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城》怵魇

2、第 2 章

　　“驭~”
　　一路颠簸，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少妇掀开帘子询问阿福：“怎么了？”
　　阿福皱着眉，指着前方塌陷的小山说：“夫人，前面的小山塌陷了，马车过不去！”
　　“真是奇怪了，我来接你们的时候路还好好的啊！”阿福挠了挠头发。
　　少妇拢了拢秀眉：“这可怎么办是好？”
　　阿福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又说：“看来这里是怎么也过不去的，以前和少爷来西风镇的时候，也发生这种情况，最近的路好像只能从一旁的小道绕过去了。”阿福又驾起马车向林中一条小道的出口行驶去，又停了下来。
　　“夫人！这条小路太窄了！马车过不去。”
　　少妇见阿福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也思索起来。
　　“马车过不去，眼下只能委屈您们步行了。”
　　“咳咳...怎么了吗？韶华？”老妇人疑惑的往帘子外看了看，男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偏过头也望了望少妇。
　　“娘，前面滑坡了，我们只能绕道步行了。”
　　老妇人轻轻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拿起身旁的行李“那就步行吧，韶华，早点到家，你也能早点见到枫儿啊！咳咳...咳...”
　　听到老妇人说的话，少妇先是微微一脸红后又放下帘子，上前去轻拍老妇人的背，担心到：“娘，恐怕您的身体吃不消。”
　　“诶，这有什么，不就是咳嗽吗？多吃几贴药就好，再说了，城儿不也说奶奶能长命百岁吗？”老妇人笑眯眯地摸了摸男孩的头。
　　“那...好吧。”纵然少妇心里依旧有些担心，但显然还是拗不过老妇人，只好妥协，先将男孩抱了下来，而后扶着老妇人下了车。
　　“阿福，那这条道该怎么走呢？”
　　“这...夫人，阿福也不知道啊，虽然我以前走过这条路，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万一要是带错了路，我可担待不起啊。”阿福安抚了一下有些蠢蠢欲动的马，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满发白霜的老者，但老者虽然白发苍苍，却步履很稳，可见身体尚好。
　　“喂！老头儿！前面滑坡了，从这个小道怎么到西风镇？”阿福大大咧咧的问。
　　老者眉一皱，头一抬当下就教训起了阿福：“你这个人，真是年轻不懂事，连一点礼貌也不懂，老夫虽然年岁已高，但是岂容你如此称呼？就凭方刚才的态度，我怎会告诉你西风镇怎么走？！”
　　阿福一听老者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急了。
　　“阿福！不得无礼！”少妇见老者满脸怒色，连忙制止想要发火的阿福。
　　阿福一听少夫人发话，就像是被泼了一盆水的火苗，灭了，不仅灭了，还蔫了。
　　“是...少夫人。”
　　少妇上前一步抱歉道：“老伯，还请您莫要生气，阿福适才是有些失了礼数，还请您不要见怪，我在这儿替他向您赔不是了。”
　　“哼...下人果然还是下人，礼貌就是欠佳。”老者冷哼了一声，白了一眼阿福。
　　阿福一听这话，更委屈了，低着头，就像是犯了错误准备受罚的孩子。
　　“还请老伯告诉我们怎么去到西风镇。”
　　老者网小道深处指了指，“夫人，你们从这里走，这里面虽然说是羊肠小道，九路十八弯，但是你们只要选印子最深的一条，这里经常滑坡，那条道便是山上人一步一步踩出来的，随着那条小道走就好。”
　　“那太好了，谢谢老伯！”少妇欣喜地眼睛都弯了弯。
　　“那...那夫人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啊？我还要带这个马车呢！”阿福小跑到少妇面前，着急的问道。
　　“是啊，那阿福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抛弃这辆马车啊。”老妇人看阿福一脸委屈，询问道。
　　“那要不请阿福到我家暂住一下，等滑坡处理好了，他再离开？不知阿福介意否？”老者虽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带了很重的讽刺之情。
　　“好啊，谢谢老伯！”阿福眼睛一亮，对老者改了称呼，显然没有听见老者话中的别的意思。
　　“那就麻烦老伯您了，阿福，你可别给老伯添乱啊！”少妇欣慰不已，叮嘱了阿福几句便准备动身。
　　“老伯，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
　　阿福和老者站在原地目送那三口离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有所动作。
　　阿福上马，回头看看老者，笑道：“老伯您上马车吧！”
　　老者摆摆手：“不了，我家就在前面，我走走有利于身体健康。”说着还将双手架在胸前，左右转了两下。
　　老者别有深意的笑着，背着手走到马旁边，提起腿对着马屁股就是一脚。
　　“驾！”阿福疑惑，本来想说“驾”却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阿福郁闷之时马突然嘶吼一声剧烈奔跑起来，马车也跟着上下颠簸。
　　“怎么回事啊？！停停停！”他尽力抓紧缰绳，身体伏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肚子，想让马停止奔跑。
　　不料马的一只蹄子陷入两块石头的缝隙，硬生生将阿福甩了出去，恰好摔倒了泥坑里，浑身泥泞，狼狈不堪。马在原地走了两下才将蹄子拔出来。马车倒在路边，车轮咕噜咕噜的转着。
　　树上几只鸟被惊飞，空旷的道路上只听得见几只飞鸟翅膀的扑腾声，还有...阿福的惨叫声。
　　老者缓缓放下腿，后又弯腰拍了拍裤脚，报复后的愉悦在脸上不加修饰的呈现。

作者有话说

　　字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