服务!心理最不平衡的就是切原了。
      “差别待遇!抗议!”
      不知天高地厚而决定去像幸村本人申诉的他没有遭到别的正选队员的任何阻挠。应该说,已经预见了这位后辈的命运,他们都是笑着看他出发的。当然好戏不能错过,所以全体都跟在了他后面。
      幸村只皱了皱眉,不答反问。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前辈说的!”
      切原在丝毫没有自觉的情况下为自己又找了个麻烦。柳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得罪他的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幸村的视线转到被指名的人身上,后者摊手撇清:“越前和我说的。”
      当然这并不是事实。告诉他这个情报的是仁王;仁王则是用一罐芬达从当事者那里打探出了这件事。但柳毕竟比切原多了个心眼。他是绝不会出卖情报提供者的名字的,这是从事数据狂这一职业的操守。
      到底是哪来的这种职业和见鬼的操守啊?
      幸村没有继续向柳追究。
      “赤也。”
      虽然是气势汹汹地来理论,被直视着叫了名字的切原还是虎躯一震。
      “我打电话叫醒越前,是个人行为,并不是组织上的特殊照顾;我也没有利用我部长的职权做任何济私的事。这么解释,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
      被幸村严肃认真的态度震慑而哑口无言的切原并没有注意到幸村的话隐含的意思。但洞察力在水平以上的柳生注意到了。
      “幸村,你说是个人行为……也就是说你是以个人身份,对越前存在好感?”
      同样注意到此事的柳和仁王都不约而同点头附和了。
      幸村没有迟疑半秒:“的确如此。”
      现场一时沉默了。
      “你们也是一样的吧?”幸村露出微笑,“他是个很让人喜爱的后辈。”
      丸井几乎要连双腿也要举起来一样喊着同意,桑原也有同感似的点头。
      仁王和自己的好友交换了个了然眼神;柳则掏出了笔,打开了笔记本。

      那句话好像是个闸门,一打开就有什么喷涌出来。
      用仁王的话就是“在‘个人身份’的名义下,幸村打着照顾后辈的旗号,开始了近乎保姆的行动。”
      当然,仁王进行了戏剧化的夸张处理。只是,幸村对这个后辈的关心,的确超过了以前对任何一个后辈所做的。
      比如每天风雨无阻的morning call,比如练习后必定递上的毛巾。当事人被问到对此的感想时思考了一下,控诉似的说:“每天非要我喝牛奶,很讨厌。”
      不过,停顿了一秒之后,他小声补充说,每天给他一罐芬达这点就很好。
      如果他知道幸村之所以主动承担起提供芬达的任务,是为了借此控制越前对碳酸饮料的摄取量的话,他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至少他没有抱怨关于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被夺取的事情。

      从真田的角度来看,颇令人头痛的后辈能按时来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对越前的舍友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了。
      立海大是个寄宿式学校,一年级的新生两人一间宿舍,升到二年级后才可以申请入住单间;不过名额有限的缘故,能入住的都是特殊照顾生。网球部的正选们,毫无疑问,全都住在单间,所以丝毫没有吵醒室友的担忧。
      越前的舍友的遭遇颇令人同情。越前本身就不是很好相处的人;这可怜的人开学后一个星期都没有和越前交谈过。每天大清早首先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越前不耐烦地按掉之后更是不屈不挠。最后带着起床气的越前动作幅度大得可以发出风声;一阵折腾出门之后,神经衰弱的舍友才能安稳地再睡一会。
      实在受不了的舍友终于鼓起勇气对越前说明了此事。
      这也是除了“天气不错啊”“嗯”这类对话之外,两人第一次正式交谈。
      原以为会得到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凶狠回答,已经做好以柔克刚打长期战的心理准备,舍友却意外地看到越前惊讶似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微微低头,带着不太容易看出来的愧疚,说了一声“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越前已接近狂暴地动作按掉了手机,虎虎生风地下了床,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舍友。
      之后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洗手间。
      已经被吵醒的舍友无奈地想起了两只鞋子的故事,但谢天谢地,对方至少注意到了。毕竟,无论怎么注意,要不发出声音地洗漱、整理东西再出门是不太可能的。舍友所不知道的是,这之后越前一直都有些愧疚。
      以此事为契机发现越前没有想像中那么恶劣,这个舍友渐渐成了越前在班上为数不多的说得来话的同学;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得知越前的烦恼之后,幸村开始向校方申请掉换宿舍。
      令正选们大吃一惊的是,申请的结果,不是把越前调进单间宿舍,而是幸村调进了双人宿舍——不用说,舍友是越前。
      “这样不是很好吗?”幸村心情颇愉快地说,“可以节省我不少话费。”
      对此,他们都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有越前压低了帽子,“今后就请多指教了,幸村前辈。”
      如果不是这么挑衅的语气的话,还真让人以为是个懂礼貌又乖巧的后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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