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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番外 樱之路(七) ...

  •   *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只要踏出一步,手向前一伸,就能触碰到,你却只能想想,独自藏在黑暗里,掩去容貌身形。看着那个和你相似的人从家门跑出,沿着街道消失在远处,你漠然转身,下一刻还要面对可怕的敌人。

      ……

      将跑出兜帽的头发顺到耳后,小樱拉紧了斗篷的帽子,整张脸隐在斗篷之下。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的家,然后转身躲进暗巷里。
      那次意外之后,小樱已经穿越了好几个世界,她不知道这样的漂泊何时才是个头,但是她知道只要宇智波惠这个威胁还在她就不能放松,她就必须战斗下去。

      孤身一人的战斗是艰难的,不仅仅是力量上的艰难,更是精神上的压力,所以每一个世界的木叶,熟悉而陌生的人成了小樱精神上的慰藉。即使知道潜入木叶可能带来麻烦,她也选择这么做。
      借助木遁-蜉蝣之术悄悄进入木叶村,小樱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以及自己的家。
      这个世界的她叫“春野樱”,有一个普通的家,父母健在,有着属于普通孩子快乐的童年,不像她生于千手,父母早早就死在战场,从小就要背负来自家族的期望。
      这个世界的佐助还没有经历灭族之夜的惨烈,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还带着婴儿肥的小男孩拉着哥哥的手,在看到迎面走来止水的时,鼓起腮帮子,傲娇地扭过头。
      这个世界的鸣人体内仍然封印着九尾,所以村里的人都嫌弃他。小樱躲在树后静静看了一会儿,终是垂下眼帘,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木叶村。

      夜晚,断断续续的虫鸣回荡在寂静幽暗的森林里,丝丝寒气攀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小樱往燃烧的火堆里填了些木柴,然后拉紧身上的斗篷靠在洞穴的岩壁上。
      对于拥有木遁的她来说,野外露营是很方便的,但是小樱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木遁很容易暴露她的行踪——她可一点都不敢小看宇智波惠的能力。

      燃烧的火堆发出“噼啪”的木头炸裂声,架在三角木叉上的烤兔子已经发出诱人的香味了。将插着烤兔的木棒从火堆上拿下,小樱扯下一条兔腿一口一口啃了起来。
      泛着烤肉浓郁香味的兔子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小樱漠然地重复着撕扯、咀嚼的动作。等到空空的肚子终于有了被填满的实感,她将木棒插在一旁的土地上,然后熄灭火堆,裹着厚实的斗篷躺倒在干草对上休息。
      一片漆黑的洞穴里只有小樱清浅的呼吸声,她睡得并不深,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惊醒。

      月已西斜,后半夜的森林已经连虫鸣声都没有了。从洞穴口向外看去,昏黄的月光下,树影幢幢如同鬼魅。
      熄灭的柴火被寒气沾湿,早已失去原有的温度,紧靠岩壁的干草堆上,小樱因为半夜的寒冷而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突然,她的身体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抖动了下,下一秒她就迅速睁开眼坐起来。四周一片黑暗,小樱却根本不受影响,她匆匆爬起身,动作干净利落地朝洞外冲去。

      被发现了……

      小樱专门分出用来预警用的木分-身被袭击,从分-身上传来的记忆和感觉判断,她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惠。
      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思管其他的了,将其他分-身也派出去挡人,小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

      「打开窗,凝视着星空」

      「可是已经看不到可以归去的故乡了」

      「那些难以抹去的记忆…… 」

      意识模糊中似乎有谁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哼唱着,软软蠕蠕的童音,明明是伤感的字句,音调却是干净纯粹得美好……美好得她想落泪。

      随着女孩声音的一点点清晰,小樱的意识渐渐苏醒,朦朦胧胧间她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警惕与惊惧瞬间侵袭她的心脏,小樱刷地张开眼,翻身将那个在梦中唱歌的女孩压倒,右手的苦无紧紧抵在女孩的脖颈上。
      “你……”视线触及女孩碧色的眸,粉色的发,以及头顶上扎着的红色发带,小樱的右手一松,身体也离开了女孩上方。
      “……抱歉,吓到你了……是……你救了我吧?”小樱歉意地笑了笑,眼睛却不敢和女孩对视。

      “没有啦……小姐姐你是自己漂到岸上的,我只是守在一边什么也没做。”被刚刚小樱的杀意吓到,女孩低着头腼腆地说。

      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环境,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小樱送了口气,然后侧头询问女孩:“你能守在一边已经很不错了。——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以你母亲的脾气怕是要被训的吧……”

      “小姐姐……你认识我母亲吗?”

      被女孩的问题惊到,小樱知道是自己之前说错话了,她尴尬地解释说:“呃……不是,只是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的,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天真的小女孩很快就相信了小樱的话,她好奇地看着和自己瞳色发色一样的小樱,“小姐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真神奇……我们的发色瞳色是一样的呢!”

      女孩的问题让小樱沉默了,她垂眸盯着自己的大腿,突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Sakura……我的名字是Sakura。”

      “唉?!小姐姐也叫‘樱’?我的名字也是‘樱’呢!我叫-春野樱!”遇到名字相同的人,这种事让小女孩感到惊奇而有趣。

      “春野樱……春天野外绽放的樱花吗……”小樱的视线终于落在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她轻声重复着女孩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懂。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对小女孩微微一笑。“你刚刚唱的是什么?能再唱一遍吗?”

      “是一个旅行到村子里的吟游诗人唱的啦!我听了一遍就记下来了!”说到自己的好记性,女孩十分得意。

      “打开窗凝视着星空,可是已经看不到可以归去的故乡了……凝视着黎明的流星,那一定是给故乡的信吧……告诉我爱的人……”

      女孩清脆灵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小樱抬头仰望星空,她的思念似乎随着歌声穿过时空的屏障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即使仍处危机中,也请给予我片刻的平静吧……
      让我能思念我爱的人,此后……再多苦痛也将无所畏惧。

      *

      无论如何躲藏逃避,该遇到的注定会遇到。

      小樱微俯着身体摆出防御的姿势,她的视线落在立于前方岩壁上的惠,时时刻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好及时做出反击。

      惠看着一身狼狈的小樱,她没有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急于从小樱手里夺取九尾。周身凛冽的气势散去,她露出一个极尽温柔的笑容。
      “……小樱,我们其实很像。同为女性,同样是被家族寄予厚望,同样失去亲人……你的痛苦我都明白……”惠的声音轻柔和缓,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为什么要坚持呢?坚持……根本就看不到的希望?明明已经很累了啊……几乎要被压垮了啊……在陌生而熟悉的世界独自一人战斗着,看不到来处,望不见归处……”

      随着惠一字一句地说出口,小樱眼中的光芒一点点被灰暗代替。
      每一个无法安眠的夜晚……不断地逃跑躲藏……害怕一睁眼就看到惠那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脸……
      从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疲惫麻木,从最初的坚定不移到如今的质疑动摇……
      她现在的坚持真的时对的吗?也许……也许梦境中的世界才是大家渴望的吧?佐助不会灭族,鸣人不会孤独,而自己……也不会失去父母……

      “……是的,没有错,梦中的世界才是大家渴望的……才是……你所渴望的。”察觉到小樱内心的动摇,惠适时施展幻术,将构筑的美好世界展现在眼前,“呐,已经不需要再苦苦支撑下去了……来吧,和我一起……在美好的梦境中,无论多么渴望的事都能实现哦……不会痛苦,不会悲伤,你所爱着的人,思念的人都会陪在你身边。这是大家都渴望的归宿,所以……”
      幻术空间中,惠变成小樱的模样,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翻起,做出邀请的动作。

      不会那么……那么痛苦……
      所有……思念的,爱着的人都在身边……

      小樱抬起头看向前方,如镜像一般,面前的“小樱”笑容美好而包容,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她。
      惑人的嗓音响在耳边,四周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美好景象,小樱的瞳孔渐渐涣散,她小小地踏前一步,手臂一动就要抬起握住那只手——

      「……那些难以抹去的记忆,至今留在心中……」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粉发女孩纯真的歌声,小樱眼中的迷茫一下子消失。伸出的手紧握成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出去,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拳上。
      “你这混蛋……别开玩笑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定……一定要打败你,再次见到大家!”

      凝聚在一拳上的信念将眼前的幻境打碎,虚幻的景象瞬间灰白,化作碎片散落,小樱眼中也重新燃起了火光。

      是的,她不会迷茫了,再也……再也不会迷茫了。只要那些记忆还在,她就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带土前辈的托付,四代大人的信任,佐助,鸣人,大家……只有还有人在等她,她就绝不认输。
      那个有着思念她的人,有着她思念的人的世界才是她的归处,所谓的美好梦境根本就不是她渴望的。

      最后赢的人必定是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番外 樱之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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