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元帅》津知奈

1、前言

　　契子

　　“啊――――”一人卷曲着身体，双手抱胸，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看样子，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吧。脸部也被打得面目全非，分不清是鼻子还嘴巴在喷血，噢……惨啊！
　　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上前来关心地，看到他的惨样，甚至有些人很兴奋，又不敢表现出来，忍到发抖；有些恨不得冲上去添两拳，但没胆做；有些吓得脸色发白，眼里却显示着：活该，你也有今天。
　　想必，此人乃人见人恨的大恶人吧。这么多人恨他，还不如早死早超升，不知阎王会让他投胎做人吗？
　　“该死的，王八蛋，没品缺德生孩子没□□，你他妈的根本不是人，是畜生。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就不把人当人看。”一个身穿体恤牛仔裤的短发女人，气急败坏地大吼，双手握拳，强忍着不要在对地上那个哀嚎——不，是猪嚎的人出手。
　　“啊——论（滚）——瓦（我）——傲（告）――女（你）——”‘惨人’艰难地吐字。居然还敢开口，可见，他不想活了。
　　“哼！告啊！我怕，就不叫路未。要不是看在死老头的面子上，才不会这么轻饶了你，哼！”短发女人怒火难平，再不离开，很难保证她不会一拳结果了他。
　　所有人无不把她当神一样的崇拜，期望着她能留下来保护他们，但聪明地都不会挑这个时候去招惹她，又不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只好含着泪光默默送她离去。
　　“该死的，烂人，社会败类，人渣☆○◇□※△——”路未怒火不平地诅咒着。一路上，凡是阻碍她前进的物品，一一被报销了。旁人都很识相的避开，怕不小心惹上了这位□□的什么人物，那他们下半辈子，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惨、惨——”
　　越想越气，就不应该手下留情，正好面前有一盏路灯———
　　“喝——”她大吼一声，抬手，一拳。
　　“啪嗒——”那盏路灯就这样倒了。
　　“哇啊——我的房子，啊——老公，你流血了，哇——儿子——”路灯砸中后面的房子，里面传出惊恐地呼喊声。
　　周围的人仿佛看见怪物猛兽似地纷纷跑掉，街上乱成一团，远处响起了警笛——
　　她呆了，方才地怒火也烟消云散了，在心里不停地喊着：完了，完了——

　　“死丫头，成天在外头惹是生非，你说说看，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又不是我的错——”
　　“还说你没错！看看，这是验伤报告，胸前肋骨全断，鼻骨、肘骨、腕骨、小腿骨严重创伤，还有严重的脑震荡——”
　　“我可是留下‘全尸’的，没废了那个人渣已经粉给您‘老人家’面子了，还罗嗦什么啊——”
　　“喔！照你怎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嗄！？——”一掌拍在桌子上，巨响回荡，震得屋子也抖三下。哦，红木老兄，算你命硬啊，没当场分尸。
　　“———”挖了挖耳朵，差点变聋子，还好耐力够足。
　　她叫路未，路家老三，性情刚烈、固执，说好听点刚正不鄂、忌恶如仇。说难听点是暴力女狂人。所谓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长相也是七分像父亲三分像母亲，用“英俊”两字形容她最为贴切。短发平胸配上1米70的身高，加上本人喜好T恤、牛仔裤，谁会认为她是母的。所以咯！活了23，初恋还没有。她自己倒认为有没有爱情都无所谓，人生苦短，活得自在知足就好，太多的束缚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在说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但不是每个人都认同她的观点，好比她二哥，动不动就拿来讥笑她，气得她是七窍生烟，却斗不过他。有气没地方出，会严重憋出内伤，幸好老天可怜命苦的她，不想她英年早世，便诞生了老四。惨喏！可怜的老四投错胎了。
　　“该死的臭丫头，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生的，老跟我作对，是不是闲我这个局长当得太安稳，专找‘事’给我做啊——”不知道他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要来受这份活罪。一个也就算了，没想到四个都这样。天啊——只有进了棺材才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呐。哎！头发又白了几根，回头叫老婆帮我拔掉，要不会影响我英俊的形象。
　　这位是路家大家长路天衡，广东省XXX公安厅局长。路未一直觉得老爸不像是吃公安这碗饭的，倒挺像个混□□的。一生气来，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酷似张飞，总让人误以为他是杀人犯。如此奇貌不扬，居然娶到貌美如花的老妈。路未时常怀疑老妈是被抢来的，然后老爸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老妈就这样勉强地嫁给了老爸。她的怀疑招来老妈一记“暴头”，说是老爸的痴情、诚心吸引了她，还说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外表不重要，她爱的是他的人。切~~~~她看啊，连“猪屎”都比他好看。
　　老妈叫孔圣美，是孔家老么，人如其名，圣洁美丽。光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然宛如少女般纯洁无暇。唯一美中不足的——她有双重人格。平时和蔼可亲，一旦处到她的禁忌，就变的比恐龙还恐怖。
　　那一次，路未把重刑杀人犯打成终身残废的事被路天衡拎到花园里再“教育”，不小心把她妈的宝贝——盆栽‘丛林’给喀嚓了。这时只觉青天霹雳、乌云盖顶，总是笑脸地老妈凝寒着脸，双唇抿紧，凶神恶煞地指着衡无语。他见状马上双手抓耳跪在老妈面前求饶，眼中只有盛怒的老婆大人，完全忘了儿女也在场，颜面尽失咯——
　　路家花园里便上演了“泼妇骂街”戏码。老妈——淑女形象啊，兄妹四人在内心呐喊着，可没人敢喊出声。老爸被老妈训斥得像只小绵羊般缩似的，再三保证不会在有下次，要老妈原谅他，那模样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老妈开出条件，只要他做到，就原谅他。条件是给花园里所有的花草树木浇水、施肥外加护理，还要为“丛林”守丧一晚，不准上她的床一个星期。
　　“张飞”马上拍胸脯保证，只要获得原谅，什么事都没问题。然后向老妈露出花痴般地笑容，讨价还价地商量“一个星期不上她的床”的条件可否打折，还像哈巴狗似的示好。
　　呃~~~~好恶，他们差点没把“晚餐”吐出来，心里都在想，世上居然有这么…这么不要脸、没骨气、没用、没气概、没○□◇※△§的男人。爸，我们错看你了，我们不认识你，我们鄙视你……
　　咳咳……好丢脸，全让孩子们看见了，路天衡心想以后不能在他们面前威水咯。哎！算了，为了老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威严算什么。
　　末了，路天衡用眼角瞪了一下路未，表示：犯人的事我跟你没完，等着吧小兔崽子。欲哭无泪地她在第二天便领教了老爸眼中的“没完”。

　　“谁稀罕啊？我又没求你生，要怪就怪你自己。在说，您能‘生’的出来吗？”只见过母鸡会下蛋，没听过公的也会下。除非……路未上下瞄了瞄她老爸，就他变性，能看吗？没见过比女“张飞”更恐怖的了。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狂笑起来。
　　“混帐，还敢顶嘴。”气死他了，这个不孝女，听听她说的那叫什么话。看到女儿那种眼神时，心火便越烧越旺。“别笑了，停止你的幻想吧，你他妈的活腻了，几天没拉拉皮是不是闲痒啊？”路天衡磨蹭着拳头，准备来场“爱”的教育。
　　“哈——”她的肚子好痛，好不容易止住笑，看老爸的架式，就嘀咕：什么嘛，说不过人家就动武，真没风度。要打就来啊，不一定每次她都会输。
　　“来——来就来，谁怕谁啊？”迟疑了一下，老爸的拳头虽然没有当年勇，但也不可忽视。她全身武装，提防“敌人”的一举一动。老爸拽拽地抛来一眼——怕了吧，只要低头认错，我会饶了你的——“熊性”战胜理智，路未朝她老爸吼到：“谁怕就是猪。”
　　战火一触即发，爷俩火暴地性子都不堪一讥。

　　相较之下，书房外的人却和睦融融，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相当的悠闲，完全没有被房内吵闹声所打扰。说他们冷血吗？不，因为这是家常便饭，有时还来点夜宵外加点心呢！孔圣美从厨房出来，柔柔叫道：“快过来喝甜汤。”
　　三人闻言，双眼发亮，争先恐后的围上来。“一个一个来，人人有份。”孔圣美好笑的看着孩子们抢汤喝。
　　“哇~~~人间极品啊”老四路薰第一个发出感叹。
　　“妈——你的手艺没的比啊，我爱死你了。”老二路展飞肉麻惜惜地向老妈抛眉眼。
　　“此乃天上有，不似人间物。”老大路文彬美芝芝地发表他的“高论”。
　　“好，好，谢谢捧场，等一下我在煮点消夜。”孔圣美乐得合不拢嘴。
　　“老妈万岁！万岁！……”三人兴奋的给他们老妈一个大大拥抱。
　　她好不容易从“包围圈”挤出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摇摇头：“真是些长不大的孩子。”
　　走进书房就看见，做老子的骑在女儿的背上，勒住她的脖子，好不得意地叫道：“服不服。”
　　路未痛苦的挣扎着，倔强得很，“不……服……”死也不服。
　　路天衡加重了手劲。
　　“嗯——咳咳——”她快窒息了。
　　“你爷俩完了没有，快出来喝甜汤。”孔圣美说完就走了出去，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路天衡马上笑脸相迎：“好的，老婆，我这就来。”低头恶恨恨抛下一句：“等一下，我要听前因后果，哼——”
　　换脸比翻书还快，“哎呦~~~~~”她全身上下没一块不痛的，特别是脖子。老爸下手也太恨了吧，想要人命啊？勉强爬了起来，歪歪斜斜地走出书房，痛死也不能错过老妈的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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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未颤抖地端起碗，大声咆哮：“你们他妈的丧尽天良，只留了个锅底给我。”
　　“别挑三拣四地，有的喝就不错了。” 路展飞幸灾乐祸地讽刺道。
　　“你不喝给我啊！”路薰早就对它虎视耽耽了。
　　这群没道义、没感情的冷血动物，怒瞪着他俩，对着老么大吼：“想都别想。”一口气灌下“锅底”，就是渣也不给你。路薰心不甘情不愿的缩回沙发上。
　　“现在，你可以说说始末了吧。”路天衡搂着娇妻，心平气和的问道。
　　其他人也跟着竖起耳朵，兴致勃勃想听她今次的暴力事件。
　　妈的，都不关心她会怎么样，只想听故事，真是欠扁，不甘不愿地道出实情。
　　今天是她的第十八份工作，老爸的朋友介绍她到毛衣生产企业做事。到那里，老板亲自来迎接她并介绍生产线的作业。后来，发现那个老板苛刻外来工人，污辱贬低他们的人格，工作超过24小时不加工钱，食宿不标准，招揽未成年人等等，她看不下去，便去理论，可他完全不讲道理，还出言不逊，一下着她怒火攻心，所以就——
　　“打的好，这种人就是欠揍，明天我派人去查封。”不愧是我的女儿，呵呵~~~~
　　“爸，像这种‘二世主’你查封一间，他不会在开第二间吗？”见他爸赞同他的说法，便继续说：“对付这种人，要够绝，让他永世不能翻身，所以——”路展飞故意停顿一下，等待大家地反应。
　　成功地钓上他们的胃口，但他却酷酷地不说下文。路天衡青筋显现，忍不住大叫：“他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一生耿直，怎么有这么一个奸诈的儿子。
　　“别生气嘛，会有白头发的。要灭了‘二世主’相当容易，只是您朋友的那关，要您亲自负责，怎样？”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鹰眼闪过一丝算计。“但如果您怕得罪他，那——这件就算了。”他有意拉长音。
　　“我怕他！？他算根鸟葱，这件事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后果全部由我负责。”他拒绝被人看低。大家都以‘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蠢得跟猪一样，给买了还不知道。
　　“这可您说的，出了什么差错，您要负责到底喔！”路展飞特意加重“负责”二字，邪邪的看着他老爸。那块地一转手，就有百万进帐，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啊！
　　路天衡呆楞了一下，又被摆一道。“咳~~~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他尴尬地叉开话题。
　　“这——我——”路未先前地得意消失了，脸红地低着头，不安地捏着手指。
　　见她吱吱唔唔，就什么都明白了。惩罚地道：“我也不追究了，往后的零用钱和压岁钱拿来抵债。”说完便搂着心爱的老婆大人回卧室去了。
　　不要啦，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盼望以久的《军事XXX》，就这样飞了，怎么办嘛，呜呜——
　　路未求救地看向兄妹们。
　　“啊，我的论文还写完呢？”路文彬当作没看见，率先上楼。
　　“咦，10点了，各位晚安。大哥，等等我。”她又不是白痴，等着老姐来剥削她啊。
　　他妈的，一讲到钱全变样了。现在就只有——
　　“嘿嘿！二哥——”她上前献媚。
　　“免谈，没好处的事，我不干。”路展飞才不吃这套，看了一眼像泄气的皮球的妹妹，勾起嘴角：“除非——”
　　“啊——又来，换别的好不好啊？”她哀求着。
　　“好啊，不干拉倒。”他站起，作势要走，便被路未拉住。
　　“好好，我干。”我不入地狱，当然是她们入咯！
　　路展飞露出满意的笑容，吩咐道：“10点，老地方见。”说完就回房去了。
　　妈的，甩不掉人家就要她办黑脸婆——抓奸，自己却做老好人，那些女人无不恨她入骨的，呜呜！又一个悲哀地明天。

　　现已入秋，风冰凉清爽，舒服极了。今晚的月亮特别的亮，亮得有点怪异。
　　一间古似的房屋里，有位老人做在火堆前，手拿命盘，不知在为谁算命。
　　“天命不可违，该来的始终要来。”老人神情忧伤地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