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射雕神雕（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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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来，穆念慈的身体一年好过一年，杨过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南肆的操练下每天被丢在院子深处，然后走出她布置好的八卦阵法才能回家吃饭。
杨过发誓，自己至今不知道自家的院子有多大，要不是知道自己家占地多少，他肯定会认为自家师傅有钱到了极致，全天下都是她家。
徒儿，醒醒，该练武了。独孤求败和蔼地笑着说。
过去了七年，杨过成了个十岁的……介于少年和男孩之间的不知名物种，而独孤求败也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
样子和他原本的样子不太像，和情怀捏的那张脸也不太像。
不过南肆无所谓，她唯一有些觉得不好的是穆念慈这两年身体开始不是太好，总是会感冒打喷嚏。要知道她七宝葫芦里面的东西也一直在给穆念慈当糖豆，无聊啃两颗，这样下来穆念慈还时不时生病，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安瑜给南肆发了信说穆念慈本身就活不了太长，南肆虽然不相信，但是也做好了准备，愈加勤快地锻炼杨过。
杨过都要哭了，四书五经读的差不多了，独孤剑法也开始练了，医也要开始学了，奇门遁甲更是不用说，弄得他都开始要怀疑人生。
“师傅，这年头，学武都要会那么多么？”
“不是啊，别人不用会那么多。但是啊……”
说到这里，杨过就会看到南肆特别一本正经地从腰间抽出一块手帕，然后自家娘顺势也用一块手帕轻轻按压了一下鼻子，一个假哭“当年过儿你抱着我的腿叫师傅，我就决定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一个干嚎“儿啊，你不知道，娘见了肆姑娘，才算活过来。肆姑娘是我们娘俩的恩公，你一定要好好和肆姑娘学啊！”
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杨过甘愿败退，和独孤求败两眼泪汪汪，一个扎马步，一个去站桩。
唉，命也。
看到两个人出去了，南肆和穆念慈同时收回手帕相视一笑，聊着家常。南肆思考了一下，看在气氛还和谐的样子上略带着小心地问穆念慈：“我想带着过儿去一趟桃花岛，不知道杨夫人可同意否？”
桃花岛……穆念慈略恍惚了一下，随即笑了：“有什么不同意的呢？我也不担心什么，就担心蓉儿姑娘和郭大哥略有些不开心罢了。”
“为何？”
“肆姑娘，可是黄岛主姑祖母？那过儿岂不是……”
穆念慈咳嗽了一下并未说太多，南肆尴尬地笑了笑，很是心虚：“反正，药师不会叫过儿爷爷的。”
“……”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穆念慈感觉自己被噎到了，她虽说面容腼腆，但是内心却不如面上那样柔弱。既然南肆说了不要担心，那她便不担心。
“话说，杨夫人你还真是相信我，不怕我拐带了你儿子。”
“相信？唔，确实称得上是相信。”穆念慈浅浅地笑了，然后朝着南肆福了一福：“肆姑娘慢坐，小妇人先去泡杯茶。”
“我现在听你这么叫我肆姑娘我不开心。”南肆满脸都是“我在耍赖”的表情，很是得意：“叫我阿肆吧，别因为我的辈分就这样叫我。”
“可是念慈已经叫习惯了。”穆念慈这么多年和南肆相处，竟也学了几分无赖：“就这么叫着吧，肆姑娘看得起念慈，叫一声念慈也是当得。”
南肆翻了个白眼也不说这个问题了，不过以后也不叫穆念慈杨夫人，而是改口喊了念慈姐。
想到这位的辈分，穆念慈虽说有些惊慌，不过很快就随她去了。等到年初五祭过财神，南肆略微收拾了一下，把头发换成黑色之后就带着独孤求败和杨过去了桃花岛。
总觉得像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然后这鸡鸭还时刻不听吵吵嚷嚷，让人头疼。
南肆从未感觉过这俩人有这么吵，恨不得自己就是个丐帮一手抓着一个让他们上天。尤其在两个人因为吵吵闹闹一路吃着东西买这买那还用自己的钱没赶上驿站投宿，南肆真的是掐死这两个人的心都有了。
“大不了投黑店，又不是没投过……”
“呵呵。”
南肆冷笑一声也没接话，杨过有些好奇，接着独孤求败的问题往下问了：“师傅，黑店是什么样子的？你去过？”
“黑点就是卖两脚羊的店。”南肆不想多说，当年她基本是看到一家黑店宰一家，若是还有什么黑店，砸在她手上也不算冤枉。
“过儿，别问了。”独孤求败看杨过还想问，立刻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对着南肆一笑：“阿肆，到时候砸店放把火烧了便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南肆嗯了一声，带着两个人走进了那家客栈。虽说不是什么黑店，但是南肆还是用着自己的筷子要了四碗素面。
独孤求败笑了笑没说话，看着杨过一个人西里呼噜吃掉了两碗面，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吃不下了，过儿帮师公解决掉吧。”
“诶好嘞。”
南肆斜眼看了一下独孤求败，他这两日出了嘉兴，眉目间竟有些恢复以往鲜卑人的样子，眉眼间轮廓深了不少。只是杨过没看出来，南肆也不说。
在客栈睡了一宿，第二天南肆不敢让两个人跑来跑去了，看好了两个之后租了一条船，扔了二两银子才让一个经年的老船家载三个人去岛上。南肆看着老船家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抬手把咕咕给送了出去，给黄药师递了一封信。
等到了桃花岛，南肆和独孤求败同时抓着杨过运起轻功，丝毫没有理杨过要自己用轻功飞上岛的要求，到了岛上才把杨过放开。独孤求败顺势对着老船家一挥手，又是砸了二两银子过去。
“快快离开吧，药师一向不喜外人打扰。”南肆笑了笑，催促着船家离去之后才对着杨过开口：“教了你那么多年奇门遁甲，自己找路去。”
“师傅，你不带这样啊。”
“我还就带这样的。”南肆拉着独孤求败笑盈盈的：“当年你大腿抱的坚决，现在应该让大腿来考虑该不该甩了你了。”
杨过差点就学着南肆翻了个白眼，头个向桃花阵冲了进去。南肆看着杨过的动作笑了笑，拉着独孤求败左一转右一转，和逛街一样就看到了桃花岛上的主建筑。
看着迎上来的黄蓉，南肆也只是略微笑了下，看着她身后的小姑娘到有点兴趣：“这是你女儿？长的真可爱。”
“单名一个芙字。”黄蓉含笑点头，曾经她也算是每年都能在桃花岛见上南肆一面，然而前几年怀了郭芙之后她便连着四五年没有回桃花岛，这次回来也算得上是多年不见。
南肆看着那个眼神警惕的小姑娘笑着给了她一根糖葫芦，听着她低声道了谢之后然后看着黄蓉很是正经：“不可过于溺爱，该教的还是得教。小姑娘看起来是五六岁了，可开始识字？”
“还在读着千字文，靖哥说女娃儿要娇养，才开始修习武功呢。芙儿，这是肆姑娘，这是独孤先生。”
看着郭芙紧紧抓住黄蓉衣服宁死不开口的样子，南肆无所谓，独孤求败倒是摇了摇头。看着黄蓉那溺爱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娇养”。该教的规矩还是应该要教，听阿肆说她幼时被逍遥子也是宠上了天去，但是哪个对哪个不对，练武略微偷懒一下也会被循循诱善晓之以理一番。看郭芙这样连叫人也不肯，多半是被宠坏了一些。
还好，人小，纠正得过来。
黄蓉虽说气恼，但是也无法。心里倒是下了决心要好好管着女儿了。不过她也挺好奇，难得看到独孤求败和南肆一起过来，便开口调笑着“看来肆姑娘不日就有喜了。”缓和气氛。南肆听到这里也就抿嘴一笑，这些年好不容易把黄蓉的称呼改了，黄药师硬是不肯改，姑祖母叫的特别欢，知道自己在嘉兴教导一名少年之后逢年过节还送礼过来。
两方聊得还算和睦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到桃花林里一声巨大的碰撞之声。听到这个声音南肆和独孤求败同时笑歪了嘴，黄蓉则是有些慌张：“阵里出了什么事？”
“估摸着是过儿硬要闯阵，结果一头撞上了。”南肆笑着摆摆手不作数，反而黄蓉有些严肃。
“肆姑娘可是收了杨康之子杨过为徒……”
“蓉儿，你嫁了呆小子那么多年，变得越来越呆了。我问你，一个婴儿，你就能判定他来日必是祸端？还是说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放了鞭炮，你就觉得他日后定然纵火？”
“也不是，只是……”
“父辈的债，杨康用命还了，你还想老杨家欠你一辈子？那当初，郭杨两家就不该结这个干亲！”
南肆说得略有些重，也不理黄蓉的辩解直接往着正厅的方向走。仔细算一下，她在这里也呆了快要一百多年。其中也就二十几年有人相伴，其他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南肆觉得安瑜说得对，自己随时会进入“不听不听宝宝我不听”的状态。
嗯，以后应该改下。
南肆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句感情特别深刻，包含着无比的期盼希望以及喜悦的“师傅”。硬生生停住了脚，南肆和独孤求败看着头发全乱还顶着几片桃花瓣的杨过，脸上略有一些尴尬。
“过儿，头上。”
“哦。”
杨过慌忙拍打了两下，看到一个陌生的美貌妇人带着一个小姑娘看着自己，便立刻做了个揖，语气很是恭敬：“郭伯母，郭家妹子，小子杨过前来拜年。略有不当之处，请多包涵。”
“行了，让肆姑娘给你梳梳头吧。”黄蓉看着杨过恭敬的样子，原本略有些气恼的心情一下子消了大半。看他直起腰，相貌颇似杨康，笑起来的样子虽然略带一丝邪气，但是对着南肆和独孤求败倒是恭敬的很，脸上的邪气都变成了傻气。
也是自己迷障了。黄蓉暗探一声，略用力地捏了一下不肯给南肆独孤求败行礼的郭芙，狠狠地看了一眼依旧闭着小嘴的郭芙，叹了口气跟上去给师徒三人引路。
到了正厅，南肆见到了一本正经给自己行礼的黄药师难免有些崩溃，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杨过是她徒弟了，这辈分乱的已经不成样。杨过抢先给黄药师行了个礼，黄药师也知道南肆的意思，硬是给杨过认成了黄蓉郭靖那一辈。
也就是说……
“过儿，给小郭姑娘红包。”
“我，我没带啊。”
“药师，拿红纸来！”
南肆略有些气势磅礴地指挥黄药师，黄药师好笑地摇摇头，也特别配合地塞给了杨过一张红纸。杨过苦着脸折了个小红包，里面放了些碎银，听着郭芙不情不愿叫自己了一声杨叔叔，颤抖着答应了一声，把红包给了郭芙。
这声杨叔叔一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差点崩溃。南肆特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恨不得以头抢地。我错了，我不该辈分那么大还活着收了徒弟。
南肆颤抖着手，指着祠堂又问了个特别严肃的问题：“那，还祭祖么？”
黄药师和黄蓉郭靖一同沉默了，南肆抖索了一下，还是一起去了祠堂。
“我的画像，我想拿走。”等到黄药师黄蓉郭靖拜完了黄隐，南肆指着自己的画像干巴巴地开口。黄药师和黄蓉对视一眼，略有尴尬：“不知为何，姑……肆姑娘的画像出不了祠堂。”
“出不了祠堂？”
“是。”黄药师点点头：“本就想把画像赠回姑……肆姑娘，但是自从上次放回去之后，不管如何都拿不下来。“
南肆再次动了下手，发现当真拿不下来之后也就不去管它，放在这里她以后穿越都有个定位也挺好。南肆也不祭祖，看着黄药师和黄蓉上完香之后，给黄蓉提了个要求。
“没别的，你第二个女儿，能不能让她姓黄？”
黄药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了南肆说什么之后不免点头：“姑祖母这话说的不错，蓉儿，你第二个女儿可能姓黄？你教芙儿桃花岛武功也没什么，我看你们长女多半还是要承了郭靖长辈那儿的武功。”
黄蓉想了想之后也略有些沉重地点了头，出去和郭靖说了郭靖也是连连赞同，杨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南肆出来了也十分高兴，张口就是告状：“师傅，师公在地上和郭家妹子一起画了好久的圈呢。”
南肆没反应过来，一扭头就看到讪讪扔掉一根枯枝和郭芙一起做出委屈模样的独孤求败，莫名其妙觉得自己一口老血涌上了喉咙。
敢情你不仅有#欣喜，还有#流泪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射雕神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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