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国漫之毁童年》千鸟渊

62、第六十一章 秦时明月

　　高月迷茫了，或许是残留的火魅术的影响，她该是觉得盖聂就是杀了她父亲的人，但理智又告诉她不是。
　　……月儿觉得自己像是分成了两半，理智的那一半告诉她现在要去代替班大师操作朱雀，但另一半又在说盖聂也在这，最好大家一起坠落，来个同归于尽！

　　她该怎么办

　　“月儿。”一个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拉回神来。

　　罗凌淡淡的道：“跟着你的心，你真的觉得这个人是杀你父亲的人吗？”

　　高月一愣，反射性看向盖聂，这大叔非常耿直的回望她，一双深邃的眼眸不避不闪，一片坦荡。
　　月儿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女孩，现在没了火魅术的影响，记忆里编造出来的幻想终于暴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冷静思考下来，她不得不承认那并不是杀人凶手的眼神。

　　“月儿。”
　　“月儿……”

　　天明和端木蓉同时出声，都在为她担忧。

　　高月站起来，心头一片清明，“放心吧，我来驾驶朱雀。”

　　————

　　山岭重峦叠嶂，颇有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视觉效果，地形也是起伏不定，前方一路都处在山峰环绕间，这种险地，人踪罕见，连村庄都不会出现，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中央会藏着庞然大物。

　　朱雀巨大的机械翼扇起一阵阵大风，一挥翅膀便能飞出好远，不亏是机关巨宝。

　　然而飞了一段时间，罗凌倒先找上了正在驾驶的月儿，说道：“月儿，等到了前面的那座山就先停下来吧，我也该离开了。”

　　众人一惊，齐刷刷看过来，月儿差点松手了。

　　“我并不是墨家子弟，机关城毕竟是墨家的大本营……”罗凌微笑着解释。

　　“可是……”端木蓉想挽留，甚至想邀请罗凌加入墨家，但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盖聂，突然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

　　“凌姐姐，墨家的子弟都是好人，他们不会介意你的，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大家早就是伙伴了！你不需要走的。”月儿着急的道。

　　罗凌还是微笑。

　　端木蓉暗叹一声，眼含复杂，“罗凌你……是不打算加入墨家，对吗？”

　　其实端木蓉说得也算含蓄了，想想就知道，就连盖聂这个前秦国剑圣墨家都敢收，又怎会不欢迎在江湖上颇有盛名的白衣剑仙

　　这分明是罗凌自己不愿加入墨家，或者说不想被圈进这风波里。

　　罗凌轻轻点头，淡然的笑着说：“虽然墨家和我的思想很接近，但很遗憾，我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势力。”

　　“为何你身为江湖中人，势必无法脱身，你……到底站哪？”端木蓉已经问得相当明显，很遗憾，她虽然当罗凌是朋友，但在这一刻，提问的人是墨家统领之一。

　　“只能说志不在此吧……”罗凌非常坦然。

　　“可是……”

　　端木蓉的思量是有道理的，秦皇用武力来使天下统一，可人心却不是统一的，加上这几年来的暴政和改法，不满者比比皆是，江湖风起云涌，秦朝安稳的表象下已是暗含忧患。

　　而墨家，正是要做这反抗者！

　　天下将乱，容不得置身事外。

　　端木蓉想得很清楚，但她却不会明白，也永远不会知道罗凌的来历和真正目的。

　　“师妹。”盖聂轻启薄唇，平淡的道：“保重。”

　　“嗯。”罗凌笑了。
　　这一刻的默契与盖聂眼里的尊重打动了她。

　　——
　　目送朱雀飞远，罗凌送别了端木蓉复杂的眼神和月儿的忧郁。没有了同行者，她只感到一阵轻松。
　　没办法，秘密压身，不如独自前行来得轻松潇洒。

　　桑海吗？秦皇要策划东巡了……

　　想着从某个势力买到的消息，罗凌沉思良久，还是决定去走一趟。

　　这几年时间肆意妄为，无视任务的表现让小灰很不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罗凌发出警告，但都被她含糊过去，不过也不能逼急了。

　　说实话，罗凌早就没了当初无所谓做任务的心情，更多是被这轮回和小灰的控制恶心到了，想要逃脱它的控制，但这也不是简单的事，关于怎么实施，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次的任务也很麻烦，天问剑是秦皇的佩剑，她可没有把握能突破秦皇身边的重重阻碍。

　　早知道当初就和荆轲一起去刺杀了……
　　额，不过貌似她敢去，别人也不敢让一个陌生人去啊。

　　一边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罗凌淡定的下山，朝一个方向远去……

　　——

　　三个月后

　　桑海城

　　古风的街道上是热闹的，卖货的，吆喝的，逛街的应有尽有，秦皇东巡将近，街道上的守卫力量的增加了不少，在街上走着，不过十米就能看到全副武装的卫兵。

　　只是在这座城市繁华的背后，阴影已经在悄悄聚集，随时准备给这个国家致命一击。

　　一个穿着行商服的中年男子从路的尽头走来，儒雅的面容一派和善，光看面相就觉得是个亲切的人，路上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友好的回应。

　　“嘿，老赵，这一趟货又赚了不少吧？”
　　同样身着行商服的矮胖子朝中年人吆喝道。

　　“去！哪有你赚得多啊？”中年人笑骂着回应，双手亲密的抓着矮胖子交谈。

　　这一幕商人之间的交流在贸易繁华的桑海极为常见，连路人都不会投来目光。

　　这俩人寒暄了两句后就自然的分开了，中年人转身走进一个隐蔽的拐角，左右看看，确认没有闲人，只有一个乞丐打扮的老太婆在路口乞讨。于是拿出手里的一张小布片，默默记住上面的地址，接着把这布片放进老太婆乞讨的碗里。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中年人弹弹衣服上的少量灰尘，自然的走出了隐蔽的拐角。

　　那老太婆眯着眼，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片刻后，那张纸条奇异的溶解了。

　　连灰烬都没留下，碗里又是空空荡荡。

　　眼前这一幕秘密的消息传递，便是在这桑海城里的无数个阴暗角落正在发生的事实，许多势力已经跃跃欲试，要在秦皇东巡的这段时间搞出什么动静来。

　　而这，对某个不从属于任何势力的人来说，也是个最好的浑水摸鱼的时候。

　　再小拐角处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的高墙之上，罗凌半坐在墙头，手上夹着一张小布条，目睹了脚下的一切。

　　她摊开小布条，上面写地址居然是距离小圣贤庄不远处的一间酒楼，没想到那些势力居然那么大胆。
　　还是说其实儒生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罗凌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身体自然往后一倒，消失在这片墙角。

　　拐角口乞讨的老太婆后知后觉的往四周查看，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有间客栈

　　要说桑海城的最有名的饭馆，那十个人要有九个人说是水月小筑，而另外一个人肯定是要说有间客栈的。
　　没办法，美食是硬道理啊！

　　这间客栈里的厨子兼老板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而是墨家统领之一的庖丁，厨艺武艺双绝，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当然，他如今在桑海，肯定是作为墨家的据点守在这里的，而且他很久以前便在江湖上退隐了，加入墨家的事也基本没有泄露出去，在这里探探情报也没人认出。

　　这家客栈在本地的风评还是很好的，因此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店里基本人声鼎沸。

　　不过幸运的是，罗凌来的时候正好有一桌人离席，把座位空了出来。

　　“客观，要吃点什么”

　　罗凌刚落座，便有一名小伙计凑了上来。

　　清脆的声音让罗凌抬头，正好看到小伙计半垂下的清秀脸庞和白皙细腻的脖颈。

　　不对劲。

　　这是第一眼罗凌的判断。

　　这是个女的！

　　罗凌短暂的愣神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随口点了两样招牌菜 ，小伙计颔首，淡定点走开了。

　　嗒、嗒嗒

　　小伙计还是像每一个普通的伙计一样游转在各席位当中，但当罗凌注意到这个不普通的人后，对方的每一个破绽都是那么显眼。

　　无论是独特的气质，轻盈的脚步声，还有不似寻常人家的细嫩皮肤。
　　都在讲明那个人与这间喧闹的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