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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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睛先睁开之前，首先灌入他鼻腔并直刺大脑神经的是浓烈的铁锈味。
为什么会有那么浓烈的铁锈味呢？自己是在战场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猛然睁开眼睛的火核首先看到的，是他最尊敬的族长大人——宇智波斑抱臂而立的身姿。
“斑……大人……”
感到脑袋很痛，不知道原因，火核一边呼唤着族长的名字，一边拼命的想要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每当他想要清扫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时，蚕食大脑的疼痛便会一阵阵袭来。
察觉到火核苏醒的斑目光立即朝这边投来，在火核双目与之相交的一瞬间，一种不言而喻的恶寒爬上了火核的背脊。
然后，等他察觉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下堆了好几具的无头尸|体，那一瞬间，火核本来还残留的睡意被彻底驱走了。
忍者见到尸体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甚至说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但是此时此刻吸引了火核全部注意力的并非尸|体本身，而是被其穿在身上的团扇家徽。
而且仔细一看也能发现，滚在一旁的圆形球体上的也是几张自己在熟悉不过的脸——
火核想起来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被什么人带到了这里。
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而被田宗反击，这绝对是他火核最大的失误——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连续两次都被同一人算计让火核感到愤怒的同时也无比无奈。
那么，斑此刻站在这里，也就是说明——
“斑大人……你，杀了田宗吗……”
“没错。”
和往常一样简洁明了的回答，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但不知为何，火核在一瞬间感到了一种扭曲的不自然感。
虽然绑架自己的毫无疑问是族内的同胞，但是火核也能感觉得出对方完全不打算伤害自己，只是想要做做样子逼迫斑前来就范罢了。
——一向替家族着想，一向深爱着族人的斑——那个在自己弟弟棺材面前落泪的男人，居然如此轻易的杀死了这么多的族人？
这简直不是他所熟悉的斑。
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火核下定决心对这场单方面的杀戮不过问任何细节后努力做出了平稳的表情，开始活动因为被长时间束缚而感到麻痹的四肢。
“火核。”
“是。”
“我想让整个家族搬出木叶。”
“诶……？”
感到一片错愕的火核哑然抬起了头，便看到了斑正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搬出木叶？
也就意味着要放弃尊严从千手那里逃走吗？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的火核再次重复着说到：
“搬出……木叶？”
“没错。”
“为什么，斑大人！”
“这样下去宇智波会走向灭亡，木叶对宇智波不利。”
对于斑的说辞，感到内心不断翻腾着的火核只能惊讶的微张着嘴巴。
这简直不是那个他所崇拜的，所敬仰的族长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个比任何都要强大，比任何人都要恣意妄为的族长的形象在火核心中化为激动的情绪，促使着火核不停的张合着嘴唇说到：
“但那也不应该就此屈服于千手，这——”
这不像是斑大人你会做出的事。
不知为何，后半句话再也无法说出口，一阵令人窒息的短暂的沉默之后，斑才再次开口说到：
“所以，火核你会追随我吧。”
几乎是命令一般的口气，要是平时，火核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无条件服从，但是这次，火核却犹豫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衷心于斑。
比任何人都要崇拜着自己的这位族长，绝对的强者。
他一直相信，斑会永远站在忍界的巅峰。
只有这次，火核对于斑的做法产生了疑问——这样委曲求全真的好吗？搬离木叶的宇智波在如今已经同一和平的世界将会成为一个孤立无助的存在，等待自己的未来将会充满荆棘与坎坷。
倒不如为了尊严与千手拼死一搏，忍者就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为了活下去而委曲求全。
况且——这位族长的双手甚至沾上了同族的鲜血。
“对不起，斑大人……我不会走的。”
火核只是想要劝斑留下，仅此而已，与之相对的，斑的表情一瞬间浮出了一丝错愕，那是对于有着绝对的胜利的自信落空之后的寂寞表情，望向火核的那双漆黑瞳孔里甚至浮现出了怒意。
最终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转过头朝门外走去，感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火核也只能闭嘴紧随其后。
他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看那满地流淌的鲜血和无头的身体，努力强迫自己将多余的想法全部忘掉——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至今以来对斑的敬畏之心将会被别的感情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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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阳光也十分的灿烂，纤尘不染的碧落上悬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
“恩，今天也要鼓足干劲……呢。”
站在走廊上凝视着天空的千代虽然嘴上这么说到，但是心情还是不由的失落了下来，导致本来刚开始还颇有气势的声音到最后完全小的听不见了。
愁苦的表情再次爬上她的脸庞，感到心情抑郁的千代不禁埋下头叹了一口气。
自从昨天半夜斑归来后，千代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安的情绪——虽然自从夏树昏迷不醒之后千代就没有觉得心情好起来过。
说是要去和田宗做个了断的斑当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本来就失眠的千代第一时间去迎接了斑，然后看到的是一前一后站在门口的火核和斑。
但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奇怪。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今天上午，没办法过问细节的千代只能推测出【杀死田宗之后由于对同族感到愧疚】这样的结论。
心里想着自己在这种时候就应该为丈夫加油打气的千代不得不强迫自己以最优状态去面对斑。
没错，斑所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自己不能再为对方添麻烦了。
千代这样想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两人的房间。
端着一杯玄米茶，千代干劲满满——当然这只是看起来，打开了房门。
“斑，我给你泡了玄米茶呢。”
正在擦拭着火焰团扇的斑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千代的眼睛里瞬间多了几分柔和。
“放旁边吧，我一会喝。”
“恩。”
将茶杯放在了矮脚桌上，千代两三步跨到斑的面前并做了下来。
“又在整理这把扇子吗？”
“恩，因为是很重要的东西。”
“嗯嗯，明明没怎么用，平时却一直有好好保养，那是当然的吧。”
“恩……”
“也别老是待在房间里，有时间的话也出去走走吧。”
“村子里还有一大堆事务……”
“别这么说，就当是陪我……”
千代拽着斑的衣角，想要让对方跟着自己一起站起身，却一下子反被斑拽住手臂，一口气拉进了斑温暖的胸膛。
“啊……”
虽然想要挣扎着出来，但是很快意识到身体被紧紧禁锢住的千代只能无奈的放弃，乖乖的躺在斑的怀里，不得不说，这样的拥抱翻到让千代十分安心。
“真是的，明明应该是我来安慰你……”
千代小声的嘀咕着，斑则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并问“你在说什么。”这让千代不停的红着脸摇头。
“比起散步，这样的方式反倒更放松吧。”
“恩……”
果然自己还想安慰斑还是早了一百年吗？自己被吃的死死的这个事实无论何时都无法改变呢。
千代忧郁的叹了口气。
斑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千代的头，长长的刘海在他的脸上打下了大片阴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千代……”
“恩？”
“和我一起走吧。”
“诶？”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千代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那简单干脆的话语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斑只是补充着说到：
“从木叶离开，抛弃一切，和我一起走吧。”
然后，抬头的千代看到的是斑那无助的空虚眼神。
千代一直依靠这斑的肩膀一路活到到了现在，这个会为了目的而变得冷酷无比的男人在这一刻是显得那样的无助。
就好像是被逼上了绝路的无助孩子一样，总之现在展露在千代面前的这个斑简直和平时雷厉风行的冷酷形象相差甚远。
像斑这样的男人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因为震惊而一时语塞的千代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问到：
“那夏树怎么办呢？那孩子的生命还……”
感觉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被撕开，千代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心脏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痛苦想必斑也是如此吧。
“我……”
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法再改变什么。千代也在那一刻理解了斑与自己同样感受到的绝望与痛苦。
身为他的妻子，千代却不能替斑分担痛苦——或是说，残酷的绝望就已经将千代本身几乎快压垮了。
如果说千代还能做些什么的话，大概也只有倾听斑的诉苦了吧。
千代将手臂坏绕到斑的身后，温柔的抚摸着斑的背脊。
“没关系，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千代一边轻拍着斑的背脊，一边尽可能温柔的安慰着斑。她只能拼命的祈祷着，祈祷着未来能有一线的生机。
然而，思考就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一瞬间，一股混着腥气的甜味涌上喉咙，让千代忍不住呕出大量的液体。
在察觉到自己身体发什么了什么问题之前，千代就感觉意识飞一般的远去，模糊的视线最后展现的是大惊失色的斑的表情。
然后，身体仿佛坠入了一个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