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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惊闻噩耗与发烧的龙 ...

  •   德拉科回去就发了高烧。

      才刚刚关了禁闭出来,一两天的功夫,又不见他的影子。

      庞弗雷夫人抱怨,金发少爷不肯吃药,烧得晕晕乎乎也不愿意在医院呆,要不是一个魔咒将他击昏,趁着意识模糊时灌了药下去,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就算你烧成傻子,也别指望那个妞会同情心泛滥来看望你,被你病怏怏的样子可怜哭之后跟你在一起。”布雷斯横眉冷对,阻止了克拉布端热水给在床上趴着,用被子蒙头的德拉科。

      “不说话是会死?”德拉科确实是病了,带刺的话说出来,也软趴趴没什么攻击力,“别在我面前提她。”

      “我不提,你就难道不会想,搞笑。”布雷斯对病人也一样冷漠,“庞弗雷夫人给的药不吃,活该有气无力。”

      “太苦,不想吃。”德拉科说完这一句,就不再搭理寝室这些人,趴在枕头上,趴着趴着睡着了。

      与之相反,大概是烘干得及时,妮卡一个小姑娘,淋了这么大的雨,倒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身体健康是一回事,精神却越发差了下去。

      “我看你现在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啊妮卡。”安妮越看妮卡越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没有。”

      妮卡把书本胡乱推开,趴在长桌上一动不动。

      “你又要睡觉啊?”安妮诧异,随即摸着下巴,“我可听说,压力大的人才容易嗜睡。”

      “可是我又听说那个希尔达被你拒绝了,德拉科好像也被你拒绝了。”

      安妮掰着手指头数,突然一声长叹:“什么时候我也能在同一时间段拒绝两个人啊……怎么就没有人追求我?”

      她感慨完,又八卦起来,去动动妮卡:“我好好奇,你连德拉科都拒绝了?他什么反应?”

      小姑娘只静静趴着,没有回答。

      “妮卡?”安妮不死心,她不信妮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能睡着。

      “妮卡妮卡妮卡。”

      妮卡被她吵得不行,转过脸,眼皮底有淡淡的青黛色,小脸因为趴在桌上,空气不流通,憋出几分酡红。

      “别听信谣言,没有什么谁拒绝谁,只是说清楚情况而已。”妮卡一顿,终究还是补了一句,“别提德拉科。”

      “诶——”安妮追问,“为什么?”

      妮卡又趴回去小憩,留安妮在那儿开尽脑洞胡乱猜测。

      —— —— —— —— —— —— —— —— ——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起的时候无声无息,发作的时候狂风骤雨,若洪水猛兽肆虐。

      下课,妮卡没精打采地一个人抱着书包在走廊上走,走廊尽头却有个人早早就在那里等她。

      栗发茶瞳的拉文克劳见她过来,不紧不慢踱步到走廊中央,拦住了低头走路的小姑娘的路。

      妮卡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鞋,才意识前方有人。

      她抬起头来,看见是博特莱姆,首先移了目光去看他的手腕。

      “好了。”博特莱姆见她还是第一反应去看他的右手,眸子里头的光沉了又浮,叹一口气,抬起左手给她看,“已经拆绷带,也能正常使用了。”

      确实。

      妮卡这才说话:“那就好。”

      她向博特莱姆走近了些,却还终究保持着一定距离,问道:“有事找我?”

      说到这个,博特莱姆登时正色,道:“我今天知道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妮卡不知有异,绿眼睛暼来,匀净无波,还有点不知事的懵懂。

      博特莱姆低声说了一句话。

      妮卡手里的书包掉在地上:“真的?”她等不及博特莱姆作进一步的解释,慌乱捡起书包,小跑着走了,招呼都来不及打。

      小姑娘在走廊上跑远了。

      身后,栗发骑士——或者说过去的骑士,以指抵额,轻声笑道:“耍心机就耍心机,怎么能让他好过。”

      笑到最后,不知不觉苦涩起来:“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妮卡一直跑到禁忌森林边缘,远远看见海格的小屋,停下来,小手撑在膝盖上,累得直喘气。

      她还想再跑,忽然看见哈利一行人从海格处走过来,个个神色沉重,心知博特莱姆说的消息八/九不离十了,大石头直往下坠,上前去,拦住他们。

      哈利见到半路跳出的小姑娘时有些吃惊,但随即,注意力就被她满脸的焦急吸引过去,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问:“妮卡,怎么了?”

      “是……是真的吗?”妮卡问,“巴克比克,是不是被判死刑了?”

      “难道还有假的吗?”罗恩一听见这件事情就来气,大声嚷起来,“还不是因为讨厌的德拉科·马尔福!只会向爸爸告状的小人,因为卢修斯·马尔福,巴克比克要死了,海格也差点被赶出霍格沃兹,他此时应该躲在某个角落得意忘形了!”

      妮卡闻言,脸色霎时一变。

      “因为德拉科?”她重复罗恩的话,“是他导致的巴克比克的死刑?”

      “反正跟他脱不了干系!”

      “罗恩,别说了。”哈利敏锐发现妮卡的反应不太对,制止了罗恩。

      “妮卡。”他去叫妮卡,妮卡却提着书包,低下头绕过他们。

      “我去看看巴克比克。”她说着,语气低落,像经受了莫大的打击。

      “她怎么跟巴克比克很熟络似的?”罗恩在她身后,泛起深深的狐疑。

      妮卡走着,每一个脚步都很沉重,速度比来时慢了许多。她的头低得能贴到地上去,小脸恹恹的,不知是怒还是悲。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巴克比克……原来你的劫难也是他。

      待到了海格的小屋前,看见脖子上拴着铁链子,卧在南瓜地里安静享受林间风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时,妮卡鼻子一酸,奔上前去抱住了巴克比克的脖子。

      多希望梅林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她的陪伴要被判死刑了。

      巴克比克被妮卡悲伤的情绪感染,不停去拉束缚自己的锁链,刮落纯白的羽翼。

      “别。”妮卡抚摸它的脖颈,轻声安慰,“没事。”

      她对它,也对自己说:“你不会被处死的。”

      用灰色大块粗布擦着眼泪从屋里走出来的海格,一边哭泣,一边叫:“巴克比克!好伙计!”

      他听见巴克比克发出咕噜咕噜的、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出现的表示舒适的声音,不由暂停了悲伤,惊奇望去。

      却见一个黑长卷发的小姑娘,长得像林中墨绿色的小仙,他隐约记得姓“绿草”的——转头见他走出来,绿眼睛和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口都张大,仿佛被吓到一般,飞快跑掉了。

      “哎!”

      海格扬声叫,但他越叫,妮卡就跑得越快,兔子样瞬间隐没在树与树之间。

      “她是谁,巴克比克?”海格回头问,瞧见鹰马,悲伤之情又上涌,“巴克比克……可恶的危险生物处置委员会,是谁设置了这么个破玩意儿!卢修斯·马尔福!老家伙!……”

      络腮胡大汉念念叨叨发泄自己满腔的不悦,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情感。拥有决定权的人从来不是他,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左右他人的命运,另外还有一些人,只能被压在命运的谷底毫无反抗之力。

      是的,就是这么不公平。

      世界是不是真的只能这么不公平?

      海格没有问出来。他自己回答不了,也没人回答他。

      —— —— —— —— —— —— —— —— —— —— ——

      妮卡午餐之后就坐在公共休息室等人。

      走过来一个,她抬眸去看,发现不是,就把眼敛了。再来一个,她又去看,发现还不是,重复许多次之后,原本摆在膝上的书,一页都没翻。

      她在等德拉科,尽管她现在怀着一直以来都说不清的情感不想见到他,但是非见不可。

      奇怪的是,午休时间都快过去,德拉科连个影子都不见。

      “你在等人?”椅子被踢了一下,褐色娃娃头映入妮卡眼帘。

      潘西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扬,下巴朝天,看她的眼神像尖刺,又隐藏三五分嫉妒——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德拉科心里面有人”这个事实,拜布雷斯坚持不懈冷嘲热讽她的花痴和愚蠢所赐。

      德拉科不喜欢她潘西又怎么样?

      他心里有这个女的,还不是一样没成。

      没成,一定是这个女的装腔作势,不知好歹。

      “让我猜一猜。”潘西褐色的眼睛眯起来,这样子像极了一只准备搞破坏的獾,手指头在空气中划来划去,“你是在等德拉科。”

      妮卡没说话。

      但是同为女生,她的小动作逃不过潘西的眼睛——潘西发现妮卡眼神起了变动,眨眼的频率都不同先前。

      潘西得意地勾起唇角:“我知道他在哪里。你想知道吗?”

      妮卡站了起来,目光移下去,看着潘西的领带。

      “我想知道。”她就像幼稚园小孩子回答老师的问题,怎么问就怎么回答,竟是老老实实说出了想法。

      她这样直白又简洁,反而让潘西愣了愣,与她预想的低声请求或者暗生委屈不同,妮卡的反应让她感觉吃错了东西一样郁闷。

      都不按照剧本来的?

      德拉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潘西看着妮卡的脸,不禁又产生了新一轮的嫉妒与不甘,对比起妮卡,潘西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长得那样好看。

      真是讨厌的家伙。

      她看妮卡更是百般不满,也不想再耗费自己的时间跟妮卡磨蹭下去,把脸颊边头发一撩,道:“德拉科在去西塔的路上。”

      说完便像只高傲的孔雀,踱着步子慢慢走开了。

      ……她为什么要告诉妮卡?

      妮卡一时半会没空去琢磨个中缘由,放了书,真的走出霍格沃兹城堡大门,沿着西塔的方向一路而去。

      西塔顶楼是猫头鹰棚屋,平时也不在那里上课,学生没事不会往西塔走。

      所以潘西当然是骗她的。

      妮卡走了没多久,在西塔边的一个小山坡上,看见树下有个人影。

      那人身穿绿兜帽长袍,修长手指在拔地上的草,右手无名指上套了只银色蛇形戒指。

      淡金的发在兜帽下若隐若现。

      还能是谁……

      潘西要是知道她为了戏弄妮卡编造出来的谎言成真,想必会在女厕所痛哭流涕。

      德拉科将下巴拄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闷闷地残害绿色植物,直到面前阳光忽然被一片阴影遮挡。

      他顺着影子望上去,看见小姑娘的脸。

      发若鸦羽,目如凝翠,肤白水嫩,唇一抿殷红的小美人。

      有一瞬间,他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但他很快发现这不是幻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站起来就走。

      “德拉科。”妮卡在背后叫他。

      “我说一件事,不打扰你。”她略略停顿,“处死巴克比克,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意思?”

      “我不知道谁叫巴克比克。”

      德拉科的语调又恢复到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满带蔑视与嘲讽,背对着她,因此看不见表情是不是也回归了原始倨傲跋扈。

      “巴克比克是海格的鹰马。第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程上,你见过的。”

      换句话说,是第一节课就踢断你手的那只大家伙。

      “哦。”德拉科背影一僵,显然想起了那段耻辱的回忆,说话便越发尖刻,“那只畜生还没死吗?”

      “它快死了。”妮卡说,“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下了判决,要给巴克比克处死刑。”

      “那真是太好了。”

      “德拉科。”妮卡深吸一口气,“他们说,是你爸爸提出的死刑。在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意思?”

      她坚持要问这个问题。

      “他们说。”德拉科将她这个字眼慢慢咀嚼,嗤的发出一声冷笑,“既然你都相信了‘他们说’,还来问我干什么?”

      “你还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回答?”他声调提高,一下子转身,脸因为愤怒而透红。

      “另外,我现在很讨厌你,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跟你说话,走开。”他用手指着妮卡,再指指旁边的路,像一只被侵占了领地而炸毛的小金鬃狮子,“走远一点。”

      妮卡清楚地看见他瞳孔外圈变成了幽蓝。

      可她还得往枪口上撞:“你能不能劝你爸爸改变主意?巴克比克并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嗯,是我活该。”一石激起千层浪,德拉科闻言,向她走了过去,边走边点头赞成她的话,“我活该被它踢断手臂,活该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可是你要知道。”他已站在妮卡身前,俯身,像是要亲吻她,殊不知只是挨近在挑衅她,“不管它是谁的畜生,是不是畜生,它招惹到马尔福这个姓氏,就是自取灭亡。”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当傻瓜似的糊弄,为你惹恼我爸爸?”他质问。

      妮卡没说话。

      “别玩这一招,腻了!总是什么都不说,对着我什么都不说,为别的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话!现在为了只畜生!对我呢?”德拉科一拳砸在树上,“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想听!”

      “妮卡·格林格拉斯!”他叫了她的名字,“你把我当成什么?”

      “对不起。”妮卡攥紧衣袖,在他一连串的问题之下,憋出了泪意,避开他疾步地走,“对不起,德拉科。”

      “你现在要走了,你又要走了!”德拉科见她逃开,情绪激动,“不准走!”

      他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妮卡。

      “放开……”妮卡未料他这般激越,又惊又怕,刚想挣扎,却发现身后人松了力气,软软滑倒。

      她心里登时知道不好,回身反抱住他。

      肌肤一相触碰,她就吓了一跳。

      “这么烫!”

      她伸手摸摸德拉科的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原来他刚才那样红的脸,不是因为生气,根本从开始,他就一直发着烧。

      妮卡不知道的是,这是德拉科发烧的第三天了。

      她扶着他,想让他把背靠在树上,会舒服一点。

      却不料金发少爷此时已经烧得迷迷糊糊,混沌了神志,只维持着方才一扑的动作,揽着妮卡的腰不松手,妮卡要扶他坐起,自己的头首先磕到树上。

      她去掰开他的手,越是掰,他越是缠得死紧。

      金发少爷眉头紧皱,呼出来的气都是火热的,难受得不得了。

      他感觉一只手放在他脸颊上,带来柔软和清凉。

      但那只手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蜻蜓点水般一触,就要远离。

      “不要。”他像孩子似拉住那只手,将脸蛋埋进去,发出满足的喟叹。

      过不了多时他又不甚满意:“手太小了!”

      德拉科在迷迷糊糊之中会给自己找最舒服的所在,在妮卡看来,他已经烧到说胡话做糊涂事情了。

      “这里没有人,我也没带药啊。”她急得乱了阵脚,“德拉科,你站起来,我扶你过去医院。”

      德拉科不想起来。

      他隐隐约约听见“药”这个字,便伸手到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你。”

      “这个真的是药吗?”妮卡怎么也没想到他自己会带着发烧药出门,不敢给他吃。

      “真的。”德拉科凤目迷蒙,眼下浮了桃红的一片,见她不信,自己抢过瓶子打开盖要往嘴巴里倒,“我不骗你。”

      “别别别——”妮卡简直要被他吓死,把瓶子拿回来,看见上面用魔法标注了不会被抹掉的字迹,“吃一颗就可以了!”

      她把药品倒出一片来,递到德拉科嘴边,小金毛特别乖地吃下去,咬进嘴里之后,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苦!”

      “很快就不苦了。”妮卡叹一口气,指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给你吃糖。”

      “没有啊。”德拉科被她一点,舔了舔嘴唇,什么也没有。

      “当然没有。”妮卡很担心德拉科会因此烧坏脑子,“我骗你的。”

      “为什么要骗我?”德拉科却一下子激动起来,松开她的腰去扶她的肩,“为什么骗我?”

      他脸上忽然露出很悲伤的表情:“我没有骗过你。”

      “处死那只鹰马,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有骗你。”

      他信誓旦旦,甚至举起手,做出向梅林起誓的手势。

      手被另一只小手按下去。

      “我相信你了,德拉科。”妮卡握紧了他的手。“我知道了。”

      “这一件事是我不对,我太自私。”小姑娘说着,鼻子又酸起来,“我自己想保护巴克比克,我自己来才对。不关你的事情。”

      “算了。”

      “你为什么又说算了?”德拉科很不开心,“前几天,你也是说算了!”

      他不依不饶:“算了是什么意思!”

      “……”妮卡低眉看他,他吃完药闭上眼睛,嘴巴却仍旧在说个不停。

      “算了就是,我觉得可能是错的。”妮卡说着,非常难过,“既然是错的,那就算了。”

      “是说谎吗?”

      一滴水珠落在德拉科面上,妮卡帮他轻轻拭去。

      “……嗯。”

      但是你醒来之后就忘掉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惊闻噩耗与发烧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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