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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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富集团以高于盛安零点五个百分点的价格拿下此次招标计划。
这次事件大概会在程亦的商业史上画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听说我们公司出现商业间谍了，现在监察组查的可严了。”
“真的吗？！不过想想也有道理，不然你说涌富怎么能咬这么紧，要说是巧合，我怎么都不信。”
“哎这一下不知道我们集团亏了多少，最近我们也小心点，别撞枪口上去了。”
……
许瑞欢被挤在狭小的电梯里，说是窃窃私语，声音却不小，落在她耳中的内容无一例外，全是关于最近盛安招标失败的事情，小道消息屡禁不止，一个接一个。
虽然秘书室里并没有谈论这个内容，但从最近如履薄冰的氛围上看，事情可能确实有些棘手。
人人自危的现状让许瑞欢做起事情来更加谨慎了，毕竟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显然，有人比她更加小心谨慎。
“啊欢欢，你来了，快快，把这份文件送到老板手里，然后顺便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问下是否照常。”
她前脚迈进办公室，下一秒手里就被塞了各种文件，背包被人拿走，又送出了办公室，看着陈姐兴奋的样子，许瑞欢甚至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救世主三字。
可是……她也害怕呀！最近老板的心情实在不太好，虽然总还是微笑着，可看着着实在渗人的慌。
“陈姐，我去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不会，你就放心吧，也是时候让你学点新的东西了！”她说的笃定、有道理。
“……好吧，陈姐，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有没有，就问句话而已，别怕哈。”
于是，她们就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把许瑞欢恭恭敬敬地送进了总裁办公室。她在这里工作了快一个月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待遇。
当然，许瑞欢没有看见她的三位同事集体松了口气的场景。
陈姐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欢欢，但我还是好开心。”
“我也是……实在不想面对低气压的老板，太恐怖了！”
“我还是头一次感觉，老板还是不笑好看点……”
几个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非常默契地同时点了头，一副不能更赞同的样子。随后又看了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心里为可怜的许瑞欢默默祈祷——希望老板看在她是关系户的份上会宽容一点。
呵呵，不过这怎么可能。
“风暴中心”其实总是最安静的地方，当她进入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刚发出一个程字，许瑞欢居然发现自己有些颤音。
愈发紧张，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睁开眼鼓起勇气正打算说话汇报工作时，这才看见程亦早就停下手里的事情，勾着唇角看她。
肩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
他问，语气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她们让你过来汇报工作？”
许瑞欢陡然挺直了腰，回答铿锵有力，“是的，程总。”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送了过去，然后打开行程表，一板一眼开始自己的任务。
看到她这幅认真的模样，程亦不禁又笑了，原本有些烦闷的情绪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您今天的行程大致就是这样，有需要更改的地方吗？”许瑞欢终于愿意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话音刚落，有人敲了门进来，是特助韦钰，又是激动又是迫不及待地开口，“老板，查到人了——”
他大概也没想到还有人在，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许瑞欢长大这么大，学的最好的技能应该算是看人脸色这一项了，瞧着韦钰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她倒很是识时务，“程总，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韦钰一阵冷颤，奇怪，他怎么觉得有点冷了。
程亦没有阻止的理由，只能放她回去工作。
许瑞欢走了以后，韦钰便发现，这种冷飕飕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但与前两天相比，好像又有点不太一样。
“你继续。”说完，程亦便沉了脸严肃起来。
韦钰顿了几秒，深觉与老板的沉着冷静比较，自己太过急躁，于是便装模作样收起表情，学着程亦波澜不惊，“老板，查到了，是刘立伟。”
一想起那个永远只会依靠祖阴的二世祖，他嘲讽地笑笑，“而且我们发现，之前跟踪的人也跟刘立伟有关。”
刘此人仗着自己父亲在集团的地位，肆无忌惮地做些肮脏事，把他所管理的部门弄成了一个小集体，屡屡视集团于无物。
程亦上台后，花了一段时间把实权从某些冥顽不顾的老古董那里掌握到自己手里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清毒瘤。
刘立伟便是前段时间集团内部被摘掉的最大一个毒瘤。
只不过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程亦没有说话，微微蹙眉，食指在桌上不急不缓地敲着。
见此，韦钰不敢掉以轻心，继续描述着查到的细节和证据，直到他把一切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口干舌燥，无话可说的时候，程亦终于开口了。
“继续查，刘立伟没有这个本事，他背后有人。”
韦钰陡然一震，心有余悸，接下任务急忙离开了。
忘了，是他高兴的太早。
接下来的一整天便是不停地开会，商议后续发展，该检讨的部门检讨，需要递交方案的昨日连夜赶工，分配任务，执行PLAN B等等。
自从此次事件发生以后，市场部和法务部的工作人员再也没能在程亦和同事面前抬起过头。
东西是从他们部门流出去的，能心安吗？
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叫福祸相依，借着这个机会，程亦将整个集团的“清洗”工作摆在了台面上。
先前由于师出无名，进展过程着实缓慢，而现在已经不会再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姑且把这当做一个好事。
一天会后，办公室里只留下莫非南和程亦。
“这场间谍案，你的胜算有多少？”
眼看着莫非南私自翻开他嵌在办公室内的酒柜，程亦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要知道，放在平时，他可是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不大，你知道的，最多只能算是刘立伟的问题。”莫非南拎着酒瓶和两个杯子，万分惬意地躺进了沙发，不忘顺势交出一个酒杯递给它的主人。
程亦的眼神锐利如刀，直直扫在莫非南的脸上，割的他生疼，赶忙坐直了身体，“实在话，情况对我们不利。”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表情冷淡至极，斜眸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让莫非南倏一下萎靡不少，“……这次咱们可能真的要吃个暗亏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从刘立伟那东西身上下手了。”
程亦长身静立，勾着唇角突然冷笑起来。
“等等，先别说这事儿，紧要关头，你把纪九派出去干嘛？！”瞧见情形不对，莫非南一下就慌了，扯着嘴皮子把目标转移。
“……”
办公室霎时安静下来。
莫非南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加快了，直觉告诉自己，这样的程亦有些不对劲。
冬日里的天空暗得格外早，对面顶层的灯光早早亮起，一个闪烁照在落地窗前。
晃神之间，他的人影已然回到座位前。
“有点事情。”
程亦企图三言两语带过，莫非南却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神情唰地一下亮了，正要追问，被人沉声赶了出来。
“这件事不解决好，我亲自把你送回你爷爷那。”
程亦扬着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别忘了，标书现在还说不清是从你们部门漏出来的还是市场部。”
“……”
于是莫非南便灰溜溜地滚开了。
果然，好奇心会杀死猫的。
纪九这事说来话长，程亦的目的说复杂也算复杂，但也简单到能用两个字说完：嫉妒。
自从那天起认清了许瑞欢在自己心里的地位，程亦自然不会无视掉，在她生命里出现的几个男人。
包括安元江，当然也包括纪九。
他的傻姑娘看不清现实，但纪九眼里的情愫，程亦记得一清二楚。
于是第二天以调研为名，让他带队出差去了。
回想起那天在电梯里发生的，不禁冷笑，十分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怎么了？”见她盯了手机一会，程亦微微眯了眼，忍不住问道。
许瑞欢正想着怎么回复短信，也没怎么注意到身边的人，开口自动交代了：“纪大哥说他要出差了，让我别忘记每天该做的事情，他说他会随时抽查的。”
“是吗？可我记得，纪九已经不再受雇于林家。”程亦挑眉，笑眯眯地反问，幽深的墨瞳里却闪现着危险。
许瑞欢顿了顿，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回答，“因为他很负责。”
听到这答案，他不知自己该是庆幸还是嫉妒。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许瑞欢这个傻孩子还只是一张白纸，他应该感谢纪九的手下留情。
程亦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起身拎了西装往秘书室方向走去。
他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凝视着许瑞欢俯首认真的模样。
大约过了10分钟，她手边的闹钟响起，做题时间到。
程亦这才迈入办公室。
许瑞欢一抬头便瞧见了他，比起前两天的惊慌失措，她现在已经淡定了许多。
“老板，真的不用麻烦您了……”
她怎么好意思让顶头上司帮自己辅导功课啊，为什么她遇到的人都这么有责任心，真是又感动又愧疚……
明明自己实习的目的这么不单纯！
程亦笑，没有多做解释，拉过另一个座位上的椅子，拿了许瑞欢铅笔盒里的红笔着手开始帮她批改试卷。
“纪经理现在忙着呢，你愿意打扰他吗？”
“……不愿意。”
“那没事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大楼的名字应该叫盛安集团？
老板，你确定你不忙吗？
她没来得及问，因为程亦已经进入状态了。
当然他也不会回答。因为抢走纪九的工作，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呵，负责？
宝宝，让你看看什么叫负责。
然后隔天他发现，许瑞欢提早下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