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我三天能力》莫里_

2、第 2 章

　　Erik的胸口硬邦邦的，Charles怀疑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撞歪了。他刚想伸手摸摸痛处，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抬不起来——左手的手表和右手的袖扣互相吸引，这使得他以一种近乎于投怀送抱的方式牢牢抱住了Erik的身体。

　　哦这实在是……

　　Charles庆幸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尴尬，他有多久没有这么紧紧的抱着一个人，感受着对方身上的热度了？好像自从他和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分手后他就没再这么做过了吧。

　　“嘿朋友，你是磁铁吗？”Charles故意用直男的口吻抱怨，当这句话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答案显而易见。

　　“比磁铁还要糟糕一点，”被他抱住的Erik回答：“至少磁铁只能吸住铁，而我能吸住所有金属。”

　　Charles现在的仪态实在太不适合办案了，他问Erik能不能放开他，Erik干巴巴的回答：“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Charles靠在他的胸口上，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说真的，要是他在眨眼之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会手足无措的。

　　“试着放松。”Charles绞尽脑汁的回忆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声时的感受，是紧张，是兴奋，是慌乱，亦或是其他？“不要去想自己的能力会带来多大的破坏，而是去想它有多么美妙。”

　　他的安抚非常见效，Charles惊喜的发现来自于双手的吸力减轻了不少——然后下一秒从天上传来的惊声尖叫让他意识到飞在半空中的汽车正在自由落体。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别放松别放松！”Charles想那一刻他的声音绝对足够尖利。

　　Erik也黑了脸，高举过头顶的手臂不再敢有任何动作。

　　汽车终于在离地5米的地方停下来了。

　　Charles庆幸他手上的金属把他吸到了Erik身上，否则以他现在酸软的双腿完全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长着一对洁白双翼、在天上飞来飞去忙着救人的变种人也被刚才的变故吓得不轻，他的质问从天上砸下来：“地上那个警察！”他喊：“你到底是来添乱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Charles很想告诉他自己是来解决麻烦的，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就在Charles被问得哑口无言之际，不久前被抛出去的Hank三肢并用的跑了回来。以野兽的思维来看，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他把身上佩戴的所有金属制品全都扔掉了，包括他的皮带。现在他又是那只威风凛凛的蓝毛怪了。

　　他的到来替Charles解决了不少问题，他先用他灵活的爪子帮助他褪下了手表摘下了袖扣，接着是钢笔警徽皮带扣。被解放出来的警探Charles终于能在正常的距离下办案了。

　　“咳咳，”Charles清了清嗓子，重新站在Erik面前。50厘米是一个非常绝妙的距离，可以让他清楚的观察这颗超级大磁铁的任何细微表情，不是出于花痴的那种目的。“Lensherr先生，我们接到了您的报案，您说您无意中使街道上的所有车都飞到了空中，是这样吗。”

　　“是的。”看起来Erik的耐心也要耗尽了，毕竟他也不想一动不动的高举双臂在这里傻站上半个小时：“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可能是被感染了——早上我听说我们隔壁社区有个发病的傻小子烧毁了整片树林。”

　　闻言，Charles和Hank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您所见，我是一位读心者。您介意我翻看一下您这一天的记忆吗，因为我们不能仅凭一面之词来判断您的行为是有意还是无意。”Charles尽量选择不会激怒他的字词：“请相信我，我不会窥探您的隐私。”

　　Erik比他外表上看上去的要好说话的多，Charles以为像他这样长相冷峻的男人不会允许他人随意进入他的大脑，但事实是他仅考虑了几秒就同意了，但在开始之前他叮嘱Charles最好只阅读早上七点半之后的记忆。

　　Charles笑着问他难道七点半是他洗澡的时间？

　　Erik以沉默相对。

　　Charles不需要进入他的大脑，就莫名其妙的懂了。他轻咳一声把刚刚出现在脑中的幻象删除，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太阳穴旁边，让思维的水波缓缓飘散。那水波轻柔而舒缓，像是一层层的浪潮，慢慢的向着Erik的方向涌去。

　　从未和人有过精神链接的Erik，大脑中没有任何壁垒，Charles本可以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蛮横的把他需要的记忆翻找出来。对于被进入者来说，那感觉像是被激流所包围，虽然不难受，但却怪异。Charles放缓了脚步，尽量不触及Erik的防线，像是小溪一样缓缓的把自己的思维渗透进去，待见到他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才放开手脚。

　　Erik Lensherr，28岁，工程师，单身，徳裔，交往过男性和女性（哦Charles说好的不窥探隐私呢），一个普通的早晨——出门听到邻居议论有个男孩感染病毒烧毁了一片树林——路上遇到一只乞食的野狗——开车上班——刚开到大路上就堵车了——改为步行——走过小巷时听到电视机里谈及“坏男孩”病毒的危害——对着院墙做蜘蛛侠的手势——并没有奏效——走到大路上发现居然还在堵车——喜欢的早餐店没有开——心情烦躁——居然还在堵车——堵车——堵车——路边有个小孩大喊“注意球！”——有个篮球飞了过来——于是他举起了双手——

　　——然后路上所有的车都飞了起来。

　　Charles断开了心灵链接，转过头果然在路边发现了一只孤零零脏兮兮的篮球。在汽车飞上天之后，地面上的所有人都在警察的疏散下撤离了，看来它的主人忘了带走这只引起骚乱的篮球。说实在的谁又能想到篮球居然是让汽车飞起来的关键证物呢？

　　“你有试着放下过双手吗？”

　　“我有，但是我刚放下了一点点，他们就开始失重往下坠，我只能重新抬起手。”Erik苦笑：“我希望咱们能快一点，因为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我觉得症结不在于手，而在于你的愤怒。或者说你的双手只是一个方便你使力的点，就像我进入你的大脑前会用手指指向太阳穴，它只是我凝聚注意力的一种方式，而不是能力的外在表现。”Charles回忆起刚才在记忆中看到的一切：“你只是太愤怒了，堵车，是的，堵车。”

　　Charles发现他戳中了Erik的痛处，没有哪个老司机会喜欢听到这个词。而具体的表现就是天上的车又在抖了。

　　Hank紧张的靠近了Charles，他告诉Charles他不该再重复那个词了，现在天上还有近半普通市民，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么多辆车掉下来的后果。他在脑中说：【用你的能力Charles，你就不能侵入他的大脑然后让他把那些车慢慢降下来吗？】

　　【我不行，我对这种能力也很陌生，我无法代替他直接操控这些金属，只能等他自己学会。】Charles回答。

　　“Lensherr先生，请听我说，我见过非常多的拥有着变种能力的人，尤其是年纪轻轻就爆发了能力的人，掌握不好它，甚至于惧怕它。后来我意识到，这种能力介乎于平静和愤怒之间，你的愤怒可以更好的帮助你激发体内的潜力，而你的平静则可以帮助你维持理智，它像一个旋钮，调节着你输出的功率。”Charles尽量用简单的语言来形容：“所以请你静下心来，感受它。它在你血液中，在你的心中，在你的手中。你要试着操控它，而不是被它操控。”

　　他说话时，稍微利用了一些能力做暗示。他的话确实起了作用，Erik定下心来，回忆那种让血液沸腾的感觉，同时尽力让自己扎稳，不要被莫名的怒意带着走。渐渐的，他真的能感受到它了。

　　它是磁力，它吸引着一切，也被一切所吸引。

　　Erik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缓缓放下手臂，Charles和Hank屏息看着他，担心可能出现的一切纰漏。

　　值得庆幸的是，一切都非常顺利。

　　所有的车同时下降，就像有一只奇妙的大手承托着它们，带着它们缓缓的，缓缓的下落，它是那样的稳，乃至于当车轮碰到地面时，车上的乘客都没有任何感觉。

　　待所有车挺稳，Charles难掩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成功了！”这绝对是他遇到过的最配合的病毒感染者，他有超强的能力，却没想着用它兴风作浪，而是尽力控制。

　　随着汽车一起落地的，还有原本吸在Erik身上的那些属于Charles身上的金属制品。Erik捡起散落一地的袖扣、手表、警徽和皮带，把它们交回到读心者手里。

　　Charles一边忙着给自己系皮带（说真的在大街上做这个动作有点奇怪），一边说：“虽然这次事件圆满解决了，但是你还要随我回警局做笔录。根据规定，所有感染了“坏男孩”的病患都要和当地的医院联系，鉴于这次事件波及甚广，医院你不需要去了，直接去警局就可以。”

　　听到这里，Erik迟疑了：“那么我需要在警局带三天吗？我可以带电脑进去吗，毕竟我还要工作。”

　　“哦，不用，你误会了。警局会有专人让你做一套自控能力的测试，如果显示结果没有问题，你可以在家度过这三天，我们会给你的公司出具证明。”Charles眨眨眼睛：“当然，如果你的测试无法通过的话，恐怕确实要在警局度过72小时了。”

作者有话说

　　抓点BUG