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秦时明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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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死了，被什么人杀死了。
尸体往后仰，是正对着被利器刺破胸口，一击致命。
罗凌一开始还能冷静的观察，倒不如说是大脑一片茫然，还没反应过来传递情绪，或是无法接受现实的自我保护。
紧接着她在老婆婆的尸体旁坐下，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
巨大的悲痛袭来，甚至于罗凌感到无法发声，胸口生疼，连哭泣都是在默默的掉眼泪。
回忆在眼前闪现
一会是她的父母在士兵剑下惨死的画面，紧接着她混入避难的人群，就这么混混沌沌的走着，有着和所有灾民一样空洞的眼神。
这是对生命的无望。
在她快饿死的时候，一位老婆婆出现，把她领回家。
然后小女孩有了个小小的庇护所，虽然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但是却有了家人，有了依靠。会有人给她补衣服，有人关心她，有人需要她。
每当老婆婆带着无奈的笑容帮她补衣服时，罗凌觉得，虽然上天总是不太公平，但还不太坏。
可是今天，那个人也死了。
仅剩下的温暖也被带走了。
谁干的？！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刻骨的仇恨引燃了滔天怒火！罗凌双眼赤红，牙后根咬得咯吱响，身体甚至轻微的颤抖着，肌肉紧绷，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愤怒好像达到一个临界值，大脑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剧烈的疼痛在脑中炸开，好似脑力被人用力敲打！
“唔啊啊啊——！！！！！”
痛，掺夹着恨，构成了她唯一的感觉。
罗凌惨叫着包住脑袋，直在地上打滚，衣服、头发全沾了泥泞，各种狼狈不堪。
（叮！你亲爱的小灰已上线～）
等到痛苦消停的时候，罗凌早已记起一切，在脑内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搞的鬼？’
（怎么会呢？！）名为小灰的生物稚嫩的嗓音里透出一股子心虚（这都是因为你上个世界那么胡来的错，这个锅我才不背！）
‘哦？’
罗凌才不信它的鬼话，这个东西给她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奇怪，已经不值得再信任了。
（咳！我为了唤醒你可是废了好大一股劲！）
‘是在说你在我的脑子里乱敲吗？’
（不、不这样的话怎么唤醒你啊？！我也是没办法……）
罗凌不置可否，无视了脑内某只的存在，轻柔的抱起面前的尸体，一步步走下山。
小灰感到有些奇怪，这些年它都是在罗凌的脑海深处沉眠，等待时机，直到今日巨大的情绪波动唤醒了它。
明明才过了几年，但现在小灰却对现在的罗凌感到陌生，甚至有种不安，好像有什么要脱离它的掌控。
罗凌又恢复以往的面瘫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眼眸里却早已褪去稚嫩，明明还没有内力，走路时却自带一股气势。
挂在脸上的泪痕没有抹去，身材尚还娇小，却不会在被人小看
（你去哪里？）
报仇。
罗凌在心里说道。
（你不是不杀人吗？）小灰好奇的问。
有些人，该死。
罗凌的原则是不沾染鲜血，但总会有些人碰到她的底线。
她把婆婆葬在了风景很好的一出小山坡，旁边还有一座小小的墓，也是她最近埋下的，老婆婆不会孤单了。
“小灰，他们在哪？”
（唉？你问我？）
“说。”
小灰莫名松了口气，从醒来时莫名紧张的终于从罗凌开口求助时松懈下来（根据分析，百分之五十在东南处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我没看到过程，只能根据事后现场分析。）
“嗯。”罗凌低低的应了一声，从地上随手捡了一段小树枝，挥去上面的泥土，辨认方向走了。
战争时期，最不缺的就是士兵，无论素质如何，只要能跑能跳，在战场上就是个合格的肉盾，无数个战场就是用人体堆出来的胜利。
因为一直在打仗的缘故，士兵总是不够的，征兵自然就从自愿变成强迫，而新兵的训练又总是短暂而仓促，往往是熟悉兵器就被推上战场。
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是亡命之徒。
而刚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亡命之徒又有多少良心可言？
穿着铁盔的一群大汉嘻嘻哈哈的大笑着围在篝火旁边，或说着一些黄色笑话，讨论哪家姑娘好看。
殊不知死神的脚步已经袭来。
咔嚓
细微的树叶被踩破的声音，让这群刀口舔血的汉子们注意到。
有人在靠近。
身材高大，眼角有疤的男人站了起来，粗声道：“什么人？！”
没有回应，几个汉子也都站起来，手里握着兵器警惕起眼前的丛林。
会是什么？猛兽？还是难民？士兵？
都不是
映入眼帘的仅仅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孩罢了。
“哈哈！什么啊吓死了！”靠在火堆右方的男人松口气，又刷的坐下，其他人也放下警惕，反而悠哉的看向来人。
“小妹妹？你在这做什么？迷路了？”嘴边有痣的瘦小男子好心的问。其他人见是个小女孩，就放松了戒备，又是该喝酒的喝酒。
罗凌没有回答，倒是注意到了火堆旁边吃剩的鱼骨，歪着脑袋问：“这附近没有河呢？大叔们是怎么抓到鱼的？”
女童清秀的脸蛋上出现无辜而好奇的神色，也不怕人，看起来一脸天真。
“不是我们抓的，是另一个混小子。”还是瘦小男子答的，温和的注视罗凌的样子看起来对小孩很有耐心。
其他人不感兴趣的人还嘲笑着瘦小男子对孩童的耐心。
“你们的同伴？”
“是啊，不过已经不在了。”瘦小男子没有再说下去，但罗凌已经从空气中弥漫血腥味和大汉们身体各处或深或浅的伤口上知道了真相。
在这个年代活着本就不易。
但罗凌却感到很愤怒。
他死了
怎么就死了？
就这么死了！
罗凌头一次觉得死亡是一种多么让人轻松的逃避方式。霎时，被强行压抑下来的怒火又充上头脑，黑亮的眼眸染上一抹赤红。
杀气止不住的溢出来，她感到自己肌肉紧绷，血管里的血液也在沸腾！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
看向这群因为感应到杀气站起来的士兵，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既然是一起的，那么也是那个人的同伙吧
粘上过血吧
杀过人吧
杀了也没关系吧。
换若幻觉一般，罗凌看到自己猛的冲了过去，手中的小树枝在她手中仿若神兵利器，在大汉们震惊的眼神中一个个挑开他们的武器。
就算是没有内力，只要剑术还在，她还是那个仗剑天涯的侠士。
杀了他！
罗凌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仿佛恶魔的低语，带着沙哑诱人的调子，像伊旬园的毒蛇般吐着信子，诱惑世人吞下罪恶的禁果。
当罗凌回过神，周围只剩下她一个站着了，周围刚才还喝酒聊天的男人们都躺在地上痛苦的□□。
而她手里的树枝，正对着瘦小男子的要害。
罗凌从瘦小男子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不再是童真的孩子，而是个索命的恶鬼。
老婆婆临死前也看到了这幅风景吗？施害者那副狰狞的脸，是不是和她现在一样呢？
“侠之大义者，为国为民。”
只是突然的，回忆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叹息。
白色猫脸的老者伫立在平地，淡淡的看着山脚下集结的魔教部队，苍老的猫眼里炯炯有神，丝毫没有怯弱的神态，虽然身材不高，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个永不倒下的巨人。
白猫眼神一转，好似隔着时空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侠客，可以热血江湖，快意恩仇，但其手上绝不沾有无辜之人的鲜血！”
“罗凌，你魔怔了！”
那声低喝像是一记耳光，把罗凌从迷茫中唤醒，再看周围，那个有些瘦小的男人正畏惧的看着她。
场景有些滑稽，因为和现场这些九尺男儿相比，罗凌的五短身材就如同婴儿在猛兽前一般无力，但如同奇迹似的，全场站着的反而是这个看上去弱小的婴儿。
现场还有神智的人都是满脸的恐惧和惊愕，这是人在面对未知时的常态，他们已经不敢确定小女孩是什么了，可以说现在罗凌才是神，可以肆意决定他们的生死，而他们也将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番人物。
可她却收手了，小树枝掉落在地上像是一段普通的树枝一样折断。
“你们走吧，但记住再让我知道你们祸害了其他人的话，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们。”罗凌沙哑着嗓音开口。
男人们不敢置信，在确认眼前之人没有攻击的意思后赶紧扶着不能行动的人快步跑远了。
又过了几刻钟，罗凌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脑子里似乎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徒留一片断片似的空白。
卡嚓
脚步声突然在这个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孩子。”
一声同样苍老，却带着几分故作成熟的沙哑的声音。
罗凌像是没有注意到，直到这个人出声她才回过神，一脸戒备的盯着突然出现的老天，右脚往后稍跨一步，随时准备逃走。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老头已经摆出自认为最亲切的微笑了，可惜那一张老菊花般的面孔皱起来颇像菊花精一样。
（是剧情人物？！太好了，快！一定要抓住找个机会。）小灰兴奋的道。
罗凌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发呆出神。
“我刚好路过此地，见到你在剑道的天赋，才有些爱才之心。怎么样，来做我的徒弟吧！”
（快！快答应！快答应啊！）
无视脑海里的催促声，罗凌迷茫的心情只想找到正确的答案，若是眼前这个人能回答出来，跟他走也无妨。
“你是何人？”
“纵横家，鬼谷子。”老头并不在意罗凌的试探和爱理不理的性子，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还好心情的想着也许自己的名气大到能吸引到这个徒弟，
“纵横家吗？那么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战争？”罗凌毫不客气的问出来。
“万物有灵，只要有灵、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争斗，若是一方的欲望没有得到实现，那么这个恶循环会不断轮回。”
“那为何百姓受苦？”
“因为对那些棋手而言，人民百姓不过是可以随意的可以替换的小卒。”
罗凌眨眨眼，缓慢的点头，又问出最后一句
“战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秦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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