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很强大 ...
-
——敌人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弱小，来自于你内心的恐惧。
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三天，伊东岁决定把黑白卖掉。
凭现在的收入，离要还的数目还差了一些，虽然面对着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店面有些遗憾，伊东岁却没有什么犹豫的。
饭点已过，桌子依旧被占了一半，对于这些决定以人类食物为能量的ghoul，吃饭时间是不固定的。
可惜，估计他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整日在ghoul间周旋，小心掩饰着自己是人类的身份，心惊的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伊东岁却奇异的没有害怕过——他的情绪不曾有那么平淡。
“果然是被你影响了，后眼。”
“我可不会做出像你这样的行为，伊东君。”后眼略带嘲讽的回道。
伊东岁的体质又开始发作了，回家的路总是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已经不再是一开始那般频繁，一天好几个世界的转换，在亚人世界大概呆了三四天，而在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那么下个世界，他会呆几天？
“真是奇异的香味！”
外面似乎有些骚乱。
伊东岁拉开已经贴上纸张的玻璃门，冷不丁的差点和西尾季撞上。
“岁，我正要找你呢！”西尾季有些尴尬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掩饰性的抚了抚耳边的发，“抱歉。”
“……嗯。”伊东岁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对了！店长，外面……来了个很奇怪的客人。”西尾季指了指黑白的玻璃门，伊东岁顺着方向望过去，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豪车。西尾季又补了一句，“是很厉害的家伙。”
皮鞋擦得锃亮，紫发梳得整齐，西装穿得有型。
伊东岁敛了敛眸，他想起来了，面前走来的人物的身份——月山习。
月山习动作优雅的坐到店中央的空桌上，蕴起有些华丽的语调，“晚上好，先生。”
伊东岁感到袖口被拉了拉，回头看到西尾季凑上来的脑袋，“店长，店里的客人都被赶走了。”
像是被什么人威胁了一般，走得一干二净。
伊东岁拿起旁边餐桌上的菜单，拿出口袋里的碳素笔在上面划了几下，沉默的走到月山习身前，把菜单掀开往他脸前一摊，“来一圈吧，保准你从未吃过。”
这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伊东岁却好像理所当然一般。
随行的唯一一只ghoul嘴角一抽，好，好不要脸。
月山习倒是没有被激怒，他的视线在菜单上转了一圈，又锁住了伊东岁，“这价位，似乎有些奇怪。”
“人类的食物，都是这个价格。”伊东岁面无表情的扯。
“那个……店长……”西尾季在一旁小声的说了什么，又默默禁了声。
月山习勾了勾唇，流转着碎光的紫眸含着些许兴味的对上伊东岁，他把手往交叠的腿上一搭，“只要你能做出令我满意的食物，仅仅是这点数目……”
美食家的性子不好捏，但是伊东岁知道，唯独对于味觉的追求，他到了疯狂的地步。
人类食物应该不会比他所挑剔的鲜活人体美味，虽然伊东岁没有ghoul的舌头，一直听他们说“香甜香甜”的，也大致猜得到。
“季，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一下。”
伊东岁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被那只ghoul拦住了。
“阁下想去哪儿？”
“算了，我不去了。”伊东岁转个身，走到西尾季旁边，他把唇贴上西尾季的耳边，“季，帮我办件事……”
伊东岁的做菜水平，只能糊弄糊弄这些吃不到人类食物的ghoul。
而对方是挑剔的美食家，不找点高端的菜样，可过不了关。
站在厨房中，伊东岁抓住那只东张西望的虫子，毫不犹豫的要了点儿血来。
“好痛，伊东君。”
“啧。”
为了使效果更好，伊东岁用血把那小块牛排浇了个遍，就像鲜红的酱汁一样。
“你身上流的血，还是从我这得来的。”伊东岁放开后眼，边洗手边说道，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点鄙视的意味，“又不是什么大的伤口，看看，已经痊愈了。”
伊东岁知道当初那个女ghoul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仅仅闻到了一丝的血气，就让她跟了他一路。
伊东岁看着面前毫无形象可言的月山习，悄悄退了一步。
太危险了……
比起人类食物，满是“奇异香味”的伊东岁，应该更合美食家的口味。
他怎么能招惹这么危险的人物。
“简直，太美味了！”美食家仰起头，眼眶病态的睁大，嘴角蔓延下的鲜血被他舔去。
伊东岁面上镇定的抚上腰间，“那么，可否付账了？”
“你还真是心急。”刚刚享用完美食的月山习心情极好，他嗅了嗅盘中仅存的些许味道，说道，“要不要，来我的餐厅？”
“我拒绝。”伊东岁回答的干脆。
月山习用手抵住额头，“这真是遗憾。”
伊东岁没接话，他托西尾季从外边买回来的牛排，价格可是不菲。
于是伊东岁很不厚道的在原价后面添了两个零。
月山习也很大方的给了支票。
“我刚才，可是闻到了极其纯粹的香甜。简直，让人不能自拔。”紫发的美食家站起身，双眸恶意的眯起，他点了点眉间，“那应该，是伊东的味道，好想尝一尝。”
“您应该是黑白的最后一位客人了。”伊东岁站直身体，嘴边蔓延开公式化的微笑，“希望您不要越矩。”
那副攻击的姿态，怎么能不让人提防。
“是吗，那这岂不就是最后的机会了？”猩红的赫眼睁开，瑰丽的颜色藏着电光，饱含侵略性的盯着他看中的猎物，“传说中，伊东君，是很厉害的。”
不远处的玻璃窗猛地破碎，哗啦哗啦洒了一地。
“可以看到吗？”伊东岁的背后，挥舞着残影，“我的速度。”
和月山习的战斗，应该是免不了的了。
后眼舞动所带起的狂风，吹乱了店里的摆设，从月山习身后探出的赫子，张扬的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随行的ghoul看到形式，也亮出来赫子，打算一起对付伊东岁。
伊东岁一把拉住想冲上去的西尾季，“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钱就先替我拿着，店里的收入你也知道，心情好的话帮我还个债。”
“等等！岁，你这话什么意思！”西尾季急了，紧紧拉住伊东岁的手，“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
伊东岁按上西尾季的手，强制性的把它拉开，他咧出个笑容，“我很强。”
他的求生欲望强过这里的所有人。
同样的，后眼亦如此。
眼罩被取下，伊东岁干脆闭上左眼，异于常人的优秀视力，以及眼球与本体之间隐隐的相连，竟然可以使他看清楚后眼的行动轨迹。
“不可思议……”
感觉自己可以躲过一样，如果后眼攻击他的话。
但那仅仅是感觉。
接连不断的攻击，即使硬度上不够，后眼超出不止一个档次的速度也可以补满这个不足。
即使面对两个ghoul的攻击，伊东岁也没有移动半步。
防御的，太完美了。
“好奇怪的赫子……”月山习终于停下了动作，“速度异常快呢。”他的身上挂了不少彩，腹部甚至已经被捅穿，不过对于ghoul来说，这根本不值一提。
“伊东君，难道，是人类吗？”
伊东岁的瞳孔骤然缩拢。
这里的喰种很少，再加上刚才玻璃又被他示威性的打破，空气流通，现在的伊东岁，哪还有什么可以掩盖气味的东西。
伊东岁凝了凝神。
旁边就是古董，发出求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西尾季又在身边，根本不能丢下。一直这么耗着，后眼突然失灵怎么办？
不，不对！
伊东岁抬起头，透亮的蓝色右眼仅仅盯着前方又开始攻击的月山习。
月山习的实力和董香差不多，也是人类可以解决的范围，他为什么要一位的防御而不进攻？
伊东岁伸出右手，后眼立即会意的分裂出一部分，化成刀刃，落进了伊东岁手中。
他的身体素质是正常人的三倍，弹跳力，速度，体能，动态视觉，都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他为什么还要对月山习存有恐惧的心理？
——因为本能。
对于人类来说，ghoul就是天敌。
伊东岁捏紧了手里的刀刃，一个箭步上前，速度达到极致，身体的高速移动加上手臂灵巧的角度，锋利的刀尖甚至快后眼一步的挡住了月山习的进攻。
他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打倒，不是吗？
月山习惊异的睁大了眼。
另一只ghoul早已经被后眼捅死了。
伊东岁一步步靠前，后眼的挥舞的肌肉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种不可突破的防御罩，月山习被逼的一步步后退。
“你打不过我。”
月山习的视线里，笼罩着一层白光的少年，眯起里发亮的瞳，阴影下的脸，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我很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