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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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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抉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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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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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弟弟来到得克莱因神族，第一眼看到得克莱因的女儿，基拉不禁吓了一跳，那不是自己在修行时邂逅的女孩吗？
还记得是一个落霞满天的傍晚，很远的西方，夕阳中，月白色的长袍随风飞舞，粉色的长发在晚风中起舞，很孤傲的感觉……那感觉，像是神明，从夕阳中走来……
“美丽的蝴蝶……”那人轻抚着被风吹乱的秀发，秀气的脸上有一对清澈如水的双眼，很专注的望着漫天飞舞的蝴蝶，微微上翘的嘴唇，很温柔……
当时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便携手夕阳，互换腰间佩剑华丽的鞘，相约到地老天荒……
阿斯兰与克莱因神使进入圣殿倾谈，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两个身影，先前一直由于震惊而保持沉默的两人无法在克制住潮水般澎湃的感情紧紧相拥……扑入基拉怀中的拉克斯大哭不嫁不嫁坚决不嫁，而基拉只是呆呆的站着……
……为什么上天如此的捉弄人，不让自己成为Haumea神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连最珍视的拉克斯也要抢去……不——决不——睁开紫色的双眸，白衣男子下定决心决不放手，于是抱紧娇弱身躯的双臂又紧了紧……
夜晚的风总是格外的寒凉……
夜幕降临，基拉闯入阿斯兰安歇的寝宫，进门时阿斯兰没有戴面具，基拉只是呆呆望着那个美丽的让一切都黯然失色的弟弟，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事吗？”阿斯兰戴上那个幽灵般的面具，温和的问。
“……没有……”基拉忽然为自己的失态极为赧颜。忽然有种极为心痛的感觉，弟弟自从比试以来，一直戴着那个鬼面般的面具，知弟莫若兄，知道是顾及自己这个哥哥。Haumea神人间使者的担子并不轻，加上那日赢得让阿斯兰自己也觉得耻辱，一个月不到，阿斯兰竟是清瘦了许多。基拉叹息一口气道：“只是突然想起那日来……”
“这么多年了……”阿斯兰也叹息一口气道：“父王的阴影一直散不去，现在一阖眼总是见到父王在那里可怕的笑着说他杀死了母亲……权位其实不过是一副衣冠，竟然为此抛下至亲的骨肉于不顾，这世界没有什么比亲情更加重要了……在那以后，我就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了……”一滴很纯很纯的液体，润湿了白衣少年脚下的地板，少年只是静静走到窗边望着碧蓝夜空中的那轮皎洁的圆月：“那晚，没有月亮呢……”
很心痛，一个好哥哥，居然变着方法让弟弟难过，忽然什么都忘记了，大声朝着天空喊一句：“放心好了，哥哥永远都不会背叛……”于是冲了出去，找到在花园等自己的拉克斯，夺回自己送给女孩的鞘，扔下女孩一个人在常青藤下抚着曾经送给自己的鞘垂泪……
拉克斯是那种一旦把前脚跨出门就绝不会回头跨回来的女孩，第二天，拉克斯便爽爽快快答应了阿斯兰的求婚，而且还是微笑着，走过自己跟前时只是将微笑变为了微微冷笑……
回PLANT的日子很漫长，至少基拉是这么觉得的。时时以各种理由偷偷的跟在未婚的夫妇身后，心痛得厉害——最重要的弟弟要娶走最爱的女人，感觉自己象被硬生生的剜下一块肉，汩汩的流淌着血，很痛……这种压抑的感情在阿斯兰带着拉克斯利用驻扎的时间去观星海的时候达到高潮，因为看到两个人相视而笑，懂得各种笑的含义，知道……拉克斯爱上了阿斯兰，而阿四阿里那也爱上了拉克斯……远离了，最重要的弟弟，最爱的女人，当初做出那样的决断，仅仅因为爱的天平很难倾斜，然而此刻心里却翻腾起来，阿斯兰那抢走了拉克斯，拉克斯抢走了阿斯兰……忽然很想把他们都抢回来，很想……
“想抢回来么……很容易……”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地狱的最底层响起……
第五章 抉择 下
PLANT城外，很冷，仿佛连骨髓都要凝结……
“可恶……”泪，从金色头发的少女眼中缓缓流淌下来，不等滴落到结冰的地面，已经凝结成晶莹的泪柱，冷冰冰的附着在脸庞上，很冷，冷到心中，而心，或许早已冻结……
“可恶……”泪已成冰，然而依旧在流泪，已经走不动路，只是艰难的匍匐前行，体内尚且温暖的热血由右臂静静的流淌到冰面，凝固，一条血的轨迹……
“可……恶……”脑海一片空白，染血的手拼命伸向前方，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无力的落下来，咬牙撑着光洁如镜的地面，终于，又前进了一点点……
身为一个战士，要冷酷无情……记忆里的父亲，在奥布西北部的瑟瑟寒风中，用冰山一般的语气语调这样教导自己。那时的父亲总给自己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除了在风中静静飘拂的褐色长发……
“……可……恶……”又一次念叨着这个词，奥布雄狮的女儿流血不流泪，战士要冷酷无情……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忍住即将流淌的热泪：“可恶啊，父亲你骗人，说什么冷酷无情……自己都做不到……骗人……”
冷冷的风，穿越空旷的旷野，发出心酸的呜咽声……
很静，很静，除了风声，就只剩下一颗凌乱到几近破碎的心在哭泣着微微的搏动……
凝结的冰川，不会回话……
“可恶……”不争气的泪再度淌下，拼劲力气，身后再度增添一道大约一英尺的血痕，凝结在静默的冰面上：“回答我啊……父亲……哥哥……”力量，似乎快要用尽：“求求您……回答我……”
死寂……
没有谁会回答，那飘拂着的褐色的长发，或许，永远都不会再飘拂了……那飞舞着的金色的长发，绝对，永远都不会在飞扬了……
冰一样的两个男子，火一样的两个男子，两个对自己而言有着重要存在的男子，随着滔滔的逝水凝结，即使曾经跳动的心拥有金子一般的热情……
“父亲……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在恶魔之血复苏之前杀了我，就像哥哥那样……”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鲜血从右臂不断涌出，碗口大的伤口在女孩握在白皙手上的匕首的大力深入下不断扩大，而女孩瘦弱的身躯也随着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抽搐……
……血染在雪上……说不出的妖艳……道不尽的诡异……
“……哥哥……我也要步你的后尘了吗？……也好，这样就可以再见到你，父亲还有母亲……”……原本有着恶魔血液的我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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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金发的女孩挣着缠绕在身上的锁链：“放开我，我是你妹妹卡嘉丽呀……”
“妹……妹……”天蓝色的眼睛虽然比平日更加光彩照人，然而却是实实在在完全没有神采：“我有妹妹吗……”
“没有用的……”一旁的父亲苦笑道：“雷里斯的意识已经被恶魔之血占据了……卡嘉丽，你听着，从现在起他不在是你的哥哥……你要做的只有杀了他……
“不……我不要……”
“杀了他……”
“不，不要……”说着，身体内的痛苦的血气控制不住的迅速上涌，“啪”的一声，缠绕在女孩身上的锁链被挣断了……
“锁链被挣断了……”叫做雷里斯男孩无神的说：“你的力量很大……”
“不用担心……”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身影在雷里斯耳边轻声软语道：“你身上有恶魔的力量，你就是恶魔，恶魔就是你，我会让你的潜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她是不可能胜过恶魔之血已经复苏了的你的……”
“哥哥——”卡嘉丽握紧了拳头道：“回来吧！是你说过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改变邪恶的……回来吧！我的哥哥……”
却见雷里斯将双臂举到胸前，两条断链在风中飞舞：“来自地狱的火焰……在天国的风中燃烧吧……”地上的断链忽然全都飞起来，绕着卡嘉丽仿佛有生命一般游动着，如同疏导洪水的水渠一般，在卡嘉丽白皙的肌肤上打出道道血痕。“请复活吧……红月（锁链的名字）……”雷里斯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无神，空中的断链带着卡嘉丽的鲜血以一个奇怪的路线飞回雷里斯手臂的断链，重新组合成了两条锁链，就仿佛是借用了卡嘉丽的鲜血而衔接起来一般……
“哥哥，你赶快醒过来！”此时的卡嘉丽真恨不得冲上去给雷里斯两个耳光打醒他，然而眼前的雷里斯已并非她可以随意靠近的哥哥了，红月在空间上下布下了他见所未见的奇怪阵形……
“哥哥！”卡嘉丽跨前一步，那极其灵动的锁链立刻不安的闪动起来。
“雷里斯……”看不见的身影又轻轻的对雷里斯说：“这个人是我们的敌人，你要尽快消灭她……”
“我知道……”雷里斯双眼仍旧无神：“她不可能突破这个阵形……”说着，看不见的身影冷冷一笑道：“，那就好，雷里斯，杀死她！”
“是……”天蓝色的眸子映出卡嘉丽愤怒又有几分无奈的表情，红月脱手而出，直奔卡嘉丽而去，锁链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卡嘉丽——”一直在旁观战的乌兹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住了飞驰而来的锁链……
“唉——雷里斯——反正你逃脱不了恶魔之血的摆布，神志横竖都会被破坏……”乌兹米缓缓的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与其让你痛苦，还不如我亲手来……对不起了，雷里斯……原谅爸爸……”乌兹米的力量突然更加高涨起来，拳头中满是无奈和悲哀，一拳朝雷里斯的额头击过去。
“不——”凄厉的叫声穿越了苍穹……
“你……究竟是……谁……”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双眼仍然无神：“为什么我会哭……明明一点也不难过……”
威力十足的拳头在空中听了下来
“我……”无神的双眼还在流着清澈的泪水，但却转向了身旁抱住自己的卡嘉丽：“对了……她说她是我的妹妹……可是妹妹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亲切感……”雷里斯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眼满是泪水，红月顿时失去了生命一般缓缓滑落在地上。
“卡嘉丽……”纤弱的手缓缓抬起，忽然卡住女孩的脖子：“我身上留着恶魔之血，我要这个世界和我一起下地狱……”红月再度闪着寒光将两兄妹紧紧的包裹在父亲无法触及的空间。“妹妹……”天蓝而又无神的眼睛还在流着眼泪：“妹妹……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亲切……”卡住卡嘉丽脖子的两手忽然更紧了：“不……我要杀死你……可是……为什么不想伤害你……妹妹……对了……卡嘉丽…….我的妹妹……”
“哥哥……”被卡的脸色发青的卡嘉丽咬着牙，抓起雷里斯就是几个耳光：“你马上给我醒过来……”
“没用了……”一旁父亲的声音由痛苦变得冰冷：“他的意识刚才已经完全消失了，或者更正确的说是，他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住负荷，被完全破坏了……”
“父亲……”卡嘉丽咬着牙狠狠的一拳打进雷里斯的身体：“只要放出恶魔之血……哥哥……哥哥就会回来了……”
“你……这家伙居然……”冷冷的声音从雷里斯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卡在卡嘉丽脖子上的手力道突然加大：“一齐死吧！”那股充满仇恨的力量仿佛要拉着卡嘉丽同归于尽一般。忽然，那股充满仇恨的力量变得柔和，仿佛一潭污水被彻底净化了一般，抓着卡嘉丽的双手仿佛也松开了，天蓝色的眸子有了微微的神采……
“哥哥……”卡嘉丽像是在希望什么，又像是在担心什么……
“卡嘉丽……”雷里斯淡淡的一笑，忽然抓紧卡嘉丽尚未拔出来的手，狠狠的插进自己体内：“我决不会……让恶魔拿你来当陪葬的……”血光顺着卡嘉丽的手臂流到身上，地上：“卡嘉丽，我们来生……还会作兄妹吗？”雷里斯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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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生一定要再做兄妹，做普普通通的人……”金发的女孩缓缓合上了眼眸，在眼帘合上的那一刻，她仿佛有看见了灵魂深处的一抹淡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