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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拼命来更新嗷! ...

  •   “去冲一下。”霍彦庭拉起许吟往洗手间走,快速却不急躁。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清水冲在手背上,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嘶……”许吟到抽一口凉气,五指蜷起。

      霍彦庭取了肥皂打出泡沫,小心的抹在伤口上,细而长的伤口不断的有鲜血渗出来,量不多,却能把肥皂泡染成刺目的粉红色。

      水流紧接着将泡沫冲走,暴露出下面破碎的皮肤,有些触目惊心。

      霍彦庭越看越生气,“还敢胡闹么?”他训斥道,语气有些重。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吟是被喝住了,许久没听过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不由得晃了下神。

      霍彦庭则有些后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却忘了此时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早就不允许他这样。

      他已经做好了被反驳的准备,等着她一脸嘲讽的对自己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却不料对方沉默良久,一时间竟然只有哗哗的水声在响。

      许吟在反思。

      连续三次,每次跟霍彦庭见面之后,她都无比后悔,不知道那些话是怎么不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的。这几年的阅历仿佛都喂了狗,幼稚的可笑。

      纵然万般不情愿,许吟也无法否认,霍彦庭对她有足够撼动理智的影响。

      “抱歉。”

      “对不起。”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诡异的缄默了。

      许吟稍微使力把手抽出来,低头看了两眼,说;“我觉得没事儿了,炸糕有按时打疫苗么?”

      霍彦庭低低的应了声,从柜子里拿出干净柔软的新毛巾递过去,“屋里有碘伏,先擦一下,一会儿带你去打针。”

      “狂犬疫苗就不用打了吧?”许吟不太确定的说,“炸糕是家猫,按时接种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伤口不是很深,估计一两天就能结痂。许吟跟着霍彦庭往客厅里走,家里现在没有消毒的卫生用品,暂时先借他的用一下。

      炸糕原本在客厅里悠闲的踱步,看到两人出现,鬼鬼祟祟的瞅了一眼,扭着屁股进了屋,一副不待见她的模样,看的许吟有些伤心。

      大概是她看着猫咪远去的眼神有点儿可怜,霍彦庭扭头看见,还安慰道:“猫都不长情,你不用介意。而且别人来家里它连影子都不露的,对你已经够好了。”

      许吟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它对她还真是好。

      把东西摆在桌子上,霍彦庭习惯性的取出棉签沾了碘伏,转身找许吟的时候,发现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扭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普通的田园风光油画,接近一半的画面都被金色的向日葵花田占据,色彩搭配鲜艳明丽。画挂在跟玄关同一方向的墙上,所以许吟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直到坐到沙发上。

      许吟现在看这幅画,觉得无论是颜色还是构图都有些瑕疵,笔触稍显幼稚,有些不尽人意,而且画风跟整个房间的搭配格格不入,灿烂的过于突兀了。

      但是,许吟记得,这是她上大学的时候的作品。

      她看的太过入神,霍彦庭等了许久,不得不提示道:“许吟,手。”

      许吟没有回头,画布上的向日葵金黄夺目,像阳光一样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疼,她伸手指了指,涩声道:“这是我的画。”

      她大学里画了不知道多少幅练习作品,挑挑拣拣看的过去的都放在两人合租的小屋,她并不能记得每一幅画了什么,可是那如影随形的熟悉风格是不会错的。

      “是。”霍彦庭没有任何隐瞒,大方的承认,似乎完全不觉得在家里挂着前女友的画作有何不妥。

      许吟摇摇头,不在意他的讽刺,转身看着他坦荡的模样,眉头微皱。他竟然还留着自己的猫和幼稚而不搭调的作品,甚至,她闭了一下眼,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和那个粗暴的带有侵略性的亲吻。

      “为什么没扔掉?”她问,故意冷淡的语气不想让自己显得自作多情,毕竟她的那个妹妹许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愿意看到任何有关她的东西存在。

      在看到炸糕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还能看到那几年的旧东西。

      霍彦庭的视线从画上移到许吟身上,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变化,他言简意赅的说:“打包放在墙角,搬家工人大概以为是需要用的东西,搬过来之后也懒得处理,索性挂起来。”眼神澄澈没有掺假。

      同样,他也没有承认,自己小心翼翼的将许吟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打包收好,珍而重之的要求搬家工人轻拿轻放,即便是与装修风格不搭调也硬要挂在墙上。

      每当深夜回到家,一身疲倦的时候,这幅画,就如同它的色彩一样,给冰冷的房间融入一丝暖意,炸糕在这个时候也常常从它柔暖的小窝里爬出来,蜷缩在他身边,仰头看着那副画,不知道它看懂了些什么。

      他紧盯着许吟的表情,妄图顺着那双明亮眼睛看到她心里,看她究竟在想什么,究竟为什么回来,身边,究竟还有哪些人。

      这些问题如同她本人一样,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许吟心里绷住的一根弦骤然放松,原来是这样,她想,不太确定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是什么。但她知道,这种感受很危险,危险到有重蹈覆辙的可能。

      所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刻离开,她站起身告别:“抱歉,今天打扰你了。”

      画她是不会要了,如果霍彦庭愿意看,就让他挂着好吧。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再见,霍彦庭顿了一顿,捏着棉棒开口道:“你的手。”

      许吟恍然,刚才被画的事情一打岔,竟然忘了手上的抓伤,伤痕周围的皮肤微微红肿凸起,看起来比先前更恐怖。

      她倾身从霍彦庭手里拿过棉棒,“我自己来。”她说。

      霍彦庭松手,看着许吟自己拿了碘伏棉签从伤口上擦过,雪白的手背上留下三条黄色的水迹。他突然想起来,认识许吟的那么多年里,她的手上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明显的伤,总是莹白如玉,拿着画笔的手宛如工艺品。

      如果那时候被猫抓伤,即便是她喜爱的炸糕,大概也会大发脾气,兴师动众的如同得了绝症一般吧,哪会像现在这么无所谓。

      他想着,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

      许吟走到门口的时候,炸糕又从卧室里踱步出来。它尾巴高高的翘着却不上前,只站在卧室门口看她,眼睛瞪得滚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摸上门把手,低声说:“谢谢你养着炸糕。”

      “不必。”霍彦庭站在玄关处,身子斜靠在墙上看着她,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他说。

      许吟回头,却望进一双若有所思的黑瞳,同时一个问句传入她的耳中,令她警铃大作,他说:“捡到的表,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握着门把的手一紧,许吟呼吸一滞,明知故问:“什么表?”

      霍彦庭挑挑嘴角,带着明了的浅笑,说:“在丹巴吉林的帐篷里,我掉下的表。”看着许吟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他开口阻止了她的诡辩,“我回去找过了,老板说,她给了你。”

      许吟迅速镇定下来,直视他的目光,“那个表——”

      “是你买的,我知道。”霍彦庭接下了她要说的话,好笑的询问,“所以你要把它收回去么?”
      这是在讽刺她对炸糕的愚蠢做法么?

      许吟摇摇头,同样挑起一抹微笑,对他说:“不,所以我把它丢了。”

      她说完这句话,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沉重的电子门在身后“滴滴”叫了两声慢慢关上,阻隔了身后诡异的气氛。

      霍彦庭任由她离开,站在原处看着房门关上,立了半晌,直到放在沙发上的电话响起。他才不会相信什么“丢了”的借口,直觉告诉他那只表还完好的躺在走廊对面的房间里。

      但是没关系,他一边走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我们来日方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拼命来更新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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