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
距离被强吻的那天过后已有一个星期，期间，许瑞欢从未睡过一次好觉，虽然程亦没有明确指出所谓给她准备时间的长短，可就因为这样，让她压力更大了。
所以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知从何时起，她出门的时候变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唯恐程亦不知从哪里又突然出现，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是她多心，这种事情程亦做的不要太顺利。
“怎么了？”坐在许瑞欢对面的纪九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担忧地问道。
许瑞欢回了神，强颜欢笑道，“没事——”她蓦地想起今天的目的，好不容易纪大哥出差回来，她便急着约了他，想送出那份礼物，可自己却心不在焉的，实在有些对不住，她自责地拍拍脑门，抱歉说道，“对不起纪大哥，我最近有点睡不好。”
纪九笑笑，并不在意，“担心成绩？”
“啊，对对。”许瑞欢心虚地低下头，庆幸纪九给她找了一个好借口，怕他继续追问下去，她提前拿出了礼盒交至他面前，“纪大哥，这一年来，辛苦你了，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还有”她狡黠地笑了笑，压低声线悄悄说，“纪大哥，你不做老师，真的真的太可惜了。”
程亦那家伙，浪费了好一个国家栋梁，民族希望！
纪九勾着唇没有回应，在她面前打开了礼盒，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送按摩器的，这次怎么是领带了？”
许瑞欢摆摆手，仿佛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般，正着脸解释：“纪大哥，你忘啦，之前说好如果我考进全校前十，以后每年都送你按摩器，所以啊，现在还不知道成绩，不能送不能送。”
纪九微微一怔，他一直将这话当做玩笑来看，哪知道这姑娘实实在在把他放在了心上，有些欣慰，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你还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否则哪有心情说出全校前十这样的话来。
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觉得这次的题目还挺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当然，这感受绝对跟她在考前做的那套试卷有关，好多题型都是一样的。之前她没想这么多，现在许瑞欢知道了，想必程亦拿到这套试卷花了不少心思的。
想起程亦，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吻——
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啊啊啊好烦！
许瑞欢用力地闭上眼摇了摇头，藏在桌下的双手握紧成拳，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开始微微狰狞，看的纪九一愣一愣。
“欢欢？”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做错了一道题目，有点不甘心……”
纪九虽觉疑惑，但仍是接受了这个回答，因为他今天有更重要的计划，重要到几乎让他分不出心思来关注其他事情。
“下午有时间吗？”纪九轻声问道，素来优雅温和的脸上浮上一朵几不可见的红晕，许瑞欢神经大条，一丝一毫也没察觉出来，非常爽快地点了头，回答，“有啊，纪大哥，今天我都听你的，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纪九浅笑，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满含深意却不唐突冲动，心道，他又如何舍得？
当这张照片传到程亦手里的时候，他只是冷冷的笑着，同为男人，他怎么会错过纪九眼里的深情，加上之前查出纪九做的准备，猜也猜得到他今晚的计划。
程亦紧抿薄唇，强忍着想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带走许瑞欢的冲动。
毕竟感情一事，也只有她能处理，如若他出手阻止，只会让此事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没事，他只需要等着纪九吃瘪就好。
程亦铁青着脸，霎时让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冷汗直下，正在汇报的工作人员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始作俑者自然发现了这个情况，淡淡的瞥了那人一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于是那人哆哆嗦嗦又开始了。
看，这都是什么事儿。
一阵颠簸的路程后，纪九将许瑞欢带到了他的公寓里，自从进了他的房子内部后，她惊讶合不上嘴，感慨万分“纪大哥，半年的工作时间你就能买下这么大的房子了吗？”
纪九半推着她进去，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是什么？”许瑞欢被引导着来到书房，书桌上摆放着三道数学大题，纪九的动作摆明了是让她去解开这三道题的。
半是强迫的坐在书桌前，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纪九低敛着眸，脸上微红，沉声温柔地反问，“在拆开惊喜前总要有点过程不是吗？”说完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个锁着的小箱子，“密码就是这三题的答案，这样会不会让你有点兴趣。”
其实许瑞欢早在看清题目的时候就心痒痒，默默地拿起放在试卷上的笔，脑海里飞速思考着，该用何种方法解题，毕竟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孩子，一时间摆脱不了这种习惯。
见此，纪九勾着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地位还不如这三道数学题了。
十分钟后，许瑞欢解出第一题，答案是5。
二十五分钟后，她解出第二题，答案是2，此时纪九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许瑞欢丝毫没有发现。
四十五分钟后，她解出最后一道题，答案为0。
其实谜底已经很清楚了，纪九也终于稍稍平静了点，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愈发温柔和深沉，哪知道下一秒便被许瑞欢的粗枝大叶弄的哭笑不得。
“纪大哥，解出来了，说真的，这三道题还真难，要是高考被我遇上，那就真完蛋了……”能在一个小时内解出这么高难度的题目，许瑞欢有些微微兴奋，她将上了锁的小盒子拿到自己面前，转动着密码锁，喃喃自语，“5，2，0……”
等会这数字怎么有点奇怪？
她顿了顿，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面对着眼前精致的小盒子，已经没有了一开始打开的兴趣和勇气了。
“怎么了？”
“……纪大哥，里面是什么啊？”半响后，她强迫自己抬头，询问站在身边的男人，嘴角的笑容带上了一丝丝勉强的意味。
纪九一怔，低头腼腆地笑了笑，只是让她自己打开看看。
许瑞欢暗自叹息，提着一颗心打开了盒子，微微眯上眼有些不敢看。
等她看清以后，捂着胸口松了口气，没有奇奇怪怪的小纸条小卡片，也没有奇奇怪怪的礼物，有的只是一个俄罗斯套娃，虽然是卡通的形象，仍能让人一样就看出来，这是以她为原型做的娃娃。
“这个我怎么这么可爱？！”她抱着套娃爱不释手，深棕色的眸色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直勾勾地盯着微笑的纪九，虽然有点自恋的嫌疑，但是真的被萌到了。
“打开看看。”他抬了抬下颌，示意她继续打开。
一个又一个“迷你许瑞欢”从大到小排列着，虽然体型变小了，但是质量却没有变差，连细节处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细致仔细，她越看越喜欢。
一直到第十个，她打开以后，却是一个迷你的纪九。
她疑惑地看向纪九，问道，“纪大哥，你是不是套错了，这个是你的。”一边把小纪九放回他手掌心，另一边亮晶晶地望着他，摊开手索要着应该是最小号的“许瑞欢”。
纪九又重新将娃娃换给她，柔声笑道，“你还没看完，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
许瑞欢半信半疑，缓缓打开了最后这个娃娃，倏地窒了口气。
一枚简单大气的铂金戒指躺在里面。
她抿紧了唇，想起刚才那个520的密码，终于明白，不是自己杞人忧天，而是太过迟钝，迟钝到应当去地狱里待着才对，如果能早一点发现纪九的心意，是不是双方都不用面对这个场面？
纪九半跪在她面前，眼眸里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欢欢，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在一起，我会照顾你，给你一个家。”
我们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程亦也曾说过这句话，可他是如此霸道不允许拒绝，而纪大哥却在另外一个极端，温柔的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顿时强烈的难过如同浪潮般涌上心头，无法抵抗。
她应该早一点的，应该要早一点发现的。
许瑞欢低下头不敢看他，眼眶里热热的，“……对不起。”可她还是拒绝了，伤害了这个给她很多很多温暖的大哥。
纪九只是愣了一会，随即收拾了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揉着她的小脑袋，反过来安慰她，“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错，哭什么。”
他抽了桌上的纸，动作异常轻柔小心，为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原来她哭了啊，许瑞欢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湿润，语气哽咽，“……我自己来吧。”说着便拿了纪九手里的纸巾，自己胡乱擦了两把，将它狠狠捏在手心。
“对不起，纪大哥，我不能答应你。”
她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纪九盛满了情谊的双眸，咬牙拒绝了。
因为在这一刻许瑞欢明白，有的人早已霸道地占据了地方，守着门神的位置，又如何允许让别人闯入？
“好。”纪九笑笑，被拒绝是他能预料到的第二个结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
许瑞欢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坚定的神情，一阵又一阵痛楚打在她身上，最后闭上眼，憋着一口气，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对不起，纪大哥。
想来她永远都不能给予他期望的感情了。
纪九瞬间怔在原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