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晚间大厅与骄矜寻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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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塔顶楼的门被人损坏了。”
晚餐时间，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门锁所在的地方破了个大洞，没有魔法痕迹，不知道是什么造成这么大的破坏。”西莫跟好友迪安·托马斯说，跟听见天方夜谭似的，“搞不好学校里又出现了巨魔。”
“拜托，别传播恐怖谣言。”红发罗恩拿起一只大鸡腿，咬得一大口油，“邓布利多已经说了，这是正常的恶作剧。”
“就你相信，韦斯莱。”西莫摇摇头。
“你在质疑邓布利多？”罗恩抽着小鼻子，又拿上一只鸡腿。
赫敏从大厅门外快速走进来，将一本三块砖头厚的大书拍在罗恩座位旁边。
看见如仓鼠一般塞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罗恩，她恨铁不成钢：“你除了吃，还能对别的事情热衷一点吗？”
罗恩“我招你惹你”的表情。
赫敏左右来回望：“哈利呢？”
“他在寝室。”罗恩咽下嘴里的肉才说，“他等一下过来。”
赫敏耸肩：“好吧。”在罗恩身旁坐下。
妮卡坐在附近，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色如常，给自己取一块锅形蛋糕，兔子啃青菜一样小口小口。
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她感觉到。
然而她甚至不用抬头，就能轻易知道这来自德拉科，不可思议又咬牙切齿的目光，要把她在银刀叉下切成两半。
潘西见金发少爷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饭，餐盘里的食物只动了一小半，轻轻伸手碰他的脸：“怎么了，德拉科？”
脸上传来指尖触碰的柔软，德拉科晃过神，收回目光，扒拉几口：“没什么。”
他将潘西的手从自己脸上抹下。
“昨天晚上你老心神不定，这学期开始你就有点奇怪……”潘西打量他，连每一根细细绒毛都不错过地，“你有心事。”
德拉科倨傲地咳嗽一声：“没有。”
他待着蛇形戒指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扣击。
“那昨天下午，你一直站在天文塔下，在看什么？”潘西想到什么，不安地问，“天文塔被破坏的顶层跟你有关系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德拉科“嗤”地把脸扭过一边，灰蓝玻璃眼瞳漫无目的地在诸多美食上游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间晃悠回妮卡身上。
她仍旧在吃一块小小的锅形蛋糕，总也吃不完，白皙的小脸因为咀嚼一动一动的。
她与他之间隔着好几个人，一举一动却分外清晰。
德拉科不知道妮卡是怎么从密闭的天文塔走出来的，他暗想待他过段时间飞回塔顶，她会哭着向他求饶。
结果并没有。
她在魔咒失去效力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安然无恙地从天文塔中走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这令他尤其恼怒。
没有比告诉金发少爷，他费尽心思做了无用功更糟糕的消息。
就像他一年级之前练了那么久的扫帚，超越同龄人，却败在哈利·波特的天赋二字之下。
他有聪明的头脑，在学业上却总赶不上赫敏·格兰杰，被卢修斯拿来作比较，只能忍气吞声。
讨厌的格兰芬多。
现在，他无法制住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姑娘。
这个忍不了。
妮卡吃完一个锅形蛋糕，基本饱腹，但她没有离开，坐在原位，从包里取出一本书开始阅读。
她还在意“冷酷”的事情，她想见到哈利·波特。
这边，用完晚餐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起身回休息室，潘西碰碰德拉科的肘弯：“不走吗，德拉科？”
金发少爷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唇，摆一摆手：“你先走吧。我有事情。”
他继续对妮卡虎视眈眈。
潘西往他眼光所向的地方看过去，看见专注于书本的妮卡……不远处的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姐妹。
她的脸色登时不太好。
妮卡看着书，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栗发茶瞳的博特莱姆露出邻家男孩一般和煦的笑容，抬起手：“嗨。”
见妮卡面无表情，他连忙说：“哦，我……能不能坐你旁边？”
妮卡就去看拉文克劳的桌子。很多空位。
她又望着博特莱姆。
博特莱姆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勉强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说话带了一丝无奈：“应该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坐在自己学院那边吧？”
妮卡说：“没有。”她把书一合，准备走人。
博特莱姆连忙伸长手臂拦住她：“哎哎哎，请等一下。”淡茶色眸子有些受伤，“你就这么讨厌我？”
妮卡不解：“没有啊。”她把书装进书包，“你要坐请随便坐，我刚好也要走了。”
博特莱姆随机应变：“对了……我想起来，我也该回休息室了。”邀请道，“顺路一起？”
妮卡看着他更加纳闷：“斯莱特林跟拉文克劳好像不在同一个方向。”
博特莱姆拿他的暗恋对象没有办法。聪明如他，也看不出妮卡究竟是实话实说抑或找借口打发他，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但他从不轻言放弃：“总归有一小段路是一样的。帮你拿书包好吗？”他说着体贴地要接过妮卡手里的包。
手指刚刚触及，书包的带子突然被另一只手抢过去，金发少爷往妮卡身边一站，身形修长，嚣张跋扈地睥睨着他：“哇哦，看看，这里有一位绅士。”
妮卡在德拉科靠近的一瞬间就转身要走，被他单手握住肩膀，禁锢在身侧。
德拉科不怀好意地打量博特莱姆，眼神轻佻：“来接你的小公主？”
博特莱姆未料到德拉科半路杀出，不明所以，眼里本能地出现敌意。
毕竟斯莱特林的混世魔王人尽皆知。
德拉科比博特莱姆高半个头，气焰却高涨得不止一星半点，他扳住不听话乱动的妮卡，往博特莱姆那边迈一步，贴近他身躯。
丘比特一般精致无二的脸上写着挑衅，德拉科附在博特莱姆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
博特莱姆还未从他的话中回味过来，肩膀就被用力一撞，顿时歪倒在餐桌边。
博特莱姆难以置信地望着德拉科与妮卡，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妮卡不知道德拉科跟博特莱姆说了什么，她的肩膀被德拉科扳得发疼，小小的手去掰他的手指。
她不敢用力，会把这朵温室花的手骨折断。另一方面，这也限制她，摆脱不了他的禁锢。
德拉科示威地对博特莱姆一挑眉，拽着妮卡大踏步走出大厅。
一出明亮的大厅，外面的通道有些昏暗，德拉科直走到某一个角落，才放开妮卡。
妮卡的长袍被他拉扯皱了，一挣脱，就退好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一边整理长袍。
金发少爷看见她这样子，牙根又开始痒痒。
他低声咒道：“小 ‘哑炮’，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请你用词尊重一点。”妮卡困在他的阴影里，语气冷淡。
德拉科“哈”地得意笑出来。这是妮卡目前带着怒气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他现在知道怎样逼她开口，怎样逼她反抗。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格林格拉斯家一定为你伤透了脑筋，对吧？”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又要碰妮卡的脸，被她躲开。
“告诉我谁把你救出来的，是刚才那个拉文克劳，还是其他人？”金发少爷相当不满意有人妨碍他的事情，如果被他知道真的有人多管闲事把小姑娘放出来，哼。
妮卡沉默以对。
“别做哑巴。”德拉科凑近她。
妮卡毫无惧意地对上他的眼瞳。
她的眼睛很清澈，很美丽，即使在昏暗的视线中也如宝石散发着光辉，一注视就难以移开目光。
德拉科在她的眼瞳中有点晃神。
“说话，小 ‘哑炮’。”他的声音带了点诱哄性质。
妮卡的目光越过他，落到他背后。
德拉科听见她淡淡叫了一声：“斯内普教授。”
他立即转头，背后空无一人。
这时跟前的小姑娘将他一推，像第一次在丽痕书店那样，让他整个人都后仰摔翻在地。
德拉科臀部传来钝痛，漂亮的脸露出痛色，骂了一句脏话。
还未等他爬起，小姑娘跟兔子一样飞快溜走，长袍划过他的手背，有紫罗兰暗香掠过。
德拉科恨恨地捶下地板。
“别让我在公众场合听见你以斯莱特林学生的身份说脏话，德拉科。”一道黑影在他身后停住，浑厚的男低音缓缓说。
斯内普见德拉科转过来，看见他跟见了鬼一样，不悦地皱起眉。
“注意你的态度，德拉科。”
哈利迟迟才赶到大厅，他一边疾走一边想，罗恩会不会等他等到不耐烦了。
走进昏暗的通道，他感觉有人飞快地跑过去，撞到他的胳膊。
“抱歉。”少女泠泠的嗓音清澈。
“啊……没关系。”
奇怪的是，听见他的声音，跑着的小姑娘折返回来，停在他身前，微微有些气喘。
“哈利·波特？……”
她确认是他之后说，“这段时间小心一些。”
“妮卡？”哈利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
他本想问清楚，妮卡已经返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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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卡……”安妮抱着被子，在床上看着不停翻箱倒柜的妮卡，“你在干什么？”
她指着妮卡翻出来的一堆古怪材料：“你吃完晚餐回来就一直在找东西，要做什么吗？”
妮卡没有看她，翻出一根透明的玻璃试管，拎在手里，对着空气凝视，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复方汤剂。”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晚间大厅与骄矜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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