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无冬之冬

7、回望·擦肩而过

　　“真的需要这样吗？”花园内，骑士询问着侧对自己的少女，他表情僵硬，似乎蕴含着怒气。
　　少女端起茶杯，轻嘬一口，接着闭上双眼，细细体会茶水的润滑感，毫无回答的意愿。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在少女身上，犹如笼上了一层金纱，让人觉得柔美安祥，丝毫不受骑士生硬问话的影响。然而骑士也不愿意让步，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少女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枯叶，吹乱了发丝，吹起了衣摆，却吹不动对峙的两人。两人仿佛被定格般，一动不动地持续了很久。
　　终于，少女似乎品尝完毕，她放下茶杯，拿起手绢拭了下嘴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宣誓会誓死效忠于我，不是吗？”这话的语气很甜腻，最后句更是柔情万千，但骑士听了心中却泛出阵阵酸意。不自觉地，他的目光放柔了。
　　“是，我曾说过，无论你决定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不让你孤单。”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问这么多呢？”
　　“我不想你为了仇恨毁了自己。”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少女的脸上闪过一阵冷冽。很快，几乎让人看不清。但骑士却察觉到了。
　　“你收手吧……毕竟是一家人……”
　　“是不是一家人我心里有数，”少女打断了骑士的劝言，“我现在再给你次机会选择。选我，就不要再对我说些我不想听的话，选她，你就是我的敌人，只要妨碍我，我一样不会留情。”
　　骑士叹了口气，眉间又多了分无奈，“你明知……无论如何，我都是放不下你的……”
　　“你之前的口气很难让我相信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我可以容忍你另作他选，但我不能容忍你的背叛！”少女的眼神又冷了一分。
　　“我没想过背叛……只是……我……欠她份恩情。”
　　“怎么，你的恩情，还需要我帮你还？”
　　“为什么你总是要曲解我的意思？”少女讥讽的口吻让骑士有点恼火，“上代的恩怨，为什么一定要持续下去？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不是很好么？”
　　“放过他们？！你该问他们肯不肯放过我！要不是那老头执意……”少女的怒意也被挑起，顾不上优雅，她拍桌而起，冲着骑士吼道。谁知刚开了个头，便被骑士一把抱住。
　　“我不在乎外面人怎么说，也不在乎你有多残忍，但我不想你不开心，更不希望日后你内疚。无论你怎样故作坚强，在我心中，你始终是个需要别人关怀的小女孩。我想守护你，你明白么？你明白么？”骑士紧紧地抱住少女，想用怀中的真实感来击退内心的恐慌。在他的怀中，少女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僵硬。
　　少女的态度软化了，她伸出手，回抱住骑士。“你这又是何必……对我来说，你只是个棋子啊……”这话，似说给他听，更似说给自己听。
　　“无妨，棋子就棋子，只要你开心就好……”
　　“哎……”少女叹了口气，将头埋在骑士的胸前。有些事，她必须去做，即便成功需要爬过成山的骸骨，她也要坚持下去。然而，她不希望骑士也是那骸骨中的一具。有些时候，放开，或许结局会更好。一个念头悄然而生，少女在霎那间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阵风袭来，使得原本一起恬息的蝴蝶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而远处，有个人看到这副相拥的画面后，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