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冰翦雨记》五湖烟水散人

4、生死相许

　　晨曦之光潋滟透过晓窗。
　　李若棠欲起身，见苏绡雨一缕柔丝萦绕在身下，剪不断，理还乱。
　　他长叹一声，俯下身。
　　而彼时她秋波一启。
　　他的眉目如剑铮铮，在她玉容之前，而天光这样明澈，明澈如水将他剑眉星目勾勒的盈盈生辉。
　　她的纤素拂过他的眉心，他的侧脸，他的唇，终于滑落在枕衾之间。
　　她说，“若棠，这是最后一次，雨儿真真切切的把雨儿的若棠瞧个清清楚楚……”
　　李若棠扬声道，“错！还有咱们的一百年，一辈子！”
　　苏绡雨一笑，倾城绝俗，
　　“雨儿从被人出卖进这见不得人的去处的时候啊，就没有再做过和爱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啦……”
　　彼时李若棠出门洗漱。
　　妈咪进来，抬手将锦衾一扬，却诧异道，“苏绡雨，你昨晚怎么陪的人？”
　　苏绡雨神清似水，道，“陪他谈了一夜的心事啊。”
　　彼时李若棠进门，妈咪于他擦肩而过，听见她的声音，喃喃的自语，“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公主，又偏偏有这样的客人来配她。”
　　苏，棠二人一怔。
　　苏绡雨笑道，“妈咪终于说了个正经话儿”
　　李若棠道，“我说你不是那样，旁人还不信，千方百计的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苏绡雨依依低眉，而绮窗外流光似水在她玉容上映出明澈如花梢露的柔光，更见清丽绝俗，凌波洛神一般，“若棠，咱们……”她贝齿一咬下唇，“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苏绡雨语无伦次，“我是个天底下最最薄命的女子，我不能耽误一个好男人一辈子啊……”
　　李若棠闭上双眼，“那么，你是成心让我一辈子没有幸福了？”
　　尘世间，唯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可以给自己幸福，可亦是唯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偏偏不可以在一起。
　　四下静寂。
　　唯有二人呼吸之声无限绵长，恍若一生一世已轰轰烈烈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