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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精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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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兆虽然不待见眼前这个女人,可来者都是客,他没有不接待的道理。
他还没来得及招呼,女人就先声夺人,“蒋帅哥,生日快乐哦,来的不算迟吧?”真是做作的令他一身鸡皮疙瘩。
蒋云兆也嬉笑着,“冯大美女能来捧我的场,都已经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再说了,迟到是美女的特权嘛。”
冯熙媛把手里的礼物送上,“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前些日子朋友送了我一幅字画,我也是俗人一个,压根就不懂欣赏,留着也是白瞎了这字画,还希望你别嫌弃的好。”
蒋云兆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还装腔作势的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哎呀,惊喜来的太突然,受不了哇,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嘴上说着,可是拿过礼物后就顺手递给了侍应生,再名贵的字画,她送的,他都失了兴趣。
坐在林百川边上的男人,看看冯熙媛,又看看林百川,摇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眼神晦涩不明。
忽的林百川微微侧首,与他碰了碰杯,“听说你最近又得了几匹纯血马,改日有空去看看。”
男人似笑非笑,“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时冯熙媛已经走了过来,浅笑着,“江总,好久不见。”江迎东一向低调,甚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若不是今儿蒋云兆过生日,怕是很难见到他了。
江迎东微微颌首,“冯美女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可他没有要主动让座的意思,,“一会我们好好叙叙旧,我现在跟百川有点公事要谈,冯美女不介意吧?”
冯熙媛的笑有片刻的僵硬,“你们聊。”她讪讪离开,在不远处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林百川再度跟江迎东碰了碰杯子。
江迎东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将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似有揶揄,“不是一直不打算结婚的么,怎么,也学人家年轻人流行起了闪婚?”
“好不容易再遇到,我还会放她走?”林百川轻呡了一口红酒,缓缓咽下,“我好几年前让你帮我打听过一个女孩,还有印象吧?”
江迎东话里有话,“原来如此,还真是有缘。”
包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噪杂,有人开始不满的跟蒋云兆抱怨,“云兆,你嘴里的那个小倾城怎么还不来?架子还不小么。看来是没打算把我们放眼里呀,让我们一屋子的人等她一个,她担得起?”
好多人开始随声附和,“我也觉得,现在这些个女人,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还真把自己给当回事了。”
奢靡的包间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音,“蒋云兆,人呢?还不赶紧出来迎驾!”
包间里比之前冯熙媛来的时候更安静,是接近死寂一般的静,除了彼此的喘息声,没有其他任何声响。
他们都把视线落在了来人的身上,倒是想看看哪个贼胆的女人竟敢当众知乎蒋云兆的大名,还喊的那么不耐烦。
蒋云兆可是认得这声音的,可不就是他翘首以待的小倾城么。
他一脸贱笑的站起身,“小丫头你...”那些原本要说出去的话都哽在侯间,体内似有星星之火,正以着光速在血液里蔓延开来。
他就是光看了她一眼,出于男人本能的反应,他就感觉下身有了可耻的感觉,就像是禁欲了几百年一样。
一条设计简单的黑色露背紧身短裙,墨黑如瀑的微卷长发随意的搭在胸前后背,那抹性感诱人的红唇,就像是烈焰,还有那两条裸露在外的如凝脂般的长腿,反正现在不管是她身上的哪一样,都让男人们欲罢不能。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邀她过来了,在场的男人还有几个能把持得住?
夹杂着赤裸裸情欲的视线,陶然都已经习以为常。
她推开包间的门时,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林百川,还有坐在不远处的冯熙媛,她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昏暗的灯光下,她竟能辨的那么清晰。
她径自走到蒋云兆跟前,拍拍他呆若木鸡的脸颊,“你看你这点出息,没见过女人是吗?”
眼瞅着她转身离开,蒋云兆机械的很没出息的说了句,“你就这么走了?”
“为你们的身心健康考虑,我换衣服去。”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众目注视下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包间。
门关上时,包间里面沸腾了。
临近十一点的马路上,还蛮热闹的,或许是周末的缘故吧。
陶然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长款条纹衬衫,黑色铅笔裤,短靴,背着黑色的牛皮背包,跟之前的娇娆妩媚判若两人。
从包间出来后,她换好了衣服,洗掉了彩妆,但没再回到包间。
蒋云兆打电话过来催她,她没接,只回了他一个信息,【身体不舒服,先回了。】
今晚她原本打算中规中矩的去给蒋云兆庆生,可是却在停车场看到了林百川的车子,到了会所一查才知晓,他就在一号包间。
不巧的是她还在昏暗的走道上看到冯熙媛进入了那个包间。
那一刻她突然想捉弄他,于是去问这里的陪酒女郎借了件衣服,又让人给她画了个妖艳的妆容这才进了包间。
她就是想借此恶心一下林百川,让他看看她穿成应召女时的样子。
只是没有料到,在走近蒋云兆想戏弄他一番时,她的视线里多了一个男人,久别六年后的男人,他竟然也在。
犀利的双眸意味不明的盯着她,那一刻她有点狼狈不堪,即便是做卧底,也不能这么没节操无底线的去毁坏自己的形象吧。
她在他跟前就像一个小丑一样,都已经可怜的什么都没有了,可还是死撑活挨着哗众取宠,他一定特别同情她。
陆聿辰的汽车就停在她十米开外的地方,她坐在花坛边的路牙石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双腿抱膝。
他看不见她的脸,可她的样子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有些失真。
陆聿辰隔着车窗玻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路灯下的那一小团。
在包间里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好不真实。
曾经那样一张明媚的脸,可如今眼角眉梢处尽是沾染着哀伤,再放肆的笑都掩盖不住。
六年了,伤口好像再次被撕裂,鲜血淋淋。
他知道她不爱他,当年跟他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执行任务,可他还是动心了,一年多里以情侣的模式相处,朝夕相对,他到底是没能过了美人关。
一别六年,他依旧忘不了她。
她陶然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来,曾经熟悉的感觉,令她全身都为之一颤,她抬头侧目,对上陆聿辰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
她想过很多他们分开后再次见面的场景,或者把他当做亲人,抱着他痛哭一场。告诉他,这些年,她过的有多不好。
或者对他报以微微一笑,与他温情寒暄,就当是个老朋友。
亦或者还像从前那般,喊他一声“陆二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告诉他,“我回来了。”
设想了千万遍的情景,始终没有一种上演。
陆聿辰把手伸到她面前,“然然,把钢笔还给我。”
陶然看着看着,眼前就有些模糊,她嘴角尽量上翘,“不是都还给蒋云兆了吗?他私吞了?”
陆聿辰不敢再看她,眼睛盯着远处,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我的钢笔我认得。然然,还给我吧。”
卑微的口气,如一粒尘埃。
陶然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一支钢笔而已。
“陆聿辰,关于曾经,我们都该放下了。”
她身上被安装了窃听器,她不能把话说的太直接,她和陆聿辰现在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不能被感情的事牵绊了。
陶然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连声道别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
那支钢笔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也不怎么值钱,几十块钱而已,可就是这支钢笔她是当着慕时丰的面送给了陆聿辰,还亲了陆聿辰。
那一刻,看到慕时丰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的心像被刀子一寸一寸的凌迟着。
她最不想伤害的一个男人,还是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她没办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最开始从蒋云兆那里拿到这支钢笔时她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知道了蒋云兆的身份后,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是不会看得上一支不值钱的旧钢笔,她就断定这是她以前送出去过的那支。
拿出背包里的那支随身携带的钢笔,走到一处人工湖前,她紧紧攥在手里,又看了好一阵,才使出最大的力气扔到湖里。
原本平静的湖面,听到咚的一声落水声,接着湖中央荡起一丝丝涟漪,还没等她缓过神,湖面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关于那晚在晴兰会所一事,林百川只字未提,她不信他没看到她,也可能是他觉得脸上很无光,不愿提起。
她又给季扬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她叹口气,转而拨了梅莉的电话,“梅莉,你回老家了没?”
那边很嘈杂,像在车站一类的地方,“没呢,我明天上午的火车,你放心,昨晚我还打电话给我奶奶的,她说季扬在那边还不错。”
陶然松了口气,“你在哪呢?”
“我在车站,准备去天津一趟。我奶奶一直念叨着狗不理包子,我想去买点带回去给她尝尝。”
天津?上次她去那里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十年了。
“我陪你一起去。”
陶然正打算出门,又接到了蒋云兆的电话,“有时间吗,出来喝杯咖啡。”
“真不巧,我约了闺蜜。”
蒋云兆一时来了兴致,都说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美女闺蜜?”
“她儿子都上一年级了,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蒋云兆吃瘪:“......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
挂上电话后蒋云兆还感到胸闷气短,这个死女人,还真是他克星,那天晚上把他耍的团团转,包间里那么多人就等着她清新出场,结果她玩失踪。
他的手指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这几天发短信也不回,接个电话都阴阳怪气的,说好的男闺蜜替补呢?感情又是玩他。
手机又震动起来,呵,“舍得回来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恩,我现在在上海机场,两个小时后到京,准备迎接圣驾吧。”
蒋云兆郁结了,“你就不能直接飞到首都?”
“这样才能及时提醒你去接机。”
蒋云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